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暗夜的新貴族卷

第二十二章 伊玉夜

暗夜的新貴族卷

第二十二章 伊玉夜

向少女頷首致意后,伊麗莎白立刻散去了身上的鬥氣,帶著屬下轉身離去。玉夜看著她那沒有防備的背影,像是讚歎般微微點了點頭。兩名血腥宮殿騎士立刻走向了受傷的死使。拒絕血腥宮殿騎士的攙扶,月色勉強站直了身體。
「報上你的名字!」
我靠,原來是窮奇!終於想出怪虎來歷的陳燁不由在心底暗罵,怪不得狼人會乖乖離去。窮奇位於魔獸等級之巔,幹掉個十幾個異民魔獸對窮奇來說,只是小小的熱身活動而已。
「是。」話是這麼說,但兩人還是低低的彎下了腰。
忍住了乾嘔的夏雨軒爬到了陳燁身前,看著他那混亂的眼神,突然緊緊將他的頭緊緊按在的胸前,然後重重的將他拉倒,壓在她赤裸的身體上。在陳燁那重新瘋狂起來的動作下,閉緊了雙眼……
一陣若有若無的紫色薄霧慢慢在空中會聚,既如柳絮又像薄紗般輕柔,透出了朦朧而妖艷的美。突然颳起的微風帶著霧氣如沙漏般旋轉,凝結成了一個紫色的身影。
「能死在您的手中,實乃戰士的榮耀。」
看著滿臉焦急的女孩,陳燁突然重重的將她按在床上,輕薄的絲綢睡衣頓時被扯成了碎片,胖子將臉拚命埋入她的雙乳間,瘋狂的吻著、咬著、嗅著,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忘掉月色那混著血味的蘭花香。
右邊的騎士仔細打量著手中的銀矛,就算是鈦合金打造的長矛,與鬥氣劍相交的地方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凹痕。
「抱歉,是我想攪局。」少女看著伊麗莎白,露出了略帶歉意的表情,雪蔥般的五指卻緊緊扣住了陳燁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因為我家主上交代過,不想讓他們有事。」
月色勉強跪在了地上,眼角卻早已痛的抽搐,陳燁只能跟著月色一起跪下,但安培那身片塵不染的衣服卻著實讓人不爽。胖子斜眼打量著他以及周圍完好無損的長老用車,大人物就是這麼回事,身邊到處是受傷的兄弟,這些混蛋竟然連一絲硝煙都沒有沾上。
「對不起……」不由緊緊握著月色那冰冷的手,放在額前,陳燁不由滿心的懊惱,「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夏雨軒拚命掙扎著,陳燁身上那股濃重的血味和火藥味,熏得她忍不住乾嘔起來。胖子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抱著頭坐在床邊,月色的傷口、狼人的身影不時在眼前晃動著,讓他恨不得大吼大叫。
就在陳燁閉眼等死之際,一枝銀色長矛突然擋在了他身前。
紫霧消盡之後,那名跟在芙蕾身邊,如紫槿花般的少女站在了陳燁身邊,臉上掛著一絲謙遜的微笑,用明亮的雙眸打量著劍拔弩張的血族和狼人。
「你TMD閉嘴!給老子乖乖的開回大宅!!」
「好強的鬥氣劍。」
魍魎姬伊玉夜,中世紀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的黑法術下成為了祭品,那紫色的裙擺上沾染了無法洗清的鮮血。看似纖細的手指,不知道奪走了多少狼人戰士的生命。對狼人來說,這個名字就像是白晝中的夢魘,已經沉寂了很久的她竟然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我家主上叫我小夜,認識的人都叫我玉夜,不過很久以前似乎都稱我為魍魎姬。」
「老兄,這不是你們的車,搞什麼鬼!」坐在前排的血之禁衛軍看著陳燁,立刻不滿的大吼了起來,「把我的車都搞爛了,快點出去!」
看了一眼倔強的月色,玉夜一擺寬袖走在了最前,血腥宮殿騎士扶著巫天魎和李毅走向了超市外。看著兩人沒有性命之憂,陳燁總算是放心的走到了月色身邊。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沒有拒絕他的手,在那股夾著血腥味的蘭花香中,讓胖子扶著慢慢前行。
陳燁就這樣站在寒冷的夜風中,聞著空氣中的血腥,過了半晌,才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狗窩。一臉怨意的夏雨軒正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看著滿身血污的陳燁差點尖叫了起來,立刻撲到他身邊仔細的上下檢查著,拚命尋找著傷口。
擋住街口的警車立刻退向了兩邊,目送著傷痕纍纍的車隊,慢慢地駛向了黑暗中。
「可愛……當然可愛了……」
「住手!!不要這樣啦!!先看下傷口,再洗……」
將手中的鬥氣劍橫在胸前,原先的狂暴鬥氣慢慢收斂了起來,聚集在她的身側,變得越來越藍,越來越晶瑩。
伊麗莎白眼中的青芒一閃,臉色立刻沉重了下來,雖然血族也像人類一樣可以修鍊法術,相比天生就擁有的血術天賦來說,枯燥難練的法術並不受血族歡迎,但以法術為主的血族卻一定是不好相處的狠角色。
伴著銀鈴般的笑聲,少女身上突然散出了一種陳燁從沒體會過的東西,在空氣中形成了奇異的波動,既不像血術也不像體術,不斷聚集的力量化成了黑光,在她身後竟然凝結出了一條條半透明的黑色緞帶。在空中飄舞的緞帶像是在不住侵蝕周圍的光線,頓時室內一片昏暗。
「乖黑白,好乖。」用手掌摩挲著黑虎的頂心,玉夜看著被嚇成半死的陳燁,還特意將黑虎帶近了幾步,「怕什麼?我的黑白不可愛嘛?」
幾次出生入死的陳燁一吼起來也有點氣勢,禁衛軍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鬱悶的握緊了方向盤。透過了車窗,胖子看著幾名死使攙扶著還不算太慘的蜘蛛男和李毅,慢步走向了車子,才徹底的放下了心。
一看有人攪局,兩邊的「冬夜的魔人」立刻取下了盾牌,展開了手中的長矛,惡狠狠地盯著對面的紅衣人。
「跟我來。」
看著挑釁的狼人,血腥宮殿騎士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退向了兩邊。
感謝?我們就為了空口白牙的兩個字就去出生入死,老子也要做大人物!!一邊扶著月色站直了身體,陳燁一邊在心狠狠念著。
一層淡淡的黑氣圍繞在了少女的手指上,數點黑色光帶就像靈蛇般在纖指間繞動,不住的吞食著周圍的光芒。垂在袖口和裙擺邊的流蘇伴著緞帶在空中慢慢起伏舞動,綴著緞帶的紫裙就像是地獄魔女的羽衣。
「魍魎姬伊玉夜!?」
伊麗莎白手中的鬥氣劍突然一漲,四散的藍光還未靠近少女,就已經被黑氣吞噬的乾乾淨淨。兩名「冬夜的魔人」手中長矛不由一顫,與手甲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從來沒有示弱過的月色,就這樣靜靜躺在陳燁懷中。他看著懷中虛弱的女孩,心中一片混亂,靜靜地聞著那蘭香。
前面的少女突然回過了頭,引人的雙瞳就像是看透了陳燁心思似的,讓他不由把剩下的念頭一股腦的咽回了肚子里,臉上立刻掛上獻媚似的表情,笑的陽光燦爛百花齊放。過度的驚嚇加上疲勞,陳燁已經連偷聞月色幽香的閑心都沒了。只能老老實實的扶著月色,跟在少女身後走到了外面。
「讓我靠一下。」
「操!」
怒從心頭起的陳燁立刻揚起右手,衝著他的右臉狠狠就是一拳。被打的禁衛軍剛想翻臉,卻看見了他手指上的戒指,揮出的拳頭只能尷尬的頓在半空中。
大路上的場面不由嚇了陳燁一跳,差點以為上了戰場。原本平整的柏油路面被轟的到處是彈坑,黃燦燦的彈殼滿地都是,黏稠的鮮血積成了一個個血紅的小水窪。兩邊的路口到處是閃爍的警燈,數十輛警車牢牢守住了兩邊的路口,卻沒半個警察敢靠過來。
「如您所願。」
「黑白。」
一隻如牛般魁梧的黑虎在灰塵中露出了身體,巨大的身體上滿是火焰般的白色條紋,鬃毛揚起的背上生著六根如龍角般的黑色骨刺,夾住了一對緊緊收攏在身側的翅膀。
回過神來的陳燁,扶著月色鑽入了一輛滿是彈痕的車,讓她靠在身上。雖然自己救了她一次,但她已經是第二次為了自己受傷。看著她蒼白的臉頰還有小腹上一片血污的傷口,陳燁心中滿是愧疚和酸楚,邊忙扯開了儲物箱,翻箱倒櫃找出了幾袋血漿和輸液用具。
「吾等心中再也沒半點遲疑。」
看著沮喪的胖子,月色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紅韻,無力的靠在了陳燁身上。這時,車隊開始行動了,他立刻小心的扶住了那具冰冷柔軟的嬌軀,輕輕抱在了懷中。
瞬間劍矛相交,在空中爆出了一團光暈,四散的鬥氣像彈片般到處亂竄,打的壁面上到處是裂痕,甚至在陳燁身上都鑿出了不少血洞。
四大凶獸之一的窮奇竟然被這丫頭訓的跟個小貓似的,這丫頭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早知道他們這麼強,自己何必跟著月色他們出生入死的火拚狼人。
玉夜看著疾撲而來的蝕骨獸,只是輕輕念出了這兩個字。她身後的景色突然像玻璃般碎裂了,一個巨大黑影撞碎了空間直撲出。
「試下不就知道了?」
「你有自信?」
痛吼一聲的他心中卻是無比爽快,看這架勢,小命恐怕又一次保住了!!
她踮起了腳尖,湊在他耳邊輕聲細語,然後用手替陳燁撫去了臉頰上的血污。陳燁就這樣獃獃的沉醉在那一片紫槿香中,直到血腥宮殿騎士為她拉開車門,那紫色的身影依舊在眼前久久不去。
還沒走多遠,一邊的貨架突然倒塌了。伴著腐蝕聲和白煙,三隻地獄蝕骨獸用那細長的四肢緊抓著天花板上的管道,陰梟的複眼打量著最在最前的玉夜,裂開的口中滴下絲絲粘液。伴著腥風和尖叫,三隻蝕骨獸疾撲而來,用尖銳的勾爪掃向了玉夜那纖細的脖頸。
十幾具狼人的屍體躺倒在路面上,手中依舊緊緊抓著武器不放,滿身的彈孔是他們死戰到底的證明。血族付出的代價則是不斷呻吟著的血之禁衛軍,以及一堆堆的人形灰燼。
返回大宅后,早已等候多時的血仆立刻從陳燁懷中接過了已經昏睡的月色。胖子無奈的靠坐在車身上,看著身邊那些滿身征塵的血族,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是有著淡淡的傷感。隊中的同伴想要來幫他,卻被他婉言拒絕了。
「血腥宮殿的傢伙,想管閑事?」
抵擋不住那住巨大的衝擊力,還在半空中的兩隻蝕骨獸頓時攔腰折斷,綠色的汁液散落了一地。黑影在空中一個轉折,最後一隻蝕骨獸立刻被它重重砸入了地面,砸起了一陣灰塵。
「感謝大人的誇獎。」
口中念著狼人戰士的悼詞,這時陳燁才正式看見了伊麗莎白那平靜的容顏,凝重中帶著莊嚴與沉靜。
陳燁只能擺出了一臉抽筋的笑容,少女嫣然一笑輕輕拍了拍黑虎的額頭,黑虎的身體漸漸變的透明,然後消失在了空氣中。
「按太古的原則,我家主上保證,付出的鮮血必將有所回報。」
大量出血的月色兩頰已經染上了一層紫氣,陳燁連忙捲起了她的衣袖,開始替她輸血。將血包掛好,他才用手術剪小心的剪開了她腰間的衣服,豐潤而有彈性的小腹上有著一個可怕的傷口,傷處的肌肉向外翻卷著,在銀元素的作用下一直無法迅速再生,不斷湧出大量的血水。
「玉夜殿下,我衷心感激您的援手。」一身黑衣的安培晴信站在車隊中間,手扶銀刀,身邊緊跟著幾名護衛。先向玉夜恭敬的彎腰一禮,然後才看著滿身血污的死使,「我為你們的功績感到驕傲,是你們避免了吾族更大的損失。」
深深陷入水泥地面中的蝕骨獸,拚命揮動著細長的四肢,但根本不能在它的巨掌下移動半份。輕鬆拍碎了蝕骨獸的腦袋后,兇惡的黑虎竟然像小貓般地走到了玉夜身邊,用腦袋蹭著少女的紫裙。鑒於以前凡狗必被咬的慘痛經歷,站在少女身邊的陳燁立刻扶著月色猛退出幾步。
「法術?!」
「不用施禮了,車隊馬上要返回老宅,儘快調養傷口,最高評議會將親自感謝你們。」
「呵呵。」
一隻纖細的手突然搭在了他肩上,滿腦子想著如何以後做大人物的陳燁轉身看去,紫裙的玉夜正站在他身邊,頓時嚇的他一抖。
「呵,像我這種已經快要腐朽的上古耄耋,早就放棄了血的慾望。」玉夜隨手揮散了指間的黑色光蛇,看了一眼滿身血污的死使,身後的緞帶瞬間冰消瓦解,「這戰就此罷手如何,只要你們不殺這四人,我也好向主上交代。」
如同薄霧般,兩個模糊的紅色身影在他身邊閃現,慢慢地清晰起來。鮮紅的罩袍,銀色的惡魔面具,竟然是芙蕾親王的近衛——血腥宮殿騎士。伊麗莎白眉頭不由一皺,已經開始再生的傷口中又滲出一絲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