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極暗之淵卷

第五章 狂血

極暗之淵卷

第五章 狂血

在這層美麗的雨中,一個纖細勻稱的黑色身影像蝴蝶般飄落,輕巧的站在大廳之中。
幾乎不能相信眼前看見的一切,源義信瞳孔中充滿了狂暴,一向與伊氏共同進退,甚至被人懷疑是伊氏名譽長老的芙蕾,為什麼會派出自己屬下最精銳的騎士團,到東京來殺戮自己的直屬軍團。
怪不得玉夜只能調來半數的血腥宮殿騎士,另外50名血腥宮殿肯定在凈凰的領導下,將源氏家族其他生活在京都領地中的成員,殺了個乾乾淨淨。
「陳燁閣下,以異端審判所大裁判官狄斯瑪斯·該斯塔大人之名,由我向閣下轉交重要書信。」
誰的面子都沒有受到傷害,唯一的犧牲品只有源氏,而唯一的獲利者卻只有陳燁。
這正應合了緋族中自古流傳的預言,流淌在龍氏子孫體內的狂暴血脈,註定是災難的起源……
怪物們用爪子釘入了水泥之中,漆黑的外殼反射著月光,爬滿了牆面與地板。在這100隻怪物的包圍中,面無表情的伊邪廷從背後抽出了最後兩把銀刀,在身前擺出了一個八字。最壞的局面終於出現了,用通魂術聯繫再次失敗,從剛剛起就中斷聯繫的血腥宮殿們,應該已經不在東京的上空,現在只剩下了他和胖子兩人面對源氏家族的圍攻。
「呵,那個難看的大胖子想對我說什麼。」
「盟約我可以收下,至於誰是赤蛇家族的繼承者,需要在日後由家族幹部統一選出。迪克閣下同樣擁有繼承的權力,我現在絕對不會逾越。」
「閣下,盡量不要讓他們有機會近身。」
果然,教廷沒有在甘農之後處理自己,就是自己還有極大的價值。就像是完全忘記了甘農剛剛死在教廷手上,胖子堆出了滿臉笑容,嘴角中露出的犬齒卻透出了兇惡。
右手緊握著一柄閃動著湖水般光澤的長刀,鋒利的刀在輕輕垂在地上,漆黑的長發在風中輕輕舞動。衣袖上用花紋裝飾的白色十字是如此耀眼,朧夜站在朦朧的月光之中,光潔如玉的面頰被染上了一絲潤紅。
「血腥宮殿是不是離開了。」
「不知道林鈴朝你腦袋遺留了什麼東西,除掉那些東西混血的年輕人,東方的家族直系全部是緋族,除掉那些令人厭惡的弱點外,我們所有的文明都與歐洲的同盟者不同。」
踩著百蜘蛛污穢腥臭的血液,朧夜的神情卻像是從天而降的天使,在溫柔中流露出了鋼鐵般的堅韌。面對著這名如流水般美麗清澈,卻又像是全身滿是芒刺的女子,胖子神情不停急速變幻著。
「我可不想進地獄后還被他嘮叨,既然是這樣,東京這面無主的旗幟就由我來繼承!!!我會給他一片血族狼人都無法觸及的領地,然後為他建立一座方尖塔。」
「唉,那個老傢伙,臨死之前還真是提了個有些誇張的要求。」
源義信施放暗雲縛魂歌看似是給自己方便,其實是將自己送進了地獄,在隔絕城內聯繫的同時,結界照樣阻止住了源氏領地傳來的求救。在凈凰騎士的領導之下,不需要多少時間,源氏家族就會被徹底毀滅,剩下的成員也將背上一個擅自開戰的罪則,成為向教廷狼人人提供的替罪羊。
「我現在趕來東京只是想幫助族長甘農大人保護家族,我並沒任何權力與資格繼承屬於他的位置,哪怕是他已經英勇戰死。」
混亂的血之禁衛軍雖然弄不明白,為什麼東方的三大騎士團之一會向自己進攻,還是憑藉著求生本能舉槍朝天狂射,5.56mm子彈在空中組成了混亂的火網,試圖抵抗這些紅衣的惡魔。
胖子緩緩轉回了面孔,望著面前的朧夜,不知多少個夜晚,他緊緊抱著這個溫柔如水的女人,在充滿悲哀與寂寞的噩夢中渡過。從她光澤如玉的胴體上,胖子獵取的不光是那甜美可口的血液,更多是那種讓人可以躲避殘忍世界的溫暖。
尖銳的足尖在玻璃幕牆上不停摩擦著,室內到處是令人牙跟發酸的摩擦聲,渾身包裹在黑色甲殼之內的百蜘蛛已經離開了細線,怪異的吸附在玻璃之外,無數鮮紅髮亮的球體不由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轉頭望著樓外那血紅的雲層,胖子像是有些困難的長嘆一聲,快步走到朧夜身邊,一把接過了那個依舊冰冷的捲軸。
「這些東西不是血族?」
「既然狄斯瑪斯大人派你來主持黑暗的規則,那相必也給我帶來了應該帶來的東西吧?」
堅硬的龍鎧輕鬆的彈開了子彈,雙足飛龍的尖嘯聲在空中形成了死亡的合奏,化作青色的流星直撲而下。鋸齒般牙齒咬碎了禁衛軍的盔甲血肉,鋒利的爪子像軟泥般撕爛了血族們的身體,在人群中飛舞的飛龍在血腥宮殿的控制下,就像是一群捕食的獵鷹般,在人群中肆意殺戮。
「閣下?」
扔掉了手中兩柄滿是缺口的銀刀,伊邪廷打量著這些半人半獸的東西。看來就算是再不起眼的家族,也多少有些讓人吃驚的底牌。這些稱為「百蜘蛛」怪物應該是源義信所收服的古代忍者,再以緋族族秘術相混合的結果。
「這是教廷正式承認赤蛇家族為東京擁有者的盟約,既然甘農閣下在血族的襲擊中不幸身亡,閣下應該就是赤蛇家族的繼承者。」
「在這個時候能夠見到你,真是出人意料。」
室內響起了輕微的脆裂聲,經受不起壓力的玻璃頓時爆裂!!!在紛飛的玻璃碎片中,一隻又一隻百蜘蛛,用近乎昆蟲般的動作鑽過玻璃洞。
「你怎麼知道的?」
化身為教廷殺手朧夜的湖邊,那記斬碎甘農身體的刀光,同樣也斬碎了埋在胖子心底的那個美夢。
伊邪廷充滿怨氣的聲音剛剛結束,在突如其來的碎裂聲中,精緻巨大的銅製水晶吊燈,連同著整個精心裝修的天頂全部化為了粉碎。精心串起的水晶失去了束縛,那散開的珠子,就像是一陣炫麗刺眼的光雨,紛紛揚揚的撒播而下。
交出了一直緊握在左手的金色捲軸,雕刻著哥特式十字架的捲軸在昏暗的室內,依舊閃動著金色的光芒。出乎朧夜意料之外的是,胖子並沒有伸手接過,相反是抱著「斬龍」停在原地。
將「八岐」隨手放在一邊,源義信周身燃起了沸騰的血焰,在血焰之中,浮現起了無數怨靈似的面孔。終日在血海屍山中走過的長老,就連血焰也已經被戾氣所侵襲,散發出了一股逼人的屍臭味。
「開什麼玩笑,芙蕾為什麼會攻擊我?!」
迪克手中有的實力究竟是多強,還是一個問號,至於開不開的成這個場選舉會議,胖子心中只剩下了冷笑。逃入后室的加隆與多渚余,應該已經開始執行自己的計劃。躲在大型金庫中的家族幹部,只要是能夠威脅自己的,腦袋裡恐怕已經被埋進了幾十克銀塊,在血泊中抽搐了。
按照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力量,如果要在150名源氏貴族的圍攻下,還要騰出手來從源義信手中保護陳燁,實在是一件太過艱巨的任務。哪怕是一人也好,能夠讓亘伽或是其他凈凰來當一下援手,滿腹牢騷的伊邪廷,只能在心中抱怨著那兩個難伺候的女人。
「血紋術!!牙!!」
在這個殘忍的世界中,果然愛是一種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從老宅那個血紅夜晚逃出的胖子,終日埋頭在殺戮與陰謀中,就是為了逃避再次失去一切的痛苦。但是,在不知不覺中,他還是渴求著能夠得到那種溫柔。
「這麼急著去黃泉嗎?老頭。」
只要剩下知道內情的源氏成員死在東京,這件事情就會有一個完美結局,胖子將會得到一個徹底掃蕩乾淨的東京。
「作為甘農的養女,我可以證明大人在臨死之際,已經將族長之位傳給了閣下。」湖邊握著捲軸的指節越來越用力,神情卻還保持著那種冷漠,「迪克不會爭的,閣下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
「直覺,直覺而已。」
冷笑一聲的胖子攥緊了捲軸,甘農奮鬥一生的重壓已經轉移到了他身上,陳燁現在需要的只是向這個黑暗的世界挑戰,挑戰那弱死強生的法則。只要站在黑暗世界的頂點之上,無論是舊日的血仇,還是沉積在他心底的怒火,胖子就可以用血和火來清洗!!!
用不著伊邪廷低聲建議,陳燁也已經注意到了異常的地方,百蜘蛛全身的甲殼都光滑如鏡,明顯是為了加強對刀劍或是子彈的防禦力,腹部的地方卻有兩個不協調的突起,不是用來自爆的炸彈就是更歹毒的東西。
既然血族已經血祭了敢於破壞遁世條約的源氏家族,早已經與龍若琳有協議的教廷自然會就此罷手,獨立無援的狼人、黑暗議會,也只能選擇默默接受。
排成密集隊形的血之禁衛軍在殘酷的銀雨中,拚命推擠著同伴,試圖尋找一塊安全的地方。在飛濺的鮮血中,不時有士兵慘叫著渾身冒出火焰,然後化為一頓黑灰。看著同伴的慘象,驚恐萬飛的士兵們逃向大樓的四處,想要躲入安全的室內。
無數閃亮的銀色光點,像流星般從猩紅的天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道朦朧的痕迹。無數銀色的軌跡彼此交匯,織成了稀疏的光雨,飛快的落向地面。
擁有強悍力量卻沒招數使用的胖子明顯依靠不上,只要自己一出手,立刻就會被大把的源氏貴族纏上,雖然最高的也就是10階,但陷入混戰卻是哪個異民貴族都不願意麵對的情況。
聽著兩人之間毫無顧忌的談話,就像是根本看不見大半個區域已經被百蜘蛛的蛛網所覆蓋,被人忽視的源義信不由狂怒起來。
飛落的銀雨覆蓋了整條道路,落在了守在樓外的血之禁衛軍頭上。每道光點都是一枝散發著散光的長矛,血族身上的盔甲如同紙片般脆弱,根本來不及反應的長老直屬士兵,就像是動物般被釘在了地上。
儘管從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在故意加重「英勇戰死」四字時,胖子的眼神卻像是兩柄利刃般掃向了朧夜。感受到了那種充滿敵意的陰冷,朧夜慢慢避開了胖子的眼神,捏著捲軸的指關節卻失去了血色。
為了向胖子表示自己的能力,讓他成為自己忠實的奴僕,所以就輕易毀滅一個擁有最高評議會長老的家族嗎?
「怪不得,血腥宮殿會離開東京,這正是她最喜歡欣賞的劇本。」
暫時將眼前的三人放到一邊,源義信大步趕到了玻璃幕牆邊,望著外面那片地獄般的場景。
整個世界的法則都是由血族所控制,哪怕是狼人教廷,也只是擁有區域性的統治權,黑暗議會也只能躲在那一座座狹窄的城市之中,沒有一個勢力可以將自己的影響擴展到全球。
陳燁無法忘記自己死亡之時,名字還是湖邊的她手握著長刀,緊緊守在自己復活的教堂門口。在那個時刻,胖子甚至有了從未感受過的貪戀,希望初擁她,然後讓她永遠陪伴自己,陪伴自己在寒冷危險的黑暗中走過。
發覺不對的胖子立時疾撲而出,隨手甩出的巨劍卻砍了一個空,藉助著細線的彈性,被他瞄準的百蜘蛛快速躲開,陰笑一聲的胖子左手卻已經畫完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法陣。
站在原地的源義信已經雙手握住了神器「八岐」,在穩如泰山的架勢中積蓄著力量,百蜘蛛緩慢的行動正慢慢封死兩人的退路。只要機會一出現,源義信和身後的武士,就會在百蜘蛛自殺性的攻擊中,如毒蛇般直刺自己的破綻。
在這片混亂中,無數扑打著雙翅的怪影穿透了濃密的雲層,從一片血紅中直撲而出。赤紅的長袍在風中抖動,銳利的銀矛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騎著雙足飛龍的血腥宮殿騎士,終於在天空中展露出了自己的身影。
在她點綴著紅色絲帶的皮鞋下,踩著一隻掙扎的百蜘蛛,細長的鞋跟穿透了它的背殼。動作輕柔的斬掉了百蜘蛛的腦袋,朧夜慢步走到了陳燁身邊提起了裙擺,朝著陳燁曲膝行禮。
「怎麼可能?!」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動手了。」
在兩隻作勢欲撲的百蜘蛛身下,出現了兩個深紅色的血焰法陣,無數如毒蛇般的血紅色尖刺憑代出現,刺穿了被甲殼保護的四肢,將兩隻它們死死鎖在了天空。在百蜘蛛尖銳的叫聲中,揮舞著手中鐵塊般巨大的「斬龍」,胖子惡猛猛的將一隻斬成兩半后,又用黑芒閃爍的劍尖捅穿了另一隻百蜘蛛的胸殼。
被綠色液體濺到的地面,立刻冒出了嗆人的白煙,堅固的大理石竟然被生生侵蝕出了無數孔洞。來不及驚訝的胖子腦袋上方卻傳來了破風聲,一隻百蜘蛛從網中猛撲而下,滿是刀刃的前足狠狠鎖向他的脖子。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這隻怪物並沒有按他想象中那樣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正在詫異的胖子卻聽見了蛋殼碎裂般的聲響,大叫不妙的他連忙發力疾退,兩隻綠血直冒的蜘蛛腹部同時開裂,從突起中噴出了惡臭撲鼻的綠色水箭。
現在在陳燁心底剩下的,只有冰火相衝般矛盾的感情,說不清究竟是想肢解眼前這個女人的仇恨,還是無法忍受的失落。
抬起戴著腕甲的右手,在源義信這無聲的指令下,漆黑的蜘蛛群像波浪般涌動。尖銳的足尖摩擦著堅硬的牆面,百蜘蛛尾部拖著一根黑色細線,開始在室內編織起密集的蛛網。那纖細的細線散發著金屬光澤,在越來越大的蛛網中,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小。
被伊邪廷拉回原地的胖子,隨手用幾枝血箭趕跑了試圖追擊的怪物。按血族習慣,一向視其他種族為食物或者是奴僕來源,他從沒想到源氏家族的伏兵竟然不是血族。
「不管是黑翎也好,星海也好,該死的快給我弄個幫手過來,難道你們兩個女人就這麼想破壞我的生活嗎!!!」
「真是精彩的發言。」
「什麼,你可以證明,你怎麼證明?」
身經百戰的源義信,雖然沒有經歷過蝕之刻之前的戰爭,但在之後的時代,卻幾乎參与了每一場血族與其他異民的戰爭。憑藉著手中的神器「八岐之劍」,他在成為最高評議會的長老之前,曾經擁有過東方第一刀術高手的稱號。
不遠處響起了掌聲,源義信輕輕拍著手,看著面前這個黑衣的女子。對血族力量有絕對自信的長老來說,胖子的誓言就像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看著隨時就像要衝出去的胖子,伊邪廷點了點頭,全亞洲能夠越過芙蕾指揮血腥宮殿的,只有伊玉夜與龍若琳兩人,現在血腥宮殿奇怪表現,明顯是另一個又下達了新命令。伊邪廷清楚知道兩人同時要求保證胖子的安全,血腥宮殿卻在進入城市后急速的消失,看來東京這場遊戲,陰謀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不過,你必須先活過今晚。」
「尊敬的最高評議會長老,看來你的家族已經被擺上祭壇了。」
光滑如鏡的外殼照樣擋不住鋒利的銀刀,趕來的伊邪廷像削豆腐般斬掉了怪物的腦袋,然後一腳將它踢出了樓外。慘叫一聲的百蜘蛛混在玻璃碎片中,掉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看著龍若琳那有些誇張的展示,伊邪廷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對她來說,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其他任何家族或是生命,根本只是隨手可以宰殺的家畜而已。
長刀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銀痕,被銀痕觸動的兩隻百蜘蛛身上立刻留下深深的傷口,伊邪廷不由憎恨今晚的對手為什麼是源義信。普通的銀刀承受不起威力巨大的招式,害怕被他看出來歷的邪廷,卻又不敢使用出真實的武器。
「你們,把這裏當成什麼了?」
正這時,玻璃幕牆外卻傳來了物體破空的呼嘯,源義信轉頭望去,卻看見一片銀色的雨。
「閣下是繼承者,我可以證明。」
「百蜘蛛?我看更像是蛛忍吧。」
扭頭望著面色赤紅的源義信,陳燁的眼底中突然爆發出了逼人的狂戾,那兇狠的眼神帶著無法抵抗的陰寒,深深滲入了諸人的心底。就像是看見一頭露出尖齒的野獸,就連見慣生死的源義信也不由一愣。
看著窗外慘叫與殺戮所混合的魔宴,伊邪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遙遠的太古他也曾經看過相同的陰謀。
溫暖的血液喚醒了飛龍的獸性,逐漸狂暴起來的飛龍甚至直接用雙足扯開被捕食的對象,或是抓著哀叫不停地獵物,然後從數百米的高空丟下。
「他的一切都由你繼承,不管你如何處理赤蛇這個旗號,他都會在地獄中看著你,看著你擁有一片絕對自由的土地。」
現在,胖子竟然宣誓要從多個勢力的威脅之中,奪下一片屬於他自己的土地。
哪怕是亞洲緋族獨立之後,擁有無數力量的他們照樣可以統治整個東方,甚至依舊可以向全世界伸出觸手,用武力來不斷征服新的領土。
雙手斜拖著「斬龍」那有些誇張的劍身,胖子依舊保持著野獸般的笑容,那種久違了的血腥衝動漸漸在他身上復甦,獰笑著的陳燁似乎在享受著這種感覺,滾燙的血液在全身沸騰,點燃他心中隱藏的一切,將所有黑暗殘忍的慾望放大到無限。
「我說了不要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