第二部 大海之王
第二百章 合二為一
這就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了，丁雲毅心裏默默想到。
這人為了蔡家，為了自己兒子，當真是煞費苦心。
丁雲毅也沒有虧待他們，應允二人，除了所有生意他們都可以做主外，而且還將為他們謀取一個官職。
未等幾日，謝玄和孫熙魚也已到金鷹城。
「我們也是一般想法。」謝玄嘆息一聲：「每年要向鄭芝龍交納三千兩銀子，才能確保海上安全，他鄭芝龍這是當的我大明的官呢，還是當他的老本行，乾的海盜呢？這些也還算了，台灣和福建如此近，本來是我等一個重要海商渠道，眼下他居然下了這等命令，這買賣可就難做得很了。因此你丁大人召喚和我孫兄，我兩人也未多加考慮便來投靠大人了。」
不光是一個蔡家只怕全福建的商人都是一般想法。只要鄭芝龍的勢力還在一天，這樣的局面就會繼續維持下去。
只是那鄭芝龍會不會給自己足夠充裕時間，那還難說得很，他下一步還會有什麼動作，也沒有人能夠知道。
蔡九洲大聲立下誓言，丁雲毅急忙把他扶了起來。
隨著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丁雲毅的大恩人蔡啟珍。
蔡啟珍把兒子叫了過來，讓蔡九洲跪在地上：「振興，我今日算正式把你託付給丁大人了，你需得在我面前立個誓，從此後忠心跟隨大人，無論禍福，不離不棄。若你違背誓言，便不算我的兒子！」
眼看著自己兒子要說話，蔡啟珍擺了擺
蔡九洲在邊上大是不服：「父親，難道你也聽命於他？」
「這樣的局面不會維持得太長了。、，丁雲毅喃喃地說道：「福建，他一手遮不了天！」
只是，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這造船坊可不是白給你的。」
丁雲毅午些不好意思。
如果一切順利，按照這樣再發展上幾年，則形勢對自己大大有利。
蔡啟珍正色道：「我蔡家也有個造船坊，規模和鄭芝龍的比起來雖然大有不如，但也算得上是全福建數一數二的了。眼下鄭芝龍驕橫日甚，誰知道將來會再鬧出一些什麼事情來。我也上了年紀了，振興又在你麾下為官，因此想著近幾年減少一些海商，免得處處受到鄭芝龍的牽制，太平享上幾年的福。此外，我還想把我的造船坊也移到台灣來。」丁雲毅先一怔，接著大喜。
而在福建，則有自己的二姐夫葉原先，和當地勢力蔡啟珍牽制著鄭芝龍，使其不能為所欲為。
蔡啟珍苦笑了下：「我這些年一直在和鄭芝
或者能和鄭芝龍的相抗衡了。」蔡啟珍緩緩說道：「我還有個考慮，鄭芝龍對我鄭家的造船坊窺覷已久，全部搬到台灣，這裏已成你的勢力範圍，他便要發難也有心無力。我二家合成一家，大事便成了。
海上，則是海盜同盟也已初步走上正軌。
他和鄭芝龍明爭暗鬥彼此較量了那麼多年，但看到對方遭遇什麼，無不幸災樂禍。眼下鄭芝龍把台灣那麼重要的地方都丟了，豈不高興？
他真的要對我動手，難道我還一再忍讓？」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蔡啟珍大喜：「你別看現在福建商人都怕鄭芝龍，可只要他的勢力一而再的遭到打擊大傢伙心裏對他的畏懼便也少了。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有一個人起來反對，這局面頓時可以扭轉。項文，我也可以應允你，只要你能把自己的勢力發展到能和鄭芝龍真正形成抗衡，我便是那個第一個起來之人！」
澎湖造船坊的搬遷，到處招募匠人，高薪聘請紅夷技師，無不都是為了這個目的。賺錢產生利潤，已被排到了最後
這兩人在台灣都有自己買賣，可一蒙丁雲毅召喚，居然都是毫不猶豫放下手裡生意，趕赴台灣。
笑了會，收起笑容：「項文，台灣雖然已經被你佔據，但鄭芝龍卻絕不可善罷甘休，他已經下令，福建所有商人都不得和你有生意上的往來否則鄭芝龍便不再負責他們的海上安全。那些商人要想出海，都得仰仗鄭芝龍的鼻息。因此雖然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台灣造船坊，處處是白手起家，一窮二白，其中艱難，秦雲等人具體負責的最是清楚。而蔡家的造船坊則大不同了，要人有人，要設備有設備，況且成立時間長了，那些造船坊里的個個技術熟練，經驗豐富。若是得了這個幫助，台灣造船坊的規模和水平必然突飛猛進。
他盤踮著澎湖、台灣二地，一邊防範鄭芝龍，一邊儘力完全控制台灣，形成進可攻、退可守的整體布局，也算得上是一個地方勢力。
用孫熙魚的話來說：「這筆買賣划算，做生意還會有虧有賺，但當官可是個一本萬利的事情。」這個精明的商人還和丁雲毅約定，將來自己萬一有個貪污受賄的事情，還請大人千萬饒了自己一條性命。
說著一陣大笑。
這個泉州的大海商，一見到丁雲毅的第一話便是「端冉生的好兒子啊！」丁雲毅謙遜幾句，請幾人坐下，吩咐上了茶，蔡啟珍興緻勃勃：「早知道你項文是個做大事的人，
蔡啟珍猜得一點也沒有錯，造船坊的確能夠賺銀子，但卻不是全部，自己是要利用造船坊，不斷的為自己的虎賁衛水師增添戰船，打造出一支足以傲視四海的龐大艦隊出來。
只是無論怎樣，自己目前和鄭芝龍相互抗衡的本錢已經有了！
丁雲毅心裏嘆息一聲，應了下來。
「正是，正是。」丁雲毅連聲道：「總不能白要叔父的，將來造船坊一切利潤，全都兩家均分。」
這樣一來，丁雲毅治理台灣的基本班底便算完成了又一塊拼圖。
而隨著蔡啟珍的到來，現在怕丁雲毅形成了一種新的局面。
蔡啟珍忽然問道：「聽犬子說你正在搬遷設在澎湖的造船坊？」丁雲毅點了點頭：「澎湖太小，發展起來不利，造船坊之類的，全部都要移到台灣。將來萬一和鄭芝龍翻臉，澎湖必然成為最先遭受攻擊之地，我也好提早做些準備。」
這一點丁雲毅早有預料。
眼下被蔡啟珍點穿，一時也不知如何應答才好。
蔡啟珍微微一笑：「我雖然不是富甲天下，但供兒孫吃穿幾輩子的銀子還是有的。況且，若我猜得不錯，你丁項文辦造船坊，恐怕不光是為了賺銀子吧？」
其實這個時候丁雲毅心裏清楚得很，蔡啟珍雖然是讓兒子發誓，暗裡卻是在那告訴自
丁雲毅眼下急於用人之機，一口便應允了下來。將來的事，誰能夠說得好？沒準要不了幾年，自己這個五虎游擊將軍也未必能夠當得成。
「雲毅不敢責怪叔父。」丁雲毅非常認真地道：「叔父為了雲毅的事已經操心許多，況且這件事情上我台灣、澎湖二地已經有了應對。雖然我和鄭芝龍一朝為官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只是這麼一來，丁家和蔡家便算是捆綁在一起了。
「我琢磨著把我的和你的兩家造船坊合二為一，精心經營幾年，
可再仔細一想，他那麼大的造船坊都給了自己，況且現在蔡九洲早成了自己的得力臂膀，自己盡心提攜一下原也是應該的。
「你丁項文心懷大志，我是不該追問的。」蔡啟珍渾不在意：「我蔡家歷代經商，從未出過一個當官的，後來振興跟了你，殺海盜，收台灣，做得轟轟烈烈，我的一番心血，都放在了這個兒子身上，指望著他將來出將入相，光宗耀祖。」
說著嘆息一聲：「項文，你也莫要怪我，我蔡家家大業大，那麼多口子人都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我，我實在不敢惹出任何亂子來那。」丁雲毅默默的點了點頭，的確，蔡家有蔡家的難處，他們能幫到自己這個地步已經很用心了。
自己目前和鄭芝龍的對峙，非但是為自己打開一條生路，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全福建的商人打破鄭芝龍的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