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遠征軍》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二十四章 目標折缽山

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二十四章 目標折缽山

轟!轟!隨著幾聲巨大的爆炸之後,一陣塵土飛揚中,傳出了傷員的呻吟聲,緊接著是相互詢問的聲音,受傷的是發出警訊的一名青年軍官,屁股上十分不光彩的掛了花,正在咒罵小鬼子不是玩意。
20日晚23時,宋雨航在挑選五個封堵作業工兵營的時候,徐圖安為宋雨航帶來了一名極為年輕的少校,宋雨航一搭眼就能看得出,這名書生氣十足的少校應該是個關係兵,否則只要一場戰鬥,那股書生氣早就該被殘酷的戰鬥消磨光了。
「不!不會的!對手顯然還不會愚蠢到了那種地步!」此刻的粟林已經開始有點為了宋雨航的意圖抓狂了。
宋雨航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這個首攻的任務就交給你的營了,但是你們只有24個小時,在24個小時之內你們要將三千噸混凝土澆灌在折缽山正面的山基之上,將密集的日軍火力點全部掩埋起來,對於一些位置特殊的日軍火力點,你們要採用爆破、火燒等一切你們想得到的手段,務必徹底的將日軍火力點摧毀,以防其死灰復燃,主力部隊將會在22日拂曉對摺缽山發起總攻。」
如同潮水般衝擊而上的中國士兵沒前進多遠又遭遇到了日軍隱藏火力點的伏擊,頓時倒下了一大片,但是這個位置較低的日軍火力點很快被火箭筒清除了,裏面的四名日軍被炸成了屍塊。
陸軍中士臉色的迷惑越來越重了,顯然將看起來很不錯的這個海軍兄弟當成了騙子,王大炮一見對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實在太急了,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光,一旁的陸軍也都用異樣的眼光望著兩人。
宋雨航的話可謂在明白不過了,一旁的徐圖安臉上的表情則有些怪怪的,似乎是一種難以言表的表情。
被叫做福子的中士顯然有些不信,沒等開口,一旁的下士繼續道:「爺們我高德海可是一準的門清,知道爺們入伍前幹什麼的?天津大德當鋪的三朝奉,啥米物件沒見過?你也不看看,打死的日本官裏面最大的是個中尉,能有啥好件?」
對於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標誌,海軍官兵們對宋雨航差點是感恩戴德,王友亮已經不記得多少年了?海軍那早已不復存在的榮耀似乎要重現了,他們不在乎是誰在指揮領導他們,他們只在乎自己是海軍,哪怕戰鬥在陸地上,他們依然是海軍,只要他們還在堅持不懈的戰鬥,中國海軍就還存在。
徐盛華的話鋒忽然一轉道:「在同古之戰前宋長官不也是一個紈絝子弟嗎?不憶身家性命浴血沙場成就了一番不世的偉業,青史留名,卑職願以宋長官為榜樣,視民族與國家利益高於一切,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當M3輕型坦克和兄弟機械公司的重型推土機轟鳴的發動機聲響徹海灘之際,中國士兵發出了歡呼聲,這突如其來的歡呼聲讓日軍緊張了好半天,他們以為中國軍隊發起了進攻了那。
一邊是喝著啤酒吃著熏肉的中國士兵,一邊是被猝不及防被N-666特種燃燒彈燒的鬼哭狼嚎的日本鬼子,這次日本鬼子成了真正的鬼子,而且還黑得非常徹底,都燒成了焦炭了,不黑才是見了鬼那。
宋雨航望著徐盛華猶豫了一下道:「這次的任務一共將要準備投入5-8個工兵營,因為封堵任務的難度會很高,官兵的傷亡將會非常之大,我希望你認真的考慮,畢竟你還年輕來日方長。」
一名少校匍匐在王金海之前停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從鋼盔裏面拿出了軍牌和家書,雙眼含著淚光揣在了懷中,突然大吼一聲:「小日本,我操你八輩子祖宗!還我弟弟命來!」隨即端起一聽M1944B通用機槍沖向折缽山。
一旦完成了對摺缽山底部日軍幾個大工事群的封閉之後,宋雨航打算使用特種作戰旅的一個傘兵連,空降折缽山頂,將那個歷史上幫了日軍大忙的泉眼找到並炸毀,到時候躲在山體內缺乏淡水的日軍勢必將會向元山方向撤退,然後他在集中全部力量,一役而成,清剿不如驅趕。
在海平火力支援艦隊和炮艇機的輪番打擊下,粟林發動的兩輪逆襲可謂是屍橫遍野,兩個大隊的日軍變成了遍地的屍體,黃色的軍裝在黑色的地面上顯得格外的刺眼,知道已經無法消除中國遠征軍嵌入折缽山陣地的突出部后,粟林反而安逸了下來,他甚至有些期待對面那個很難琢磨的中國將軍下步的舉動。
老兵過來以後就發現十幾名趴在地上的步兵在鼓搗一把日軍的指揮刀,這把指揮刀與普通的日軍指揮刀非常不同,顯得十分的華麗,實用性看起來並不高,但是無論何時,華麗的東西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在眾多躺在一塊突起的岩石后小歇的陸軍中步兵中,一名留著絡腮鬍子的海軍陸戰隊老兵悄悄的爬了過來,之前的戰鬥中他記得這邊有人繳獲了一把鬼子的指揮刀,手柄是銀白色的,上面帶有長長的黃色流蘇和吞口護手。
徐盛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潮紅道:「請宋長官等候我們凱旋的勝利消息吧!」
與陸軍不同,登陸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的兩個營的官兵在左臂上都有一個特製的盾牌團,盾牌裏面是兩支帶有刺刀並且相交叉的步槍,中間則是長城和錨,背景是青天白日滿地紅,盾牌的邊緣帶著一絲滾藍銀邊,象徵著藍水海軍。
宋雨航望著這個更加象書生的軍人,將目光轉向了徐圖安,徐圖安望了一眼自己的表弟十分認真道:「折缽山是硫磺島的制高點,全山密布著日軍的大量火力點,你們的任務就是跟隨在M4坦克後面,利用M3底盤改裝的混凝土攪拌車使用速干混凝土,配合重型裝甲推土機對摺缽山底部大量密集的日軍火力點進行封閉作業,屆時你們將無法得到非常有效的支援,一切僅僅只能依靠你們自己,而且你們的時間還非常有限!」
轟!!!日軍的品字型暗堡被二節加重爆破筒巨大的爆炸力掀了個底朝天之後竟然連續發生了數次爆炸,被誘爆的迫擊炮炮彈肆意橫飛,進攻的中國士兵這才知道,原來一直在向他們傾瀉炮彈的日軍三門迫擊炮竟然隱藏得極近,瘋狂的日軍幾乎是在用垂直角度發射的炮彈,到底日軍是如何隱藏迫擊炮那獨特的發射聲就不得而知了。
在黎明即將到來的時候,中國遠征軍的突擊部隊終於在日軍防禦嚴密的折缽山底部西側,硬是摳出了一個二百公尺寬的缺口,缺口四周圍三百公尺內的日軍工事全部被掃清,除了不時落下的日軍迫擊炮彈外,這裏可以說是整個硫磺島最安全的地方了。
徐盛華的臉瞬間被漲紅了,好似受到了巨大侮辱的他啪的一個立正道:「宋長官,在你面前的沒有什麼大學生,沒有什麼少爺,只有中國國民革命軍,遠征軍軍人徐盛華!外辱叩門,男兒自然捨生忘死血染沙場,我生國亡,我死國存!」
王大炮講完了,周圍一片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中國士兵的眼睛都發紅了,打了這麼久,即便一塵不染心性善良的人也和小日本掛上血海深仇了。
王大炮說到這裏頓了頓,摸了一把眼淚繼續道:「我從那天起就發誓,一定要這樣的一把刀砍死十個,不一百個鬼子為徐長官報仇!」
子將手中的指揮刀連同王大炮那一小堆身家一推道:「你的錢我不能要,刀送給你了!昨晚我們剛剛抓了幾個小鬼子,一會我帶你去和連副說說先借給你祭刀,日後你們抓著俘虜在還我們怎麼樣?」
飛快趕來的醫護兵在眾人的注視下,認真地點了點頭,將一支嗎啡給王大炮注射了下去,注射的時候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王大炮的生理機能在飛快流失,很多時候她們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在安慰活人而已,讓活人知道,即便他們有這麼一天的時候,她同樣會盡心盡職的救護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這是中國遠征軍野戰醫護救援手冊上第一條適用原則。
望著王大炮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脊背,福子惡狠狠的發誓道:「兄弟我一定給你報仇!你娘以後就是我親娘!」
福子夜被說動心了,眼睛盯著那一小堆,高德海嘿嘿一笑對王大炮道:「兄弟為什麼這麼急要這物件,能說說嘛?」
在一邊欣賞過刀的一名陸軍下士開口道:「福子,你混球別太猜謎了,給咱天津人丟人,你那刀現在看著稀罕,等打完這仗肯定破爛一件了唄!」
宋雨航聞言先是一愣,已經好久沒有人翻他紈絝子弟那段日子的混蛋事了!今天被人舊事重提也不知不覺的臉一紅,一旁的徐圖安狠狠地瞪了徐盛華幾眼,但是徐盛華表情十分自然,彷彿沒事人一般。
對於這個加入的海軍弟兄,陸軍弟兄們並不介意,凌晨最後的戰鬥中,一些穿著深藍一副白色綁腿黑皮鞋的日軍士兵向他們發起了小規模的反撲,這些日軍極其兇悍的反撲最終還是讓中國軍隊擊退了,這一小股日軍被全部殲滅,這把刀就是其中一件戰利品。
元山!宋雨航的指揮棒落在了沙盤上的一片空地上,名為元山,實際上說是一塊身處高位亂世雜生的窪地更為合適,日軍藉助這裏遍布的火山熔岩洞,修建了各種古靈精怪,十分刁鑽的火力點或是工事,兩個戰車大隊就散佈於這亂世之中,這裡是粟林為自己挑選的最後決戰之地,因為一旦折缽山失守,部隊退往元山,那麼全軍覆沒也僅僅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海軍陸戰隊老兵忽然發現一旁丟著的一個藍色的平頂軍帽,拿起來一看,果然,上面用漢字秀著大日本帝國海軍的字樣,丟掉帽子,老兵開始跟這把刀的所有人一名步兵中士攀談起來。
宋雨航深深的吸了口氣望了一眼徐圖安,他知道徐圖安只有這麼一個表弟,徐家人送孩子來遠征軍的目的就是為了投靠徐圖安這個遠征軍總參謀長的,對於讓這麼個書生一般的小夥子大學生擔負起比敢死隊還要敢死隊的任務,宋雨航確實有點於心不忍。
望著工程設備的陸續到位,宋雨航決定21日除了加強轟炸以外,地面部隊進行一天的休整,20日當晚在宋雨航的反覆要求下,美軍出動了70餘架B-29超級空中堡壘戰略轟炸機,使用高爆彈、混凝土破壞彈、N-666特種燃燒彈為進攻硫磺島的全體盟軍官兵表演了一場讓粟林措手不及的盛大焰火晚會。
王大炮感激地望著福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突然天空中響起了尖利的呼嘯聲,有經驗的老兵都清楚,那是迫擊炮臨空附近的聲音!
特納對於中國遠征軍意圖進行整修一事與宋雨航進行了磋商,介於美軍登陸艦隊所面臨的日軍自殺飛機越來越頻繁,越來越瘋狂的襲擊,宋雨航只好將整修時間減少到了半天,他告訴特納,作戰物資運輸,部隊以及武器裝備的輸送等等都需要時間,任何準備不足都可能導致進攻的失敗,面積僅僅22平方公里狹窄的硫磺島對於我軍和日軍一樣都缺乏戰略縱深,日本人的致命傷同樣也是中國遠征軍的致命傷。
帶著金絲邊眼鏡的工兵營長啪的一個立正用洪亮的聲音道:「卑職徐盛華!黃埔九分校四三速成班畢業。」
對於這種關係兵宋雨航歷來最為頭痛,聽話些的還好辦,放在參謀部,打完一仗八官一升往軍委會或者軍政部一發了事,就怕來得是熱血青年,萬一真的掛了,就是家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扯不扯得上關係的,都能把狀告到老蔣那裡去,於是他冷著臉望著面前的工兵營長道:「你叫什麼?」
王大炮環顧一周,微微嘆了口氣道:「這刀你們看著稀奇,但是我們海軍卻不算什麼,不過是小鬼子陸戰隊尉官的普通掛配,42年我跟著陳長官在長江放水雷被小鬼子發現了,徐長官為了掩護我們撤退用最後一顆子彈擊斃了一名日軍后拆了手槍彈盡被俘,天殺的小鬼子陸戰隊就是用這樣的一把刀將徐長官的手腳活活的砍下來的,當時弟兄們就在一旁隱蔽,我們心裏這個恨啊!」
忽然,福子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有黏糊糊的東西在流,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在幾個戰友的幫助下,福子將王大炮平放在地上,此刻的王大炮已經目光渙散,進氣少出氣多,有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這是不行了的癥狀,但是依舊瘋狂的高聲呼喚醫務兵。
黃昏的日落無疑是非常美麗的,但是站在司令部內粟林看不到這凄美的日落了,因為中國遠征那比迫擊炮彈還便宜的N-666特種燃燒彈會不定時的光顧折缽山,二天來已經有十多處炮位因為防護不及時而被摧毀,對此粟林萬般無奈。
二百八十噸的速干水泥勉強讓不滿了火山碎石的鬆軟沙灘足以通過三十噸左右的坦克,這對於為之整整忙碌了一天的中國遠征軍官兵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但是對於粟林來說卻宛如滅頂之災,粟林不清楚中國軍為什麼即便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也要將那些看似無用的工程機械設備運上灘頭?難道中國軍準備在折缽山下修建永久性工事與自己對著干?
徐盛華面無表情道:「卑職想知道我能夠有多少時間?」
王大炮將裝有自己家當的小袋子費力的掏了出來,手指著東方說了一個娘字,噴涌而出的血沫子就讓他無法開口了。
步兵中士顯然將這把非常罕見的日本指揮刀當成了寶貝,別人多摸一下臉色都非常難看,有點尷尬的陸戰隊老兵將自己懷中的一個小袋子掏了出來,一股腦的倒在了對方面前道:「俺是山東威海,別人都叫俺王大炮,這些銀子票子金鎦子是俺全部的家當,跟你換怎麼著?」
福子則用力推了推剛剛撲到自己身上的王大炮,笑道:「老兄起來啊!我又不是細皮嫩肉的娘們!」
佔領折缽山,清剿山體內的日軍,切斷其與元山之間的聯繫,是宋雨航要做的第一步,但是諸多環節中,宋雨航打算省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步驟,比如清剿折缽山內的日軍殘部,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宋雨航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經過徹夜的激戰,登陸擔負突擊任務的中國士兵都顯得非常的疲憊,他們和衣枕戈待旦,隨時準備應對日軍可能發起的反撲,他們得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堅持到工兵部隊完成火山碎石沙灘的加固,也就是說在坦克和重型設備沒過來之前,這個嵌入日軍折缽山防禦體系內,被日軍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突出部就必須由他們堅守下去。
讓粟林無比惱火的是接戰以來他和他所指揮的部隊一直未有任何建樹,而對於美國強大的經濟與工業實力加上中國龐大而善戰的部隊,粟林悲哀的意識到了,這個組合是帝國永遠也無法戰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