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鐵血遠征軍》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五百一十一章 寇敗如山倒

第三卷 磨劍挽弓射天狼

第五百一十一章 寇敗如山倒

悍不畏死的日軍給人一種漫山遍野的感覺,在激烈大混戰的交戰中,中國官兵亦傷亡累累,第58旅旅長盧醒關鍵時刻親自端起機槍掃射日軍,隨後在白刃戰中手刃日軍三人壯烈殉國。
宋雨航停頓了一下,丟給張靈甫一個水壺繼續道:「我還不相信蕭鬼子的牙口有那麼好,能咬得動我這鐵甲勁旅。」
宋雨航隨手拍了拍身旁的M26E潘興重型坦克,張靈甫看了看履帶深深陷入地面的M26E潘興重型坦克點了點頭,隨即道:「不過這裝甲師也非萬能啊!就好比這美式武器,我原以為多攜帶了幾個基數的彈藥,能夠保證半個月的戰鬥所需,結果一交火二、三天打個精光,要不是有空投跟著恐怕我張靈甫和整編第74師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是,整編第74師第58旅旅長盧醒的遺體被抬了過來,宋雨航表情嚴肅的用自己的毛巾為盧醒小心翼翼的擦掉臉上的血跡和泥土,張靈甫見狀徑直撕下自己的襯衫沾著水擦洗盧醒已經冰涼發硬的雙手,一旁的官兵們則靜靜地看著,最後宋雨航脫下上衣蓋在了盧醒的臉上!
在吃飽與吃不飽之間,人往往是極其現實的,尤其還要附加上一個以自己生命生死的條件,這下沒有日軍士兵在猶豫了,他們紛紛丟下武器高舉雙手走向中國士兵。
宋雨航十分清楚,三個機械化軍的兵力對於這次登陸來說確實略顯不足,尤其面對通過將親日的朝鮮人徵兵補充的方法將兵力又恢復到接近鼎盛時期的日本關東軍,宋雨航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他清楚自己是在冒險!
中國士兵的驍勇悍戰已經給日軍官兵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這些從國內被強制動員來到中國的補充兵們發覺自己徹徹底底的被人欺騙了,哪裡有被征服者的溫順?全部都是來自黑夜的冷槍冷跑,短缺的給養讓日子與國內一樣的艱苦,而且還朝不保夕提心弔膽。
但是宋雨航更加清楚,風險永遠與收穫是成正比的!
用宋雨航的話說這是生者給予死者必須的尊重!
從下面趕來的蔡仁傑看到了這一幕,以蔡仁傑的洞察力發現了這是一個絕佳的好機會,於是冒險親自上前收繳了黑田廣義的指揮刀,並命令士兵給他們水、罐頭和食物,竟管下面的官兵們非常不願意,但是整編第74師軍法嚴厲,私殺戰俘也會死要被軍法的,那個敢以身試法?
小原廣利更想不到的是他所下達命令使用的是派遣軍方面的大功率電台,武漢和合肥固守的部隊也將接到這份電文,其後所引發的連鎖反應將會是一連串的。
黑田廣義拉著大野次郎踩著屍體一步步的走向中國守軍,警惕性極高的中國士兵紛紛站了起來,紛紛將槍口的刺刀對向黑田廣義。
岡村寧次翻了翻眼睛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嘴角流出的深色的鮮血,中國派遣軍參謀長小原廣利急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過也顧不上什麼部隊序列了,甚至連撤退的方向和目的地都沒有通知下去,日軍的電台實際上只裝備到聯隊一級,除了有特殊使用的步兵大隊外,是不配備電台的,而處於進攻模式的部隊突然轉入全線撤退,將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混亂。
然而,沒等岡村寧次歇斯底里,更大的打擊卻接踵而來,毛利原步兵支隊同獨立戰車第3旅團全部玉碎,毛利原大佐與小林大內少將也連同玉碎,中國遠征軍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師已經直撲造甲鎮不足五十公里了。
日軍躁動引起了張靈甫的注意,憑著他的指揮經驗,他斷定日軍不是在誘敵,是確實在撤退,而且還是毫無準備的倉惶撤退。
突然,大尉站起身來大喊道:「我黑田廣義,受夠了!」
因為中國士兵就是坐在他們同伴的屍體上在大吃大喝的,微微懂一些中國話的日軍官兵都能夠聽清中國士兵在嘀咕,吃飽了好有勁殺小鬼啊!
最主要的是中國士兵並不是國內宣傳的那樣一觸即潰,看到皇軍就跪倒繳械投降,那些如同野獸一般的中國士兵即便被刺刀插入了身體依然能帶你下地獄。
交戰雙方官兵的屍體已經將無名高地徹底的覆蓋了一層,之前的幾道防線上的戰壕、交通壕全部被屍體填的滿滿的。
不過此刻日軍敗局已定,饒是如此也將張靈甫后怕不已,傍晚,宋雨航與張靈甫匯合,兩個滿身硝煙的將軍在夕陽之下對視一笑,雙方都緊緊地握了握手,張靈甫望著宋雨航的臉認真道:「宋長官這率領的可不是你承諾的什麼十萬大軍啊!僅僅一個師你就敢創這龍潭虎穴,不怕日本人圍點打援?」
最終在1945年8月28日凌晨4時,無名高地失守,再次危機關頭,副師長蔡仁傑與師長張靈甫分別率領各自率領一個警衛連分兩路,收攏第58旅潰兵,並從57旅抽調兩個營過來,趁日軍立足未穩一鼓作氣反擊奪回了剛剛失去無名高地。
宋雨航用腳踢了踢前導輪,然後又敲了敲坦克的履帶道:「不僅如此,如果遇上大的炮艇機編隊,下場恐怕更慘,所以未來的戰爭的勝負決定權應該在空中,地面戰鬥只不過是空中戰鬥的一個延續罷了。」
日軍方面,岡村寧次所率領的機動兵團的潰散讓南京城內最後頑抗的日軍徹底喪失了戰鬥意志,三三兩兩的從廢墟中高舉雙手走出來投降,除了整編第11師收攏了極少的日軍俘虜外,其餘的都被遠征軍長官司令部的憲兵團按規矩直接處理掉了。
竟管心中千百個不願意,但是食物、罐頭必須得給,望著兩個狼吞虎咽的日本人,之前生死搏殺過的中國士兵心中有些納悶,小鬼子也就這尿性了,所謂大日本皇軍不過如此,碰上中國遠征軍全部蹂躪死他。
二等兵大野次郎望著自己身旁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一直在試圖尋找一直照顧自己的軍曹,在遍地的屍體上面爬來爬去,逢人就問:「我是第五十一聯隊第二大隊第二中隊的,請問有人看見木場軍曹了嗎?」
幾天來背日本人壓在小山溝里憋了一肚子邪火的張靈甫立即趁著日軍撤兵混亂之際,將自己被打散的部隊集結起來,一清點張靈甫頓時流淚了,三萬餘人的雄師勁旅竟然折損了過半?
宋雨航知道張靈甫一語切中了裝甲師過於依賴後勤和道路的事實,於是點了點頭補充道:「不但如此,如果想裝甲師發揮最高戰鬥力還展現突擊力量的話,還需要絕對的制空權才能辦到,否則以野馬P-51戰鬥機加掛燃燒彈很容易將其擊毀,因為坦克的前導輪大部分都是橡膠製品。」
天空中炮艇機向撤退的各路日軍傾瀉炮火,地面上整編第74師殺聲震天氣貫長虹,日軍丟盔棄甲幾乎放棄了全部的輜重、火炮,讓中國士兵們驚訝的是日本人的撤退速度,明明眼見著日軍撤退的尾巴,開槍打倒幾個之後就玩命的追趕,直到跑到喘不上來氣,竟然沒追上幾個?
「我是第五十一聯隊第二大隊第二中隊的,請問有人看見木場軍曹了嗎?我是第五十一聯隊第二大隊第二中隊的,請問有人看見木場軍曹了嗎?」大野次郎麻木絕望的在一遍遍地重複著自己的話,但是根本無人回應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宋雨航甚至非正式的宣稱自己可以靠,剩下的誰也不許靠,無奈之下連續二次大的整頓風氣,不過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畢竟軍人嘛!喜歡的就是直爽過癮,通俗順口的口頭語誰都喜歡。
張靈甫非常清楚,日軍的倉惶撤退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宋長官的援兵已經不遠了,加上天空中響起的炮艇機的馬達轟鳴聲,張靈甫決定孤注一擲跟小鬼子拼了,除了41年的那次慘敗外,他所指揮的部隊還沒吃過日本人這麼大的虧,即便是41年他一個58師頂日本人一個甲種師團2萬餘人,也硬生生的從小鬼子身上撕了一塊肉下來。
自己到底是在和什麼樣的部隊在作戰?他們火力兇猛,他們悍不畏死,大日本皇軍是無法戰勝這樣的對手的。
中國軍隊竟然還有彈藥?日軍士兵們用驚訝無比的目光望著那些黃澄澄的子彈和黑色的手雷,遠方天邊越來越白的魚白證明著黎明已經到來了,日軍士兵們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機會了,要麼被人直接擊斃,要麼高舉雙手過去吃大餅罐頭。
一些絕望的日軍士兵在偷偷的哭泣,他們想念自己的家人,不知道盟軍的轟炸有沒有炸到自己的房子,傷到自己的親人。
最終中國軍隊並沒有失去無名高地,而日軍也沒能佔領無名高地,雙方從榴彈炮一直到迫擊炮都打紅了炮管,雙方的官兵都殺得精疲力竭,日軍佔據了三分之一的陣地,中國守軍佔據了三分之二的陣地,日本人已經沒有力氣在進攻了,他們的槍膛內和肚子一樣空空如也,幾個米團並不足以他們整晚的拼殺。
立正敬禮!陣亡官兵的遺體從宋雨航和張靈甫的面前經過,整整一個小時未曾中斷,宋雨航不顧渾身酸麻堅持到了最後,而腿腳不便的張靈甫也在參謀的攙扶下繼續堅持。
在無名高地正面坡上的日軍屍體被炮彈被斷的炸碎,日軍發動進攻新的屍體在倒下去,被炸碎,周而復始,在凌晨2時戰鬥達到了最高潮,日軍士兵高呼著板載!光著膀子端著上有刺刀的步槍,排著整齊的隊列徑直走向中國守軍陣地,機槍打紅了槍管來不及更換,機槍手就抄起了步槍開始射擊,整編第74師只裝備了一個營的M1944突擊步槍,在日軍這種瘋狂的進攻下,M1伽蘭德半自動步槍的火力根本無法持續,加之夜間射擊的命中效率實在低下。
在無名高地激戰之中,中日兩軍均有帶著金星的將官衝殺在第一線,這在多年的戰爭中也是極其不多見的。
黑田廣義和大野次郎的舉動讓對面的日軍士兵目瞪口呆,一些人甚至也開始蠢蠢欲動,但是在隊伍中的一些軍官則顯得十分尷尬,他們明明很想,但是他們所接受的教育卻在警告他們這是一種萬劫不復的行為,甚至會殃及到他們的家人,在軍官們做思想鬥爭的工夫,又有士兵繳槍投降,這時一隊中國運輸兵竟然背著彈藥爬上了陣地,給中國士兵們分發彈藥。
岡村寧次的最後一搏讓張靈甫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日軍士兵好像死不絕了一般的從黑暗中湧上來,又一波波的中彈倒地,在無名高地前日軍的屍體可謂堆積如山,甚至填滿的一線的中國守軍的戰壕。
宋雨航的全部精力開始集中在了遼東半島之上,他要尋找一個比葫蘆島更加適合的登陸地點,登陸之後直插錦州,隨後揮兵山海關,以雷霆掃穴之勢切斷日軍中國派遣軍與其關東軍的聯繫,讓其在東北生產的武器已經從朝鮮轉運囤積的物資無法供給中國派遣軍,宋雨航要讓岡村寧次的中國派遣軍嘗嘗什麼叫缺糧少彈的滋味。
大尉的咒罵讓附近陷入了一片寂靜,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望著這名不知名的大尉獨自在不停的發牢騷。
當黑田廣義走到中國軍隊陣地前面不到五公尺的時候,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將自己的指揮刀高高舉過頭頂,一旁的大野次郎也麻木的跪倒在地,將武器放在身旁。
宋雨航微微一笑道:「論資歷你靈甫遠遠強於我,兄弟不過佔了個人脈和時運好,敢拚命的優勢,我這個人其實非常簡單,別人對我真誠,我就掏心挖腹當兄弟,我既然答應了你親提十萬大軍來解圍,無兵可用,只能率我最精銳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師來陪你,也算配得上你的整編第74師了。」
岡村寧次剛剛派出了參謀準備上無名高地督戰,結果在望遠鏡中看了無名高地上令他無比震驚的一幕?在他的包圍圈中,進攻的部隊竟然大規模的向被包圍者繳械投降?岡村寧次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彷彿不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因為日軍的一枚炮彈擊中了位於全師最後的油料車,引發了連續猛烈的爆炸,索性損失並不算大,也就是說實際抵達的援軍只有不足一個營的坦克。
正在激戰中的合肥、武漢城中的日軍也已經開始出現了動搖,而宋雨航卻並未將光復南京的主力部隊投入到合肥與武漢之戰中,反而將第五機械化軍和第七機械化軍用第39軍、第61軍、第63軍、第70軍代替下來,將三個機械化主力軍抽調返回上海進行補給,胡璉的整編第11師和方天的整編第54師則留在南京,準備配合國民政府方面進行還都之前的各項工作。
而抵達的第一重型裝甲騎兵師的援軍則把張靈甫嚇了一身冷汗,因為部隊連續攻擊導致車輛性能下降,加上日軍破壞了大部分的道路,只有大約不到一個營的M3輕型坦克通過了日軍的封鎖,雖然擊潰了日軍的阻擊和伏擊襲擾,但是主力部隊卻因為道路和油料問題停滯了下來。
最後一名大尉拉住了大野次郎用手抹了抹稚嫩的臉上沾滿的鮮血,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個混蛋讓這樣的孩子上戰場的?我們死了可以,但是要給日本留下希望,除了打仗就是打仗,我們到底得到了什麼?誰還管我們國內的家人死活?騙我們的妻女姐妹去當慰安婦?」
小原廣利的命令實際上就等於是在直接告訴各個部隊,盡量逃吧!逃出去多少算多少吧!
而中國士兵則在吃則罐頭,甚至還有白酒,他們同樣消耗乾淨了彈藥,雙方在不到二十公尺的距離之外在對峙著,中國士兵在從容的磨著刺刀,而飢腸轆轆的日軍士兵則在大口大口地咽著口水,他們如同野獸一般的盯著不遠處對方手中的食物,但是卻沒有膽量衝過去搶。
以往在這個時候,軍官們都會跳出來死命地用刀鞘抽到哭泣的軟骨頭,但是此刻卻沒有,因為大部分軍官都已經全部陣亡了,即便活下來的也是耗盡了精力,他們實在是打不動了,無名陣地附近大約兩千多名日軍官兵竟然是來自三個師團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激烈的戰鬥和梯次的增援早已經大亂了建制,在無名高地之前最少倒下了七、八千名日軍官兵。
在中國遠征軍內,好事未必出門,但是壞事屁嗑傳得飛快,如同「我靠」、「你大爺的」、「蹂躪死你」、「潛規則了丫」等等之流的詞語流傳之快連最高司令長官宋雨航也毫無辦法,自己的中國遠征軍教導旅整天的靠來靠去的,換了那個長官都會不爽。
但是在無名高地之下,也有不願投降繳械的日軍軍官偷偷地向後撤退,不過撤退者寥寥無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