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苦其心志
第033章 人不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他退了兩步，望著洪明達顫聲道：「科長，哪有那麼巧，偏偏今天電腦也壞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話么？」
被投訴本身這件事還沒有那麼嚴重，大不了挨個處分，罰幾百元錢，可是這種屈辱和替人背了這麼個大黑鍋的窩囊感，讓孟曉白的情緒已經有些狂亂了。
想到這裏，洪明達把心一橫，冷冷地說：「你們各說各的理，叫我相信誰的？我只相信證據，保單上白紙黑字蓋著你的名字，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監控錄像本來做為儲蓄所人員只有每天開機關機的權利，程序啟動就直接進入監控系統了，但是保衛部為了嫌麻煩，有些小毛病總要他們去人也確實忙不過來，就把進入BIOS的秘碼告訴了各網點所長。
孟曉白一聽這話如同五雷轟頂，他終於知道梁勇早上見到他為什麼那麼不自在了。梁勇有買早報看的習慣，想必這事他早上已經知道了。
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懂電腦？來個低格什麼的還算簡單的，用同名文件覆蓋，讓你徹底無
洪科長也是幹了多年儲蓄工作的，憑良心說，在這兩個人里，論人品，他相信小孟絕對多過梁勇。但是……證據呢？沒有證據，這場糊塗官司打下去影響就會越來越壞，到那時說不定連自已都要拖下水去，現在自已可是代理科長呀，正是表現的時候。
「是是是，行長放心，這事兒我一定儘快拿出處理方案，通報記者同志，挽回不良影響！」洪明達身上上象裝了個彈簧，不倒翁似的點頭哈腰中，吳行長已昂首闊步、揚長而去。
他指著中間業務部的文師傅說：「文師傅，前兩天你來咱們所檢查業務了，你看到了吧？大廳里好幾個女的，都圍著他，咱們誰上跟前兒去了？我核計著你還帶過我，怎麼算也曾是我師傅，有些事兒我都沒跟行里反映，想不到你還
洪科長見了這兩人都一臉的委曲，疑惑地瞧瞧這個，瞅瞅那個，也分不出誰是誰非了，一聽這話眼前一亮，他抬起頭來掃視兩眼，恰看到保衛科成科長從三樓下來，連忙招手道：「老成，老成，快派個人跟我去道南所，我要調看前幾天的錄像！」
「啪」地放下了電話，屋子裡一時沒有動靜。
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衝著四下各科的人喊了起來：「唉我說，同志們都聽著吶，我跟你說，姓孟的，不興這麼欺負人的，你為了多拉保險掙錢，來的客戶你讓別人接觸嗎？」
他嘴唇哆嗦著已說不出話來了，梁勇衝著圍觀人群大聲嚷嚷：「一看到有錢的，你上去推銷，有了黑鍋讓我背呀？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這幾天一有漂亮姑娘來，你就上去粘乎，咱行的形象都讓你破壞了，噯，有個社會背景很複雜、在舞廳跳舞的的女人老和你眉來眼去的，我沒瞎說吧？」
圍觀的同事們也議論紛紛，有的傾向於
孟曉白跨前一步，手指顫巍巍地指著他，那漲紅如血的怒容嚇得梁勇不自覺地退了一步，孟曉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梁勇，你……你……你太無恥了！」
一聽聲音是主管個人業務的吳行長，兩個人都急忙站了起來，洪明達匆匆走過去開門，小孟忙把煙熄了，跟在他後邊。推開門出去一看，只見吳行長挾著個公文包站在門口，洪明達忙滿臉堆笑地說：「行長，您請進」。
成科長一怔，他剛剛下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一聽洪科長的話介面道：「有人投訴還是有啥糾紛了？這事兒可不好辦了，我剛接到道南所報告，說監控主機壞了，連監控程序都沒了，不知道是不是硬碟故障，我剛聯繫了維修廠家，不過估計數據是恢復不了了」。
吳行長冷冷地看了小孟一眼，對洪明達說
小孟賭著氣點著煙，剛剛吸了兩口，只聽門外有人說：「小洪呢？」
梁勇臉色一白，卻作出一副驚訝莫名的表情，傻愣愣地問：「啊？啥事啊，科長，什麼保險？」
默默地過了一陣兒，小孟覺得嘴裏有些干苦，他掏出煙來，對洪明達說：「科長……」。洪明達瞥了一眼，說：「我不抽，你自已抽吧」。
孟曉白被他的話弄蒙了，他臉上全無血色，氣得渾身發抖，怒氣使他的大腦也暫時缺氧似的一陣陣暈眩：「做人……怎麼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
洪明達就站在大廳把孟曉白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梁勇立即叫起撞天屈來：「哪兒能呢，領導，我能幹那種事嗎？這可真是好心沒好報，我說孟哥，我看你忙，幫你出去疏導客戶，我承認，我是干過。可我啥時候營銷過客戶呀？你有什
他忽地想起了什麼，急忙對洪科長說：「科長，調監控錄像，大廳也有監控，我不和他爭辯，咱們看看那天的錄像，是誰辦的業務」。
洪明達半轉過來的身子攸地擰了回去，他快步迎上去，把一肚子悶氣都發泄在梁勇身上：「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連這種低級錯誤也能犯？嗯？跟一個七十六歲的老太太你推銷二十年期保險，她能再活幾年都不好說呢，你是不是有病？」
洪明達雞啄米似的只是點頭，吳行長一指他的胸口，嚴肅地說：「我告訴你，我現在去省行開會，回來就要聽處理結果，現在下邊的員工為了掙錢連基本道德也不顧了，這事兒查明白了，你近期要組織檢查組，挨個所檢查整頓。再出問題我唯你是問！」
這一番訓斥，已經把其他科室的人都引了出來，三三兩兩的聚在附近觀看。吳行長一走，洪明達才挺直了身子，臉色鐵青地剛要轉身回屋，只見梁勇一溜小跑地衝上樓來，一見他站在大廳里，忙顛兒顛兒地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