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大海之王
第二百八十六章 血染大海
力量最弱的英國艦隊已被擊潰，葡萄牙人的情況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而那些該死的西班牙人，卻到現在一點出動的跡象也都沒有，他們很明顯的是背叛了聯合艦隊。
龍牙在手，丁雲毅回首笑道。
「虎威」號直接和四國聯合艦隊旗艦「鬱金香」號接舷！
在葡萄牙艦隊遭受沉重打擊的同時，丁雲毅所指揮的艦隊，也在荷蘭艦隊兇猛炮火的攻擊之下，奮力向著敵艦推進。
靠近！靠近！再靠近一些！
迪戈.艾蒙內希同樣也是笑容滿面：「總督閣下，您做了一個最英明的決定，儘管我對台灣同樣也抱有野心，但現在看起來顯然是不現實的，麻六甲的情況便要簡單得多，當然，我們這麼做未免不紳士了一些，可為了西班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殺！」「殺！」
英國艦隊已被擊潰，葡萄牙艦隊的狀況一點也好不到哪去，現在西班牙人也逃跑了，只剩下了荷蘭艦隊在那苦苦堅持。
艾達丹必須要面對這一狀況了。
鄭芝鳳同樣也表現的非常威猛。這不光是虎賁衛水師和四國聯合艦隊的較量，也同樣是鄭家和丁家之間的較量！
船！那是無數的船！
「司令官閣下，敵艦已衝過有效炮擊範圍！」
丁雲毅也同時爆發出了這樣的吼聲。
丁雲毅！
他有權利去恨西班牙人，但他之前沒有仔細的去想一想，荷蘭和西班牙之間為了爭鬥海上霸權和在東方的權利，爆發了無數的戰鬥，為了利益他們暫時聯合在了一起，但一旦局面出現改變，難道還指望著西班牙人能不顧一切的幫助他們曾經的敵人嗎？
丁雲毅的大笑聲中，鄭芝鳳也笑道：「爺好久沒有殺人了，沒有想到這次一來，便要大殺四方，可副鎮並肩作戰。何其快哉！」
在外敵面前，私人恩怨是可以暫時放一下的。
「福建」號中彈起火，「泉州」號中彈起火但
兩人相視大笑，儘管丁雲毅和鄭家既是同盟，又矛盾重重，但在此刻，他和鄭芝龍卻走到了一起，並肩作戰。
一顆炮彈落在了「虎威」號上，碎木飛濺，可船速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一個接著一個的水手跳到了「鬱金香」號上，而在這些水手之中。一個人的身影始終都在支撐著這些大明官兵必勝的信念：
部下的驚叫，讓艾達丹一驚，朝部下手指的方向看去，無數星星點點的船隻正在出現。
「當然，當然。我的確應該感謝你。」科庫耶拉總督滿面帶笑，在他的另一側，是科羅曼德爾海岸艦隊的司令官迪戈.艾蒙內希。科庫耶拉總督笑著道：「迪戈，我的朋友，麻六甲的葡萄牙人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擊，我想。您的艦隊應該可以派上用場了。」
還有正面，那些明朝人簡直就是瘋了，他們完全沒有遵循海戰的守則，竟然如此不顧一切的朝著自己這衝來。
海盜！那是海盜！上帝，哪裡來的那麼多海盜！
五六枚炮彈幾乎同時落到了葡萄牙人的「遠征」號上，「遠征」在遭受了這一連續打擊之後，船上水手死傷慘重。
這是最無奈的選擇，在擁有強大戰艦和炮火優勢的情況下，艾達丹卻不得不被迫面對慘烈的肉搏戰。
每戰必先！這幾乎成了丁雲毅的代名詞。
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了丁雲毅！
「接舷戰，準備接舷戰！」
氣勢浩大的聯合艦隊，現在不得不面對可能到來的可怕局面了：
「鄭三爺。殺得可爽快？」
海盜同盟？鄭芝鳳一怔。之前便隱隱聽說丁雲毅組織了一個海盜同盟，但那都歸於流言，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身邊的水手們在奮戰，艾達丹急忙拿起了千里鏡。漸漸的能夠看清楚了。
各艘船上都在響著震動大海的吶喊聲，每一條船都在奮戰著……總司令先生，快看！」
上帝保佑，希望丁雲毅能夠說到做到，不要讓那兩個大海盜對呂宋發起任何攻擊。要不然，自己辛苦在呂宋經營的一切，和自己在那的妻子孩子們便會面臨噩夢。
「接舷！」
丁雲毅到福建這才幾年？居然有了這樣的氣勢？他現在和鄭家是同盟，那麼將來呢？
鄭芝鳳也是豪氣大起：「若是副鎮敢死，鄭芝鳳又焉敢惜此命？」
船長多莫吉立即命令「遠征」號撤退，但慌亂中的「遠征」號，卻和自己的友艦「東方勝利」號碰撞到了一起。
可是龍牙已經落了下來
船上水手大量陣亡，剩下的紛紛躍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絕望的等待著自己最後命運的到來
這血腥殘忍的一幕，便連見慣了生死的鄭芝鳳也大是吃驚。居然那麼慘烈的殺法？還非得先下了對方一條胳膊才行？眥睚必報，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虎賁衛主力的攻擊步伐並沒有絲毫停滯。
葡萄牙艦隊的司令官德爾遜絕望的咆哮著，但咆哮卻已經無法阻止這樣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敵人竟然會採取這樣的戰術。
洛.艾達丹，這位聯合艦隊的總司令，被讚譽為「尼德蘭年輕天才」，今年僅僅只有三十三歲的，便指揮了如此龐大艦隊的荷蘭人，在這樣的攻勢下也變得慌亂起來。
而現在，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為了西班牙。」科庫耶拉總督微笑著道。
不光在側翼。在正面，虎賁衛「快船死士」的二十條船，除七條被葡萄牙人擊沉。剩下
海戰持續進行著。
丁雲毅一聲悶哼，左肩被荷蘭人的佩劍刺穿，他厲吼一聲，飛起一腳，將那荷蘭人踹翻，冷聲道：「鼠輩焉敢傷我！」
這一瞬間，鄭芝鳳忽然明白了，看起來勇猛的丁雲毅，並不是有勇無謀，他根本就沒有相信過自己，從戰鬥一開始，便讓葉大海在邊上監視了自己
現在形勢有些讓人擔心了。虎賁衛水師在這場海戰中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本來已讓人震驚，現在他又有了如此多的海盜當幫手，勢力已經很難控制得多。
丁雲毅忽然回頭：「大海，鄭三爺勇冠三軍，難道你還怕他殺不了紅夷嗎？」
這個年輕的，勇猛無畏的大明副將，如同一隻猛虎。撲進了一堆綿羊之中，手中「龍牙」大起大落，鮮血飛濺，殘肢斷臂到處亂飛。擋者死，攔者亡！
炮彈呼嘯著鋪天蓋地飛來，在海面上不斷炸出巨大的水柱。但「虎威」號和所有虎賁衛戰船上的水手們，卻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依舊在不斷的前進著。
虎賁衛迅速形成了局部以多打少的局面。
「啊，好，好」鄭芝鳳勉強笑了一下。
緊接著，丁雲毅又是一刀，將一顆腦袋割下。
「鬱金香」號上已到處都是敵人，儘管暫時還分不出這些勝負，但是這些兇狠的明朝人，殺人的手段實在是太恐怖血腥了。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荷蘭人和明朝人混戰在了一起，鄰近的荷蘭戰船根本無法給予他們幫助。
他手中的寶劍，不斷的一劍一劍揮出，劍劍飲血。血把鄭芝鳳的全身都已沾滿，讓他看起來是如此的猙獰可怕。
失敗！
此起彼伏的呼聲，從那些海盜船上傳來，鄭芝龍凝神傾聽，隨著船隻的接近，成千上萬人的呼聲終於讓他聽清了：
對於這兩艘葡萄牙戰艦來說，這一失誤是致命性的。
「盟主，海盜同盟大舉增援！」
荷蘭人的一條左胳
大火在三艘葡萄牙的戰艦上燃燒，無數的葡萄牙水手在火中發出絕望的哀號。
在葡萄牙艦隊方向，虎賁衛主力正以兇猛之炮火，不斷轟擊著範圍內的每一艘敵方戰艦。
「司令官閣下，您應該感謝我嗎？」西蒙德笑嘻嘻地問道。
現在，什麼優勢的炮火全部成為了擺設，人和人之間的搏殺，將決定到這裏戰鬥的勝負。
「鄭三爺，敢和我一起破敵否？」
倒在地上的荷蘭人聽不懂敵人在說什麼。可他明明已經被自己刺傷了，為何還能如此勇猛？看到丁雲毅揮刀朝自己衝來，他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卑鄙的西班牙人！」洛.艾達丹暴怒的叫了起來。
旗艦對旗艦！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是西班牙艦隊總司令科庫耶拉，他當機立斷的下達了撤退命令。上帝，仁慈的上帝，丁雲毅並沒有欺騙他，他有足夠的力量來調動海盜。而正虎視眈眈對著呂宋的一棵樹和一股煙呢？
正在此時，鄭芝鳳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陰冷聲音，鄭芝鳳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看，見是葉大海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他打了個哆嗦，強笑道：「正想以紅夷之血染我寶劍！」
當然，還有一些幸災樂禍。
這，已經對鄭家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一字排列，各中隊追隨主艦的聯合艦隊傳統戰鬥方式，此時在側翼遭受攻擊的情況下，反而把自己的弱點完全暴露給了虎賁衛。
而這，卻是丁雲毅想要看到的
不管荷蘭艦隊會取得什麼樣的戰果，起碼葡萄牙人的艦隊已經遭到了重創，它們中的許多戰艦是從麻六甲方向增援來的，在那裡，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同樣在那展開著纏鬥。在這次的海戰之後，葡萄牙人的力量必然受到很大削弱，這對於西班牙來說將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到了這個地步，丁
每艘船上，都飄揚著相同的旗幟：兩把刀叉著一個可怕的骷髏頭！
無數的炮彈向著「遠征」號和「東方勝利」號落下。片刻，兩艘曾經在海上耀武揚威的戰艦，幾乎被撕成了碎片。
而西班牙艦隊始終沒有參戰，他們的司令官科庫耶拉有些后怕。如果自己率領艦隊參戰的話，遇到這瘋子一樣的打法，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自己是否也會和那些葡萄牙人的戰艦一樣，面臨悲慘的境遇？
西班牙艦隊之前並不出擊，卻能讓聯合艦隊還抱著一絲僥倖，而現在的忽然撤退，讓聯合艦隊的水手們一下驚慌起來。
眼看著越來越接近了，丁雲毅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來到這個時代以前，自己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歷這樣的海戰。炮火互射，然後接舷肉搏，這樣古老的海戰戰術。或者之前只會在電影里看到吧？
「接舷！」
張憲軒和蔡九洲，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潰葡萄牙艦隊，而自己這裏承受的炮火壓力實在太大，只有不顧傷亡的和荷蘭人糾纏在一起，才能將自己的劣勢扭轉。
丁雲毅其實也是有意而為之，他就是要通過鄭芝鳳讓鄭芝龍知道，自己的勢力，已經不是鄭家想滅便能滅得了的了，和自己同盟，是鄭芝龍唯一的選擇！
震天動地的吼聲在「虎威」號上的水手們中傳來。火炮無法阻擋到他們，火槍同樣也無法阻擋到他們。
這時丁雲毅背對鄭芝鳳，背後大開，只要一劍，就能把丁雲毅刺殺在自己劍下……鄭三爺何不殺敵？」
「轟——轟——轟——」
在擊沉了「遠征」號和「東方勝利」號上，船上虎賁衛官兵士氣大振，炮聲愈發的歡快起來。
大股海盜的忽然出現，讓戰場局勢再度出現改變。
葉大海的怒吼在身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