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騰龍之翼卷

第六章 危機

騰龍之翼卷

第六章 危機

面對這令人詫異的結果,胖子頓時瞪圓了雙眼,所有狼人在狼化之後的肌肉力量應該相差的並不會這麼懸殊,就算是貴族狼人也只是在鬥氣以及召喚精靈的程序上與普通狼人有所不同而已。短短的兩秒不到,眼前這個來路不明的黑狼竟然輕易地就幹掉了迪拉茲替自己精選出來的手下,它所擁有的力量實在是強大的無法令人相信。
看著趕到自己身邊的西瑪,胖子絲毫不放棄這個調侃美女的機會,光靠這個裸男眼中熟悉的綠光,已經足夠讓他判斷出對方的身份與種族。那是狼人才有的綠芒,眼前這個看起來精神有點不正常的男人,肯定是一個狼人。
有句俗話說的好,有戰爭的地方就肯定有商人,這些在異民戰爭中充當著中介人的卻都是人類。對他們來說異民戰爭和人類戰爭並沒以有什麼兩樣,只是兩群彼此為了食物而戰鬥的野獸,正是這些黑暗掮客提供了小部落必須的子彈和武器。特別是陳燁知道他們在賣軍火的同時,又充當了雙方合談的中間人,不由更為惱火。
「什麼?帕梵媞那老妖婆?」
「你認為你會是她的對手?」
「看來,我們碰上最壞的情況了。」
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慢慢從高速公路邊的路燈陰影中走出,全身如岩石般突起的肌肉上沾染著乾涸的血跡,他用近乎病態的眼神直盯著陳燁手裡的田山,咧開了的嘴唇中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他那裂開的嘴角就像是在詭異的笑著,那副神情完全沒有一絲活人的生氣。
「有人突然從旁邊撞過來。」
面對著田山那癲狂的呼救,胖子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然後用粗壯的左手掐住了這個鮮血直流的倒霉鬼,拉住他胸前的掛飾。這是一個被荊棘捆綁在十字架上的天使,那對柔軟的羽翼被長矛所刺穿,包裹著繃帶的雙眼,朝外流淌著兩行血淚。
因為玉夜而分神的胖子這才注意到了剛剛嗵的一聲,連忙湊在了車窗邊,打量著外面的情形。前後兩輛護衛車上的地獄犬已經推開車門走出了車門,但雙手卻緊握著G36K,槍身導軌上的戰術手電筒死死罩住了地上一團掙扎著的身影。
「該死!!!搞什麼鬼!」在那巨大的慣性作用下,絲毫沒有防備的陳燁連忙伸手想握住什麼,卻撲倒在了玉夜的身上。生怕撞痛女孩的胖子不由立刻彈了起來,大聲斥罵著司機,「你個白痴會不會開車!!!」
唯一令人失望的是女孩那雙眼睛,原本應該是漆黑的瞳孔如今卻是一片灰暗,就像是兩顆失去色彩的混濁水晶。雖然她的姿色遠遜於身邊的兩個西方女子,但那股洋溢於周身的高貴與自信,卻遠非兩女可以相比的。自從那夜帶著陳燁看了那座沒有燈光的大樓后,玉夜就一直住在胖子的大宅中。面對著這個女孩的意外到來,一直行使著胖子正妻職責的湖邊,卻什麼都沒問,只是替她安排好了房間與侍女。
十幾根尖銳的紅色尖刺從地面上突然升起,頓時在胖子面前形成的一道堅實的防護牆,來不及收住勢頭的黑狼身上被刺穿了好幾個血洞。慘叫著的它還沒來得及向後跳去,西瑪不知何時已經跳到了它身後,飛濺的血花中,兩條如路燈柱般粗壯的手臂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大人請不要開玩笑了。」趕到陳燁身邊的西瑪左手提著車內帶來的長刀,凝視著眼前的狼人,雖說他身上的確有著狼人的氣息,但總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說不定是個圈套!」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包圍在田山身邊,男子突然用低沉的聲音自言自語地說著,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站在陳燁身邊的克斯拉立刻使了一個眼色,兩名地獄犬士兵立刻從腰間抽出了銀色的短棍,從兩邊包夾了過去。隨著距離的逼近,兩人同時揮出了手中閃動著電光的短棍,而那名赤裸的男子竟然不閃不避的用手臂硬砸了過去。
這個雕像的神情與一直纏繞著胖子的噩夢是如此相似,同樣是包裹著繃帶的天使,就連神情的細微之處,都雕刻的如此相似。胖子用手掌緊緊握住了這個小巧的銀質雕像,在他的記憶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萌芽了,卻仍舊是那麼的模糊不清。
雖然伊麗莎白是冬夜部落的公主,平日時地位與權力所訓練出的那種貴族氣息,在玉夜的面前瞬間被打消的無影無蹤。女孩身上那種高雅神秘的氣息,就像是經常視世俗權力規則為無物的洒脫,恐怕將血族99位親王齊集於她面前,都不能有拘束於她。
右頰上一陣劇痛,失去意識的西瑪就像是布娃娃般被拋向了高空,看著空中撒落的血珠,陳燁心中一沉,頓時厲吼了起來!!!
看著地上這具狼屍,胖子緊緊皺起了眉頭,它竟然在短短的十幾秒間就再生了被斬斷的雙爪,而且不論是被銀彈打成蜂窩,還是被長刀刺穿心臟,竟然都沒能死亡。這隻狼人的存在已經超過了陳燁所有的知識,完全就像是沒有生命的機器。
「難道?!」
「你又是誰?!想學泰山嗎?」
地上不住重複著這句的話男子正是田山,依靠著那條通道逃出生天的他,卻總能感受到身後有一個影子緊緊跟隨。不管他如何想盡辦法,那沾滿血污的牙齒總在他眼前晃動,被壓迫得幾乎已經精神崩潰的他順著斜坡直滾下高速公路,沒想到與陳燁的座車撞了個正著。
斬斷黑狼雙爪的西瑪根本不容對手有喘息的機會,反手一送,將那沾滿血污的劍身深深刺穿了巨狼的心窩。哪怕是再強大的異民,只要心臟被銀刃所洞穿,也只能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黑色巨狼不由痛得對天長嘯,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鮮血如噴泉般自他胸前的傷口中湧出。
看著紋章上那條如毒蛇般糾纏在一起的鐵鏈,胖子雙眼前突然一片灰暗,異樣的沉重感頓時湧上了他的心頭,就像是有無數的東西衝破了柵欄撞擊著他的自我,在那漸漸令人窒息的黑暗與沉重中,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由地獄犬護衛擔任的司機連忙道著歉,坐在他身邊的同伴卻拉下了槍機,似乎在警戒著什麼。
「你,怎麼會有這個墜子的?」
伊麗莎白則是依舊一身潔白的絲質禮服,在那已經是冬季的寒風中,戴著一頂用銀狐皮製成的俄羅斯式皮帽。已經離不開胖子這個庇護者的狼人公主,一雙玉臂緊緊抱著胖子的手臂,身軀緊緊依偎在胖子身上,就像是一條纏著主人撒嬌的小狗。
「Gleipnir計劃,Fenrir(芬里爾)試作體1號?」
陳燁扶著西瑪慢慢站起了身體,看著地上那隻被砍去腦袋的巨狼,它的腦袋與身體竟然還在不斷地掙扎著,巨嘴依舊在不住的噬咬著空氣,四肢拍打著它自己的血泊。
「是不是哪裡搞錯了?」聽到這個結果的提納爾不能相信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咆哮之後已經踏入了君王的領域,竟然還敗給了這個伊氏七代的小丫頭,「她到底是誰?」
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船隊,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軍火交易渠道!!!暗自發狠的胖子咬緊了牙關,要不是對付那幫掮客不能使用他最喜歡的手段,他恐怕早就帶著狼人武士砸爛對方的大門了。正在這時,一隻冰冷的小手突然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了下去。
更為詭異的一幕,卻在夜色中發生了,滿身槍眼的巨狼竟然沒有半點感覺般直撲向了落在地上的西瑪,那射入它體內的幾十顆銀彈就像是沒有任何傷害。哪怕是狼人貴族在同時中了幾十顆C級銀彈后,都不得不在痛楚與純銀的燒灼中恢復人形,而這隻黑狼身上,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對你來說,悠閑的假期結束了……」
「什麼?!」
「殺了這隻畜生!!!」
「大人,請快上車!!!」
「你會住多久?」
一想到剛剛與中介人見面的經過,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那座寶貝的武器工廠已經在CZ的努力下全部完成。剛剛能夠開始順利生產,會聚于日月草的那幫黑市商人就讓胖子抓住了一張大訂單,卻因為手下只有兩條船而根本來不及發貨。
「救我!!!救我!」
在那陣陣野獸的咆哮聲中,胖子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兩隻人型巨狼角力,這場決鬥卻轉眼間就有了結果。青色巨狼發出了滿是痛楚的悲鳴,那肌肉虯結的手臂漸漸在對手的壓力下不自然的扭曲著,那繃緊的皮膚后露出了異樣的紅色,刺出了白色的斷骨。
「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女神開的玩笑,芬里爾竟然會被他們給碰上了……」
面對著這種詭異的情況,克斯拉等已經來不及制止巨狼對西瑪的攻擊,怒火中燒的胖子頓時在空中留下了一片黑色的殘影,趕在巨狼用大嘴咬向西瑪的脖子前衝到了它面前,雙手同時使出了兩枝黑色的火矛,從巨狼的額頭筆直刺入,將它牢牢地盯在了地上。
「咔」的一聲脆響過後,陳燁的狼人衛兵竟然被對手活生生的擰斷了雙臂,赤紅的血霧在空中紛飛。將對手猛拋了遠處,黑色的巨狼就像一顆炮彈般,呼嘯著直衝向向了陳燁身前。
「他?」似乎還沒從驚恐中恢復,提納爾有些神不守舍地看著陳燁的面孔,雖然這個胖子最近在原罪之城中可以稱得上是呼風喚雨,但對妥芮朵直系的他來說,只是一隻路邊的螻蟻,「我知道他最近被家族所籠絡,而且的確有些小聰明,也許是我們可以借這個機會壓服他,讓他在死亡和徹底服從中作出選擇。」
地獄犬士兵們舉著手中的G36K步槍,小心翼翼靠向男子,綠色的激光點投在了他的額頭上。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們,男子相反沒有什麼恐懼的神情,竟然連滾帶爬的迎上去,嘴裏不住高呼著救命。迎面揮來的槍托幾乎敲碎了男子的下巴,地獄犬士兵用皮靴踩住他的胸口,垂下了黑洞洞的槍口。
「哦?!」
在他身前,卻是一個恍如夢中精靈的女孩,身材輕盈嬌小的她,卻擁有與其他兩女完全不同的東方秀致。她胸前掛著一根銀色的細鏈,下面綴著一個水晶蓮花。黑色的露肩短裙下一對銀線般纖細的長腿,穿著黑色的細帶涼鞋,更襯出了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
這並不是一種單純意義上的安全,而是一種隱藏在心底的滿足與溫暖。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玉夜有著如此依賴的感覺,但陳燁還是本能的希望這位來去如風般自由無常的女孩,能夠多陪伴自己一會。
在他的右右各站著一個身材高挑修長的西方女性,左邊那個擁有著墨綠的長發,碧玉般的雙眼中滿是堅毅與自信的目光,她那結實健美的胴體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制服式長裙,腰間束著一條裝點著寶石的腰帶,高高的裙叉中露出了吊襪帶與蕾絲花邊,黑色絲襪更是將她那雙健康的玉腿映襯的更為完美。
「我自信而又驕傲的弟弟,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個殘酷的事實。」賽特用平靜的眼神看著身前的弟弟,心裏卻在考慮是否要在這件事情過後立刻將他重新調回歐洲,也許一個名譽大過實際的職位,更適合他,「狼人亞洲君王之一,咆哮之後帕梵媞在半年前曾經和她交手,你想知道結果嗎?」
「不是僥倖又是什麼?如果不是我們為了應付該死的勒森魃族(Lasombra),抽調了16名貴族,哪裡會容得她猖狂!!!」
「大人,請允許我立刻下達攻擊命令。」陪在他身邊的提納爾看著玉夜的面孔,露出了充滿仇恨的神情,就像是恨不得立刻將女孩撕成碎片,「現在有兩隊禁衛軍和20名『碧空之歌』正散布在他們附近,只你要一聲令下,我立刻可以將他們全部抹消!!!那個女人12年前留給我的恥辱。」
克斯拉等連忙圍在了陳燁的身後,焦慮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不知何時走出車外的玉夜,慢慢推開了眾人的包圍,滿是憐惜的將胖子抱在了懷裡。在幾公里之外的遠處,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無數隱約的身影,正警惕地看著這裏。
「你,認得出他嗎?」
「沒錯,結果就是帕梵媞現在還躺在風之密境中休養,而你嘴裏的這個賤貨,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什麼?他們簽和平條約了?媽的,那幫傢伙連打仗的道德都不懂嗎!!!」
死死抓住劍柄的西瑪,對著陳燁高聲懇求著,不知道還有多少對手隱藏在夜色之中,立刻離開才是保護他的最好辦法。還沒等她說完,手中的劍柄突然動了,原本已經應該死亡的巨狼,突然揮起了不知何時已經再生完畢的雙爪,狠狠抓向了綠髮的女戰士。
對陳燁來說,真正將諸女放在一起有了比較,才能發覺玉夜氣質的特殊。
「12年的時光恩惠,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對不起,大人。」
「舊日的回憶?」
「200名禁衛軍加上20名家族精銳,還怕消滅不了這個賤貨?!」
刺眼的電弧閃動間,兩名久經戰鬥的地獄犬竟然被男子砸飛出了好遠,怒吼的他一邊化為黑色的巨狼,一邊疾撲向了陳燁的身邊。站在陳燁身邊的一名狼人衛士頓時也解放了形態,變成一隻青色巨狼擋在了陳燁身前。
一個穿著黑衣晚禮服的胖子手裡抓著手機,口水橫飛的咒罵著,在他身邊圍著一圈黑衣的大漢,用銳利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經過的每一個行人。雖然那個相貌平庸的胖子一付黑社會大哥的排場,但他身邊的那3個女子卻引起了眾人的目光。
「會住很久吧。」玉夜用手掌托著小巧的下巴,灰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淡淡倦意,「在這座城市中,也許我可以找到一些舊日的回憶。」
「西瑪,看來你那些高貴的同族裡,倒是出了一個裸露狂啊。」
「這到底是什麼妖怪?」
滿心疑問的陳燁蹲下了身子,檢視著漸漸不再掙扎的狼人,突然在它的耳朵上,發現了一枚銀色的銘牌。光滑的金屬表面上,用激光蝕刻出了一個鐵鏈形的紋章,還有一行清晰小字,那如同花紋般的字元,正是歐洲血族最喜歡使用的太古冥文。
隨著陳燁的怒吼聲,地獄犬手中的G36K同時開始噴吐著火舌,銀彈如雨點般貫入了黑狼的身體,在它身上打出無數傷口。
於是乎等到蘭花號和赫拉號回來后,那場戰爭也迅速結束了,除了50萬美元的訂金外胖子是一分沒有撈到,相反浪費了不少材料。手裡積了大堆的卡拉尼什考夫衝鋒槍的胖子自然心情不會太好,結果又被中間人給損了幾句,更是心裏窩著一肚子的氣。
看著這三個女子齊齊圍繞于這個醜陋的胖子身邊,被他嘻笑打鬧著,不由招來了無數嫉妒厭惡兼有的目光。而當事人卻像是依舊不知不覺般,站在原地揮舞著拳頭,發泄著心中的怒氣。
手裡的田山依舊是那付痴痴獃呆的模樣,陳燁剛想再給他一耳光,遠處卻傳來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守在陳燁身邊的地獄犬們立刻抬起了手中的G36K步槍,強烈的戰術手電筒光芒會聚成巨大的光團,照亮了那慢慢走近的不速之客。
平時只是穿著樸素簡單的西瑪,如今在陳燁的要求下也開始使用一些鑲金帶銀的裝飾品點綴自己,腳上蹬著的已經不是原本那雙帶著盔甲痕迹的戰靴,而是一雙厚高跟的精緻皮鞋。這些精緻的小飾品不但沒破壞她身上那種戰士特有的英氣,相反將她襯托的更為出落美麗。習慣了戰場生活的狼人女武士經不住胖子板著臉的命令與死以賴臉的糾纏,在一段時間后倒也被勾起了女人的本性,習慣上了這種打扮。
「住手。」
「他是我的。」同對著胖子的質問,還有地獄犬的槍口,男子依舊執著的盯著田山,露出了鋒利的犬齒,「我的。」
靠在真皮製成的靠墊上,看著車外那如流星般向後方閃動的路燈,胖子試探的詢問著面前的女孩。連續一周都能看見她的身影,與她共進晚餐。自從玉夜又在胖子的腦海中留下了記憶殘片后,他完全有自信可以正面挑戰一位血族親王,但玉夜的身影與笑容,玉夜的存在總能讓胖子感受到一絲奇特的安全感。
提納爾似乎想起了什麼,藍色的瞳孔中充滿了驚恐,賽特不由為這個弟弟的虛浮而搖頭,眼睛卻看著3維影像中的陳燁,仔細端詳著他的面孔。
「你是說,他……」
「我讓星彩去見他,並不是為了籠絡。」
「提納爾,你妥芮朵的優雅與教養都跑去哪裡了!!!」聽著自己親弟弟嘴裏不住吐出的那個字眼,賽特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雖然他與自己是同母所生,但為什麼他就是不能擁有足夠的耐心與城府,「你以為12年前,Goetterdaemmerung基地的毀滅,對她來說只是一次僥倖嗎?」
「所謂的挫折只是勝利女神在耍小脾氣而已,每一點每一滴可都是富貴的經驗。」被拉低身子的陳燁眼前,是玉夜那張精緻的面孔,女孩輕輕用手掌撫摸著胖子的頭頂。那溫柔的神情就透著異樣的溫馨,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自己考試失利的孩子般,「你其實手中已經掌握了你所需要的所有東西,只是你還沒有時間去發現而已。」
「她雖然姓伊,但龍氏與伊氏從古至今,互為表裡,難道她就不能有另一個姓?」
「說什麼蠢話!沒事就好,我還沒墮落到要靠一個女人來保護。」
「救我,救我,救我。」
「我可憐的弟弟,你應該感激我們的母親教導了我寬恕的美德。」面色一向平和的賽特,望著自己的弟弟,眼神是如此的陰冷,「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情,對你來說,12年前的恥辱,已經和12年後的恥辱重疊了。」
「快說!」
「救救我,它,它一直在追我!!!」
感受著玉夜的那種溫暖的感情,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和三女一起鑽進了車內。克斯拉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動向,才關上了加長賓士的車門。胖子那輛鑲嵌著家族紋章的座車,在前後兩輛車的保護之下,駛向了郊外的大宅方向。
魔界黑炎化成的火矛立刻燒灼著巨狼的腦部,失去意識的它在地上不住抽搐掙扎,咬牙切齒的胖子右手凝結出了一柄純金的血翼劍,狠狠斬下了黑狼的頭顱。然後才從地上抱起了西瑪,檢視著她的傷勢。在狼人的攻擊下,她似乎只是暫時被巨力擊暈,只是面頰上留下了五條深深的傷痕。
東京王子飯店的大門前,突然響起了粗魯的叫罵聲,穿著得體的客人不由朝著聲音的來源齊齊望去,尋找著那個破壞這裏高雅氛圍的傢伙。
「判斷程序3,妨礙者全部消滅……」
「屬於我們,我們就一定會取回來,只是時間上的差異而已。」
在胖子的記憶中,女孩永遠是自信與充實的化身,而看著此時的玉夜,陳燁竟然可以從她臉上找到與林鈴相似的一絲滄桑。還沒等他有機會開口,伴著尖銳的剎車聲,平穩飛馳中的賓士突然硬生生剎了下來,整個車體就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似的,發出了嗵的一聲。
看著三維影像中被不斷放大的陳燁頭像,賽特冷冷的笑了,用手指輕輕撐著了太陽穴。
就像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命在旦夕,男子就像是受驚的兔子般大叫著,地獄犬遲疑地轉頭看著車內的克斯拉,等候著地獄犬隊長處置命令。地上這名像是瘋子的男人,克斯拉還是抬起了右手,車隊不能一直受困於這個有可能是圈套的地方。
「那是為了什麼?」
賽特·絲德林克坐在寬大辦公桌后,看著空間中的三維影像,一身黑裙的玉夜正輕輕將胖子的腦袋放在自己懷中,神情中滿是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額頭。在不遠處,芬里爾已經人形化的屍體正被地獄犬們裝進袋中,塞進了汽車的後備箱。
看著慢慢靠近的赤裸男子,陳燁抬起了頭,右手依舊把玩著那個銀質的束縛天使像。眼前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一種異樣的氣息,就像是用發條驅動的鐵皮玩具般,動作僵硬而又機械。但男子那對陰冷的雙眼,卻在昏暗的夜色中,散發著幽綠的光澤。
胖子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克斯拉的命令,他就像是有些驚訝的眯起了眼睛,被男子胸口一枚小小的銀色裝飾品引起了興趣。推開車門的胖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向了地上受傷的男子,克斯拉和另兩名護衛連忙緊緊護在了左右。玉夜空洞的瞳孔盯著地上那名不住掙扎喊叫的男子,纖細的黛眉微微的皺了起來,嘴裏似乎呢喃著什麼。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從側面撞上了調整前進的賓士后被彈出了幾米遠,鮮血不住順著他的額頭直流而下,染紅了黑袍上的銀色火焰花紋。他的雙眼中帶著病態的恐懼,黑色的瞳孔緊緊縮成了一團。光看他那奇特的打扮,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會認為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或從哪裡跑出來的變裝愛好者。但在異民的眼中,他長袍上的花紋卻帶著別樣的邪惡。
「那幫混蛋原來還以為他們夠帶種,敢和血族抗上,結果老子還沒發貨,他媽就和血族講和了!!!」
「抱歉大人。」慢慢睜開了雙碧玉般的雙眼,西瑪看著陳燁那張關切的面孔,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我的失誤,讓您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