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小丑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交易
「怨靈殘留的粉塵，165鎊。」
它給我打了個眼色……奧黛麗的感覺一下變得複雜。
看到這裏，奧黛麗再也無法維持觀眾的狀態，又震驚又興奮。
「我明白了。」奧黛麗進入「觀眾」狀態，開始審視在場的非凡者和非凡者預備役們。
「對，A先生不允許他組織的聚會裡有欺詐的情況出現，嗯，我也可以私下幫你仲裁。」休·迪爾查躍躍欲試地回答。
「她成為『仲裁人』超過一年，一直在不自覺地扮演『仲裁』的角色，應該已經消化掉魔葯了……
又過了十五分鐘，A先生開口說道：
這時，休·迪爾查湊到她耳畔，低聲詢問道：
但很快，她就放下了心，因為她發現A先生並沒有往她和其他女性的身上瞧……
就在這時，又有侍者走了過來，湊到奧黛麗旁邊，給了她一張折好的紙條。
「你有興趣嗎？」
「真是一位強大的非凡者。」格萊林特讚歎著重複了之前的介紹。
太，太便宜了！非凡材料都沒超過300鎊！奧黛麗一邊看得眼睛發亮，一邊跟著同伴找到位置坐下。
她控制住自己，矜持地回答道：
她拿出兩張10鎊的現金遞給對方，收穫了三頁羅塞爾大帝的日記，當然，這裏沒人知道這是日記，只籠統地稱呼為筆記。
……
「那是聚會成員各自的需求，你應該可以理解，很多人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擁有什麼，免得被貪婪者盯上，所以，他們會匿名在黑板上書寫想要什麼，或者希望賣掉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繼續觀察著這次聚會，但沒收穫太多有用的信息，只是粗略判斷有醫生律師等正常職業的成員。
「序列8『治安官』魔葯配方，450鎊。」
「休告訴過我，『仲裁人』對應的序列8是『治安官』……她在看那個價值450鎊的配方？嗯，看得出來，她對『治安官』配方非常渴望……
旁邊同樣套著帶兜帽長袍的格萊林特子爵對此也非常好奇。
「需要一對成年曼哈爾魚的眼睛。」
「『藥師』，我需要序列9『藥師』的配方！」
推斷到這裏，奧黛麗心頭一驚，就像吃了蒼蠅般噁心。
「我就是那三頁筆記的擁有者，我現在就可以賣給你！」
當然，作為一名貴族，很多必要的開銷是少不了的，尤其她已經拿著年金收益，不能再事事都找父母。
她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想了想，試探著問道：「獲得了什麼不錯的能力？」
收起日記，她低聲向休和佛爾思問道：「如果筆記是假的，可以找誰？A先生？」
可就算這樣，她一年也有1.5萬到2.5萬鎊的收益，在整個魯恩王國的女貴族裡面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她考慮到將來要經常和佛爾思、休·迪爾查接觸，遲早會被她們發現自身是非凡者，是「觀眾」，所以乾脆借這個機會，將事情弄到明面，徹底掩蓋住塔羅會的存在。
她有兩個哥哥，所以輪不到她繼承爵位
A先生打量了在場的所有小姐和女士，目光經常停留在長相不錯的那幾位身上……他很好色……他為什麼總是看我？他能看穿兜帽的遮掩？
決定之後，奧黛麗等人將要求寫在了紙條上，交給了侍從，然後看著他繞了一圈，挨個詢問，又搜集到不少紙條。
奧黛麗不屑地勾了下嘴角，在紙條空白處寫道：「我只對『觀眾』感興趣。」
這算是她分到的家產，但在她父親霍爾伯爵過世，或自身嫁人前，都只是名義上擁有，每年獲得對應的年金。
這時，拿著一根捲煙但未點燃的佛爾思低聲說道：
她話音剛落，坐在附近椅子上的一位穿白襯衣黑馬甲的年輕男子就激動地附和道：
奧黛麗頓時想到自己曾經問過愚者先生，問他羅塞爾大帝日記里的特殊文字是否具備神奇的能力，而愚者先生的答案是，除非有哪位神靈突然感興趣。
這表明他的眼睛並不能直接看穿布料……他的視力非常出眾，就像在近距離打量我，這種情況下，兜帽的作用很小……奧黛麗安靜地旁觀著別人的交易，把握到了在場眾人的部分情況。
「我都要！」
又過了半個小時，奧黛麗等人離開這裏，返回了格萊林特子爵的別墅，一直待到舞會結束。
奧黛麗假裝思考了一下道：
「羅塞爾大帝的筆記，三頁，2
「是的！就是這樣！我終於遇到一個和我持相同觀點的人了！
這時，A先生的侍從走了過來，低聲對四人道：
休·迪爾查一臉嚴肅地回答道：「曾經有好幾次這樣的事情，序列8，甚至序列7的非凡者盯上了A先生，試圖對付他，但最終他們都無聲無息消失了。」
「你們可以將需求寫在紙上給我，也能在等下的休息階段，去小房間內，把希望賣掉的物品寫到黑板上。」
奧黛麗輕輕頷首，顧不得觀察聚會成員，直接瀏覽了左側黑板上的幾條條目：
沙發，椅子，茶几零散地擺放著，共同朝向黑板……材質很一般，說明召集者A先生不是貴族，在這方面非常隨意……嗯，以他表現出來的自信，不會故意去做類似的偽裝……奧黛麗轉動眼珠，冷靜觀察。
奧黛麗，你越來越虛偽了……她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
這段時日里，她履行承諾，將本身能夠了解到的所有序列途徑信息告訴了奧黛麗和格萊林特子爵。
稍微適應了下煤氣燈的光芒，奧黛麗看見最前方豎立著兩塊黑板，上面寫著一行又一行的單詞。
奧黛麗鼻息加重，腦海里瞬間就閃過了羅塞爾大帝那句著名的宣言：
因為剛才那位年輕人的激動，很多人都注意到這邊，在或明顯或隱蔽地打量著奧黛麗和格萊林特，但都缺乏穿透兜帽的目光。
佛爾思嗅了口捲煙，警惕地環視一圈道：「你們考慮好想要的序列9配方了嗎？」
這個時候，賣出羅塞爾日記
「理智的選擇，我曾經的夢想也是藥師。」佛爾思嘆息笑道。
她平靜地看了A先生一眼，壓低嗓音對佛爾思和休·迪爾查道：
奧黛麗暗自做著判斷的時候，格萊林特子爵說出了自身的選擇：
她有著慵懶頹廢的氣質。
「需要『觀眾』和『讀心者』魔葯的配方，價格當面商談……」
「A先生給你的。」這位侍者壓低嗓音道。
「對別的序列9配方有興趣嗎？」
「我暫時只看中了羅塞爾大帝的筆記，我是他的崇拜者，我認為他所創造的特殊符文或者說文字，有著神秘的力量，只是我們沒找到將它們正確組合起來的辦法。」
那個年輕人興奮地回答道：
夜裡10點的樣子，奧黛麗回到家中，正要讓女僕準備熱水，忽然看見大狗蘇茜給自己使了個眼色。
等待了一陣，奧黛麗和格萊林特始終沒能等到有人想要交易的請求，各自都有些失望。
「木乃伊粉末，10克，5鎊。」
A先生打開瞄了一眼，什麼也沒說，依舊沉默安靜地注視著聚會成員們。
「這位先生有什麼事迹嗎？」
「你有什麼想要的？」
她重新將紙條折好，還給侍者，看著對方交到了A先生手中。
奧黛麗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道：「很抱歉，我更相信自己的研究。」
行走間，她目光移動，看見了更多的條目：
「魚人黏液，30毫升
拿到手，翻了一下，奧黛麗確認文字和自己以前獲得的那些相似。
「我更強壯更健康了！」
這位侍從將紙條混雜著交給負責黑板的同伴，讓他把信息登記上去。
雖然這會白花一筆錢，但很值得……奧黛麗悄然讚美了自己一句。
「以上所有細節說明，休，缺錢！」
這些價格，這些價格，太，太便宜了！她激動又欣喜地想著。
與此同時，她發現休·迪爾查時不時就望向黑板，又是渴望又是沮喪。
「嬰孩之泣，花朵，200鎊。」
……奧黛麗先是茫然，接著語含笑意地回答：「那請允許我表示我的感謝。」
每寫上一條，侍者就會朗讀三遍，如果有誰感興趣，就會暗中申請房間，在侍者幫助下完成交易。
但奧黛麗敏銳注意到，紙條悄悄燃燒了起來，化作灰燼跌落到地面。
「進入休息階段，可以隨意交流。」
說話間，四人進入了房屋，守門人立刻關閉了大門。
感覺到奧黛麗、佛爾思和休望來的目光，他嘿嘿解釋了一句：「對我來說，擁有健康，不怕大部分疾病和傷害，是最重要的事情！」
A先生？感覺更像是犯罪者的代號，而不是神秘強者的稱呼……和「愚者」根本沒法比……不，能和愚者先生比較的，應該都是神靈或者僅次於神靈的大人物……奧黛麗念頭一轉，忽然充滿了優越感。
「『觀眾』，我想成為『觀眾』，嗯，還要『觀眾』的後續，『讀心者』。」
奧黛麗展開紙條，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