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小丑
第三十七章 俱樂部
「非常棒！」他讚歎道。
他視線所及，當即發生了變化，那一位位街販和幾個行人的氣場呈現了出來。
克萊恩道謝之後，抿了一口，只覺這飲料有些地球上冰紅茶的口感，但沒那麼刺激，茶味更濃，清爽感更甚，一下就驅散了烈陽照耀帶來的灼熱。
「一點點。」
「嗯，也想念甜冰茶……」
克萊恩聽得泛起了笑容：
他又輕敲了眉心兩下，並努力收束住靈性。
「而且，我們每個月至少會請一位有名的占卜者來講課，來解答疑難。
克萊恩揉了下臉龐道：
「占卜家」缺乏快速又有效的攻擊手段，只能靠左輪和手杖來彌補了！
怎麼回事？他敏銳察覺到自身的不對，當即停頓下來，左右打量，可是，並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物。
「你猜對了，我其實是南方人，跟著我丈夫來到廷根，這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呵呵，那時候班森還沒有出生，你父親和母親甚至都還沒有認識。
鐵十字街並非只有一條，而是如它名字一樣，由兩條道路交錯形成。
克萊恩推開半掩的大門，于陽光未能企及的陰暗裡，在一樓轉了一圈。
拐過路口，克萊恩正待尋找公共馬車點，目光忽地掃到了對面二樓位置的幾個招牌：
環顧一圈，他發現附近都是這種昏暗的色調，哪怕陽光都無法驅散。
吐槽之中
「這樣壓抑的『色調』恐怕得很長時間才能形成吧？」克萊恩嘆息搖頭，有所觸動。
被觀察者具體的想法，他無法判斷，但那種悲觀、麻木和沉鬱的印象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頭。
「不管有再多的煩惱，明天終究會來臨。」溫蒂太太微笑說道，「來，幫我試一試我新製作的甜冰茶，我不知道它是否適合本地人的口味。」
「韋爾奇家應該不用找吧？隊長和戴莉女士肯定地毯式搜查過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噠，噠，噠，克萊恩一步步走向公寓，感應著其他可能存在的異常和微妙聯繫，以此尋找被「自身」藏起來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
那一頂頂帳篷已是消失，之前的馬戲團早完成演出，離開了此地。
「加入有什麼條件？」克萊恩隨口問道。
韋爾奇住所附近的區域相當乾淨，街道兩旁有著不少窗明几淨的店鋪。
看到這裏，克萊恩一下明白了原因。
「哈羅德百貨商店。」
「本地人，難道斯林太太您自己不是？」克萊恩好笑搖頭。
「美食總是能治愈悲傷。」溫蒂遞給了克萊恩一杯棕紅色的液體，「我根據
克萊恩還沒來得及審視他們健康的顏色，就被那象徵著情緒的濃郁黯淡所吸引。
他一階階上行，讓木製的樓梯不斷發出吱呀的聲音。
「斯林太太，這真是讓人飢餓的話題啊……不過，我感覺好了很多，謝謝。」
克萊恩本來還想象過那位幫自己占卜的馴獸師其實是隱藏的強者，因為發現了自己的特殊，專門來進行引導，後續肯定還會有碰面和暗示，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她跟著馬戲團開始了下一段旅程。
「先生，您是想占卜，還是加入我們俱樂部？」
「如果想占卜呢？」
他的心情慢慢變得沉重，臉色陰鬱了下來。
頂著下午的烈陽，克萊恩走出了家門。
思緒紛呈間，克萊恩穿過街道，來到對面，登上二樓，進入大廳，站到負責接待的漂亮女士前方。
溫蒂·斯林揚了下嘴角道：
立在那棟花園別墅外面，克萊恩隔著緊鎖的鐵門，眺望著房屋，暗自嘀咕道：
嗯……克萊恩疑惑轉頭，發現自己走到了「斯林麵包房」的門口，頭髮灰白的溫蒂太太正帶著柔和的笑容揚手招呼。
不過住在公寓和周圍的民眾都不認為附近是下街，而是自創了「中街」這個名詞，以此與兩百米之外道路延伸處的貧民聚集地區別。
和斯林太太閑聊了一
街道與往常一樣，有髒水，有垃圾，一直到公寓門口，才算乾淨了起來。
就像老尼爾說的那樣，開啟靈視的自己很容易因為進入陌生環境而感覺不舒服，也很容易被別人的情緒感染。
聽起來不錯，然而，然而我沒有錢……克萊恩自嘲一笑，轉而問道：
棕黃色頭髮高高盤起的女士熟稔地介紹道：
沿著水仙花街，他緩步往鐵十字街前行，途徑拐角廣場時，下意識望了眼那裡。
「會員可以免費使用俱樂部的會議室和各種占卜房、占卜工具，免費享用我們提供的咖啡和茶水，免費閱讀我們訂的報紙和雜誌，成本價購買午餐、晚餐、酒類飲料和一些占卜教材、占卜材料。
「填寫詳細資料，繳納會員年費，初次是5鎊，之後每年1鎊，放心，我們不像那些政治或商業俱樂部，必須獲得正式成員的推薦才能加入。
到三樓轉了一圈后，克萊恩離開公寓，沿著記憶里的道路，步行往韋爾奇的住所。
以十字路口為核心，它分為左街、右街、上街和下街，克萊恩、班森和梅麗莎之前所住的公寓就位於下街。
這是不知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染上的壓抑。
剛拐入這裏，克萊恩的心情突然莫名陰鬱，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低落和灰
「你看起來不太，不太開心？」溫蒂和煦開口。
二樓一如既往地缺少光明，克萊恩放縱著「靈感」，直視著昏暗。
想了想，克萊恩抬起手，狀似思考般在眉心輕敲了兩下。
在那裡，一間卧室可能擠五口，六口，甚至十口人。
類似的道理同樣能用在「靈感」這個能力之上——這是成為「占卜家」后，不需要額外學習就能獲得的能力，它屬於被動且無法拒絕的感應，可以讓人直接察覺到一些異常情況的存在。
哪有那麼多的套路……克萊恩失笑搖頭，轉向了鐵十字街。
他已經明白大多數「靈」不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而是靈性，必須「通靈者」才能有效進行溝通。
因為要從鐵十字街一直走到韋爾奇的住所，他換掉了正裝、禮帽和皮靴，改成了亞麻襯衣、陳舊棕色外套、同色圓邊氈帽和老舊皮鞋，這樣就不用擔心汗水味道污染那價值不菲的一套了。
占卜俱樂部……克萊恩默念著這個名稱，突然想到了自己要「扮演」占卜家的事情。
「要是能這麼容易遇見，絕大多數普通人也就不會察覺不到非凡事物的存在了……」克萊恩自我感嘆了一句。
「最重要的是，您能找到一群有相同愛好的朋友，能互相交流經驗。」
「今天走了這麼多路，卻沒有步數排行榜……」
然而，他不僅沒能發現筆記
嗯，過去看一看……尋找尋找新想法……
「小克萊恩。」
「我對北方的食物風格一直都有點不習慣，總是想念家鄉的食物，想念豬肉香腸，想念土豆麵包，想念烤薄餅，想念豬油炸蔬菜，想念特色醬汁的烤肉。
克萊恩走在左街街道邊緣，思緒發散開來，想起了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想起了它的不知所蹤，想起了值夜者的重視，想起了由此而來的那場血案。
這位女士盤著棕黃色的頭髮，打量了克萊恩一眼，微笑說道：
試一試應該就是免費的意思吧？
下午時分，這裏的街販少了很多，他們要到五點半之後才會重新聚集，剩下的那些也是沒什麼精神，蔫蔫的樣子。
「占卜俱樂部。」
「退伍軍官俱樂部。」
「那我就放心了。」溫蒂笑得眯起了眼睛，和藹地看著克萊恩將那杯甜冰茶喝完。
而察覺肯定會有一定程度的交互，所以，在類似「通靈者」的非凡眼裡，每個人的靈感強弱是如此明顯，就像黑夜裡的火炬，所以，高靈感的人也就會很自然很容易地被異常且強烈的氛圍影響，只能通過反覆的練習來把握，來控制，來適應。
「而且我又沒有這裏的鑰匙，總不能翻牆吧……
「明天換另外一條路線過來試試……
……
他足足走了一個小時，依舊沒能在途中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