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笑傲江湖》第八卷 智救任我行 

第八十三章 綠竹居里會盈盈·娃娃發威·成竹在胸

第八卷 智救任我行 

第八十三章 綠竹居里會盈盈·娃娃發威·成竹在胸

吳天德懶洋洋地道:「我不但能平安離開綠竹巷,而且姑娘你也會乖乖地跟著我一起離開,你又信是不信呢?」
他頭上帽子已被削落,一頭及臀的烏黑長發散了開來,隨著他的身法迎風飛舞,這人雖穿著一身男人衣裳,但吳天德見了已知是藍娃兒來了,不知她怎麼到了這裏,難道竟是悄悄跟了自已下山?
吳天德一愣,他還道任盈盈隱居在這綠竹巷,真的只有綠竹翁一人陪著她,原來她還另有手下暗中保護。綠竹翁住的這條巷子,隱在兩排房屋之間,只有一條狹長的小巷通過,想必也是為了方便隱藏行蹤。
藍娃兒應了一聲,遲疑著退到門外,心想:「這好色的吳先生不是又對人家起了歹意了吧?嘖嘖,劍架在脖子上了,還有這份閑心,不過......我哪裡長得比她們差了?怎麼他就從來不打我的主意呢?這個睜眼瞎子,難道非要人家對你使用媚術,你才肯正視人家的存在嗎?」
他左足踢向使線鏢的人,那人手中兵器只易遠攻,收招不及,大駭之下忙飛身急退,雙手疾揚,從袖中又飛射出七八支線鏢來,織成了一張交叉攻擊的大網,直奔吳天德而來。
吳天德望著盈盈,她雖端坐于榻上,卻如一朵出水芙蓉,雅靜脫俗。她沒有打扮,頭上也沒有首飾,臉蛋上不施脂粉,但那份天然的清麗便如皎潔的明月,已奪去了看到她的人所有的注意力,以至吳天德在她面前坐下,仍未注意到這間房子是什麼樣子。
吳天德將馬匹寄放于客棧中,獨自一人行於這靜謐的小巷中,腳下積雪咯咯,只覺清涼寧靜,與洛陽城的繁華宛然有若兩個世界,不免意興索然。行至巷子盡頭,只見一片竹林都敗落了葉子,孤零零地立在雪地里,在寒風中瑟瑟抖動。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都候在門口,只聽房中吳天德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噹啷一聲,傳來任盈盈「啊」地一聲驚叫,綠竹翁等人聽了一股腦兒向門口衝去,藍娃兒正欲阻攔,那綠竹翁動作奇快,伸指在她手腕上一彈,藍娃兒便覺手腕如著電擊,彎刀頓時脫手墜地。
任盈盈臉色一變,警覺地望了藍娃兒一眼,道:「用毒?」,她暗暗運了運氣,並未發現身有不適,這才放下心來。吳天德搖了搖頭,忽然說道:「小藍,你出去好生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房間」。
黃三石嚇了一跳,苦著臉道:「少爺,老爺還等著你回去過大年吶,這要是等不到您,老爺能不著急嗎?要不咱們過完年再去吧」。
吳天德不待任盈盈作聲,飛身閃了出去,只見屋前那片竹林已被踏得七零八落,兩個身穿白袍、身法奇快的漢子圍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人正在打轉,時不時伸出戴著十指尖尖鐵手套的手掌疾抓他身上要害。
藍娃兒自學到獨孤九劍,還是頭一次對付這等實力的高手,手忙腳亂心中只是謹記著吳天德教過的招術,見招拆招絲毫不敢遲疑,這時見又躍出一人,心中竟是想也不想,刀花左右一挽,忽地一聲嬌斥,那彎刀速度突然快了一倍,凌空一刀直直劈下,直奔吳天德後腦。
另外兩人穿著黑袍,一人手中持刀,左臂被人砍傷,鮮血淋淋漓漓滴在雪地上艷如桃花。另一人使的卻是線鏢,時不時趁其不備一鏢飛出,那身材高挑的人背對著吳天德,掌中一柄彎刀盤旋來去,見招拆招,看他功底遠不及那四人紮實,但是仗著手中刀法的怪異,居然猶自支撐不敗。
他靜靜聽了一會兒,從袖中抽出那管玉簫,就簫于唇,也隨著那琴音吹奏起來。那簫音嗚嗚咽咽,充滿悲苦之意,半晌,曲調一轉,忽如雨聲蕭蕭,一片凄涼肅殺之意,忽而抑揚頓挫,頓起殺伐之意。他內功精湛,這一番吹奏,立時便將那琴音壓了下去。
吳天德嘆息一聲道:「不是!」,任盈盈一雙妙目眨了眨,靜待他的下文,只聽吳天德又道:「我這次來,只為了要見一見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
綠竹翁和獨狼、雪狐等人也立在外屋,屋內的對話自然也都聽在耳中,這人對聖姑居然敢如此無禮,嘿!只待聖姑一聲令下,便先殺了這潑辣的女娃兒,再進去將吳天德剁成肉醬,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居然反客為主,不許人進去。
在白展堂為他準備的豪華大宅中住了一晚,第二日吳天德便匆忙告辭趕赴河南,他心中始終不認為這個富家公子哥兒真的如此嗜武如狂,這些人生活安逸,怎麼可能吃得了苦?說不定回頭他便將自已拋諸腦後了,所以臨行也未定下再見的日期。
任盈盈俏臉微微變色,有些不自在地道:「你不是要我幫你瞞著她么?怎麼又要見她了?」,說著眼珠兒轉了轉,微帶譏笑地道:「聽說你大鬧恆山,逼得恆山三定拱手將一個小尼姑還俗跟了你走,吳大掌門的威風和本事可是已傳遍武林啦,莫非你壯志在胸又要大鬧黑木崖么?」
吳天德隨著他走進竹舍,見房中桌椅几榻,均是竹子製成。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頗有森森之意。右側竹帘布幔掩著一個門口,另通向一間竹舍。房中火爐中炭火正旺,壺中沸水滾滾,几旁放著一盤茶杯,一把陶泥茶壺。
藍娃兒道:「先生,你以為自已獨自下山,我們真的放心嗎?是靜月小姐吩咐我暗中跟隨在你身邊,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她手中彎刀用的正是吳天德融入刀法之中的獨孤九劍,劍術招式易於速成,雖只練了才一月有餘,難說精湛,但是原本這四名魔教高手她一對一是勝不過其中任何一人的,現在以一敵四,支撐了這麼久猶自不敗。
藍娃兒大駭,那刀被吳天德刀身貼住,絞了半圈兒忽地壓在那兒不動,雙刀交叉定在空中,藍娃兒定晴一瞧,這交叉空中的雙刀竟是一模一樣,只是自已手中的刀上多了一抹嫣紅,不禁愕然看去,只見吳天德正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已,頓時暈生雙頰,半晌才忸昵地喚了一聲:「先生......」。
任盈盈沉著俏臉道:「你已經沒有下次了,膽敢戲弄我的人,沒有人可以再活在這世上!」吳天德盯著她的眼睛,輕輕地道:「這世上以前也一定沒有人,讓你亮了三次劍還能活著,但我就是一個,凡事總會有個例外的」。
這一刀竟是吳天德自創的天得一刀,因為幾女之中只有藍娃兒是使刀的,所以吳天德便將這招刀法傳了給她,此時使來,倒也似模似樣。吳天德見她打得暈頭轉向,居然一刀劈向自已,用的還是自已所悟的天得一刀,不禁啼笑皆非,他身形一閃,手中刀攸忽間一轉,藍娃兒便覺手中一輕,這志在必得的一刀竟被他破去,彎刀被他引開幾乎脫手飛去。
藍娃兒被吳天德帶回任盈盈的房間,任盈盈瞧見是她,卻穿了一身男子衣服,顯得不倫不類,不禁用怪異的目光瞧了吳天德一眼,吳天德乾笑道:「不關我的事,我可不知道她暗暗跟在我身邊!」
任盈盈沉著臉道:「吳掌門,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吳天德將玉簫置於袖中,取出任盈盈所賜那柄長劍提在手裡,向竹屋緩步行去。走到房前,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個微微有些佝僂的老翁從房中走了出來,向吳天德笑道:「朋友的簫技雖尚嫌生澀,但曲中意境極高,請進來喝杯熱茶吧」。
任盈盈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寶劍,眼中忽地閃過一絲欣然愉悅之色,向吳天德淺淺一笑。她這一笑,那雙遠山般嫵媚的眼睛,便象兩輪彎月般迷人起來,頰上一雙淺淺的酒窩也映現出來。她似乎有些不經意地撫摸著那柄劍,向吳天德道:「吳掌門大雪漫漫中趕到洛陽來,只為給我送回這柄劍來?」
側耳聽去,只覺房外有斥罵叫喝、兵器交擊之聲,時時傳來清脆的喀嚓聲,想必那些竹子已有不少毀在交手的雙方兵器之下。任盈盈秀眉一蹙,怒道:「叫獨狼和蜘蛛也去,務必將人擒下!」
綠竹翁和雪狐、獨狼等人衝進房中,只見任盈盈寶劍落在桌上,她俏臉煞白,雙手用力地按在桌上,手臂不停地顫抖,看到他們進來,忽然失控地叫道:「出去,統統出去,誰也不許進來,違者格殺勿論!」
吳天德也不客氣,便在几旁坐了,將劍置於几上,有意去看了綠竹翁一眼,本來以為他會認得這把劍,不料綠竹翁雖然極快地掃了那把劍一眼,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神色自若地在另一張椅上坐了,提起陶茶壺來給他斟了一杯清香碧綠的茶來道:「請用客!」
任盈盈氣極反笑道:「你倒是很有自信,你以為我外邊只有那四個不成器的東西嗎?你想離開綠竹巷,只怕今天要比登天還難」。
琴簫之聲一歇,竹林中頓時又恢復靜謐,只余輕風吹拂而過的聲音。過了片刻,竹屋中忽然有個蒼老的聲音道:「不知是哪位貴客枉顧蝸居,請進屋一敘」。
吳天德道:「竹翁不必客氣,吳某此來,是為拜訪柳姑娘而來!」,綠竹翁聽了一怔,道:「老朽這處陋室,哪有什麼柳姑娘?吳先生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樂為心聲,吳天德聽這曲調便知不是那位七十多歲的綠竹翁所奏,那便只有聖姑盈盈了。聽這曲子怡然自得,她現在的生活平靜安逸,自已這一來便要將她扯入江湖的血雨腥風中去,心中未免有些悵然若失。
她手指一拂,那橫在案上的長劍便嗆然出鞘,三尺秋水凌空一閃,已架在吳天德的頸上。藍娃兒立即按緊了刀柄,緊張地瞪視著她。吳天德擺了擺手,制止了藍娃兒的動作,凝視著任盈盈的雙眸微笑道:「好快的劍,吳某有幸再次目睹小姐在我面前亮劍,細想起來,你我這是第四次相見,每次都蒙小姐已寶劍相迎,吳某真是期待下次相逢的精彩場面,呵呵呵......」
吳天德眼見綠竹翁雙手攏在袖中笑眯眯地站在門口,眼中卻籠罩著一層殺氣,他不知這老翁到底武功如何,藍娃兒應付那四人已是應接不暇,若是他再猝然出手,難保不會有所閃失,忙縱身一躍而上,一掌拍向持刀的漢子,左足飛踢使著線鏢的黑袍人。
這光景猶如美人長袖起舞,本來翩翩若仙,忽爾有人拔劍狂歌,讓那美人也漸漸被其吸引,舞姿一變為其配合。這位大小姐琴技雖高於他,但卻壓制不住他以一口先天真氣強行奏出的高昂音調,不知不覺間琴音已以他的簫聲為主調,為其配合。此時醒覺,以任盈盈的的驕傲和自負當然不免氣惱,竟然憤而將琴弦撥斷。
竹林後邊的茅舍中琴音靜了一下,忽而又彈奏起來,曲調更加輕快流暢,如行雲流水,珠走玉盤,大有與吳天德爭勝之意。吳天德提起一口真氣,婉轉幾聲,忽地簫音拔得越來越高,聽來酸楚中充滿昂揚之氣,那琴聲如細雨綿綿,終是不能敵他銳氣,艱澀激鳴幾聲,琴弦亂了一剎,跟著音調漸漸被吳天德的簫音吸引過來。
吳天德呵呵一笑,道:「任大小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要鬧也是大鬧綠竹巷,又何必去鬧黑木崖?」任盈盈聽了笑容一僵,杏眼圓睜,剛欲拂袖而起,只聽綠竹翁在外間道:「姑姑,有人闖進綠竹居」。
吳天德笑道:「不敢有瞞小姐,其實在天波府時,吳某便已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任盈盈臉色大變,伸出素手在案上一拍,嬌叱道:「你一直在戲弄我?」
喬家大院內的繁華,若說是人間天堂,也不外如是,那種種奢侈令吳天德大為感嘆。做為一個現代人,他當然不能理解販鹽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利潤可賺,居然可認將一個人家堆成金山。
只聽綠竹翁應了一聲,也不知怎麼傳出的訊息,屋外的打鬥聲更加激烈。吳天德幸災樂禍地道:「任大小姐,看來不必我大鬧綠竹巷,現在已經有人代勞了」。
吳天德哈哈一笑,原本沖向他的身子突然半空中一窒,擰腰閃身刷地一下掠向兩名白袍人,右手一揮,只見一抹銀光閃過,那兩人雙手十指鋒利的精鐵指尖被齊齊削斷,二人駭然後退,瞧著自已露出的手指,只嚇出一身冷汗,這人若是刀法稍有差遲,兩人的十指都要被削斷了。
吳天德聽了得意的笑容頓時僵住,苦笑著站起身對任盈盈一拱手,嘆氣道:「大小姐請稍候,外面那位......呃......我去去就來!」
白大少一擺手道:「嗯......大同親友如相問,就說我在尼姑庵!」說著興沖沖領著十來個護院武師和苦著臉的黃管家出門而去,心中暗自盤算著:這次我白展堂就再做一回散財童子,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用黃金白銀把恆山砸平了,就不信學不到真本事。
他剛要踏進竹林,忽聽到幾聲幽雅動聽的琴聲錚錚響起,隨後琴曲彈起,那曲調中正平和,迴旋婉轉,琴聲漸漸輕快起來,忽高忽低,忽輕忽響,音到高處如鳴泉飛濺,低到極處又如鳥語蟲鳴,聽來十分悅耳,讓人心情也為之一暢。
他本與綠竹翁並肩而站,這時突然縱身躍出,已使出了回聲谷『陰魂不散』身法,那身影猶如鬼魅一般,攸忽間便閃至持刀人面前,身法之快那人竟來不及反應,被他一掌拍中肩頭,好在吳天德不欲傷人,這一掌只使了巧勁,將他送了出去。
白大少瞪眼道:「你少廢話,再吵我連你也不帶,少爺我一個人上恆山」,說著他對旁邊幾名家僕道:「我要去恆山拜師學藝,學習蓋世神功去了,你們幾個先回白府,對我爹說,過年事小,學藝事大,本少爺是一定要做武林高手的」。
吳天德尚未答話,竹簾後面一個柔和的女子聲音道:「竹翁,請他進來敘話!」,綠竹翁連忙起身肅然道:「是!」,眼神古怪地瞅了吳天德兩眼,走過去掀起了竹簾,對吳天德道:「吳先生請!」。
吳天德望著這一片蕭索景象,長長吁了口氣,朔風將房檐上的雪沫吹落下來,灑進他的脖子,霎間化為水滴,令人神志為之一清。竹林約有二十余丈,盡頭是一排竹舍,左二右三,都是由些粗大的竹干組成。
任盈盈一怔,暫且放過吳天德的事,向屋外問道:「是甚麼人?」,綠竹翁道:「尚不清楚,這人鬼鬼祟祟,尾隨吳先生而來,一進巷子就已被發覺,現在雪狐和貓妖已經截住了他。咦!這人刀法好生古怪,看不出門派來歷,居然以一敵二不落下風。」
吳天德提起劍來走進內室,只見又是一間竹屋,一位綠衣少女盤膝坐在一架古琴前,一雙妙目睇著他,眼神十分複雜。
洛陽東城綠竹巷,只是一條窄窄的巷子,僅容一輛馬車通過,這條巷子兩側住宅全是面向左右外方,這條巷子只是兩邊那些高宅大院的後院牆組成,僅有幾戶人家開了后角門,故此行人稀少,那路上積雪都不曾有人掃過。
任盈盈柳眉一豎剛要說話,外邊綠竹翁的聲音已道:「那人傷了獨狼,這到底是什麼刀法?怎麼有些象是劍術,啊!他用的是藍田雙魔的嫣紅刀,奇怪奇怪,原來是個女人!」
隨後衝進來的藍娃兒聞言,不禁大為驚訝,瞧了吳天德一眼,簡直對他驚為天人:「先生也太厲害了吧?對付女人果然無往而不利。這位大小姐好象是個極難對付的人呢,現在才說了幾句話就對他言聽計從,嗯......說不定先生也懂得媚術!」
綠竹翁聽他竟爾叫出自已身份,眼中厲芒一閃,隱隱露出警戒之意,但仍呵呵笑道:「老朽不過痴長几歲,不用多禮,請進來,請進來!」
白大少也不追問,恭恭敬敬將吳天德送出門去,立即回頭向黃三石大叫道:「趕快給我準備財物禮品,我要去恆山白雲庵孝敬師娘」,說著他忽地想到:師父是個男人,怎麼住在尼姑庵旁邊?嗯,世外高人大概都是這樣行事不循常理。
吳天德簫音宛轉時,那琴聲便激昂起來,簫音轉高,琴聲便趨於柔和,彼此配合,更增迴腸盪氣之意。琴簫你來我往,相得益彰。又奏片刻,吳天德的簫音忽地趨高,飄飄揚揚直入雲宵,那琴音卻聲韻漸緩,終至細不可聞。吳天德取下玉簫,只聽房屋中錚錚幾聲,忽然啪啪兩聲響,似乎斷了琴弦,唇邊不禁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吳天德見這老人頭頂稀稀疏疏的已無多少頭髮,大手大腳,精神卻十分矍鑠,當即躬身行禮,道:「晚輩華山吳天德,拜見竹翁前輩。」
那幾名家僕苦著臉道:「少爺,您千金之體,上山學藝那多辛苦,再說過年家裡要來許多親友拜訪,到時問起您來,我們可怎麼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