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小丑
第一百五十五章 緊急見面
「好的。」
徹底消化完「占卜家」魔葯，我的靈感也有了提高……克萊恩若有所思點頭，在幾秒鐘后看見了隊長。
「只有那些病患，我，我無法肯定，我不是每一天每一個小時都在瘋人院的，我也有休息的時間。」達斯特表情沉凝地回答。
坐在裏面的洛耀·萊汀，早收拾好個人物品，看見輪班者抵達，立刻理了下頭髮，起身準備離開。
——按照值夜者小隊的規矩，如果有明確的、正確的收信人，羅珊等文職人員會直接把信交給對應的那位，而遇到匿名或者查無此人的情況，則送至鄧恩那裡，由他來詢問或決定。
幾乎是同時，他的腦海內一下就浮現出鄧恩·史密斯身穿黑色過膝風衣的樣子。
「他，他好像，好像真的瘋了……」
老尼爾又打量了他幾眼，嘆了口氣道：
「沒有。」克萊恩搖了搖頭。
達斯特觀察著克萊恩的細微表情和肢體動作，沉聲回答道：
說到這裏，他深深望了克萊恩一眼道：
知道對方的年齡和身體狀態已經不允許他再服用魔葯，哪怕徹底消化掉了之前那份也不行，克萊恩保持住沉默，沒有開口。
良久之後，克萊恩回過神來，將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值夜者內部資料上。
「你的信。」鄧恩右手抬起，腕部一抖，將掌中的信件仍向了克萊恩。
「不知道『變異的太陽聖徽』在查尼斯門后封印于什麼地方……嗯，它不具備活著的特性，留出足夠的空間就行了……
老尼爾吱呀拉動椅子，猛地坐了下來，略
突然安靜的氣氛里，他的右手先是僵住，接著繼續上抬，順勢理了下頭髮。
「我們會驗證的。」克萊恩笑笑回答，當場展開，看了一眼。
「輔助材料：栗樹芽孢5克，龍牙草粉末8克，純白精靈花3瓣，100毫升純水。」
沉澱好心情，克萊恩走入地底，來到查尼斯門外，敲響了看守室敞開的大門。
他竟然真的病了，真的瘋了？
沒什麼表情的洛耀略顯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嘴唇翕動了幾下道：
「真的瘋了？」克萊恩愕然反問道。
他愈發地不能理解教會高層為什麼要封鎖「扮演法」了。
「我認為是這樣……」達斯特略有些焦躁地來回踱步，「我之前能和他正常交流，並且得到如何正確使用非凡能力的教導，但最近這幾天，他的思路，他的狀態，變得很奇怪，經常沒辦法溝通，就像我面對其他的病患一樣，雖然，雖然這也讓我成功拿到了『讀心者』的配方，但我無法確認那是真的，還是假的，更害怕出現不可控的變化。」
「非常棒。」克萊恩讚美了一句，併疊好紙張，將它放入燕尾服正裝內側的口袋。
弄好一杯濃香四溢的咖啡后，克萊恩悠閑坐了下來，望著門外寂靜無人的過道，放任思緒翩飛：
鄧恩想了下，嗓音醇厚地說道：「等下暫時讓倫納德幫你看守查尼斯門，我跟著你過去，隱藏在附近，這種緊急見面的請求有不小可能是
女士，但願你等下也能保持這種冷靜的狀態……娛樂室里現在坐了一堆木頭人……克萊恩笑了笑，來到桌子後面，熟稔地拿起了鄧恩·史密斯裝費爾默咖啡的鑲銀錫罐。
「不用緊張，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你儘快弄清楚胡德·歐根之前接觸過哪些人，另外，你必須小心他在試探你，額，你最好同時把這件事情通報給別的心理鍊金會成員，看你們組織的高層有什麼反應。」
胡德·歐根就是將達斯特發展為心理鍊金會成員的那位瘋人院病患。
「真是讓人遺憾啊，我在這樣的年紀才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啪！
「有什麼不正常的表現？」克萊恩非常有職業精神地追問道。
各種念頭紛呈間，克萊恩突然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忙將注意力收回，望向門口。
「有透露是什麼事情嗎？」鄧恩早有預料般問道。
下午兩點，佐特蘭街射擊俱樂部，9號小型靶場內。
胡德·歐根不是為了鍛煉精神領域的相應能力，才裝病潛入瘋人院，試圖從正反兩方面影響那些病患嗎？
只有這樣，獵犬酒館的老闆萊特才會立刻把信投遞到黑荊棘安保公司，而不是等待克萊恩自己過去取。
「隊長，線人給了我一份『讀心者』的配方，感謝我幫他控制住魔葯的反噬，但他不確定這份配方的真假。」克萊恩正經而嚴肅地將紙張遞交給鄧恩，「
……隊長，你真是經驗豐富啊……嗯，一遇到正事，你就是可靠的、值得信賴的、不會遺忘的隊長……克萊恩當即點頭：
沒關係，作為一名占卜家，擁有灰霧之上神秘空間的占卜家，真和假是不會混淆的……克萊恩先是鬆了口氣，繼而皺眉問道：
「這必須讚美女神，也感謝您的教導。」克萊恩一本正經地回答。
他看見身穿黑色古典長袍，手拿同色氈帽的老尼爾出現於走廊上，快步進入看守室，立在對面，一句話不說，就那樣上上下下地審視自己。
「算上這份配方，等你通過了考查，無需再積累功勛，直接就能獲得『小丑』魔葯……」
「我最早也試圖從窺秘人的格言里找出快速掌握魔葯的思路，遺憾的是，一直沒能走到正確的路上，後來戴莉的成功雖然給了我啟示，但那時候我都超過50歲了，已經放棄了努力，下意識就認為那是天才的特殊，正常人無法模仿。」老尼爾揉了下額角，低沉地描述著自己的失落。
「出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慌慌張張到獵犬酒館找傭兵小隊？」
「好的。」達斯特推了下金邊眼鏡，恢復了觀眾特有的冷靜，然後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克萊恩道，「這是『讀心者』魔葯的配方，我不確定是否正確。」
他發現瘋人院醫生達斯特在請求儘快見面，也就是今天下午兩點。
不知過了多久，他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平緩而沉穩的腳步聲。
「或許聖堂有……不
達斯特暗自鬆了口氣，似乎找到了依靠，斟酌著說道：
霍納奇斯先生……達斯特·古德里安的信……他恍然點頭，拉開抽屜，拿出把裁信刀。
又交流了幾句，確認達斯特的「幻聽」現象得到緩解后，他告辭離開，謹慎地來到屬於值夜者的專屬靶場，鄧恩·史密斯正等待于裏面。
「我感覺胡德·歐根最近有些不正常。」
克萊恩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竟然從『窺秘人』的格言和戴莉的事例里找到了靈感……」
他在胸口畫了個緋紅之月，表情沉鬱地離開看守室，失去了往常的狡黠。
「希望阿茲克先生的行動一切順利，不要留下什麼線索……不，就算有什麼線索，我也會假裝沒發現……
自從將白銀之城的少年拉入塔羅會，知道那裡對許多事物還保持著古稱，他就有意識地加強了類似方面的學習，努力掌握著古今物名的對照。
「我掌握魔葯的進度不錯，剛和弗萊他們分享了經驗，你可以找他們交流一下。」
「煤氣燈的光芒還是不夠明亮啊。」克萊恩隨口敷衍了一句，彎腰拾起信件，掃了眼信封。
他默然幾分鐘，抬起腦袋，看著克萊恩道：
「……」
「其實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教會沒有『窺秘人』對應的序列8。」
他
鄧恩邊瀏覽配方，邊聽克萊恩描述胡德·歐根的事情，末了點頭道：
克萊恩瞄了眼布滿彈痕的靶子，望向略顯不安的瘋人院醫生達斯特·古德里安道：
互相頷首致意后，克萊恩突地開口道：
「……尼爾先生，出了什麼事情嗎？」克萊恩乾笑兩聲，端起香濃的咖啡抿了一口。
克萊恩瀟洒抬手，試圖接住，但無論判斷還是反應，都差了一點。
老尼爾對「扮演法」應該是有點模糊的認知，被我分享的經驗點了一下，立刻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克萊恩寬慰道：
他覺得這種情況下，說什麼都是在刺激對方。
「他出現不正常前，接觸過什麼人？」
「好的！」
信件掉落在地，克萊恩的右手尷尬地豎立於風中。
小心翼翼裁開信封，克萊恩抽出裏面的紙張，快速展開，瀏覽了一遍。
「主材料：成年七彩蜥龍的完整腦垂體，法爾斯曼兔的脊髓液10毫升。
「我立刻組織人手，輪流監控瘋人院，這種事情你還沒有接受專業的培訓，就不用參与了，回去繼續值守查尼斯門吧。」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還沒進過查尼斯門，不清楚裏面的狀態……能夠讓那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幾十件封印物不造成損害，不脫離監管，肯定有不同尋常之處，比如，聖賽琳娜的骨灰？
克萊恩輕輕頷首，一副這是小事的樣子：
「隊長，我的線人，也就是心理鍊金會那位，希望在下午兩點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