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嵩山大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處逢生
吳天德微微一笑道：「是么？可我卻已想出離開山洞的法子」。
任盈盈的俏臉紅的象著了火，她身上外衫全已被剝去，連褻衣都被扯去了袖筒和半截褲腿，露著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她實在沒有勇氣睜開眼來，只好把自已的臉藏在吳天德的頸旁。
吳天被她的蠻不講理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可是那俏臉吹彈得破，這一掌無論如何摑不下去，他怒哼一聲，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任盈盈眨了眨眼，抑住了要落下的淚水，倔強地道：「吳大英雄、吳大掌門要打我么？好啊，你是名門正派，我是邪魔歪道，要打請便，就是別想我信你的話！」
任盈盈苗條的身子被吳天德緊緊抱在懷中，那雙可怕的大手已沿著她的纖腰向下滑去......任盈盈的掙扎一下子停止了，她無力地靠在吳天德懷中，兩行熱淚滾落下來。
任盈盈也不知自已為什麼忽然變得如此不可理喻，就是心中忽然說不出的委曲、傷心，見他居然要打自已，也不閃避，傲然仰起了頭，怒視著他。
任盈盈張大了眼睛，想不到這無法解決的難題，答案竟然是如此簡單，不錯啊，只要吃下迷藥沉睡一場，那情蠱感應到的一切，自已的心裏便無法感受到，到時藍娃兒將情蠱收回，自已一覺醒來就可解脫自蠱的困惑了。
吳天德聽了一怔，疑道：「什麼事對不起？」
吳天德的雙手沿著任大小姐的腰身向下滑去時，臉上忽然沾上了她流下的淚水，他激憤的神志不由一清，慌忙放開了她，倒退幾步，吃吃地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我不想......」
若要他為了任盈盈捨棄自已那些心愛的女人，那更是殺了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也不敢去答任盈盈這句話，聽她語氣，已原諒了自已方才的無禮，吳天德乾笑兩聲道：「不知任大小姐心中，實現這三個願望，和逃出這個山洞哪個更難實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任盈盈忽然感覺人影兒一動，只見吳天德神情木然，鬼魂兒一般閃了出來，默默地走到她的身邊，一言不發。
過了許久，任盈盈突然說道：「有件事，我一直想找個沒有人的機會問問你，想不到上天這麼快就給了我機會」。
吳天德心中一緊，呆了片刻強笑道：」他二人跌下來時雙腿斷折、身受重傷，比不得你我，他們出不去，我不信我們也出不去，這兩把劍鋒利無比，這洞頂雖高不可攀，多耗些力氣，也可挖出些缺口來，以我們的武功還愁爬不出去？」
任盈盈被他出其不意的舉動嚇呆了，微張著小嘴，駭得雙曈睜得好大，過了半晌才感覺自已的嘴唇被他狠狠地吻著，有些木、有些疼、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吳天德笑道：「此劍你來用乃是天意，我也不敢逆天行事」。
任盈盈又羞又臊，不由嗔道：「你這是做什麼？你......你......」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知道那情蠱要取回，只有一個法子，可是這樣確實令你太過不堪，我想的法子再簡單不過，我要小藍製作了一顆迷藥，就在這錦囊之中，待我們成親之日，麻煩任大小姐將它服下，只要好好地睡上一晚，再醒來時便煩惱全消了，現在......」
任盈盈聽了又羞
他跑著跑著，忽然停下步子，鄭重地道：「對了，我才明白過來，這件事可不是我的錯，盈盈姑娘你有了衣服穿時可不能找我算賬！」
吳天德呆了一呆，暗想：「那只是我當時順口胡說，用來糊弄黃河老祖的話，你怎麼倒當了真？」。這些念頭他自然不敢說出來，雖聽任盈盈對自已大有情意，但她同儀琳、曲非煙那幾個女子不同，任大小姐心高氣傲，要她與人共侍一夫，那是想都別想，至少自已是不敢想。
吳天德為難地道：「沒辦法，快差不多了，再有兩件衣服我們就能逃出去了。任大小姐，實在抱歉，既然有活的機會，為了我剛剛出生的孩子，為了深愛我的女人，我就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
任盈盈道：「你都是為了救我，才......，不然以你的武功，本可逃得出去的」，吳天德凄然搖頭道：「我也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娃娃，她是為了我才錯將本命蠱種入你的身上，你我今日喪命於此，娃娃也要因此......」。
過了許久，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扭頭一望，卻見吳天德大步走了過來，隔著幾步遠停下腳步，向她赧然道：「方才吳天德氣急攻心，多有冒犯，大小姐請多多見諒」。
任盈盈黯然道：「這二位華山派前輩能以衣臨風，臨機之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可是他們都找不到出路，我們又能如何？」。
吳天德大怒，一步跨了過去，伸手抓住她肩頭，將她扳了過來，霍地舉起了手掌。
說完，他竟伸手來扯任盈盈的腰帶，任盈盈都快嚇瘋了，她尖叫一聲，驚恐地道：「吳天德，你瘋了不成？你要做什麼？」
任盈盈嘆息一聲，只覺雙腿發軟，她退了兩步，倚在沏骨生寒的冰壁上也未察覺，似乎不止全身，就邊她的心都已麻木了。
吳天德這一擲用力甚大，青霜劍象一條發了瘋的青蛇，在冰壁上碰撞彈飛，撞擊幾下落到地上，彈了幾彈，終於靜靜地躺在那兒不動了。
任盈盈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失望神色，望著洞壁低聲道：「這上面說這洞遍覆玄冰，堅逾精鐵，四壁如鏡，無可攀附，唯有洞頂挨近地面處露出泥土岩石，乃是此洞的唯一出口，但洞頂之高，非插翅不能至，兩位兩位前輩說他們是無計可施，飢餓難奈時自斷心脈而死」。
任盈盈聽了面色一寒，過了好半晌才淡淡地道：「你拚命要救我出去，原來只是因為......因為我身上有藍娃兒的本命蠱」。
可是......，任盈盈痴痴地想著，不由悠悠一嘆......
吳天德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天無絕人之路，我一定可以想出辦法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吳天德喊罷一聲大喝，脫手將劍擲向最近的一根冰柱，那劍尖刺中冰柱又是鏗地一聲，劍刃一彎又復變直，倏地彈了回來。
陽光、清風、松濤陣陣......，如果身上再多穿件衣服那該多好。
任盈盈奇道：「甚麼天意？」
任盈盈見了他無法解釋的怪異舉動，心中忽地浮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吳天德是不是瘋了？如果不
他心中雖在不斷說服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已方才開碑碎石的一掌，震得洞中隆隆作響，那根冰柱卻紋絲不動，再想起這洞中明明沒有光線，那冰面竟發出藍色的瑩光，這一切都說明這裏的冰雪與他所想的確有不同之處。
二人四目相對，眸中都是一片絕望之色。吳天德已踏遍整個山洞，整個山洞果然均由奇寒無比、堅硬勝鐵的冰面覆蓋，四壁光滑如鏡，再好的功夫也爬不上去。
任盈盈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似有淚光閃動，卻不發一言。
藍幽幽的光暈，映著任盈盈帶淚的俏臉，那對原本潤澤、鮮美的櫻唇已被吳天德吮得微微腫了起來。吳天德又羞又愧，一邊倒退一邊吃吃艾艾地說著話，後背碰到冰壁已退無可退時，他忽然一扭身，倉惶地逃了開去。
任盈盈並不伸手接劍，只是悠悠嘆道：「多謝你的好意，我們落在這洞中，結局也不過和這兩位華山前輩一個模樣，這劍再好還有何用？」
吳天德呆了一呆，忽然大笑道：「什麼萬載玄冰，冰就是冰，還有亘古不化、堅如精鐵的冰么？哈哈，哈哈~~」
吳天德聽了，臉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嘆息了一聲道：「唉！現在提起已經沒有用了」，他說著探手入懷，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任盈盈，輕聲道：「我本想如果能從黑木崖平安回來，就娶娃娃為妻......」
吳天德嘆道：「我就知道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這兒，你一定不肯，為你著想，只好點了你穴道」，他說著開始解下身上衣衫，任盈盈見了又怕又羞，卻見吳天德將外袍脫下來，將裡邊的碎銀、火摺子等物倒了一地，然後往她身上一披，說道：「我可能要費上些功夫，點了你穴道，氣血不暢，恐耐不得寒冷，暫時披上我的衣服吧」。
任盈盈又驚又駭，怒道：「你做什麼？」
她無奈地望了吳天德一眼，嘆道：「我情知這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只好拿它來絕了自已的心思！」
吳天德手掌舉起，藉著藍幽幽的光芒，瞧見她眼中隱泛淚光，那俏臉神情說不出是委曲還是氣憤，不由心神一震，手掌停在空中，再也揮不下去。
吳天德默然望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吳天德嘿嘿一笑道：「此劍名曰青霜，任大小姐冷若冰霜，你用了這劍，只須柳眉一豎，便是雪上加霜，對頭都望風而逃，打都不用打了」
吳天德說完就爬起身來，毫不客氣地上前將岳肅、蔡子峰兩位華山前輩的外衣扒了下來，提在手中又揚長而去。
吳天德本就傷心牽累藍娃兒也要送了性命，這時看見任盈盈冷著俏臉，滿臉不屑一顧的神色，騰地一下無名火起，怒道：「我需要向你解釋么？難道我還奢望你任大小姐對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許？」
任盈盈被他問得苦笑一聲，說道：「好象......好象離開這個山洞難度更大一些」。
任盈盈眼看這瘋子又撲上去扒兩具死屍身上的內衣和褲子，不禁羞紅了臉，急忙叫道：「喂喂，你......你做什麼？」
吳天德大吃一驚，不信邪地將真氣注入劍刃，向冰面上狠狠一劃，那冰面堅硬逾鐵，一劍下去，歪歪斜斜地劃出一道長長的划痕，吳天德盯著那道划痕也不禁一陣發愣。
吳天德一怔，他回來本想道了歉有話對任盈盈說的，聽她說什麼三個願望，吳天德不禁疑惑地問：「三個願望？什麼三個願望？」
她這一突然開口說話，聲音卻是艱澀無比，再無平時那種輕柔悅耳的感覺。想來死亡或許並不能令她可怕，但是這種等待死亡的精神壓力，終究也不能令她淡然視之。
任盈盈象風中的落葉一般蔌蔌地發起抖來，她忽然狠狠地向吳天德的嘴唇咬了下去，口中立刻傳來一種咸腥的味道，可是吳天德就象瘋了一樣，還是不肯放開她。
吳天德還劍入鞘，見任盈盈目視寶劍，顯然十分喜歡，心中一動，將劍向她遞去，說道：「你的寶劍遺在外面，定被嵩山派取走，這柄青霜劍送給你用吧」。
吳天德受不了她那種目光，猛地一聲大吼，狂奔了出去，在冰柱前閃了幾閃，消失了蹤影，寂寂中只聽見他嚓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任盈盈見了這柄劍，確實十分喜愛，但練武的人對於神兵利器都視逾珍寶，此劍又是華山派鎮派之寶，根本未想過吳天德會開口送她，聽他一說，不禁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道：「送我？你可知這劍有多珍貴？輕易允喏送人，不要將來後悔」。
任盈盈忽地反應過來，使勁地捶著他的肩頭，拚命地要推開他，可是他的雙臂就象一對鐵環，死死地箍住了她，那雙嘴唇肆無忌憚地侵犯著她、佔有著她，她甚至感到吳天德的舌尖已探進她的嘴裏。
說起來，他這人無論人品、武功、身份，還有給自已的種種印象，實是自已心中唯一的夫婿人選。這些年來，日月神教中的青年才俊，自已也見過不少，可是從不曾有一個人，象他一樣在自已心裏留下那麼深刻的印象。
吳天德恐怖的腳步聲又傳了過來，他站在任盈盈面，神情十分興奮，那眼神看在任盈盈眼中似乎真的是瘋了。
任盈盈屏住了呼吸，恐懼地望著吳天德，只見吳天德向她施了一禮道：「大小姐，如果你覺得我冒犯了你，等出去以後，要殺要剮我都由得你，現在得罪啦！」
吳天德翻了翻白眼道：「這兩位前輩墜洞不死，有功夫刻這些字，卻不急著尋找出路，難怪要在這裏送死了。這裏雖然寒冷，以你我的內功尚可支撐一時，但這裏冷得連只跳蚤都沒有，沒有吃的可撐不了多久」。
任盈盈咳了一聲，猶豫片刻道：「你說藍鳳凰如果沒有辦法解決本命蠱，你自有辦法，我想了很久，也猜不出你的辦法，本來還羞於開口問你，現在我們就要死了，我不想到了陰曹地府還弄不明白」。
吳天德默默搖頭道：「這個法子......若是叫你見了，只怕以後要夜夜做惡夢，所以你只管呆在這裏等我，一旦成功的話，離開山洞時你必須蒙上雙眼，由我來帶你出去。」
她怔怔地望了吳天德許久，才喟然嘆道：「我雖然不想承認，但卻不得不承認在我心中，再也沒有一個男子能比得上你，唉！只可惜我們相逢恨晚。。。。。」
任盈盈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他要做什麼，難道他要將衣服燒掉，融掉那萬載不化的玄冰？可是要融掉這裏的寒冰，恐怕幾萬擔柴才辦得到，這幾件衣服能有什麼用？
吳天德說完，撿起那把青霜劍，又拾起火摺子揚長而去。任盈盈喚了兩聲，不見吳天德回來，眼珠不
他口中雖在發出笑聲，卻聽不出一點笑意。他本不信世上有這種天險境地，想想南極夠冷了吧？一鎬頭下去也是冰屑四濺，這裏雖然又干又冷，連點潮氣兒也沒有，卻還沒有那裡寒冷，冰晶會這麼結實么？
過了陣兒，只見吳天德又走了回來，對兩個已經東倒西歪的華山前輩屍體深鞠一躬，大聲說道：「人死如燈滅，身體不過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弟子也是為了我華山一派，兩位前輩一定不會見怪的。」
任盈盈先是一驚，繼而一喜，然後卻是滿面疑惑，奇道：「你想出了什麼辦法了？」
她被吳天德用布條蒙住雙眼時，幾乎真要嚇瘋了，不知這個瘋子要把自已怎麼樣，但是現在......現在她真的逃出來了。
任盈盈心中更奇，說道：「到底是什麼辦法？你怎麼將我看得如此不堪？......」，她一言未盡，已猝不及防，被吳天德鬼魅般欺進身來一指點中了她穴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吳天德還沒有出現，任盈盈反而有些想起他來：那混蛋欺負了我，就這麼一逃了之，這山洞一共只有這麼大，他想逃到哪裡去？自已明明恨他恨得要死，為什麼偏偏還不爭氣地想見到他？
任盈盈聽他調侃，果然柳眉一豎，面罩寒霜。吳天德忙擺手道：「玩笑玩笑，你看這劍上，有日月同昭四字，想必當初做這劍時世上還沒有日月神教這一說，否則華山派開山祖師也不會不加避諱了。你是日月神教的聖姑大小姐，這劍你用豈不正合適？
吳天德理直氣壯地道：「就是今天在洞穴中對你不敬的事，還有我們現在這副模樣，追根到底、溯本求源都不是我的錯，要說錯，那都是左冷禪的錯！」
她滿腹酸楚地道：「我任盈盈心高氣傲，平時只有人在我面前俯俯貼貼，也只有你......不知是前世欠了你什麼，對你我是恨又恨不起來......說實話，我也曾經想過......，可是又不肯委曲了自已，有時候我也曾經暗暗地問過自已，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三個不可能的條件，你是不是就肯嫁給他了？可是心中卻一直沒有答案」
吳天德說道：「我倒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惜，兩年以前，我不會想到我會有今天的風光，不會想到我會有四位紅顏知已與我相伴，靜月、非煙、儀琳、藍娃兒......，她們中任何一人，在我心裏都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女子，一生中能夠擁有一個這樣的女子，那這一生也沒有白過了，何況還有四個，還有......我那可愛的孩子，我好想多抱抱他們......」
吳天德手中正持著青霜寶劍，當下猛地揮出，向冰壁上一砍，只聽「鏗」地一聲，劍尖砍到冰壁上一下子滑了開去，迸出一溜火星，冰壁上只留下淺淺一道白印。
任盈盈淡淡地道：「你......？你也配！」，說著轉身欲走。
吳天德聽了恍然大悟，連忙抱起一具屍體道：「啊！我忘了你在這裏，我帶他出去」，他抱起一具死屍走了出去，過了片刻又進來抱了一具屍體出去，在不遠處停了一會兒，然後腳步聲又遠去。
吳天德雖一向自詡智計百出，這番也已束手無策，立在盈盈身邊，他神思飄忽，只想著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已顫抖起來，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任盈盈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在臨死前吐露心聲，卻被他打斷，本來心中有些著惱，但是見他此刻神情，不由心中一軟，望著他歉然道：「對不起......」
任盈盈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逃了開去，也不知是驚是怒，她心裏亂糟糟的，似乎有些恨、似乎有些怨、又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吳天德只穿著件類似褲頭的東西，抱著半裸的任大小姐穿行在松林當中，他冷靜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對任盈盈道：「我們現在的樣子能下山么？現在嵩山上的人應該都在封禪台上，我們潛到那附近，擒下兩個人來，先弄套衣服穿上。」
吳天德乾笑兩聲道：「這個東西，可以叫做內褲，你是沒有見過的」，說著忽然拉下了披在任盈盈身上的長袍，任盈盈一怔，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吳天德鬼鬼祟祟地看了那面壁而坐的兩位華山派前輩一眼，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喃喃道：「兩位也算是我吳某人的前輩祖師了，本派門下弟子吳天德要借您二位的衣服一用，兩位老先生泉下有靈，切勿見怪！」
任盈盈見他揮出寶劍時眼中也放出企盼的光芒，見了這時情景不禁失望地道：「我早聽說萬載玄冰比鐵石更加堅硬，除了烈火焚燒，慢慢將它融化，否則根本無法可施的。我們只能在這裏等死了！」
吳天德一呆，道：「我是現在才想起，所以心中難過，當時事發突然，我倒是沒有想這麼多」。
任盈盈哼了一聲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們已經要死了。你是自已想救我，還是因為她才救我還有窮究的必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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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足足小半個時辰，忽聽腳步聲響，任盈盈身不能動，直到吳天德到了身前，任盈盈才看到他模樣，這一看不禁羞紅了臉頰，原來方才吳天德穿著貼身衣衫離開，這時居然光著膀子，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那下體褲子也被扯去兩條褲腿兒，只在腰腹要害處遮著一片布罷了。
吳天德想起華山古洞中以利斧開山的大力神魔范松，他能在岩壁上硬砍開一道十余丈的山道來，自已就不能在這幾十丈的冰壁上挖出一些手窩腳坑來么？吳天德豪氣大生，仰望令人眼暈的穹頂，四壁光滑如鏡的冰面，心想：「以前還沒玩過攀岩運動，今天我就來一段最高難的」。
任盈盈自以為今日已是必死無疑，所以便暢開了心扉，將心裡話說了出來，她凝視了吳天德一眼，說道：「就是你在黃河老祖房中說過的話，你說要憑真本事在武林中闖出一番名堂，將來風風光光地去迎娶......我，到那時你要讓天空開滿鮮花，滿天神佛來為我祝福，黑白兩道都來祝賀……」。
任盈盈只覺臉上一熱，連忙扭轉了頭，微帶嘲諷地道：「冒犯？你冒犯我的事情還少么？罷了，這時候我還和你計較什麼？」
任盈盈羞不可抑地對吳天德道：「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見人，你要帶我去哪裡？」
任盈盈不敢抬頭，將頭藏在他肩后問道：「什麼事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