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第三卷 學校風雲

第058章 落花無言

第三卷 學校風雲

第058章 落花無言

這時葉飛雪已經結完了賬,腳步有些不穩地走了回來,孟曉白忙對布武道:「給您店裡添麻煩了,大叔,我們走了」。
老闆是個五十齣頭的男人,臉色難看地走上前來,對羅賓道:「小兄弟,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不要在我店裡鬧,我們是生意人,請不要打擾我們的客人,好嗎?」
葉飛雪見羅賓帶人走了,不禁長吁一口氣,她怕在孟曉白面前見到羅賓,在孟曉白面前被他侮辱,真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葉飛雪幽幽地說:「我可以原諒他在外邊花心,可是我不能容忍他自始至終就沒把我當成一個平等的人,當成他的妻子。在他心裏,我根本就是個玩物,是他花錢買回來的,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他。」
布武哈哈地笑了起來,上前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孟曉白肩膀一塌,坦然承受了他一掌,布武心中一驚,暗暗佩服強哥的眼力,常人受他重力一拍,如果事先有準備,肩膀會向上頂起,如果沒有防備,難免要被拍得一沉,然後孟曉白卻是在他掌緣剛剛接觸到肩膀時就順勢塌了下去,掌勁用盡抬起時肩膀也跟著又挺了起來,這其中的巧妙只有他感受得到,旁人看起來卻是孟曉白被他拍得肩膀一塌。
孟曉白一怔,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番敘談,對葉飛雪那種陌生的距離感消失了,在她面前一點也沒有彼此分得很清的感覺,方才見她去結賬,心中真的沒有搶著去付錢的衝動。
那個人塊頭極大,魁梧的身材,配上那濃眉闊目的國字臉,顯得極為彪悍,懶洋洋地踱著步子,可是腳下卻極穩,舉止之間就象一隻悠閑漫步的豹子,隱隱透著隨時可以爆發的力量。
孟曉白抬起眼來一笑,剛要說話,忽然發現葉飛雪的臉色變了,身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陰陽怪氣地道:「希望他和你上床時,不是也只懂一種作愛的姿勢。」
葉飛雪臉上漠無表情,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我是自找的,我什麼人都不怪,什麼人都不恨。
老闆皮笑肉不笑地說:「嚇跑了我的客人,你怎麼賠?你看看,剛剛進來的那對朋友已經走了,生意人和氣生財,請你們馬上離開這,大家交個朋友,日後也好見面」。
葉飛雪漲紅了臉,孟曉白瞪著這個無恥的男人,一字字道:「你別忘了,她是你的妻子,你侮辱她就是在侮辱你自已!」
這時的孟曉白,和他們比起來堪稱是個大力士,那人也有百多斤的份量,被他舉在手中,就象舉著一個芭比娃娃,輕飄飄的混不著力。
他乾笑兩聲對布武說:「這個……我比較另類,比較在乎錢,卻不太在乎面子」。
羅賓一拳打在那個壯漢的臉上,孟曉白已衝到葉飛雪面前,抬臂一架,那個青年就象觸了電般,手一松,下一刻已被孟曉白抓著腰帶舉了起來。
恥辱感,使她的身子又禁不住發起抖來。孟曉白詫然道:「怎麼會這樣?我知道……他追你時……全行好多人都知道……為什麼得到了你他卻不知道去珍惜?」
「把他丟出去,我看著他滿嘴廢話就煩。」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老闆身後傳過來,老闆立即轉過身,恭恭敬敬地道:「武哥,您怎麼來了?」
孟曉白長長吸了口氣,輕蔑地道:「真是垃圾,不知自愛的垃圾,世上恐怕只有飛雪是真心對你的,你還不知道珍惜,別人?你問問自已的心,有哪個是真正看上你的人的?」
是她的男人,他後邊還站著一個十分精神的男人,看樣子也十分精壯。羅賓得意洋洋地冷笑道:「一對狗男女!你小子不是會功夫嗎?我這倆哥們也會兩手,我特意找他們來陪你玩玩,免得精力過剩那賤人陪不起你」。
這時酒店老闆已領了幾個人匆匆奔了過來,一見了雙方的情形立即高叫住手,孟曉白哼了一聲,把那個青年扔回到羅賓面前,羅賓和那個壯漢連忙扶住他。
孟曉白霍然起身,一隻粗粗的胳膊已勒住了他的脖子,一個身材十分結實的壯漢單臂挾著他,將他拖出了座位,把桌上的酒瓶酒杯也帶倒了。
一個本來很漂亮的女人越來越憔悴,那麼,一定是她的男人待她不好,她有憂傷,才會失去光彩。
菜幾乎沒有動,酒卻已喝得太多,葉飛雪的臉色白得象雪,眼角有一抹嫣紅,微眯得眼睛如絲如縷,有種異樣的妖魅。
孟曉白聽得眉毛動了動,禮貌地沒有笑出來,聽這口氣怎麼象部隊首長訓話似的?
這話就有點江湖味了,羅賓遲疑了一下,看看店的規模不象有多大背景,忍不住冷笑道:「老闆,你唬我?我叔是區法院的,我……」。
羅賓氣焰囂張地看了那老闆一眼,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打壞了什麼東西,我賠給你!」
布武心中一直猜度她是和眼前這個人雙宿雙飛了,怎麼他現在一身打扮象是已經離開銀行了,而且眼前這個明顯態度很暖昧的女孩兒也不是燕子。
我家條件是苦,爸媽是窮怕了,我這唯一的女兒卻沒辦法怪他們,唉……現在我已經不想再提那個人了,不要對我再提起他了,曉白……」。
「喔……哦哦」,正想著心思的布武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見他輕輕扶著腳下虛浮的女孩兒下了樓,摸了摸腦袋心想:「回去要不要問問強哥呢?真是傷腦筋」。
孟曉白吁了口氣,對他感謝地點點頭,說:「不好意思,給您店裡添麻煩了」。
「落花無言,人淡如菊」,現在的葉飛雪就象秋霜中的一朵菊花,雖然清雅,卻也那麼蕭索。
我爸媽或許貪財了些,可是如果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相信他們也不會願意讓我嫁給他……,他們……都是普通的工人,因為奶奶一直想要個男孩,爸媽生了我后又生了妹妹,為這事兒,爸的車間主任也沒了,後來把妹妹送了人,廠子才睜隻眼閉隻眼放過了這件事。
羅賓身旁那兩個人已經開始發起抖來,臉色蒼白地叫了聲:「武爺,您……您老人家好」。
布武奇怪地看了一眼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孩子,問道:「是你夫人?」
其實孟曉白雖然注意到了他並不快速的一拍,只以為是這粗獷的中年人表示友好的舉動,卻不知道他是有心較量,既未想過閃避也未想過硬抗,方才的舉動純粹是他身體機能收到心中警覺意識后產生的自發反應。
葉飛雪手支著下巴,痴痴地望著他手指輕輕轉動茶杯的樣子,呵呵地一笑:「你還是一點沒錯,模樣沒有變,習慣也沒有變,喝茶時還是習慣輕輕轉著茶杯」。
羅賓勃然大怒,見他被自已找來的那個人緊緊地勒住了脖子,便狠狠一拳向他臉上打去,葉飛雪見了一聲尖叫,她想衝上來,羅賓身後那個男人已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
從她斷斷續續的話中,孟曉白已隱隱約約聽出了事情的經過,也明白了她的神情為什麼這麼憔悴。
布武翹起了大拇指,贊道:「小夥子不錯,能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優良作風」。
見有人解圍,她急忙走到一邊,喚過服務生結起賬來,孟曉白看了一眼,並沒有搶著上前付賬。
孟曉白急忙說:「大叔誤會了,她是我……朋友」。
羅賓不屑地笑了笑,冷冷地說:「屁!我現在也不在乎她了,不過從來只有我甩別人,還沒有人敢甩我,她想離開我,大爺我沒折騰爽之前絕不放過她」
孟曉白沒有勇氣看她憔悴感傷的模樣,他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茶。
眼見拳頭已打到面前,孟曉白身子忽然一縮,那個壯漢明明勒得很緊,卻不知為什麼,他的身子就象一條泥鰍,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上滑脫了開去。
孟曉白招了招手,要了一壺菊花茶,替她斟了杯熱茶,輕聲說:「雪兒,從你以前說的情況,他其實對你還不錯,象他那種工作性質,有時……很難禁得住誘惑,你為什麼不試著原諒他一次?」
布武呵呵地笑:「哈哈,原來我誤會了。咱們中國男人嘛,出來消費肯坦然讓女人去結賬的,通常只有夫妻才可能」。
布武仍道:「不象現在有些年輕人,脆弱、任性,暴戾,整天自以為是,又狂妄自大,嗯……」,他話風一轉,本來想問問燕子的情況,可是看現在這情形,好象自已猜測的有點兒不準,假如實情是大哥腦袋開了竅,把燕子金屋藏嬌了,向這小夥子提問就不妥了,所以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布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滾蛋,帶著那個垃圾一塊走!」他的一句話比聖旨還好使,羅賓一看這兩個平時總是自吹在黑道上怎麼吃得開的酒肉朋友怕成這個樣子,也知道一定是碰上大人物了,哪裡還敢辯嘴,半推半就地讓他們拉著匆匆逃出了酒店。
那人本來只是輕蔑地看了羅賓一眼,眼光一掃忽地看到孟曉白,不由得一怔,他也是特種兵出身,練就一身過目不忘的本事,一眼就看出孟曉白就是他的大哥丁家強最為賞識的那個年輕人。
他心中有些奇怪,燕子忽然不見蹤影,他曾問過強哥,強哥只是笑了笑,說了句:「世上已經沒有金燕子了,還問她做什麼?」
葉飛雪自嘲地笑了笑,委曲地望著孟曉白:「曉白,我不再是當初心高氣傲的我了,我已經結婚了。結過婚的女人,就象一條翻不了身的鹹魚,有時候,眼睛里有沙子,你也只能當作不知道。你以為我沒想過要原諒他?不是的,只是他自已迫不及待地露出了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