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笑傲江湖》第七卷 大鬧恆山 

第七十章 月夜迷蹤

第七卷 大鬧恆山 

第七十章 月夜迷蹤

吳天德勒住馬韁,暗想:瞧這模樣,再趕一會兒路,說不定就要和魏忠賢他們碰面了,這魏忠賢,自已還是少去沾惹的為好。路是不能再走了,不妨在林中尋個地方暫住一宿,避開他們。
吳天德驚道:「你不會真的想殺了我吧?我對你可沒有惡意呀,你要是殺了我,從此以後被華山劍宗千里追殺,那個滋味可不好受,你可要想明白」。
藍娃兒大眼睛撲閃撲閃的,臉上一片純真無邪的表情:「我母親是五毒教的人,你說我會不會真的信奉真主呢?」。月色下她的表情越是天真,眼神越是透著詭異。
皓月當空,林如墨染,風拂樹枝,枝影婆娑,月光下,目力所及處靜然無聲。吳天德沉聲道:「何方高人,請出來一見」。他的聲音在山中遠遠傳了開去,身後山谷之中隱隱傳來一串『出來一見』的回聲,過了片刻,吳天德嘿地一笑,反手一掌拍在巨石上,這一掌拍得巨石啪啦一響,已擊碎了掌大的一方石頭,他順手抓起碎石,以滿天花雨的手法向林中灑去。
吳天德將馬系在路邊,和儀琳、曲非煙走了過來,見了這等慘況,儀琳不禁雙手合什,甚為不忍地轉過頭去。曲非煙卻不在乎,拉著吳天德的手走到跟前,咋舌道:「這兩人是死對頭么?怎麼廝殺的如此慘烈?」
藍娃兒得意地笑道:「我說也許,又沒說一定放你。我還有要求呢,你要發誓幫我對付藍鳳凰,你是華山派的掌門,我聽說過那是一個很大的門派,你一定有辦法對付她的是不是?我會給你服下毒藥,如果你幫了我,我就給你解毒,否則。。。。。。你就等著送死吧」。
吳天德抬頭瞧見她溫柔如水的眸子,紅紅的火光映照著她如玉的一張俏臉,黑夜中那臉頰的輪廓異常優美,恍若林中的精靈,想起那日為躲避嵩山派和天河幫的追蹤,逃至河邊瓜棚旁,二人共處一晚的情形,心中不禁湧起一片柔情,接過她手中食物時輕輕摸了一下她的手心,輕聲道:「儀琳。。。」。
一道山泉沿著懸崖邊蜿蜿蜒蜒地向山下淌去。石後有一坪寸草未生的土地,旁邊是茂密的樹林。
藍娃兒止住腳步,怒氣沖沖地俯下身子:「你的話怎麼那麼多啊?你不怕我殺了你么?」吳天德嘿嘿一笑,道:「不怕,我知道你們對真主起的誓是決對不敢違背的,是不是?」
吳天德介面道:「好啊,我早讓你叫我吳先生么,就是不想你做我的奴婢啊,我答應你,從現在起,你我的主僕關係解除,你快放了我吧」。
吳天德不敢大意,對不戒道:「大師,我去瞧瞧,請代為照看非煙,你們莫要離開此處」,說著拍了拍曲非煙手臂,提起劍縱身掠了過去。吳天德繞過巨石立即向旁一閃,背靠巨石而站,凜然向四下望去。
如果回到恆山,將自已連破四戒的事告知她性如烈火的師父。。。。。,儀琳想起來就感到惶恐不安,所以現在對吳天德也有意無意地有些疏遠,連她自已也想不通沒有見到吳天德時天天想著他,只覺得能每日將他裝在自已心裏就已是極快樂的事了,為什麼現在和他在一起了,反而有些苦惱。
黑衣人劍勢絲毫未受阻礙,直刺向吳天德,吳天德忽地哈哈一笑,右掌在地上一拍,橫移出三尺,騰身而起時,手中長劍已經出鞘,飄然一劍,刺向黑衣人手臂。
那人轉過頭來,月光下一雙眼眸閃爍著得意的光芒,正是藍娃兒,她向吳天德得意地一笑道:「還不躺下?」
在這裏露宿,便是燃起火來,也不太容易被人發覺,幾人便在這裏歇息,吳天德和不戒去砍了些樹枝、木頭來,生起了篝火,儀琳取出隨身帶著的糧食,曲非煙興緻勃勃,自告奮勇地去燒柴烤食物。待食物加熱了,儀琳取了一份遞于不戒,躊躇一下,又拿了水囊和一份乾糧,走去遞給吳天德,怯怯地道:「吳大哥。。。。。。」。
那人這一劍來勢極是凌厲,大有勢在必得之勢,藍娃兒用的雖是刀鞘,這一刀斬下速度也極快,那人袍袖一拂,一股罡風撲面,大袖碰上藍娃兒的刀鞘,藍娃兒只覺一股極大的力量傳來,刀鞘竟被彈起,整個人也退了兩步。
這一路越來越近山西境內,儀琳的心中也更加複雜莫名。她內心深處非常希望能和吳大哥在一起,每次看到曲非煙和吳天德膩在一起,她的芳心中都有些羡慕,可是從小受到佛教思想的熏陶,加上她曾立誓要終生侍奉佛祖,心中一升起這種念頭就有一種罪惡感。
吳天德面露驚恐之色,瑟縮了一下身子,吃吃地道:「你。。。。。。你要做甚麼?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要對我胡來呀,我吳天德一世英名,難道要晚節。。。。。啊,不是,難道要早節不保嗎?」
「喂,你點了我的穴幹嗎?你在我面前走來走去的幹什麼?人都暈啦!」
那人似乎也不熟悉地形,慌不擇路,竟然逃至一處平坦處,月光下,但見前方波光鱗鱗,竟是山中一個湖泊。那人輕功身法不及吳天德,雖用盡全力,卻仍是被越追越近。
吳天德一怔,這才知道問題竟是出在自已這裏,以致藍娃兒誤會藍鳳凰,對她產生憎恨,忙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藍娃兒父母雙亡后,獨自一人生活在西域,不知多少人貪戀她的美色,花言巧語地接近她試圖占她的便宜,因此對人疑心甚重,聽了吳天德的話,雖然頗合當時情形,諒來不是隨機編造,終是有些半信半疑,哪肯這樣輕易放了吳天德,何況吳天德毀了她父親的遺物,就算吳天德說的是真的,這筆帳她還是要算一算的。
若是有人在林中以弓箭或暗器偷襲,實在不易防備,吳天德一念及此,腳下一轉,迅疾地一繞,舉掌擊向一株臂粗的松樹,那松樹被他掌力一擊,落下滿天松針,緊接著喀刺刺一聲響,整棵樹自中而斷,倒向前方,一道纖細的人影刷地躍起,向前逃開。
她瞪著吳天德,瞧了半晌才道:「你不是騙我?你們兩個是不是。。。。。。是不是。。。。。」,她現在有些信了吳天德的話,那姘頭兩字便說不出來,一時又想不出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所以是不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戒在後邊大呼小叫地奇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象官兵打仗似的?」。吳天德從一株樹上拔下一枝箭來,只見那箭簇銳利無比,閃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淬了毒藥,箭頭呈三角形,每一面上斜斜穿了細細一道孔。吳天德見了,嘆道:「正是官兵在打仗,這箭是東廠番子們特製的『懾魂箭』,箭一射出,銳風破空,發出刺耳的尖嘯之聲,極是凄厲。若是萬箭齊發,只要聽到那銳嘯之聲,箭未至已令人膽喪了」。
吳天德聽了兩眼一閉,不再理她,藍娃兒奇道:「你做什麼?」,吳天德道:「我閉上眼睛鄙視你!說話不算數,你說我解除約定,你就放了我,現在卻出爾反爾」。
吳天德雖不擅暗器,但是這樣大面積灑射石子,卻不需什麼技巧,在他的強勁內功催動下,石子如彈丸,帶著尖嘯聲撲刺刺射入林中。林中風搖枝動,並無人跡,吳天德面噙冷笑,又拍下一塊石頭來,將碎石向另一個方向灑去。
曲非煙在前邊聽見,急忙一勒馬韁,兜了回來,奇道:「儀琳姐姐,你怎麼了?」,儀琳蒼白著臉指著林中,此時光線昏暗,只見十余丈外一棵槐樹下,立著一個人,後背緊貼著樹榦,小腹上插著一柄單刀,刀刃深入腹中,直插在樹榦上,將他定在那裡。一縷陽光照在露出的小截刀刃上,晃了儀琳一下,這才被她發覺。
那人被他一喝,身子一顫,止住了腳步,吳天德一步躍了過去,藍娃兒扭頭揚手,一蓬迷霧堪堪迎上剛剛欺近身來的吳天德,吳天德正伸手要去抓她肩膀,這一蓬煙霧在眼前散開,頓時身形一頓。
藍娃兒啊地一聲,她的彎刀已被吳天德震斷,由於她擅用毒,身邊也未再配其他兵刃,吳天德身邊倒是有柄長劍,這時卻已來不及撿取了。她見空中這人劍勢刺向竟是躺在地上的吳天德,心中奇怪,不過她雖想教訓吳天德一番,又怎麼肯讓他被別人一劍被人殺了,一見那人劍勢刺向吳天德,順手將自已掛在腰間的那柄已斷的彎刀連鞘摘了出來,斬向那柄長劍。
吳天德灑到第三把時,林中隨著碎石的激射彈起一個人影兒,縱躍如飛地向遠處遁去,吳天德喝道:「朋友,留下說話」,屈指一彈,三枚石子嗖地循著那人身影射去,緊接著縱身便追。
藍娃兒呆了一呆,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氣又羞,抬腿踢了他一腳,嗔道:「你胡說八道甚麼?誰要對你。。。。。對你胡來了?」說到這兒瞧他一副生怕自已怎麼樣他的鬼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連忙又板住了俏臉,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兇巴巴地瞪著眼睛道:「你先發誓,不要我做你的奴婢,也許我就放了你了,否則。。。。。。哼哼」,她抽出腰間一柄小刀,比劃了一下。
吳天德苦笑道:「難到你要讓我在這兒躺一晚上?」。藍娃兒拍掌道:「這個主意倒不錯,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發落你呢」。
吳天德不知道她竟然想歪了自已和藍鳳凰的關係,他躺在地上一直想等著瞧瞧藍娃兒的同夥是什麼人,不料和她東拉西扯了半天,還不見那人現身,忍不住奇怪地道:「和你一起來的人呢,是五毒教的長老么,怎麼還不出來?」
吳天德縱身便追,這人離得吳天德太近,雖藉著灌木叢林的方便逃得極快,仍是被吳天德緊緊躡住,二人一前一後,向山頂方向而去。遠遠的,一棵樹下閃出一個青袍蒙面人,如電的目光盯視著二人遠去的身影,悄悄跟了過去。
待眾人用餐完畢,收拾停當,四人匆匆上馬,經過牛屯、新鎮、衛賢,漸漸進入一條山中小路。此時山中落葉蕭蕭,已近落暮時分,殘陽如血,映著坡上一株楓樹,紅如火焰。
她眨著眼睛四下瞧了瞧,指著一叢灌木道:「啊,天哥哥,你看那裡,還有死人呢」。吳天德走了過去,只見越往林中深處走去,地上的死屍越多,有的被斬去手臂,有的被砍斷脖子,在這密林之中本不適宜弩箭群射,可是居然還有人被射得刺猥一般倒在地上,間或還有穿著正式大明軍服的士兵。
藍娃兒一怔,奇道:「你答應啦?」。吳天德笑道:「是啊,我答應了,快放開我」。藍娃兒撇了撇嘴道:「解開色鬼的穴道,和縱虎歸山有什麼區別呀?
他丟掉手中的箭,搖頭道:「這箭本來是不淬毒的,現在居然淬了毒藥,可是更加厲害了。如果我所料不差,今晨魏進忠急急追趕東廠的劉公公,想不到卻是和我們走到一條路上來了」。
吳天德和不戒和尚發現異狀,繞回來見了林中景象,對視一眼,不戒和尚已當先縱馬奔了過去。這林中低矮灌木連連綿綿,行了數丈,不戒只得下馬而行,繞到那棵槐樹下,只見那人低垂著頭,地上掉了一頂紅纓帽兒,腳下還俯伏著一個人,打扮與樹下的人相類似,後背上插了三枝鵰翎箭,二人都已斃命多時了。
藍娃兒大吃一驚,吳天德明明中了自已的迷煙,身子軟軟的不能動彈,還被自已補了一指,點上了他穴道,怎麼竟能起身?
儀琳心中一跳,手掌被他一摸觸電一般,呀地一聲水囊掉在地上,她不敢聲張,慌亂轉身走回爹爹身旁坐下,想起那晚自已用嘴一口口喂吳天德喝薑湯時的情景,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羞赧,臉上不自覺地溢出甜甜的笑容,可是忽爾想起師父的教誨,又不禁悄悄懺悔不已。
吳天德直著眼睛,果然聽話地直挺挺躺了下去。。。。。。
不戒是個粗人,哪裡懂得這些女孩兒家心思,瞧見儀琳常常有意無意地躲著吳天德,還當是女兒害羞,也未往心裏去。這時吳天德和不戒各自騎馬走在前面,儀琳心有所思,綴在最後,她忽然感覺林中光線一閃,轉首一瞥,瞧見林中一件物事,不禁驚叫了一聲。
這種官場鬥爭,吳天德也巴不得避得越遠越好,幾人離開槐樹林,騎馬前行,略走了半個多時辰,只見那條山中小路邊也開始出現死去的番子,再策馬緩行一會兒,路上遺棄的兵刃、死去的東、西廠衛越來越多,小路上鮮血淋漓,好似不久前才剛剛發生過戰鬥。
這時太陽已經下山,這山中樹木森立,一沒了陽光,立刻便暗了下來,溫度也為之驟降。吳天德對不戒一說,不戒看看山路無盡,今夜無論如何是走不出去了,於是點頭答應。四人離開山路,沿著左邊的緩坡走上去,繞過幾塊嶙峋的巨石,只見石后一側便是一個深谷
吳天德怒道:「對付藍鳳凰?你瘋了不成?你的阿姨對你那麼好,比試時險些命喪你手,你有沒有良心,還想對付她?「,藍娃兒臉上閃過一絲陰鬱之色,冷冷地道:「她對我好?哼,她好深的心機,先用我最擅解的毒藥向我示好,我心軟了,不肯下劇毒害她,她卻用最厲害的毒藥對付我,這叫對我好?此仇不報,我娃娃誓不罷休!」。
吳天德瞧見那人身材纖柔高挑,不禁心生疑雲,月光下見那人移轉身形時頭髮揚起,忽然了悟,這人一頭長發,束成十余條髮辮,吳天德見過的人中,只有一個藍娃兒是這樣打扮,想起她來再看這人身材體態,雖然一身中原武林中人的夜行打扮,也已確定她的身份,吳天德忍不住叫了一聲:「藍娃兒!」。
藍娃兒眼珠兒轉了轉,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半晌,忽然道:「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可以殺了你,也可以放了你,如果你肯乖乖地聽我的話。。。。。。」。
吳天德這一劍去勢極快,又是趁著黑衣人身形剛剛落地,一招用老之際,不料這人乍遇驚變,竟是驚而不亂,腳尖甫一點地,立即身形一歪,手中劍嗖地一抖,反手迎向吳天德手腕,這反手一劍反應極快,角度也極刁鑽,吳天德識得這一劍正是衡山派的「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中一招絕學,當初曾親眼見到莫大先生用此招對付不戒和尚。吳天德也不禁大吃一驚,這人是誰,難道竟是莫大先生?
吳天德等人都被她驚醒,不戒大聲道:「女兒,出了什麼事?」,儀琳指著那石後方向顫聲道:「我。。。。。。我方才瞧見那裡有人」。眾人屏住呼息,瞧向石后,只聞山風呼嘯,遠山傳來野獸的嚎叫聲,空山寂寂,四野如墨,哪裡有人蹤影。
他醒及此事,心中大急,便在此時,林中一聲冷笑,一道人影兒雲鳶兒一般躍起,半空中拔劍出鞘,向下刺來。那人凌空高躍,身影遮住了圓月,半空拔劍下刺,一氣呵成,身手矯健之極。
這林中高矮樹木參差,最易隱藏逃遁,遠遠的尚可看見人影,這一追入林中,反而不易追蹤,吳天德兩三個起落,已躍出十余丈,站在林中傾聽那人動靜,忽地感覺右側有些聲響,不由一怔:那人明明向前方逃開,難道林中還有他的同夥?
忽地,她不經意地往那幾塊巨石方向一瞧,隱約瞧見一道人影兒一閃即沒,頓時驚得一躍而起,駭然道:「是誰?誰在那裡?」。儀琳雖是武林中人,平生不曾殺生,今日下午見過那許多死得甚慘的屍體,心中十分惶懼,這時見人影兒一閃不見,頓時駭然,心中閃過一個驚懼的念頭:「難道世上真的有鬼?」
說起來魏忠賢也和尋常人一樣,未必無所不能,但是幾百年的文學作品中將這個著名的閹奸勾勒得陰險狹詐,似乎做夢都在想著害人,那種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吳天德雖知他對自已頗為友善,可是每次見了他都有些忐忑不安,生怕他奸笑兩聲都把自已算計了,因此見他離開,連忙招呼不戒、儀琳他們一起用餐,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林中光線幽暗,死了這許多人,隱隱有股血腥之氣,不戒皺眉道:「這裡是片槐樹林,陰氣太重,甚麼劉公公、魏公公,一群搶食吃的閹狗而已。快走,快走,太陽下了山,便只能在山中露宿了」。
吳天德暗暗好笑,這小丫頭這麼說,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她還是很在乎發下的誓言的,如果自已執意不肯取消彼此的主僕關係,她又怎麼威脅自已?這小姑娘倒底是涉世未深,空有一身高超的用毒本領,雖然有些任性刁蠻,卻談不上什麼心機。
藍娃兒皺眉道:「甚麼長老?我從那個什麼金山無名一對傻瓜那裡偷跑出來的,一路尾隨著你,想抓。。。。。。呃。。。。。教訓教訓你,哪有帶什麼人?」吳天德一驚:「那個黑衣人不是你的同夥?」,這下可壞了,吳天德本以為這兩人是一夥的,才有心思和她在這兒瞎扯了半天,如果那另一個黑衣人別有所圖,瞧那遠遁的身法,一身武功極為高超,若是趁自已不在去偷襲不戒他們,也不知不戒是不是他的對手。
夜深深,山中逾發寒冷,火堆中丟下了幾根半濕不濕的粗大木塊,火勢燃得仍烈。不戒和尚倚著一塊石頭已鼾聲如雷,儀琳靠在他旁邊,偷偷窺視著對面樹下,曲非煙蜷伏在吳天德臂彎里正甜甜入睡,儀琳一會兒想像自已依偎在他懷裡的甜蜜情形,一會兒想起定逸師太嚴厲的面孔,情腸百轉,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