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笑傲江湖》第七卷 大鬧恆山 

第七十九章 還俗·九劍破太極·噩耗傳來

第七卷 大鬧恆山 

第七十九章 還俗·九劍破太極·噩耗傳來

藍娃兒噗哧一笑,扭過俏臉道:「誰要吃你的肉?我可是回民」。
其實藍娃兒兩條大腿和儀琳比起來雖然粗些,但是她身段兒極高,兩條大腿曲線優美豐腴誘人,以她的身材若是兩腿再瘦些那就成了竹桿,難看已極。藍娃兒聽了田伯光的違心之論,不禁怒道:「我沒有中原人的衣服,這件從山中農人那裡買來的,不合身嘛,你說,我哪裡胖了?說不出個道理來,我和你沒完沒了!」
藍娃兒、田伯光看得也是驚心動魂,尤其最後吳天德一刀刺入沖虛道長劍圈中心,實是兇險之極,直看到吳天德安然無恙,這才長吁一口氣。田伯光忍不住搖頭道:「這一招太過兇險,華山劍宗掌門險些就變成了恆山獨臂刀客」。
吳天德苦笑一聲,他本以為做得隱秘,頂多恆山三定心中有數、彼此心照不宣罷了,想不到終究是鬧得滿城風雨,便連五台山那裡也有人聞訊趕來了。
田伯光怔了一怔,才醒過神來,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田伯光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我個人認為你還是纖瘦一點兒比較好看,你的大腿都快把那條碎花褲子撐破啦!」
藍娃兒艷羡地望著儀琳,輕輕嘆道:「我見猶憐,原來這就叫做我見猶憐,唉!看她臉蛋兒紅撲撲的象蘋果一般,難怪先生喜歡她。可惜我的膚色實在是太白了,一點兒血色都沒有,如果能象她那樣誘人就好了,喂,田伯光,你說我是白一點好看,還是晒黑一點好看?」
老道說罷身子微微側轉,忽地從袖中抽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簫來,簫身斜指吳天德,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塌肩沉腰,如同坐馬。吳天德後世見多了太極拳的起手勢,只瞧了他這姿勢,如何還不知道這人是誰。
白雲庵靜室之中,恆山三定沉默無語,過了好半晌定靜師太才贊道:「吳天行武學修為深不可測,不知是何人教出這樣的佳弟子。」
吳天德無奈,振臂揮出一刀,當地一聲,刀簫相碰,沖虛手中的玉簫果然安然無恙。這一接實,沖虛手中的光圈頓時一斂無蹤,吳天德心中一喜,剛要再劈出一刀,沖虛手腕一揚,又是小圈、大圈地畫了起來。
儀琳抬起頭來,雙目垂淚道:「師父。。。。。。」
田伯光正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之時,忽然人群中有人低低地喧了一聲佛號,這人聲音雖不高,卻是人人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閃開一條道路來。吳天德聽見這聲佛號,也是心中一動,霍然轉身望向人群,只見人群分開,有一僧一道並肩微笑而來,大袖舒捲,如踏行雲,身姿端地美妙非常。
田伯光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道:「是我看錯了,是我看錯了!」,藍娃兒聽他服輸,展顏一笑,只聽田伯光又接了一句道:「我以為吳老大要討三個老婆啦,原來是四個,嘿嘿,真主早給他許下四個老婆了嘛」。
藍娃兒雖也為吳天德捏了把冷汗,聽見田伯光說他武功不及那位武當掌門仍是心中不快,白了他一眼道:「閉上你的烏鴉嘴,亂說些甚麼?」
儀琳茫然地看向定逸,定逸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對秦絹道:「帶你師姐下去換了衣服,再來見過掌門吧」。儀琳依言隨秦絹下去換了衣裳,秦絹望著她的樣子不禁讚歎道:「師姐,你真的好漂亮,只是換了一身俗家衣裳,就漂亮得天仙一般,難怪那位吳掌門為了你大動干戈,聽說已經吵得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沖虛手中的劍不是一招一招地進攻,而是將招式渾然一休,也分不出起勢、收勢,一時間千百個光圈猶如浪潮一般,緩緩湧來。此時旁觀眾人都瞧出吳天德落了下風,其中藍娃兒最是關心,只可惜她留在山上,一直未得便去配齊自已所需的藥物,要不然早已忍耐不住,一把毒藥就撒了下去。
吳天德見狀連忙搶上一步,手中彎刀極巧妙地挑起即將落地的玉簫,用一股柔勁兒將簫上勁道撥轉起來,一隻玉簫滴溜溜在空中轉了半晌,方才沖虛道長以至柔的勁道使簫,雖然出招連綿不絕,始終沒有發出聲音。此時簫孔破風,卻發出嗚嗚的簫聲。
吳天德尷尬地一笑道:「這位定是少林方證大師了,不瞞兩位前輩,晚輩隨師父學藝,卻不願拘泥於師尊所授武學,是以學的亂七八糟,改得面目全非」。沖虛道長哈哈一笑,道:「改得面目全非倒是真的,若說是學的亂七八糟么。。。。。。嘿嘿,難道風清揚亂七八糟的劍法也有這麼厲害?」
定靜又笑道:「你不必擔心你師父,還了俗,你仍是我恆山派的俗家弟子,想在你師父面前一盡孝道還不容易么?學佛就是在學做人而已。出世是學佛,入世也是學佛,欲為諸佛龍象,先做眾生馬牛,只要你心中有佛,還了俗也是一樣可以修行的」。
田伯光酸溜溜地道:「如果吳老大的三封信真的那麼管用,那他就有三個老婆了,唉!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棒磨成銹花針吶!」。
方證見沖虛對於勝負還是有些執著,微微一笑,連忙岔開話題道:「獨孤九劍的傳人絕非為非作歹之人,吳掌門何以在恆山惹出這麼大的亂子來?你可知此事已成為江湖笑柄,恆山三位師太本是世外高人,被你這一鬧,唉。。。。。。」,老和尚說著不禁大搖其頭。
方證大師望著這身材奇高的俏麗異族少女,呵呵笑道:「善哉,善哉,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一切唯心造。施主所言甚是,不過我之所以這麼說,並非以九劍論正邪,而是我相信風老擇徒的眼光」。
定閑師太道:「善哉,善哉,佛不渡無緣的人,不要浪費你的生命在你一定會後悔的地方上,去吧,我想,你的吳大哥,應該就在庵外等你!」
藍娃兒在一旁聽著,總覺這一僧一道口口聲聲說什麼九劍傳人便一定是正人君子毫無道理,忍不住插嘴道:「我聽說佛經道術習之可以辟邪,邪異之人學不了這些東西,獨孤九劍難道也有驅邪辟魔的本領?怎麼練了獨孤九劍的人就一定不是壞人了?」,她說完向吳天德一吐舌頭,俏皮地道:「先生,我可不是說你。」
秦絹抿嘴兒笑道:「師姐,真的好漂亮啊,呵呵,男人就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呀,弱得象柳枝兒一般,嫩得象蔥白兒一樣,瞧你現在的模樣,哎呀,那位吳掌門瞧了還不一口把你吞下肚去!」
二人站在庵門前,男的身材魁梧偉岸,如同雄獅,女的嬌小依人,清麗可愛,圍觀的百姓、鄭紹祖帶來的那些兵丁,還有武林中前來看熱鬧的群雄,見了二人模樣,都覺這二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眼看二人偕手佇立,情意綿綿,都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
定逸師太搖頭一嘆,向室外揚聲叫道:「來人,將儀琳帶來見我!」
清虛道長舉著玉簫瞧著吳天德,神色之間又是驚奇又有些不敢置信,忽然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單臂一揮,將那隻玉簫向地面擲去,這一下他用足了勁道,那隻玉簫雖然質地堅硬,這麼砸在地上也難免折斷。
沖虛道長微微一笑道:「你的事我們都已知道,你身為華山劍宗掌門,肯如此放下身價,胡攪蠻纏地來娶一個小尼姑,嘿嘿,可比我一位老朋友強得多啦。我和方證大師在恆山派自信還有幾分薄面,既然你是獨孤九劍的傳人,品性自是不差,不如我們二人替你做個媒,向定閑師太說個情兒?」方才吳天德保留了武當派的顏面,對沖虛是莫大的恩情,是以沖虛道長心存感激之下,有意助他一臂之力。
吳天德手按刀柄,瞧著這一僧一道,心中暗凜:這兩人身法不俗,那方面白須,目光如炯的大和尚方才一聲佛號,顯然武功極高。這道人行走之間,看似再正常不過,可是那與常人些微的不同之處,看在吳天德這位道家絕頂氣功傳人的眼中卻是大有古怪。
田伯光臉色一變,道:「你。。。。。。你胡說甚麼,吳老大討老婆,我吃的甚麼醋?」,藍娃兒眯著一雙俏眼,向他微笑道:「因為你喜歡了先生的大夫人,是不是?」
儀琳瞧了沉著臉的定逸一眼,惶惑地道:「師父。。。。。」。
藍娃兒望著他的背影無比欽佩地對田伯光道:「先生不但武功高超,而且心計智謀超人一等,我雖不知先生為什麼送進去三封信,但我想一定和諸葛亮的三個錦囊一樣,逢凶化吉、無所不能。」
定靜看了定逸一眼,輕聲道:「師妹,儀琳這孩子最聽你的話,如果你不開口,儀琳是不會還俗的」。
定逸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向候在門外的秦絹道:「拿進來吧!」隨定靜下山的俗家弟子秦絹喜孜孜地捧著自已的一套衣服走了進來,向儀琳微微笑道:「儀琳師姐,恭喜你!」
定閑師太頷首道:「這人竟將人人敝箒自珍的武功絕學如此輕易示人,胸襟坦蕩,氣度非凡,對我恆山一派實是莫大的功德啊!」
恆山三定看著儀琳微帶忸怩地踏進房來,都不由眼前一亮,唉,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儀琳是這樣美麗的少女呢,把她留在尼庵之中直至終老,那簡直是佛門的罪過呀,我的阿彌陀佛!
儀琳一朝換下緇衣,竟有一種空空落落的感覺,她脫下的不止是一件僧衣,還有她曾經執著追求的信念,她曾以為一生都不會變的生活,這時聽了秦絹的話,不禁有些茫然地道:「師妹,我真的漂亮嗎?可我覺得自已又瘦又弱,一點都不好看啊」。
旁觀眾人一聽,都轟地一聲,原來這人竟是武當派掌門,內家功夫的泰山北斗,難怪使得出這麼神妙的武功,沖虛本想自承不如,既被他叫出身份來歷,又知他一番好意,心中思及武當聲譽,雖只不過略一躇躊的功夫,但再想承認技不如人,已不妥當,便微笑不語。
田伯光一聽嚇了一跳,連忙救饒道:「小姑奶奶,我服輸還不行嗎?」他見藍娃兒哼了一聲,仰起臉來不理他,伸出一條手臂道:「罷了,你要不解氣,就把我變成獨臂刀客好了,砍下這條手來做紅燒肘子吃,只要你別亂講話就好」。
吳天德瞧著面前這一僧一道,微笑躬身道:「兩位前輩內功精湛,叫人好生佩服,晚輩華山劍宗吳天德,不知兩位前輩是?」
儀琳聽了秦絹這番話暈生雙頰,忍不住輕輕啐了一口,那種嬌羞之態就連同為女人的秦絹,都不禁為之一呆。她此刻換下了緇衣僧袍,就彷彿脫下了一層拘束,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不經意間已露出少女的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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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德被那一圈圈光暈弄得眼花繚亂,他明知那光圈的中心便是沖虛劍法的破綻,可是心中有所忌憚,不敢去破,以致束手束腳,老道手中的光圈越畫越是流暢,大大小小的綠色光圈將吳天德整個人圍在當中。
藍娃兒眼珠子轉了轉,好奇地問道:「有三個老婆也不算多呀,真主也允許男人娶四個老婆,先生本事那麼大,才三個老婆也不多嘛。還有,為什麼你那麼笨,要拿鐵棒去磨銹花針?找根細鐵絲去磨不是快多了,要是等鐵棒磨成銹花針,你還不得七老八十了?」
仍是靜室之中恆山三定盤膝而坐,仍是儀琳跪在三人對面洗耳恭聽,但是三人說的話可是與上次勸儀琳到見性峰頂修行大不相同了,雖仍是滿口的佛謁智理,可那話兒說出來。。。。。。唉!難怪最牛的就是佛祖,講經能講得天花亂墜。
藍娃兒曬然一笑,嘴角微微上翹,悠悠地道:「你以為沒有人看得出來?瞧你望著人家時的目光,恨不得和口水吞下肚去,旁觀者清呀。」
原來這道人正是武當沖虛,他和少林方證大師同往五台山訪友,聽說了恆山之事,兩人與恆山三定同為江湖正派同道,豈能作視不理?不過沖虛與衡山莫大先生相交莫逆,月前曾見到莫大,聽他提起過吳天德的事,知道吳天德也非作姦犯科之輩,只是這小子用這樣的招法逼迫恆山三定,實在缺德,教訓他一下的念頭還是有的。
藍娃兒眼波流動,臉上帶著迷死人的笑意道:「還說不說我是不懂事的小女孩兒了,哼,我懂得可不比你少,有句話叫真人不露相,懂么?你在吃吳老大的醋,是不是?」
定靜師太和靄地對儀琳道:「儀琳,掌門和我、還有你的師父商議了一下,既然你塵緣未了,情根未盡,與其強要你留在庵中為尼,不如讓你還俗下山」。
沖虛的劍法實在玄妙已極,他劍上內力綿綿軟軟,對吳天德特異古怪的螺旋勁道有抵消作用,所以對他劍法的揮灑影響不大,那一圈圈光暈就象水中的漣漪,與吳天德手中刀相交,便如漣漪碰上了阻礙頓時消散,可是不待你揮刀進攻,下一輪光圈又飄蕩而來。
藍娃兒臉一紅,嗔道:「你說甚麼?再說一遍試試,你。。。。。。你。。。。。。你再說,我去告訴吳先生,說你暗戀他的。。。。。。」。
用這種手法,行步之間也可修練內功,是極上乘的玄奧武學。這一僧一道是什麼人,竟然有這樣高明的武功?吳天德正猜疑間,那一僧一道已行至他面前,圍觀人群中也有些精明的武林人物看出這一僧一道來意不善,知道要有好戲上演,都興奮起來。
吳天德大喜道:「固所願,不敢請耳。有兩位前輩出面,天下間還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多謝,多謝!」
定逸聽了神色緩和了一些,不舍地看了儀琳一眼,嘆道:「唉,我本屬意你將來繼承我的衣缽。。。。。。,罷了,信佛、學佛,不是為自己,乃是為一切苦海中的眾生,這一切總是你前生的因果吧,儀琳,師父今日允了你還俗,你。。。。。。還是師父的好弟子!」,說到後來,這老尼也不免動了感情,語氣有些哽咽。
藍娃兒聽了忽然向他媚然一笑,她容顏雖嬌俏天真,可是這一笑就連田伯光這種花叢老手都不禁心旌搖動,險些不克自持,嚇得他駭然退了一步,驚訝地道:「媚術?你懂得媚術?」
沖虛聽了奇道:「什麼?風清揚?」轉頭上下瞧了吳天德幾眼,一臉的怪異道:「這小子方才用的是獨孤九劍?用刀使的獨孤九劍?」
旁觀的武林中人除了方證都未看出其中玄虛,都覺他這一招太過兇險,分明是佔了兵器的便宜,若是這劍術極高的老道手中用的是劍,他這麼直直地將手臂搠進對方的劍圈之中,這一條手臂便真的要被絞了下來。
吳天德在白雲庵外一露面,那些武林中人便擁上來看熱鬧,加上當地的百姓,鄭紹祖的游兵散勇,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吳天德用的這一招手法正是獨孤九劍中的破箭式,將這玉簫當作暗器一般挑起,借力打力中和它的力道。吳天德伸手將那玉簫握在手中,向沖虛道長笑道:「承蒙道長手下留情,若是道長手中用的是劍,晚輩這條手臂便要廢了」
這道人雙臂姿勢看似尋常,但他『左手抱日月,右手攬乾坤』,這種道家獨門的上乘練功手法吳天德在太乙混元神功中也曾學過,只是直至近來內功進入先天境界,才可運用自如。
吳天德微微一笑,向後退了一步,道:「如果前輩非要指教一下晚輩,那麼便請招吧!」,老道奇道:「你這小子如此自信?難道真的認定貧道劍法不如你么?」,吳天德呵呵笑道:「前輩分明為晚輩而來,若是再假意推託,豈不讓前輩失望?」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你這小子,太不老實,太不老實!」,他口中說著太不老實,神色間卻大是溫和,吳天德呵呵一笑道:「雖然晚輩取巧,借了兵器之利,但是能僥倖和武當沖虛真人打了個平手,也足以自傲了!」
藍娃兒不依不饒,還要問個究竟,忽地人群后又有人喊道:「吳師弟,你果然在此。」眾人向發聲處望去,只見三個六旬老人緩步走來,吳天德聽見有人叫他師弟,扭頭看去,只見三個老人向他走來,正是華山劍宗的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吳天德心中一喜,剛要上前拜見三位師兄,忽地發現三人白巾纏腰,面帶悲戚,似是給人帶孝模樣,不禁心中一寒,一種莫名的不祥感覺湧上了心頭。
沖虛道長瞪著眼睛瞧了他半晌,他自已知道那劍圈的中心,正是他這劍法最為薄弱的地方,看似至強,實為至弱,就算用的是劍,也不可能傷他分毫,吳天德即然看出破綻,將自已這一招破去,又怎會不知其中道理,這麼說分明是為自已保留顏面了。
就在這時,庵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嘈嘈雜雜的人群頓時一靜,齊刷刷向庵門內看去,只見一個剃著光頭,卻穿著一身俗家少女衣裳的女孩兒怯怯地站在門口,她的腰兒細細的,身段窈窕動人,明媚的陽光照在她俏麗不可方物的臉蛋上,有種出塵的清秀靈動感覺。
田伯光臉色一下變得蒼白,後退了一步,顫聲道:「你胡說什麼,這話要是傳到吳老大的耳朵里,豈不令他誤會?」。
田伯光忽地想道還有把柄落在人家的手中,只恨自已圖一時嘴快,惹得這小妖精大發雷霆,忙陪笑道:「呃。。。。。。你是該胖的地方都胖了,該瘦的地方也都瘦了」。
那面目清矍的老道上下瞧了吳天德幾眼,微怒道:「你就是華山劍宗掌門吳天德?嗯。。。。。。你說我內功精湛,那就是說我劍法不如你了?那麼貧道倒要領教領教了」。
吳天德獨自一人立在緊閉的庵門前,他自信先搞得恆山三定焦頭爛額,又送上這樣三封信,恩威並施之下,恆山三定必定會放儀琳還俗,是以成竹在胸,神色從容。
田伯光又驚又怕,深埋心底的秘密一下子被人揭發了出來,簡直就象被扒光了衣裳展示在眾人面前,他不由自主地望向吳天德:「我真的這麼明顯么?那他有沒有發現我的心事?」
吳天德見了大喜,眼中再也看不到還站在儀琳身後的一眾師姐妹,大步向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欣喜地道:「儀琳,你師父終於允你還俗了?」
方證大師剛剛在一旁見到吳天德急急挑起玉簫的手法,已是渾身一震,此時見吳天德和沖虛道長寒喧已畢,上前單掌豎于胸前,微笑道:「阿彌陀佛,想不到今日老衲可以再次看到獨孤九劍的傳人,呵呵呵,原來風清揚老先生真的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賀」。
田伯光瞪了她一眼,嘟嘟囔囔地道:「小女孩兒不懂不要亂問,唉,當初真不該教給他房中術,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呀」。
吳天德苦笑道:「不瞞大師,晚輩也沒想到後來會鬧得一發而不可收拾,唉,這些老爺兵任你怎麼約束也是沒有辦法,晚輩也是後悔莫及」。
太極劍法圓轉如意、絕少破綻,若是不能尋出他的破綻便只有以攻對攻,迫使對方來接自已的刀法,再尋機會破解,但吳天德心系庵內儀琳,不知恆山三定這麼久還未放儀琳出來,是不是鐵了心決意不肯讓她還俗,哪有心思與沖虛道長苦戰,無奈之下猛地一刀直刺而出,正刺向沖虛道長堪堪畫出的一個圓圈,只聽當的一聲大響,沖虛道長手中的玉簫被擊得斜斜向上飄開,吳天德手中的彎刀也被那股綿勁兒卸得向下揮開。
沖虛見他持刀躍躍欲上,卻始終不曾出手,口中嘖嘖贊道:「小子倒還知禮,你放心,我這玉簫堅硬無比,尋常的刀劍還傷它不得」,說著玉簫向前一指,點向吳天德前胸,吳天德將刀一橫,正要將簫磕開,沖虛手中玉簫忽地一劃,已然圈轉,左一圈右一圈,一團團碧綠的光圈旋轉著襲向吳天德。
他飛快地看了旁邊紅光滿面的大和尚一眼,心想:「這人是那位遊戲風塵的武當掌門沖虛道長,有資格與他比肩同游江湖的,莫非便是少林掌門方證大師?」
門口黑壓壓擠了這麼多人,臊得儀琳臉龐通紅,她又怯又羞,一雙眸子里卻煥發著迷人的神彩,望著吳天德低低叫了聲:「吳大哥!」,她平時一身緇衣,以出家人自居,在人前叫他一聲吳大哥,決不敢帶上一絲情意,此刻這一聲喚來,卻有千般柔情,令人聞之欲醉。
他左手持簫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動作雖緩慢凝重,吳天德卻感覺一股森森寒氣,直逼過來,不由暗驚這武當掌門功夫果然不同尋常。吳天德前生讀小說時對沖虛道長與令狐沖在武當山下一戰記憶猶新,自然知道沖虛的太極劍法破綻便在他連綿不絕的劍招中心,可是武當派和少林派同為武林的泰山北斗,江湖勢力極其龐大,若是自已出手便攻擊弱點,固可一戰成名,威震天下,但是普天下不知有多少武當弟子,恐怕都要將自已視作敵人,而且吳天德很想見識一下這正宗的太極劍法到底有何威力,因此只是拔刀凝視,卻未衝上接招。
道人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意,心想:莫大所說不差,這小子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他心中想著,口中卻道:「你這小子有什麼德行要老道千里迢迢專為你而來了?老道跟和尚在五台山做客,聽說恆山有個好色小子追著小尼姑做老婆,人家不肯,便搬了幾千大兵來搗亂,弄得好好一座洞天福地烏煙瘴氣,所以來見識見識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