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滌江山
第三百四十一章 火炮和戰船
丁雲毅回來了！
而讓他感到欣喜的是，自己離開了台灣一年多，李定國和阿湖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虎賁親軍和虎賁近軍如同春天的小樹一樣茁壯生長，很快，他們便會長成參天大樹
丁雲毅知道阿湖心裏的不服氣，但未來很快便會證明這一切。
而與此同時，「獅」字級的特大型戰船也問世了。
比如支架，比如複雜煩瑣的發射步驟。而自己不惜花費重金來聘請這些泰西人，並不是要他們按部就班的來生產火槍，那是工匠做的事情。他們要做的，是改進火槍，發明更加先進的火槍。
朝那些手握火槍的士兵們看了看，丁雲毅似乎非常滿意：「阿湖，你別小看這些火槍兵，我看再這麼發展兩年，你的虎賁近軍可根本打不過定國。」
焦勖一聽大喜，這正是他求之不得了，急忙點頭答應。
他仔細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丁雲毅聽的非常仔細，然後他想了一下，對焦勖說道：「焦先生，我想把你留在這裏，你有什麼意見沒有？」
快了，就快到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回總鎮，這是阿湖指揮命令我們這麼做的？」
才到火器局門口。丁雲毅第一眼就看到了十多門看著像新出廠的火炮整齊的堆放在那，正等著運走。
從操練場出來，丁雲毅直奔火器局。這裡是他最關心的地方之一，在中原的時候也都始終念念不忘。
而原本充當翻譯的西蒙德，站在一邊怔怔的，根本就來不及翻譯了
「哦，為什麼？」
丁雲毅滿意的笑了笑。焦勖雖然沒有接觸過外面的文明，但他卻絕不遜色于任何一個最優秀的泰西槍械師。他是大明，是台灣，是自己在槍械生產方面的一個支柱！
丁雲毅還是板著臉：「要是沒有訓練好，我當場撤了你。」
千斤佛郎機、紅夷炮一門門的擺放在那裡，看的丁雲毅心花怒放。
丁雲毅笑了：「這就對了，練兵的時候要狠，但在戰場上要守望相助，一個受傷了，另一個得豁出性命去救，可這不光是你們兄弟，對其他同伴也要如此。」
兩人站到了丁雲毅的面前，臉上全都是血。
目標被擊中一片，但李定國卻似乎還顯得很不滿意的樣子，在那不斷的大聲叫著什麼。
想到這，丁雲毅緩緩地說道：「其實你們也不用那麼激烈的爭論，究竟哪一種方式最好，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會得到驗證的。我不會偏袒哪一方，你們一樣擁有著充裕的資金，一樣擁有著足夠的人手」
那些十七、八歲的棒小夥子。一個個大呼小叫，勁頭十足。
當來到虎賁衛軍的操練場所，丁雲毅看到的是一副完全不一樣的場面。
「救唄！」茅財想都不想就道：「我們爹說了，當兄弟的，就得互相幫襯著，誰要欺負到了我們中的一個，就揍他個狗日的！」
「回總鎮，阿湖指揮說了。要想在戰場上不當孬種，操練的時候首先就不能當孬種。就算是親兄弟，也得這麼照著死里操練，不然將來到了戰場上，一準沒命。」
李定國笑了笑，也沒有和他爭辯。
自己的這個小舅子，從來沒有經過任何軍事培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當年在澎湖時候親眼見到的。
丁雲毅「哦」了一聲，又朝阿湖看了看。
丁雲毅長長的出了口氣。一旦戰爭爆發，這些都是將決定戰爭勝負的最有力武器！
「是，明白了，總鎮！」
阿湖訕笑幾聲，但神色間卻是明顯的不相信。
「啊，這樣啊。」丁雲毅訕笑了幾聲：「那
李定國和阿湖回頭看去，兩人同時失口叫出：「三哥丁大哥」
從這一層意義上來說，艾爾無疑做得比康德魯曼更加出色，眼光也放得更加長遠。
「大哥啊，總鎮，請你去看看我的虎賁衛軍！」阿湖一挺肚子。大咧咧地說道。
蔡啟珍點了點頭：「不過造船坊和我們之前的本意是違背了的。目前造船坊每年都要投放進去大量銀子，根本不可能賺銀子那。我的總鎮，我可算是上了你的當了。」
在李定國的命令中，那些和他差不多大歲數的士兵手中的火槍響了。
眼下的台灣造船坊，已經完全由蔡九洲的父親蔡啟珍全權負責。在丁雲毅離開台灣之前，「虎式」戰船和「豹式」戰船已經全部投入生產，這已成為虎賁衛水師的主力戰船。
丁雲毅的想法其實並不複雜，以目前的發展來看，一個台灣對於自己來說顯得小了一些。要想有所作為，就必須要打出去。
丁雲毅很欣賞的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實話。
蔡啟珍緩緩點頭。
丁雲毅在那想了想：「如果有一天，你們兄弟中的一個在戰場上負傷了，那剩下的另一個會怎麼辦？」
如果僅僅從數量上而言，虎賁衛水師也許用十年時間，也無法達到鄭家船隊三千余艘船的規模，可是在質量上，虎賁衛水師已經遠遠超過了鄭家水師。
丁雲毅笑了起來：「蔡公，忍著吧，現在一切都將優先滿足於軍事，軍事不振，則貿易再繁榮也都將是過眼雲煙。我們和泰西人打過一次，我想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巴達維亞、麻六甲那裡的泰西人，還對我台灣虎
「哼，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焦勖表現得非常從容：「我是贊同艾爾先生意見的。支架遲早都會被完全取消的，而減少射擊步驟，也將能使火槍更加完美的發揮出作用來。」
這艘被命名為「猛獅」號的戰船，竟然裝備了多達九十八門各類火炮。它的船體堅固，機動性好，火力強大。它高聳的船首和城堡一樣的船身，一旦海戰發生將對敵人形成一種威懾。
在火器局中丁雲毅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而在造船坊中，他也同樣如此。
蔡啟珍吃了一驚，難道總鎮把目光又放到了巴達維亞、麻六甲這些泰西人控制的地盤上了嗎？
「射擊！」
「虎賁親軍辦得不錯。」
「訓練的時候是要狠，但狠不是全部。」
阿湖一聽這話，得意洋洋，示威似的朝李定國看了眼。
當初丁雲毅練兵時，也講究的是一個「狠」字，阿湖打小對丁雲毅就崇拜無比，現在親自帶兵，便把這一套完全照樣搬了過來。
火槍之所以在戰場上還無法成為主宰，甚至不能起到決定性的因素。便是因為火槍的種種限制。
一聽這名字，丁雲毅和李定國都笑了。感情這是兄弟兩個？他們老子一定是想發財想瘋了，給兒子都取了這麼個名字。
「你認為怎樣，焦先生？」丁雲毅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焦勖。
「茅發，茅財。都別打了，過來。」
自己選擇李定國來統率火器部隊虎賁親軍，顯然是做對了。
「回總鎮。是！我是哥哥，他是弟弟！」眼眶被打裂的茅發大聲說道。
一進火器局，見康德魯曼、艾爾和焦勖正在對一枝火槍激烈的爭論著什麼。這三個人一會說著大明官話。一會又說著你聽不懂我在說
「你呢？」丁雲毅把臉一板，轉向了阿湖問道。
那是一號、二號、三號的艦船炮、要塞炮，那是四號隨軍炮，那是五號攻城炮
「好，好得很！」丁雲毅一見「猛獅」號便讚不絕口：「這船一出現，不用打，便嚇也能將敵人嚇個半死，我看這樣的船可以多弄幾艘出來。」
虎賁衛之虎賁親軍！
康德魯曼是一個出色的工匠，但也僅僅只局限於此罷了，而艾爾和焦勖卻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他們現在一些看起來「荒謬」的奇思妙想，很快便會全部一一實現
這些個小夥子們，在操練場上也都是真打。瞪著眼睛，嘴裏不斷發出叫聲，「荷荷」的叫著，兇狠凌厲的廝殺在了一起。
丁雲毅忽然又冷笑一聲：「其實他們盯著我的台灣，我又何嘗不在盯著他們的地方？」
和就是他們之間巨大的區別了，丁雲毅在心裏想道。
「多弄幾艘？」蔡啟珍睜大了眼睛：「總鎮，你知道造這樣的一條船要花費多少銀子？要花費多少人力？一年能造一艘，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
被李定國特地請來的虎賁近軍指揮阿湖很是不屑：「聽著挺熱鬧的，可一槍放完，就什麼用都沒有了，真上了戰場，不是我虎賁近軍的對手。」
「放屁！」背後忽然傳來了這麼一聲罵聲。
看到「失蹤」一年多的丁雲毅出現，艾爾都不帶打招呼的，一把拉過了他：「丁，你看，我堅決的認為這樣的火槍必須得到進一步的改進，使其完全擺脫支架的輔助。但是親愛的康德魯曼先生卻堅決反對我的這一設想」
「冷靜，冷靜。」丁雲毅趕緊走了過去，生怕他們真起什麼衝突。
炮啊，這都是自己的炮啊！在自己不在台灣的這段日子里，火器局的生產能力明顯又上了一個檔次
「讓那兩人過來。」丁雲毅指了指道。
也不和他多說，丁雲毅指了指李定國的部下：「能夠全部火槍配備了嗎？」
儘管他的嘴裏這麼說，但在他的內心，已經漸漸偏移到了艾爾和焦勖這一方了。
「但是」丁雲毅又笑了笑：「將來等定國的部隊能夠用到戰場上，你，打不過他！」
他們一個是自己的義弟，一個是自己的小舅子，對自己的忠誠毋庸置疑，而在虎賁衛里增添了他們這樣年輕、無所畏懼，敢沖敢做的年輕人，將會成為最有力的新鮮血液。
「還不能。」李定國很實在的搖了下頭：「還必須要依靠長槍兵等的掩護。我虎賁親軍成軍不過一年，還無法形成最有效的戰鬥力。如果能再給我兩三年的時間，便可以上戰場了。」
丁雲毅揮了揮手，讓他們繼續操練去，轉向了阿湖道：「你的部隊，現在開戰便能夠派上用場了。」
「不，完全是荒謬的。」康德魯曼揮動著胳膊：「如果火槍失去了支架的輔助，那麼在射擊精度上會進一步的降低，這是不理智的，任何一支火槍。都必須要依賴支架！艾爾，我很為你感到遺憾。你居然還想把火槍發射的四十三個步驟降低，這實在太可笑了。要知道每一個步驟都是經過嚴格計算的，缺少了任何一個將變成非常荒謬的事情！」
「你們是兄弟？」丁雲毅好奇地問道。
丁雲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親兄弟，怎麼出手那麼狠那？」
而在哪裡能夠取得突破口？那也就只有在這些泰西人控制的地盤上了！
一支具有強大戰鬥力。完全用火器武裝起來的部隊，在短時期內是無法成軍的，必須有一個較長時間的培養過程。
有了他的加入，自己就不必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泰西人的身上了。
這已經是丁雲毅今天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阿湖大不服氣，可在丁雲毅的面前卻也不能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