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滌江山
第五百一十七章 赤石山攻防戰
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已經再也無路可逃。一旦京都遭到失敗，日本成為那個大征服者一個新的征服之地后。那麼天下之大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明軍的炮火實在是太猛烈了！
無數的日本人從藏身處出現，他們用弓箭和少得可憐，並且嚴重落後的火槍拼盡全力的阻擋著衝上來的明軍。
大量的明軍將士開始列陣，刀槍閃亮，旌旗飄揚。從這裏看過去，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
不光是他沒有，相田翔同樣也沒有這樣的權利
甚至，自己到現在還忘不了曾經的身份：
大明崇禎十三年五月初二，奪取了高岡城后遲遲沒有動作的虎賁衛北路軍，在武烈侯丁雲毅的親自指揮下終於對赤石山發起攻擊。
相田家的武士們，被迫躲避在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以避免可怕炮彈的殺傷。
伊達瑞吉從來也都沒有想過背叛這兩個字。
三百名全部使用火槍的士兵，井然有序的在山間的小路上穿梭著。這一次的軍事行動，不僅僅是火槍，還有更加神秘的武器在等待著赤石山的那些倭人們
伊達瑞吉和丁雲毅一直就這麼站在陣地的前沿看著這場炮擊，伊達瑞吉的心裏不斷起著非常微妙的變化。
炮彈一枚一枚，接二連三的落下，「轟——轟——」的炮聲。激蕩起無數的碎石，那在空中飛舞的石塊和斷枝，構成了戰場上最絢麗的一幕。
這個外力幫助只有一點：京都！
畢竟他們真正要想奪取的是京都，而不是赤石山。
想到這，伊達瑞吉不由自主的輕輕嘆了口氣
丁雲毅不需要他現在做出任何回答，而是淡淡地道：「伊達，你可以暫時住在我的軍營，我保證你會受到我的款待，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而且，我虎賁衛大軍明日即可對赤石山展開攻擊。你可以看完攻擊之後，再做出自己的決定
無論伊達瑞吉如何抗議。如何乞求，丁雲毅始終都咬定了一點：
日本人所依仗的，便只有赤石山的天險。
他很想親眼見一下日本天皇，親自告訴他目前危急的局勢，以及如何應對，但他卻沒有這個權利。
自己為什麼要斷然拒絕丁雲毅的好意，為什麼不知道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呢？
炮彈如雨的砸向敵人，儘管這很難對敵人造成實質性的殺傷，但卻在心理上極大的震撼到了守軍的意志。
「趁著對方還沒有發現這條小路。搶先一步進入。後日午時，我們將準備發起攻擊。一旦正面呈現膠著之勢，如果有一支奇兵從他們的背後出現，將會給予他們最沉重的打擊！」武烈侯對自己的交代始終都在李定國的心中迴響著
就如同在赤石山的上川湖一樣，儘管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完善了整條防線，但他的心裏並沒有太多的底。
「那麼勝利呢？難道你不想要勝利嗎？」伊達瑞吉有些不太明白。
丁雲毅絲毫提防他的意思也沒有。甚至允許他的自己的軍營里四處走動。
怒吼的大炮展示了虎賁衛奪取赤石山的決心！
伊達瑞吉甚至覺得，只要明軍能夠躍過了赤石山，便能夠輕易的將京都攻下，到了那個時候日本還有希望嗎？
赤石山的地勢對於防禦方來說還是很有利的。
伊達瑞吉在明軍軍營里見到了許多他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東西。
「我當然想要勝利，而且比任何人都要渴望。」丁雲毅還是在那淡淡笑著：「可是如果要我拿無數士兵的生命去換取一場這樣的勝利，我是不甘心的。況且，取得勝利還有許多種辦法，伊達，你可以在這裏看著，很快你將會看到相田翔的徹底滅亡。」
這次出兵如果不達到目的，明軍絕不撤離日本。
儘管他很清楚急切間敵人是無
「還有多少時候？」見過了身邊的倭人嚮導，李定國低聲問道。
伊達瑞吉怔在了那裡。
明軍一連攻了幾次，收效都不是很大。而且非常讓伊達瑞吉覺得好奇的是，丁雲毅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進攻的受挫。
丁雲毅「證據」充分，每一條每一點都在明白的告訴伊達瑞吉，明軍絕不是無緣無故主動便出兵的。
「上川先生，將軍派出的使者已經到了，正要通過這裏去明軍軍營，相田大人讓我來通知一聲您，看您是否要見一下。」
日本人還是和昨天一樣忍受著炮彈給他們身體和精神上帶來的巨大折磨，他們不知道這樣的折磨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大規模的部隊在這裏並不能充分展開，而防禦方則完全可以從容的利用著地形上的優勢來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這也是為什麼上川湖要將這裏選擇做為阻擋明軍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丁雲毅見到這個人的時候，表現得還是非常客氣的。
縱然武烈侯從來沒有因為這樣而瞧不起自己過，但自己的心裏卻總有這樣的一塊陰影。要想在武烈侯集團里脫穎而出，只有一個辦法：
之前他始終都在逃避著，避免和丁雲毅發生正面衝突，無論是在島津家還是在鄭家的時候他都是如此做的。
決定自己，同時也是決定日本命運的時刻已經到來。
炮聲重新震天動地的響起
當一個人長久的生活在恐懼之中，他的心理很快便會徹底崩潰可是有一點上川湖不是很明白，他們如此頻繁的炮擊，難道一點也不擔心炮彈的消耗嗎？
到了中午炮聲忽然停了方才還炮火連天的戰場猛然變得安靜無比從炮擊中緩過來的日本人有些不太適應。但也有一些人開始感到了一些不
可是現在卻不是自己說話的時候，日本人願意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吧
戰場上的士兵們難道不應該是毫不畏懼死亡的嗎？
「前軍加速，中軍跟上，后軍保持警戒。」
自己怎麼可能背叛將軍大人？
丁雲毅在那裡等待著李定國的出現，但卻並沒有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李定國的身上。在他看來，能夠及時趕到戰場，並對倭人進行突襲自然最好不過，但如果無法做到，其實也並沒有大不了的。
李定國到哪裡了？能夠在虎賁衛發起總攻的時候及時出現在日本人的身後嗎？能夠讓虎賁衛以最小的代價奪取赤石山嗎？這才是丁雲毅最關心的問題。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這根本就不能夠叫做陣地
而那些虎賁衛的將士們，和伊達瑞吉想像中「勇猛無敵」的軍隊也有很大的差別。他們一旦遭到防禦方強有力的抵抗，便會迅速撤退，然後組織陣型再度進攻，而絕對不是盲目的拿自己的性命去硬沖。
明軍並不急著進攻，他們非常清楚的看到，如果憑藉著炮火的威力，是無法奪取赤石山的，但這卻可以一點一點的消磨掉對方的耐心和士氣。
而現在，機會已經放到了自己面前
偷襲、強攻，都只是戰爭中可以利用的手段，必須按照戰場真實情況的變化來隨時調整自己的作戰部署。
自己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日本人，誓死捍衛這裏。
也許將軍大人是想要拖延時間，但是以丁雲毅的脾氣來說，卻絕不會給日本人以任何機會的。
伊達瑞吉絕望了。他知道以自己的本事來說，已經不可能迫使明朝人退兵了。而在這個時候丁雲毅卻忽然微笑著問對方：
虎賁衛的戰鬥力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以相
丁雲毅的翅膀已經長得很硬了
「戰鬥！戰鬥！！戰鬥！！！」聞訊而來的相田翔大聲的呼喊著。
很快，這種不安便得到了證實：
伊達瑞吉發誓自己一定不會背叛將軍大人，但是留在這裏也有好處，起碼自己可以看到明軍的真正實力，然後再向將軍大人做出彙報。
比如那些無處不在的火槍，比如那些可怕的火炮，比如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現在，當他看完了這些以後，開始隱隱的為日本的前途擔心了
「侯爺，日本將軍派來了一個伊達瑞吉的使者。」
將軍使者？上川湖冷笑了一聲，難道到了這個時候派出什麼使者還有用嗎？難道將軍大人看不出敵人唯一的目的就是滅亡日本嗎？
他從來不知道火炮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從來不知道炮彈居然如此的可怕。他甚至相信赤石山完全就會被這可怕的炮火所徹底的炸毀
當聽完了伊達瑞吉的抗議后，丁雲毅用一種非常嚴肅的表情告訴了對方自己為什麼要出兵的始末。但是伊達瑞吉隨即便否認了日本和呂宋島有任何的牽連。
伊達瑞吉並不是很明白，但他還是決定在這裏看下去。
李定國對於自己在虎賁衛中的地位非常清楚，他不是那種從丁雲毅還是巡檢之時便跟隨著他打江山的老臣，也不是像焦勖、艾爾那樣擁有著特殊技能的技師，更不是像阿湖那樣武烈侯的親戚。
虎賁衛和日本的軍隊，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他們擁有著新式的武器。強大的武裝，和那些精銳的士兵。
要想取得一場戰爭的勝利僅僅憑藉信心顯然是沒有用的。
上川湖面色陰沉的注視著面前的一切。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願意帶著相田家的武士們衝出去和敵人進行殊死一搏。
「伊達瑞吉？」當聽到這個
儘管伊達瑞吉的心中有些忐忑，但顧念著將軍大人的囑託，伊達瑞吉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日本方面的「抗議」。
赤石山防禦很好的暴露出了上川湖其實並不會真的指揮打仗，也許他是個不錯的陰謀家，但和軍事卻沒有太大的聯繫。
那麼自己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了。絕望、毫無希望的等待
說起來自己還得感謝這個人。當初在薩摩藩的時候，如果不是這個人的「幫忙」，也許自己的計劃進行得還沒有那麼順利。
「士兵們的性命非常值錢？」好像看出了伊達瑞吉的想法，丁雲毅微笑著道：「敵人的防禦陣型已經充分擺開，我不會拿自己的士兵生命去做不必要的冒險。」
當號角吹響之後，明軍對赤石山的總攻終於開始了！
「快了。大概還有半天，只要通過這裏，就能插到赤石山的後面。居高臨下的發起進攻。」嚮導一臉討好之色地說道。
無數的明軍在火炮的掩護下，開始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
立功。不管的用一個又一個功勞來建立自己的威望，徹底擺脫過去那些影子對於自己內心的糾纏折磨。
「快，速度加快！」李定國低聲招呼著自己的士兵。
「伊達先生，你考慮過為我做事嗎？」
單獨領兵，並且要去完成如此重要的一個任務，對於李定國來說是挑戰，也更是機會。
日本人的軍事能力一點也不足以為懼，情報上說相田翔並沒有直接負責赤石山的防禦，真正在那指揮的是上川湖。
流寇！
大明崇禎十三年五月初三，虎賁衛新的攻擊開始了炮彈一如既往的如雨落下，拚命的砸在日本人的陣地上。
除非得到強大的外力幫助。
為丁雲毅辦事？為明朝人辦事嗎？不，自己從來也都沒有想過。自己是將軍大人的家臣，也是將軍大人非常信任的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