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命運之門
第0993章 沙皇
「那也有我的責任啊……」鮑里斯裝模作樣的擦了一下眼角：「我愧對我的祖先們，我沒有能夠保管好祖先們留下的遺產啊。」
王維屹冷冷地說道：「陛下，其實這次來我是受了莫斯科衛戍司令杜約申科先生，安德亞克侯爵米洛舍維奇，佩列亞斯侯爵赫梅利茨基等人的委託而來，他們都希望，俄羅斯真正的全力能夠完全掌握在您的手裡，他們已經做好了為您效忠的準備……」
「彼得戈夫先生」——王維屹重新出現在了沙皇陛下的面前。
王維屹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是的，現在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
鮑里斯被嚇壞了，他無法想象這種可怕的事情一旦出現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
「我當然願意為您效勞，陛下。」王維屹淡淡的應了下來。
「莫斯科的局勢相當不好。」在利利波爾斯基死後，終於當上安全大臣的米洛舍維奇的話又在葛里高利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在昨天，一連發生了十多次的遊行，每個人都在高呼著足夠把他們關進幾次監獄的口號。」
王維屹也在那裡微微笑著：「是的，陛下，我們將在夏威夷島為您購買一幢寬敞豪華的別墅，裏面所有的傭人和一切的設施都由我們提供。只要您能夠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到那裡渡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除了這些，更加讓葛里高利焦慮不堪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伊利亞已經完全失去了聯繫。
甚至，兵變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
「有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安德里亞斯遲疑了下：「就在今天上午，德國軍隊和烏克蘭的叛軍們重新發動了攻勢，由於我們毫無防備，庫爾斯克已經落到了他們的手裡。現在，德烏聯軍正在向莫斯科挺近。」
王維屹心裏冷笑了一下，但面上卻依舊恭恭敬敬地說道：「和您沒有任何關係，陛下，如果非要追究責任的話，這責任將完全由大公爵一個人來承擔。」
他發誓，一定要把那些亂嚼舌頭的傢伙牙齒一顆顆的給拔出來……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是個傀儡，但自己到底還是個名義上的沙皇，葛里高利怎麼可以這樣做？
上帝啊，葛里高利完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德烏聯軍重新發動了進攻，而且還奪取了庫爾斯克？該死的，德國人騙了自己！
「
「我現在不會去管什麼國際社會的譴責！」葛里高利就如同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美國人正在準備拋棄我們，難道還要我們跟在他們的身後嗎？鎮壓，展開堅決的鎮壓！啊，德國人需要什麼？不管他們需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他們，但是必須要告訴他們，我現在需要他們的幫助！」
他貪婪的表情完全落到了王維屹的眼中，如果有可能得到真正權力的話，這位沙皇其實和葛里高利沒有任何的區別。
大公爵的風采已經完全在葛里高利的身上消失了，他近乎乞求般地問道：「杜約申科司令官，我需要你明確的告訴我，一旦敵人出現，你能夠掩護我安全嗎？」
那些示威的民眾，高呼著「歸還我們的血汗錢」、「讓我們的親人回家」等等之類的口號，並且他們堅定的要求別爾斯托卡大公爵下台，接受特別委員會的調查。
鮑里斯眉開眼笑。他雖然身為沙皇，但其實政府每年撥給皇室的用度是非常有限的，他又沒有任何其它的財政來源，這讓他的生活過的遠遠沒有別人想象的那麼富裕。
殺機早在鮑里斯的心中升起，唯一讓他無可奈何的是他手裡沒有任何的軍隊和權力……
這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句話一下就戳中了鮑里斯的痛處，他緊緊抿著嘴唇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瞧，這些人總是來煩我，就連大公爵閣下也不例外。」看到「彼得戈夫先生」，鮑里斯立刻滿臉都是笑容：「彼得戈夫先生，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這其實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
大公爵無法想象，之間辛苦了那麼多年才積累下來的巨大財富，會就這樣失去的乾乾淨淨……
葛里高利身子晃動了下，幾乎摔倒在了地上。
王維屹冷冷的笑了一下。是嗎？新的大公爵？難道鮑里斯到現在還認為俄羅斯會繼續有第二個別爾斯托卡大公爵嗎？
要見到這位沙皇其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甚至來說非常輕鬆，葛里高利根本就沒有把沙皇太當一回事情。
一百萬美元，鮑里斯活到這麼大都沒有見過如此巨額的支票……
鮑里斯完全的明白了……
否則的話，總會有許許多多的風言風語的……
大公爵的位置已經岌岌可危，是跟著他一條路走到黑，還是和金沃克一樣提前為自己打算？
「大公爵閣下，您應該知道我是不願意為了這些事情操心的……」沙皇鮑里斯懶洋洋地說道：「但是最近不斷的有人在我的面前說你的各種各樣的過錯，這讓我很煩，我希望你能夠及早的處理完這些問題……啊，我還是信任你的，但希望你也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德國已經在俄國吃了一次虧，如果還在老路上摔第二個跟頭的話，那麼這個人無疑就是一個蠢人了……
「這是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機會。」王維屹知道什麼時候該火上加油：「葛里高利已經眾叛親離，沒有人再會選擇站在他的那一邊，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需要有一個人振臂一呼，還有誰比您更加適合的呢？」
「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另一張支票了。」王維屹微笑著拿出了第二張支票：「這是另一個一百萬美元，陛下，我想您應該知道如何使用。葛里高利之所以能夠讓他們為自己賣命，靠的無非就是金錢，而現在，您卻有了比他更加強大的力量了……」
「歷代沙皇留下的那些珍貴的文物和藝術品全部給他輸光了嗎？」鮑里斯覺得自己必須要確定一下。
然而，最近越來越多的風聲傳到了他的耳朵里，讓沙皇也不得不做出了重視的表現。
他仔細仔細的把在俄羅斯發生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鮑里斯……隨著他的述說，鮑里斯的面孔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王維屹緩緩的把自己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
「啊，我真是太嚮往了……」鮑里斯絲毫也都沒有隱瞞什麼：「感謝您為我提供的這些，但是，您知道出行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要花費大量的金錢，而俄國的資金並不富裕，聽說我們在前線的士兵都快要沒有吃的了，我可不能為了自己的享受而浪費金錢……」
「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這個時候的鮑里斯決定孤注一擲了，而要成功他就必須要依靠「彼得戈夫先生」。
鮑里斯不再有任何的遲疑，他收好
「很難說。」在這方面杜約申科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莫斯科的防衛力量並不是很強，我們缺乏士兵，缺乏必要的武器，而且，那些士兵們作戰的熱情在我看來也不是特別的強烈。」
「難道，真的這樣了嗎？」鮑里斯面色慘白地問道：「我還以為是那些人故意誇大其詞。我們的武器呢？美國人援助我們的軍事資金呢？為什麼不立刻用上？啊，我得離開召見大公爵閣下仔細問問。」
「是的，他們都是大公爵的女婿的，但他們卻更加是您的臣子……」王維屹胸有成竹：「我想您大概也聽說過一些關於大公爵如何對待自己家人的傳聞吧？在那樣的處境下，他們是不可能沒有怨言的，所以他們也想通過一些特別的方式來得到您的信任，而不是大公爵。」
做為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代言人，金沃克居然在記者會期間申請了政治避難！這無異於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亞美尼亞油田確認是一場騙局了，這讓葛里高利蒙受到了巨大的損失。以莫斯科為主的多個俄國城市正在持續爆發著遊行示威，抗議政府的腐敗和無能。沒有人比葛里高利更加清楚亞美尼亞油田對他本人和整個俄羅斯意味著什麼了。
葛里高利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們能夠保衛住莫斯科嗎？」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讓所有的人都必須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了。
那是多麼美妙的時刻啊……
狂喜之色在鮑里斯的臉上一閃而過，但他隨即又有些疑惑起來：「安德亞克侯爵米洛舍維奇，佩列亞斯侯爵赫梅利茨基？他們不都是大公爵的女婿嗎？」
王維屹又笑了：「您是在侮辱我嗎，陛下？如果您能夠去，那是我們最大的榮幸，所有的費用完全由我們來承擔。啊，說到這一點，我這裡有一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兌現，希望您能夠接受我這小小的禮物……」
目前著葛里高利離開了自己的皇宮，鮑里斯立刻換了一種面孔：「啊，請把彼得戈夫先生請出來吧，告訴他，大公爵閣下已經走了。」
這對於俄羅斯政府的那些上層人士，也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這讓他們頓時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
葛里高利忽然有了窮途末路的感覺……
他面上表情的變化是無法隱瞞過王維屹的：「陛下，請允許我說句不恭敬的話。俄羅斯，是沙皇的俄羅斯。俄羅斯，是您的俄羅斯。而絕對不是由葛里高利這樣的一個人來把持一切。您的處境在某種意義上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官員。」
甚至這已經驚動到了俄羅斯沙皇鮑里斯·德拉米柳夫·羅曼諾夫。
「啊，我想我完全能夠做到。」杜約申科的回答非常肯定：「哪怕為此要獻出我的生命。」
這個該死的大公爵……這個該遭到詛咒的傢伙啊……如果他能把貪污的那些錢分給自己哪怕十分之一自己也會過上非常奢華的生活了……
在這一瞬間，鮑里斯有些飄飄然起來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無數人正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宣誓效忠。
很顯然，身為別爾斯托卡大公爵的心腹，誰也沒有想到金沃克會在那樣重要的一個場合選擇了叛變。
這一刻，葛里高利覺得杜約申科才是最最可怕的一個人了！
自己全部的身家都在伊利亞的手裡啊……如果伊利亞真的出現了任何問題，那麼自己將變得一文不名……
「如果您還需要什麼，都可以找我在莫斯科的助手卡彭先生幫忙……」王維屹漸漸的把話轉到了正題上：「您剛剛提到了，俄軍在前線的士兵都快要沒有吃的了，我完全可以證實這一點，因為我剛剛從前線回來，那裡的俄國士兵缺衣少食，戰鬥力也因此非常讓人擔心，我們的敵人是否會打到莫斯科，莫斯科是否能夠守住，我都表示嚴重的懷疑……」
「警察的人手嚴重不足……」赫梅利茨基介面說道：「我們已經出動了全部的人手，現在連監獄里都快被關滿了。」
不過起碼到了這個時候，他的心中還抱著一絲奇怪的幻想……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人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這份力量的名字叫「金錢」。
「為什麼不把他們全抓起來？」葛里高利暴怒的咆哮起來。
這位當傀儡許多年的沙皇，其實是不願意去管過多事情的，在他看來，那些讓人煩心的國事實在讓自己討厭。在自己的皇宮裡，安心的當個傀儡，那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莫斯科衛戍司令杜約申科小心翼翼地說道：「使用軍隊鎮壓的話，恐怕
他倒不是為莫斯科的現狀擔心，而是他憤怒於葛里高利居然貪污了那麼龐大的巨款，卻讓自己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
「陛下，不必為這些事情煩心，那都是對臣的打擊。」在沙皇陛下的面前，葛里高利信誓旦旦地說道：「臣忠心為了這個國家，所有的人都是因為妒忌而已……至於切爾納克博奇上校和金沃克，他們都是俄羅斯的叛徒，他們犯有叛國罪，臣一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
鮑里斯不斷的點著頭，他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猛地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們大幹一場吧。但是在皇宮裡，到處都是葛里高利的眼線，我恐怕很難有機會。」
葛里高利絕對不願意這樣可怕的事情真的出現，他不斷的企圖恢復和兒子之間的聯繫，但伊利亞卻好像從這個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此時的別爾斯托卡大公爵，完全不知道一場陰謀正在自己身邊悄悄的發生著。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亂成了一團。
「軍隊呢？為什麼不出動軍隊？」葛里高利根本就不想聽什麼解釋：「對付那些卑賤的傢伙，必須用血的手段來讓他們老實！」
就連軍隊里也開始變得混亂不堪，那些官兵們知道自己本來早就應該得到的工資，卻被大公爵投入到了一場子虛烏有的騙局中，他們憤怒的心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鮑里斯臉上的肉急速跳動了幾下：「彼得戈夫先生，如果您願意的可以和我仔細說說嗎？」
……
而這個希望，就來自於「彼得戈夫先生」……
現在，這場騙局完全徹底的讓葛里高利陷入到了混亂之中……政府已經再也拿不出一個盧布的錢了……
要知道，讓葛里高利從自己的口袋裡掏走了那麼多的錢是鮑里斯絕對不願意的，之前他沒有什麼辦法，但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希望。
鮑里斯聽的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不得不承認，如果真的要那麼做的話實在是太冒險了……
他覺得自己被出賣了，但是他一直沒有考慮到，正是他先背叛了德國才遭遇到了現在這樣可怕的結果……
「不必了。」王維屹搖了搖頭：「因為大公爵不會告訴您任何事情的。其實這些整個俄羅斯都知道了，只有瞞著您。大公爵總是想讓您以為俄軍戰無不勝，非要等到敵人出現在您的面前，他才會放棄自己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