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決戰紫禁之巔
第324章 好馬難尋
別的不說，那個……這個……嗯那啥……也不般配吧？他這體格，洞房花燭之夜，一朵雋永清新，一朵蓮花兒似的永福公主要是……慘無人道、太慘無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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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凌正想吩咐暫停選人，就見一條大漢袒露著上身，衣袍系在腰間，肌肉賁鼓如丘，雙手各自扣著一個壓場的石輾子，腳下嗵嗵地向三位選婚使台前走來，那雙腳一踏上階梯，腳下的木階立即發出一聲慘叫，楊凌的兩眼頓時直了。
有意成為駙馬爺的傑出青年們依次登場亮相，才半天的功夫，楊凌的頭就快變成撥浪鼓了。要找個合適的人選實在太難，十四至十六歲，還是一幫小屁孩，對心理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歲的楊凌來說，怎麼可能從裡邊找出一個適宜為人夫的男子漢？
「嗯嗯，好好，下去吧，初選過了。」畢真急忙叫人在紙上記下他的名字。林珞家一聽過關了，頓時從凜凜大漢變成了一個未長大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下台去了，兩個石輾子也不管了。
眼前這條大漢才十五？這怎麼長的呀？永福公主要真嫁給這麼個人……兩個人能有共同語言么？
「你說他？」壽寧侯的嘴都快咧到耳丫子上去了：「我說畢公公，你什麼眼神兒呀，這大漢……這大漢……，
他注意到早上遇見的那個乞丐已經如願領了盒飯，而且不知怎麼的還弄了個雙份，蹲在旗杆子底下吃的正津津有味，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中午。
永福這才恍然，此計倒確是可行。張太后對娘家人甚是縱容親切，兩位國舅時常在宮中行走，自從皇上搬去豹園，宮裡是太后當家，兩個兄弟走親戚走的就更勤了。
「嗯……咳！」楊凌咳嗽一聲，打斷了畢真的話，他往椅背上一靠，蹺起二郎腿，用茶蓋撥著茶水，向那大漢慢條斯理地道：「這位壯士叫什麼名字？貴庚啦？掏了多少銀子篡改生辰吶？」
楊凌默默搖了搖頭：「唉，分明是個心智未開的孩子，方才那副模樣，十有八九是家裡大人教的，這一過關，馬上就原形畢露了。永福公主的駙馬，至不濟也得是個知情識趣的讀書人，要真嫁給這位小弟弟，她還不鬱悶死？」
對面的小丁子剛剛換上了宮內的宦官服裝，一聽永淳詢問，立即把嘴角一撇，眼睛斜睨，腦袋搖呀搖的，滿臉的不屑。
永淳公主瞪起杏眼，怒道：「你小子作死呀，敢這副德性對著我？」
楊凌上下打量
「交錢……啥錢？」
林珞家下了台，立馬迎上來兩個衙差：「你，先把錢交了。」
張太后十分疼愛弟弟張延齡，因為兒子對兩個舅舅沒好感，所以時常找機會，想讓兩個女兒和娘家人走的近一些，只是兩位公主對舅舅也是敬而遠之，如今兩位公主主動要求去建昌侯府遊玩，太后自然會大開方便之門。
永福一聽慌忙道：「那怎麼行，公主私自出宮已是大錯，而且是去……是去……」她臉上帶起幾分羞澀，拂袖道：「尋常人家女兒也不能如此荒唐，何況是我？」
小丁子忙連形容帶比劃，把壽寧侯和畢真挑出來的人選相貌描述了一遍，壽寧侯選的那個讀書人相貌一般、斯斯文文，這也罷了，畢真選的人在小丁子描述之下簡直就是一隻洪荒巨獸，聽得永福公主花容失色。
畢真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他用濕潤的眼神兒打量著那大漢，抿嘴兒笑道：「侯爺，剛剛兒的那些孩子，身子骨兒單薄的跟豆芽兒似的，一
「我……我……，爹！爹呀，差大叔要罰我款……」
「這是什麼才藝表演？選駙馬啊，又不是選駿馬，弄得動兩個石輾子……這位仁兄不去拉磨太可惜啦，而且這歲數……孩子都該會打醬油了吧？他怎麼混進來的？」
永福公主吃驚地道：「你要請母後下旨？這不可能，萬萬不可。」
「啥錢？你破壞『諸王館』公物，把台板砸壞了，不得修啊？別廢話，掏錢。」
永淳公主笑道：「這有何難？本公主略施小計，就可以奉了懿旨大搖大擺地出宮逍遙一番。」
永淳沉不住氣了，說道：「姐姐，要不咱們親自去看看吧。」
母后和皇兄要為她招駙馬，永福便也不敢表達自己的意見，她的心裏只盼著能為她找一個可心的男子，最好……最好那人象楊凌一般英俊，又有才華。可是這願望可能么？
皇宮內，永福公主端坐在錦墩上，如花玉頰隱帶緊張之色，卻矜持著不好問出口，倒是永淳公主滿臉興奮地問道：「什麼樣了，今天是鱗選第一天，可有什麼像樣的人物？」
「識得，」那位壯士仍然雙手插腰，作威風凜凜狀，一拍胸脯兒道：「小的是中州武
楊凌又把頭抬起來，仰視著那身高丈二的巨漢，粗眉大眼，豹眼巨口，看起來是個二十七八的大漢。楊凌吸了口氣，正想開口問話，旁邊一個尖細的聲音抽冷子喊了聲好，說道：「咱家看著這個行，太壯實啦，你瞧瞧他那腱子肉，哎喲喲，可愛死個人兒，這樣英姿勃勃的好漢，公主殿下一定能相中。」
『諸王館』的檯子雖是木製，卻十分結實，被那兩隻大石輾一砸，塵土迸起半天高，檯面一陣顫動，只有三根木板砸出了斷紋，發出「喀喇喇」的響聲。
只見那大漢一步步上了階梯，站到了台上。所有的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不必再擔心那樓梯會被他壓塌了。這大漢雙臂猛一較力，「呀」地一聲大吼，兩隻數百斤重的石輾子霍地被他平舉了起來，在空中停了片刻才「咚」地一聲砸到地上。
「啊？回老爺，小的叫林珞家，弘治四年生人，過了年才十六，沒過歲數。」這大漢粗獷如虎，可這一開口，聲音細稚沙啞，敢情聲帶還沒長開，正在換嗓兒。
楊凌的撥浪鼓綜合征正要繼續發作，畢真卻喜滋滋地問道：「你是幹什麼的？識的字么？」
永淳公主笑眯眯地對小丁子道：「建昌侯正在太後宮中，你去對建昌
永福公主一顆芳心頓時如小鹿怦怦，臉上也悄然騰起兩朵紅雲。
「噗！」楊凌一口茶水噴出去了。
永淳公主好奇地道：「一上午才選了兩個？那這兩個人一定是相貌出眾，才華橫溢，風流俊雅、貌比潘安了？」
「唉！」永福公主微微嘆了口氣，她的性子端莊恭順的多，對於楊凌的愛意也是朦朦朧朧，並不自覺。而且憑她的理智，這種念頭更是想都不敢想，楊凌已經娶妻有子，她是大明公主，這就註定了兩個人永無可能。
永淳公主不以為然地道：「昔年陳後主還讓妹妹親自選駙馬呢，咱們只是偷偷去瞧個熱鬧，怕些什麼？只要小心點兒，不人察覺也就是了。」
永福公主有些心動，遲疑道：「要出宮，怕不是那麼容易吧？」
永淳公主笑嘻嘻地喚過宮女道：「快去弄兩套書生袍服，幫我和姐姐打扮起來，一會兒我們就去瞧瞧，楊國公到底選出了什麼好駙馬。」
小丁子連忙解釋道：「殿下息怒，楊大人……啊不，楊國公整整一上午，就是這副表情，他不暈我都看暈了，國公爺是主選官，今兒上午還沒有他看得上的呢，就是壽寧侯爺選中一個花驕楊，是個秀才。畢公公選中一個林珞家，是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