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遠征軍》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六十章 小戰場與大戰略

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六十章 小戰場與大戰略

在桂林前線的岡村寧次哪裡知道宮九全仁在跟他玩心眼,因為自桂林戰役打響之後,日軍一直在不斷地宣傳己方所取得的空前勝利,敵人是如何如何的不堪一擊,這些虛假的宣傳讓處於後方的日軍處於一種極度鬆懈之中,大部分普通的日軍官兵認為桂林戰役已經接近尾聲了!與以往一樣,大日本皇軍最終將取得輝煌勝利。
原定計劃是等待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抵達后,在宋長官的指揮下才開始對衡陽發起進攻,但是此刻無論是唐志強還是李利國似乎都有點沉不住氣了,但是他們兩個也清楚,除非對方先動手,否則誰開第一槍破壞整個計劃搶功,誰就要倒大霉。
尤其在日軍關東軍訓練極為有素的鐵道聯隊的配合下,裝甲列車可謂功效奇大,不過由於所耗鋼材甚巨,日軍之初計劃製造的60列共計近700節裝甲列車只完成了5列55節而已。
坐在常天放的裝甲指揮車內的宋雨航對於在昨晚就被他趕上了的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的行進速度表示了不滿,王明遠也沒敢解釋,在常天放鐵青的臉色下拚命催促部隊前進。
這就是依靠公路進行長距離機動后讓人觸目驚心的現狀,唐自強知道,李利國的第二重型裝甲騎兵團的情況比他更糟,唯一好一點的是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王明遠有效的修復了幾座被日軍炸毀的橋樑,才使得裝載了坦克和裝甲車的火車得以通行。
岩永汪不知道的是玉琦山寺和他的衡陽守軍其實還併為遭到進攻,玉琦山寺完全是在打所謂的提前量,因為玉琦山寺知道一旦火力兇猛的中國遠征軍開始進攻的話,衡陽的失陷也僅僅是半天工夫,進行適當的誇大完全可以減少衡陽失守的過失。
這塊意外的肥肉讓唐自強摩拳擦掌,壓根連通報李利國的意思都沒有,誰讓小鬼子自己送上門來了,而且還准準的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之上,此刻的唐自強已經開始有點所謂的得瑟了,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
原本已經疲憊不堪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團的官兵們一聽說有鬼子的裝甲列車要通過,全部興奮得瞪著通紅的眼睛四處觀望,與其他國軍部隊不同,普通的國軍步兵部隊喜歡的就是行軍,因為行軍不用打仗,不用死人,而中國遠征軍的機械化部隊則是最喜歡打仗,而不喜歡行軍,行軍就意味著要修車,一旦修理不好就要後送,後送就意味著失去了參戰的機會,國內的道路和鐵路運量已經成為限制機械化部隊戰鬥力的最大障礙了。
給了岩永汪巨大信心的裝甲列車在沿線清剿中國軍突擊隊的時候卻失靈了,神出鬼沒的中國突擊隊似乎有用不完的炸藥,幾乎每次都是一炸就是一、二公里的鐵軌,岩永汪修復的速度遠沒中國突擊隊炸得快。
馬仁德的發家史可以說十分戲劇性,靠著第四次長沙會戰時給日軍帶路的功勞,以及配合徵收糧食,下鄉清剿,地方治安等諸多突出功績,藉助著橫徵暴斂和殘忍的手段,馬仁德在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內就把他的治安警備中隊逐漸發展成了長沙治安軍,後來又抱上了宮九全仁的大腿,搞到了正式番號,吃點空額,喝點兵血,魚肉下鄉里,日子可謂逍遙自在,而馬仁德還不知道,他手頭的這四千多人槍已經成了宮九全仁眼中的「精兵」了。
遠征軍漫長的補給線讓宋雨航不得不將目光轉向了廣州,可以說如果能夠從廣州獲得補給的話,那麼遠征軍才可能向長沙等日軍所佔領的佔領目標城市,有重點發動下一輪的進攻,但是擺在宋雨航面前的是海南島和台灣的日軍,他們成為了宋雨航從廣州獲得補給的最大障礙,如何剷除這些障礙被立即提到了宋雨航的作戰計劃之中。
而在衡陽城外,唐自強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團一直停留在衡陽城南的辛村鐵路橋一線,李利國的第二重型裝甲騎兵團則在城北二道口一線,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與兩個營的地獄貓75毫米自行榴彈炮正同師指、軍指一道趕來。
岩永汪此刻可謂是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中國遠征軍全面投入進攻的話,那麼兵力不多的中國遠征軍的背部就會空虛得暴露出來,這是天賜的良機啊!但是他的富士山號依然只能等待工兵檢查一段鐵軌才能行駛一段,緩慢的速度猶如龜爬。
此番艱苦的行軍之後,唐自強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團可謂名存實亡了,編製內的75輛重型坦克僅僅餘16兩,90輛M4H謝爾曼只剩28輛,42輛M3輕型坦克情況最好,有30輛,臨時配屬加強的120輛灰狗僅僅不足50輛了,最慘的是團裝甲指揮連的21輛各型車輛,全部損耗返回廣州進行大修。
即便如此,宮九全仁對岡村寧次可謂恨之入骨,可能所有的廢物都有憎恨遭人看不起的巨大心理反差吧!但是出於地位和官階,宮九全仁還不敢跟岡村寧次對抗,只能在喝多之餘說幾句瘋話出出其罷了。
遭到中國軍隊攻擊的衡陽已經距離自己不遠了,玉琦山寺在電台中聲嘶力竭的求救讓岩永汪感到悲哀,看樣子情況不到萬分危急的情況下,玉琦山寺是絕對不會這個樣子的。
常天放知道宋雨航很少越級批評部下,除非事情讓他很惱火或是不滿,宋雨航又一次強調了一定要確保總攻發起的時間,其實宋雨航明白,雖然唐自強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團和李利國的第二重型裝甲騎兵團完全可以拿下衡陽連外圍陣地都沒有兵力固守的日軍守軍,但是他始終堅持必須等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到達才能發起總攻,主要原因就是部隊損耗過大,甚至出現了整個連成建制的退出行軍隊列維修的事件,他需要足夠的兵力讓岡村寧次感到來自其後方的嚴重威脅,而不是僅僅佔領衡陽一城一地。
岩永汪在第一眼看到富士山號的時候,就已經被裹著厚重外殼的裝甲列車與上面配屬強大火力所折服了,當他得知覆蓋著厚重焊接裝甲外殼的火車頭可以承受150毫米口徑火炮一發直接命中之後,驚訝得好一會說不說話來,每節裝甲武裝頂部都有一門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的75毫米榴彈炮塔,以及兩側各兩門37毫米炮,六挺九二式重機槍,以及四門六十毫米迫擊炮所組成的強大火力讓岩永汪頓增無限信心,在岩永汪眼裡裝甲列車已經成為了一個無敵的存在。
對於台灣,宋雨航知道自己在近期恐難有兵力進行大規模的登陸,而且日軍在台灣經營多年,已經形成了所謂的堡壘模式,台灣土著民族對外來人懷有將強的敵意,在這樣的前提下進攻台灣是不明智的,而且短時間內無法徹底消滅盤踞在台灣島上的日軍,一旦形成擊潰,那麼將要面對很長或者是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大規模清剿,而這種極度浪費兵力的戰術是宋雨航最不能容忍的。
分散出去沿線搜索巡邏的小隊基本是派出去一個就消失一個,三天工夫七個小隊幾百名官兵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在宋雨航出於戰略眼光的角度來看,台灣與海南則不相同,海南島位於雷州半島的南部,海南島的長軸呈東北一西南向,海南島的面積約為3.39萬平方公里,是我國僅次於台灣島的第二大島。
台灣與朝鮮比較類似,自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后,日本侵佔了台灣地區,后建立起日本台灣總督府和日本台灣軍,日本總督多兼台灣軍司令官,日本在台灣採取了以文化教育同軍事殖民掠奪相輔相成的起來模式,從講日語作為入侵同化的第一步,將台灣的部分人徹底奴化,當年進攻武漢的波田支隊和1939年底在欽州灣登陸的鹽田旅團就是日軍「台灣軍」的部隊。1944年後隨著日本各條戰線局勢的惡化,日軍在台灣地區也大肆擴充軍隊,所謂的高砂義勇隊,河忠空降隊等都是日軍奴化的產物。
雖然面積與台灣相差不多,但是海南的日軍駐軍僅僅為濱琦特別陸戰隊的五個大隊,以及兩個鐵甲車中隊,海軍方面僅有不足四十架各類型飛機和十幾艘百噸的炮艇,與隸屬日軍大本營直接指揮的台灣軍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對於台灣的戰術宋雨航十分傾向於長時間的封鎖,而對於盤踞在海南和雷州半島的日軍則是給予堅決的殲滅。
關鍵時刻,宮九全仁想起了一個原本無關緊要的中國人,馬仁德,隸屬長沙警備司令的皇協治安軍第三獨立師師長。
岩永汪這才意識到清剿中國軍突擊隊的任務遠沒他想象的那麼好完成,於是岩永汪立即改變戰術,派出誘餌,試圖引中國突擊隊暴露,然後聚而殲之。
對於岡村寧次的命令,手頭僅有兩個大隊兵力平時維護治安所用的宮九全仁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兩個不滿員的大隊對於岡村寧次來說可能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對於宮九全仁來說這已經是他所能夠動用的全部兵力了,而岡村寧次命令他抽調長沙附近各城縣的守備隊一事,宮九全仁認為岡村寧次完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一旦守備隊抽調一空,地方上就會形成真空,導致游擊隊和破壞分子猖獗,到了最後在派遣軍方面自己還要落得個治管乏效的置評。
為了防止中國遠征軍狗急跳牆,岡村寧次還是急令處於二線安徽境內的第120師團和129師團迅速向兵力極度空虛的長沙靠攏,同時通知沿線清剿中國突擊隊的第116師團加快速度,與衡陽城內的玉琦山寺匯合,畢竟宋雨航不是一個按規矩出牌的對手。
不過在衡陽方向出現了中國軍隊精銳部隊一事還是將宮九全仁嚇得不輕,要知道此刻桂林前線作戰所需物資中的絕大部分全部囤積在長沙,一旦長沙有失他自己可謂萬死難辭其咎,唯一的辦法是儘可能將物資發往桂林前線,即便長沙有失後果也不嚴重。
但是團裝甲偵察連卻發回了一條讓唐自強興奮的消息,一輛滿載日軍的裝甲列車正在開往衡陽途中,日軍的數量至少為一個滿員的步兵聯隊。
非常可惜的是中國突擊隊似乎對日軍放出的缺乏誠意的誘餌視而不見一般,突擊隊依然不斷地襲擊那些過往的貨運列車,反覆炸毀鐵路,岩永汪的清剿部隊成為了真正意義上專業的鐵路修復施工隊,這讓岩永汪不禁惱羞成怒。
否則以宮九全仁預備中佐的資歷哪能坐上中將師團長都未必能撈到的長沙警備司令一職?不過眼下宮九全仁的軍銜早已換成了明晃晃的少將,這次提升是由大本營的御前會議直接進行的,繞開了中國派遣軍方面,已經安排了人選的岡村寧次雖然十分不高興,但是迫於壓力最後也接受了宮九全仁這個酒囊飯袋。
而且海南島北隔瓊州海峽,與雷州半島相望,瓊州海峽寬約20公里,是海南島和大陸間的海上走廊,又是北部灣和南海之間的海運通道,由於鄰近大陸,加之島內山勢磅礴,又有游擊隊頻繁活動,打海南顯然要比打台灣輕鬆划算得多,而且橫掃雷州半島的日軍下崗旅團這類的三流警備部隊也比較輕鬆。
一臉橫肉痞子相的馬仁德可以說白瞎了一個好名字,其人品和仁德兩字萬萬靠不上邊,當地老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缺德帶冒煙,人過地扒皮所指的就是馬仁德。
28日的拂曉似乎來得比較晚一點,天邊的魚白被漫天的烏雲所籠罩,大地顯得一片灰濛濛的,困得雙眼幾乎睜不開的唐自強依然堅持檢查車輛的隱蔽情況,剛剛宋雨航已經來電確認王明遠的第三重型裝甲騎兵團將會在一個小時候,即早7點抵達,預計一個小時的戰鬥準備時間,8時轟炸機臨空轟炸,9時炮艇機大隊會抵達即為總攻開始信號,各部隊全力進攻,速戰速決。
與桂林城內玻璃上貼著米字防空紙,點著蠟頭在研究下一步的戰役部署在岡村寧次不同,燈火通明的長沙城內,宮九全仁正在榻榻米上享受著清酒和藝妓,作為皇室的側親近衛,宮九家族一直以來都是護衛皇宮的七姓氏之一,在明治維新時,宮九家族又旗幟鮮明的站在了支持天皇改革去番的一邊,主動削番之餘還參加了清剿長岡番叛亂的行動,因為深得天皇賞識和信任。
但是進攻台灣與海南不同,台灣島為中國第一大島,戰略地位尤其重要,其位於東海南部,西依台灣海峽(屬於東海),距福建省海岸75-220海里。東瀕太平洋,東北與琉球群島為鄰,距沖繩島約335海里,南隔巴士海峽與菲律賓相望,距呂宋島約195海里。島形狹長,從最北端富貴角到最南端鵝鑾鼻,長約394公里,最寬處在北回歸線附近,約144公里。面積3.58萬平方公里,日軍大本營直接指揮安藤利吉中將任司令官的第十方面軍約19萬萬人坐鎮台灣。
因為這一路行來,被中國突擊隊自製的脫軌器顛覆的貨車已經不下三列了,四處倒斃的押運兵和燃燒冒著黑煙的物資,以及之前被盟軍空軍擊毀的車頭等等是那麼的怵目驚心。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輛裝甲列車並不是日軍之前在徐州或者是緬甸使用的那種簡易版的裝甲列車,而是日本關東軍在東北長春加滕重型機械廠特製而成了,是作為關東軍的戰略進攻性武器而製造儲備的,針對的就是缺少反裝甲火力的中國軍隊,因為這種自成火力體系的裝甲列車一旦配合部隊沿鐵路線實施進攻的話,防禦一方如無法有效破壞橋樑或是涵洞進行阻礙的話,一般的普通防禦手段是很難奏效的。
此時此刻,第116師團師團長岩永汪正坐在岡村寧次調派給他的富士山號裝甲列車內,原本十一節的裝甲車皮被岩永汪取消了六節,使用了三十節普通車皮代替,而原來的三個車頭也全部披掛加足馬力,剩餘的五節裝甲武裝車皮全部位於列車的前端。
唐自強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遍地形,日軍的裝甲列車想進入衡陽城西的車站必定要通過辛村鐵路橋,而唐自強的所有車輛都隱蔽在鐵路橋的兩側,日軍等於是自己送上門了,唐自強根本不需要進行什麼布置,直接命令部隊進入戒備,就等日本自己送上門。
現在日軍第116師團的官兵們終於知道他們的物資到哪裡去了,原來都被擊潰在運輸途中了。
但是,又與朝鮮被日軍的完全徹底奴化不同,台灣人組成的台灣軍並不十分願意被日軍驅使,他們更多的則是出於保衛台灣的單純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