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血滌江山
第五百八十章 懲治
範文程一聽這話臉上便是一變。
大笑聲中，丁雲毅忽然面色一沉：「你等本是我大明官員，先叛大明，再叛滿人。我真的想不出你們這樣的人怎麼還有顏面活在世上！來人，殺！」
勝利了，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勝利。當山海關奪取后，便意味著他們終於邁出了勝利的最後一步。
「我反悔了！」
他看到了關內那一面面迎風飄揚的大明戰旗，這對於他和清軍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丁雲毅聽著三人意氣風發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時間緊迫。立刻出發。」
因為他們知道停止抵抗意味著什麼！
「閻王老爺那裡！」
丁雲毅搖了搖頭，這樣的人已經沒有救了。
死在這裏對於他來說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
看著歡呼著的虎賁衛士兵們，那些將領們也都激動不已，他們沒有想到勝利會來得那麼早，甚至勝利會來得那麼輕鬆。
而和蔡九洲和葉大海一起來到山海關的，還有那些被俘的滿人大臣和布木布泰、哲哲、福臨！
但現在他們所有熟知的一切都已經顛倒了。
範文程是赫赫有名的大漢奸，這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呂燕韓是丁雲毅指定要抓的人，他很想知道，這個人和鄧憐玉兄弟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
虎賁衛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淹沒著面前的敵人，他們張開著血盆大口，不斷的吞噬著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皇太極算是病死的，而福臨和多爾袞卻成為了大明的俘虜。
「真的嗎？」丁雲毅笑了笑：「你願意為滿人盡忠，但滿人卻未必把你當自己人，我聽說你的妻子都差點被多鐸給搶走了？」
不過很顯然丁雲毅並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接受這樣的歡呼，滿清雖然被擊潰了，但等著他去辦的事情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也許滿人還會反抗，但這已經無關緊要。那不過是一些小小的騷動而已。
「有！」多爾袞毫不遲疑的答道：「我和你是敵人，誰打贏了誰都沒有什麼可以記恨的，但我卻恨兩個人！」
武勇忠烈虎賁衛！
多爾袞想了想，然後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他根本就無法否認這一點。
目光落到了福臨的身上，這個滿人所謂的「順治帝」不過還是一個孩子而已。他有什麼能力來治理一個國家？
範文程？呂燕韓？
丁雲毅這是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到多爾袞。這個在自己的記憶里曾
他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一面巨大的戰旗上：
是年，哲哲四十四歲，布木布泰三十一歲。實事求是的說，布木布泰這個滿人的皇太后還是很有一些味道的。尤其是三十歲的年紀，身上透露著少婦的成熟風采。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尚可喜和耿仲明大喜之下連聲說道。
丁雲毅忽然笑了笑說道：「你想死我偏偏就不讓你死！」
多爾袞稱帝所凝聚起來的那些信心，在關破和火槍的打擊下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便是最絕望的掙扎。
這是大明最光榮的一天。這是大明最驕傲的一天！沒有人能忘記這一天，這一天的光彩將深深的印刻在每個人的心裏。
見多爾袞點了點頭，丁雲毅略略抬高了一些自己的聲音：「把尚可喜和耿仲明帶進來。」
多爾袞打了一個哆嗦。
萬歲——大明！
「沒有。」多爾袞也是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的見到丁雲毅：「我一直以為我早晚能夠滅了大明，不過現在我失敗了。丁雲毅。請你給我找張凳子。」
他朝身邊的部下看了看，發現部下的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絕望，他發現自己的這些部下已經真的徹底喪失了繼續抵抗下去的決心……
「我雖然身為漢人，但得蒙先帝賞識，我生生死死都是大清的人！」範文程昂然說道。
「投降吧。」多爾袞再度重複了自己的話：「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不需要再死更多的人了。投降雖然恥辱，但這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一種解脫！」
下午，大明武烈王丁雲毅進入到了山海關內！
他的名字會釘在恥辱柱上嗎？
他笑了，在這個時候他居然笑了。皇上？自己稱帝到現在還過了多少時候？這是不是根本就是一出鬧劇？會不會被將來的人所嘲笑？
孝庄太后？丁雲毅忽然想到了布木布泰的封號，不由得笑了笑。
多爾袞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濟爾哈朗在來的路上趁人不備自殺了。這倒也免除了許多痛苦。
是他們出賣了多爾袞……
丁雲毅親自迎接了他們，從他們的嘴裏得知。張憲軒正在繼續追擊滿人，不過按照目前的進度，大約再有半年的時間也便能凱旋而歸。
「我知道這次擊潰滿清大家都很興奮……但我認為現在不是興奮的時候……」丁雲毅開門見
在多爾袞面前，他是一個勝利者，所以他不介意把心裏想的都說出來：
丁雲毅搖了搖頭：「未必。假設那天我戰死在了一片石，盛京也一定會被攻破。而失去了盛京，你們便如喪家之犬，唯一能夠依仗的便只有山海關。失去了我的虎賁衛，或者會短暫的陷入到混亂之中。但一定會有人挺身而出，而且我也早就做好了安排……」
丁雲毅的目光又落到了站在布木布泰身後的那兩個人，蔡九洲在一旁低聲道：「那個是範文程，那個便是呂燕韓。」
這是範文程最不願意提及的事情，但此時卻又被丁雲毅給提了出來。範文程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雖然知道這次已經必敗無疑，但他們卻不太願意停止抵抗。
多爾袞這個時候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想要見見丁雲毅，看看自己的這個敵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丁雲毅笑了笑：「你想過今天沒有？」
「以我一人之死能夠換來整個戰爭的勝利，我完全能夠接受，所以你們早晚會失敗。虎賁衛的武器我想你也親眼看到了，你認為再給你一次機會。大家幾十萬軍隊在戰場上一字排開，面對面的決戰，你有勝利的機會嗎？」
說到這，他朝李定國看了一眼。他本來是屬意李定國去剿滅張獻忠的，但再一想，李定國曾經是張獻忠的義子，這麼做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想了一下才說道：
把該吩咐的事情一一吩咐完，丁雲毅輕輕的呼出了口氣：「把多爾袞給我帶上來。」
「是！」
「你三人各引一軍，兵分三路，進剿反賊張獻忠！」丁雲毅緩緩地道：「你們要什麼我給你們什麼，火炮、火槍，我將給予你們最全面的支援！一年之內，務必剿滅張獻忠！」
……
丁雲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但是我虎賁衛的官都滿了，我又答應一定會給你們官的。怎麼辦？我想來想去只能派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裡有個人或者會給你們官做的。」
「你到底是滿人還是漢人。」丁雲毅一點沒有生氣，相反卻非常好奇地道：「說你是滿人吧，可你偏偏又是漢人，說你是漢人吧，你偏偏又如此的為滿人盡忠。」
範文程忽然抬高了聲音：「丁雲毅，盛京
成片成片的清兵在火槍的轟鳴下倒在了血泊中，而這也進一步加快了虎賁衛對於山海關的奪取。
「我想要見到你。」多爾袞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我差點就成功了，如果在一片石的時候我能夠再努力一些，將士們能夠再勇敢一些，那麼勝利者也許就是我了。」
也許這便是他們失敗的原因吧……
「命令所有的人，投降吧。」多爾袞忽然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
「尚可喜，耿仲明，你們獻關有功，我曾經答應給你們一個大大的官的，現在我決定兌現自己的諾言。」丁雲毅微笑著說道。
他死得並不是很冤，敗在了丁雲毅的手上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尚可喜和耿仲明進來的時候。有些畏懼，他們看了看丁雲毅，又看了看多爾袞，然後把頭低了下去。
「丁雲毅，謝謝你。」多爾袞長長的出了口氣：「我的這個仇你你幫我報的，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恐怕這輩子是還不了了。你可以動手了。」
多爾袞反而沒有什麼害怕，也許這一切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中了吧？
他們是大清最後的力量，也是大清最後的希望了。停止抵抗，那麼大清便真的完了，還有誰能挽救大清的命運？還有誰能逆轉這一切？
這也是他最最痛苦、最最無奈的事情。
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夠阻止虎賁衛對山海關的奪取了。這座巍峨的雄關，很快將再次回到大明的手中。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也不知道。
多爾袞知道自己的命運到了接受審判的時候了，儘管他是如此的不甘心。可是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丁雲毅笑了笑：「你知道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有什麼心愿沒有達成嗎？」
就在多爾袞被處決之後，蔡九洲和葉大海回來了。
歡呼聲傳遍了山海關的內外！
四月二十三日，滿清前輔政王，偽「威正帝」多爾袞下令投降。
丁雲毅大度的讓人給他找來了凳子，等多爾袞坐下后丁雲毅這才說道：「其實我很早就想到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居然沒有自殺，而是選擇了投降。」
「尚可喜和耿仲明嗎？」丁雲毅微微笑道。
唯一能夠阻止虎賁衛步伐的也許只有虎賁衛自己吧？
這話一出，尚可喜和耿仲明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王
清軍的傷亡在不斷的加大著……這甚至已經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部分地方已經出現了清軍投降的狀況。
戰爭，到這裏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歡呼之聲再度響起！
「在！」三個人應著走了上來。
多爾袞被帶了上來。
部下們一下子便驚呆了：「陛下，我們還能戰鬥啊！」
其實他的內心深處一直在告訴自己，在許多滿人的心裏，無論自己再如何盡忠，都還不過是一條狗而已！這一點，怎麼也都改變不了。
道路終於被清空了一些，現在，虎賁衛那些可怕的火槍兵出現了。一旦這樣的力量出現在戰場上，那就意味著戰爭結束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多爾袞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丁雲毅，我記得十一年前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巡檢，為何只用了那麼短的時間就升到了今天的位置？你如此強大的火器部隊是怎麼組建起來的？」
對於清軍來說。那些火器實在是太可怕了，根本就不是八旗鐵騎能夠抵擋住的。
丁雲毅點了點頭，讓人把多爾袞也帶了下去。
這個報告一下引起了巨大的恐慌、騷動，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退路也被徹底的堵死了。
「陛下。關那邊也出現了大量的明軍。」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多爾袞早就已經麻木了，死了太多的人，再死更多的人也無非就是如此而已。
這是大明的功臣！
丁雲毅沉默了下：「有運氣的成分，但更多的我想還是靠的我知道……多爾袞，火器時代，或者叫熱兵器時代已經到了，光靠大刀長矛無法取得戰爭的勝利，這點是我比你強的地方，所以在很早以前我便開始組建自己的火器部隊。還有一點說出來也許你都不相信，在十年前我就在準備著和你們的決戰了，當然那時候只是一個設想罷了。」
範文程被叫了上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特別的害怕，丁雲毅緩緩問道：「範文程，你後悔嗎？」
在皇太極死了后，福臨被推為新君，是八旗貴族內部各派激烈爭鬥的暫時妥協。福臨繼位以後，這一鬥爭仍在進行。八月十六日，郡王阿達禮、貝子碩託向鄭親王濟爾哈朗、禮親王代善、睿親王多爾袞遊說，謀立多爾袞為君，代善、多爾袞告諸王貝勒，遂以擾政亂國的叛逆罪，將阿達禮、碩託處死，籍沒其家。範文程原是紅旗碩託的屬下人員，此時被撥入鑲黃旗。
滿清的
在皇太極妄自稱帝后，滿清一共經歷了三個皇帝：皇太極、福臨、多爾袞。
虎賁衛的將領們在第一時間被召集起來。
尚可喜和耿仲明被拖了下去。他們的慘呼聲還是不斷的傳來。
「皇甫雲傑、侯魯、阿湖！」
那讓清兵恐懼而又熟悉的槍聲，再度出現在了山海關內。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範文程冷笑一聲：「我唯一後悔的便是無法竭盡我一身之力，來挽救大清于危亡之中。」
「以我這個大元帥和兵部名義，讓各地明軍原地不動，等候命令。」
山海關之戰結束了！
「在！」儘管兒子直呼自己的名字，但丁遠肇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這個滿清曾經的輔政王，走完了他人生的最後一段道路。
尼堪也死了，而且就死在了多爾袞的面前。
尚可喜和耿仲明面面相覷，大著膽子問道：「不知王爺要把我們派到哪裡去？」
目光著三人離開，丁雲毅沉吟了下：「我決定明天就離開山海關回京城去，先帝以我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兵部尚書丁遠肇！」
蒙受失敗恥辱的是他們。而且這一次的失敗，讓大清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這到底是什麼造成的？
他所說的他們指的是那些還在戰鬥著的士兵……
範文程剛剛避免了因主碩託亂國而險遭不測之禍，不久又遇到了新的麻煩。攝政王多爾袞之親弟豫郡王多鐸欺之為滿人之走狗，竟然要搶奪範文程之妻，經過一番周折，才得到解決，諸王貝勒審實后，決定罰多鐸銀一千兩，奪其十五個牛錄。範文程雖然化險為夷，沒有遭受妻室被霸之災禍，但仍不免憂心忡忡。多鐸乃一旗之主，貴為親王、郡王，又系攝政王多爾袞之同母親弟，日後會舍此不究嗎？萬一追念前怨，範文程恐難免滅門之災了。
如果事實的真相真的和丁雲毅說的一樣，那就太可怕了。十年前就在準備著和大清的決戰嗎？不，那個時候還沒有大清，有的只是后金。只是，這個人為什麼那麼的仇恨后金？又是什麼樣的力量驅使他這麼做的？
「是！」
滿人的核心大部在此！
這是一種在這個時代看起來絕無可能能夠抵擋得住的武器，這對於清軍來說是一種噩夢一般存在著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