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四百九十六章 悲劇式的襲擊
宋雨航端起已經有點發涼的咖啡喝了一小口道：「所以你想到了我的特種作戰旅，對嗎？」
杜魯門點了點頭，對宋雨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杜魯門看來如果沒要求那絕對不符合宋雨航一貫的作風，似乎宋雨航的要求成為了他們的定神丸，在杜魯門的記憶中，那支特種突擊部隊已經被白宮的情報官們吹噓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
湯姆感慨了一下道：「英國聯合作戰部儘管在敢死隊行動方面頗有經驗，但向挪威派遣特種突擊隊，去完成這樣一個異常艱險的任務還是首次。斯堪的納維亞山脈橫貫挪威全境，每座山峰都充滿著生死未卜的危險，接近極地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上空，氣流變化莫測，使挪威成為歐洲一個最不利用空降式滑翔部隊來發動進攻的國家，作為攻擊的重要準備工作之一，特種作戰部根據艾因納爾的情報，在利夫博士的協助下，製作出一座與真實的維莫克化工廠內重要設施、廠房位置及結構都相同的目標模型。這樣代號為『燕子』行動計劃終於組織起來了。」
宋雨航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悲劇式的收場！」
湯姆上校望了一眼總統和總參謀長，於是開口道：「介於上次行動的失敗，現在挪威人艾因納爾·史吉納蘭德被英國特種部隊總部召到倫敦。英國方面稱艾因納爾身材魁梧，頭腦冷靜，遇事沉著，並且是個滑雪能手和神槍手，具有反法西斯的堅強決心和毅力，這一切對於他將要承擔的任務至關重要。更為有利的是，他過去一直就住在維莫克化工廠附近，並且他的兄弟和幾位好友在那裡身居要職。」
馬歇爾在一旁道：「但是如果我們按部就班的進攻沖繩，在進攻日本本土的話，戰爭很難在短時間內結束。」
「將戰略威懾轉化為戰術用途？」杜魯門在反覆的品味著宋雨航的這句話！
宋雨航點頭示意他可以正常開始，畢竟杜魯門和馬歇爾聽不懂中文，湯姆上校於是大聲道：「華盛頓一直在關注著德國原子能研究的進展，領導美國原子彈研究秘密計劃的格羅夫斯將軍也一直為德國會比自已先制出一種核武器而擔憂。因此，他堅持儘可能充分了解德國人在這方面的進展情況，我們中央情報局也一直在與英國情報部門協作，格羅夫斯將軍推測德國人對原子能非常感興趣，這種推測從維莫克化工廠年產重水量從1400公斤增加到4500
宋雨航從懷中抽出一支雪茄道：「現在來看，如何摧毀維莫克化工廠和破壞它的重水儲存，這個問題恐怕成了英國戰時內閣所要考慮的首要問題了，英國人一直在尋找毀掉維莫克化工廠的時機。英國人的情報員斯蒂文森在德國佔領前即考察過挪威的巴倫山。巴倫山是抵禦入侵者的天然屏障。斯蒂文森建立了一條從挪威維莫克化工廠到倫敦的逃跑線路。英國空軍參謀部報告，由於這個化工廠四周為叢山所包圍，使用現有飛機進行直接瞄準目標的轟炸是行不通的，然後表示這是特種作戰部隊乾的活。這些之前的情報中我都已經知道了，說些我不知道的吧！」
宋雨航搖了搖頭道：「一群膽大妄為的外行人，他們已經破壞了徹底摧毀維莫克化工廠的最好機會，他們已經使那裡變成了一座戰場，告訴我上次突擊的經過和你們總結的失敗的原因。」
馬歇爾將包袱拋給自己，宋雨航一點也不意外，畢竟計劃是自己提出的，理所當然的要由自己來完成了。
宋雨航微微一笑道：「這樣更好，否則這種做辦公桌前的傢伙會害死更多的突擊隊員的，他自己制定的作戰計劃第一參加就害死了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個英國的白胖子？說比做行的傢伙？」宋雨航刻薄的語氣讓馬歇爾尷尬的咳嗽了一下道：「他已經死了，是在指揮英國皇家『哥曼德』突擊部隊襲擊位於挪威的維莫克化工廠時候被德國人俘虜處決的。」
湯姆上校對於自己面前被總統和總參謀長非常倚重的中國將軍細緻的詢問似乎有點不耐煩，因為在他看來這是極其專業的活，外行只能聽個熱鬧，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建議。
一名中年發福的上校走進房間，敬禮之後將早已準備好的幻燈機打開，隨著房間內的燈光熄滅，湯姆對宋雨航微微致意了一下用英語道：「宋將軍，如果您介意的話我可以講中文的。」
宋雨航微微一笑拿起湯姆放在桌子上的資料道：「這些在上一次馬歇爾將軍已經給過我了，英國人的打草驚蛇恐怕已經讓維莫克化工廠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吧？你們知道德國人為什麼不搬遷維莫克化工廠嗎？因為他們有恃無恐，他們根本不害怕我們的突
湯姆點了點頭道：「英國突擊隊曾經六次襲擊該處工廠，但是一直未能徹底阻止德國人，德國人的生產規模甚至有更大的趨勢。」
不過對於杜魯門和馬歇爾這種將工作一級下放到一級的工作方式宋雨航是萬分的羡慕，非常可惜的是此刻他最為缺乏的就是各種幹才，人才的缺少已經幾乎影響到了中國遠征軍的作戰指揮系統，缺乏一個高效的指揮系統，部隊將難以形成有效的戰鬥力。
杜魯門微微一愣，隨即道：「宋將軍，你對此可有什麼計劃和策略嗎？」
宋雨航略微想了一下道：「此次行動必須由我方完全主導，參加此次行動的我軍官兵的陣亡撫恤金參照正常盟國同級軍銜的要提供50倍，一切的武器裝備由美方提供。」
杜魯門猶豫了一會對馬歇爾道：「對於超級炸彈的使用，我看宋將軍這個計劃很不錯，可以直接打擊日本人的軍事力量，又可以減少無辜貧民的死傷，只不過直接從東京灣登陸而越過沖繩是否存在過大的風險？在中國的遼東實施登陸和進攻日本本土，海軍尼米茲方面需要何種支持？」
宋雨航望著湯姆突然詢問道：「所以你們和英國人就多次襲擊了維莫克化工廠？」
嗯！宋雨航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即便使用了超級炸彈，日本人也不見得會投降，我們只有徹底的摧毀日本人抵抗的資本和意志，才能結束這場該死的戰爭！」
馬歇爾看似不經意間皺了皺眉頭對宋雨航道：「今天只是初步的了解了一下，恐怕還要勞煩中國方面將這個計劃的方案制定出來，只有儘快的擊敗日本人，才能將我們的全部力量用於歐洲方面。」
宋雨航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表情驚異的杜魯門和馬歇爾二人繼續道：「在太平洋方向我方應集中全部的空中力量24小時轟炸日本本土，並製造假象盟軍準備在東京灣直接對港口實施搶灘登陸，然後做出象沖繩島集結兵力的動作，最後在太平洋艦隊的全力支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實施傘兵空降奪取東京灣的控制權，主力登陸部隊由港口直接登陸。佔領東京后與日本死纏，近最大可能性吸引日軍增援部隊，然後投放超級炸彈，徹底摧毀日軍主力。只有如此的雙管齊下同時進行，才能保證以最快速度擊垮日本的目的。」
宋雨航看了看手錶上的日期道：「給我一周的時間準備，下面由情報局湯姆
宋雨航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道：「目前我軍已經佔領了上海，可以說中國乃漫長的海岸線已經全部掌握在我軍手中了，想儘快結束戰爭就要雙管齊下，以大規模的機械化兵團為主力，將日軍在中國戰場的主力全部吸引于武漢、合肥、南京一線，然後在太平洋艦隊主力的掩護下，運輸精銳部隊于中國東北的遼東登陸，直接進攻遼寧腹地的錦州在下山海關，將日本關東軍與中國派遣軍分割開，日軍中國派遣軍的一切供給物資和武器彈藥都是依靠東北的兵工廠所生產的，這樣就等於卡住了日本人的脖子！在重創日軍中國派遣軍主力之後，集中大量的機械化部隊于適合機械化兵團作戰的中國東北，與日本關東軍決一死戰。」
杜魯門有些鬱悶，但是他依然十分堅定道：「無論如何，維莫克化工廠都一定必須要被摧毀掉，為此我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宋雨航興奮的揮舞了一下拳頭，杜魯門望了一眼馬歇爾，很顯然宋雨航的這個計劃是他們進來聽的感覺最完備，最具實施性的作戰計劃。
而且在特種部隊總部，艾因納爾同利夫·多倫斯達德博士見了面。利夫博士以一個學者的務實態度向他描繪了一幅令人絕望的圖畫，維莫克化工廠地勢險要、結構複雜。它是一座用鋼筋混凝土澆灌的堅固的土層樓房，建築在有300米深的一條峽谷邊緣上，所有進出的通道和這座工廠本身都有經過特別挑選的德國兵守衛。而化工廠四周，則環繞著飛鳥不得過、猿猴愁攀援的懸崖絕壁。的確，要想越過那峭壁和德國哨兵，炸毀這個化工廠很困難。會面后，我曾經詢問過艾因納爾：「你認為能破壞維莫克化工廠嗎？」他則平淡地回答：「我們當然願意試它一試。」
隨即馬歇爾將目光投向了杜魯門，杜魯門表情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宋雨航略微思考的一下道：「我估計德國人研製出原子彈之後，第一受害者很可能是丘大嘴，看在都是同盟國的份上，我可以出動特種作戰協助完成此次任務，但是我有要求。」
湯姆上校的嘴幾乎無法合攏了，顯得略微激動的湯姆立即配合著幻燈照片道：「根據艾因納爾報告，近年工廠里生產的重水迅速增加，而且每月一次用輪船把重水運往德國。英國戰時內閣得知，若德國人首先研製成原子彈，那麼英國必然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馬歇爾咳嗽了一下，對湯姆上校善意地提醒道：「這位是宋雨航將軍，中國遠征軍特種作戰旅就是他本人一手訓練出來的，所有的戰術訓練大綱、總條例、適用原則等等都是他親自編寫的，他締造了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突擊隊，也創造了無數次的奇迹和神話。」
馬歇爾見宋雨航一副沉思的表情，於是開口道：「還記得英國皇家『哥曼德』突擊部隊，突擊作戰司令科林·賓格斯上校嗎？」
所以宋雨航此番回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肆招攬人才，人才的匱乏才是中國遠征軍最大的危機，之前自己希望遠征軍內部鐵板一塊的想法似乎過於狹隘了，考慮得更多的則是自己的利益得失，宋雨航發覺自己已經有些迷失在權力的漩渦之中了，雖然及時的醒悟了，但是要自己放棄已經到手的權力，自己能夠說服自己嗎？宋雨航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馬歇爾非常認真地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英國皇家『哥曼德』突擊部隊的突擊作戰司令科林·賓格斯上校，可以說是我們能夠找到的最為優秀的人才了，在他的帶領下突襲維莫克化工廠的計劃最終以慘敗而告終，如果我們不能在一個月內組建起一支更加優秀的突擊部隊來摧毀這座工廠的話，得到足夠重水的德國人很可能也在短期內研製出原子彈。」
接著湯姆上校的聲音變得深沉起來：「在5月14日，心急如焚的英國特種作戰部終於收到電報：燕子們已在維莫克化工廠附近安排就緒，也已同艾因納爾取得聯繫，並做好了用無線電和著陸信號作為標誌來迎接滑翔部隊送來的突擊小組的準備工作。同時，艾因納爾在電報中說：德國人要運走儲存的全部重水，看來其重量已能夠滿足柏林目前的需要。情況嚴峻、時間緊迫。斯蒂文森確定使用2架滑翔機，由2架轟炸機牽引，襲擊人員分為2組，每組16人。5月16日，2架哈里法克斯轟炸機，每一架牽引著一架滿載突擊隊員的滑翔飛機從蘇格蘭最北部的機場起飛了。但24小時之後
「還是說說你們的計劃吧！」宋雨航完成了烘烤點燃了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湯姆上校喝了口水繼續道：「但是英國人並沒放棄，1945年5月7日傍晚，突擊隊員在飛機起飛前幾分鐘內得到通知，立即登上飛機，經過幾小時的飛行之後在夜色中跳傘降落了。4人差不多用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把飛機投下的散落在山區各處的裝備找齊。此後的6天，隊員們都是在海拔2300米的山上度過的。為了把裝備搬運到預定地點，他們白天每人要拖運54公斤重的裝備，而且要在同一條山間小路往返三次；夜裡只能冒著零度左右的氣溫，在山洞里睡一會兒，每人每天的配給口糧只是一小片干乳酪、1小撮磨碎的燕麥粉和4塊餅乾。」
馬歇爾無奈的搓了搓手道：「正是因為科林·賓格斯上校的死，所以我們奇襲維莫克化工廠的計劃徹底失敗了，這已經是他們第四次行動失敗了，現在維莫克化工廠已經由德軍黨衛軍血腥傘兵大隊直接接防了，這支傘兵部隊曾經以血腥入侵克里特島而聞名於世，該死的是我們的突擊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杜魯門望了一眼馬歇爾，馬歇爾還在回味那50倍的高額撫恤金，杜魯門有一種十分難以形容的微笑對宋雨航笑了一笑道：「沒什麼問題，您的部隊什麼時候可以到位那？」
宋雨航的話對於杜魯門的衝擊可謂非常之大，真正了解實情的他知道，因為除了試爆的那一顆試驗彈外，使用重水穩定離心分離技術生產出的填料僅僅只夠三枚裝彈，杜魯門對於原子彈的生產原理並不感興趣，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在短時間內美國是無法在生產出原子彈了，而這一點則是作為美國軍方的最高機密，只限於三軍統帥的總統一人知曉。
杜魯門等於是將全部的任務交給了馬歇爾，畢竟人家是美國總統，世界上最大的甩手掌柜的。
隨後，斯蒂文森在加拿大多倫多附近一個叫做「小挪威」的地區，從一大批流亡的挪威地下特工人員中精心挑選了能勝任此次行動的4名特工。1945年5月5日，這4人完成了空投前的一切準備工作。當時英國轟炸機曾再次載了這4名燕子飛臨挪威上空，準備跳傘，但都因雲層太厚、能見度差而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