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無面人
第三十三章 奇怪的預兆
他沒再耽擱，立刻返回現實世界，離開克拉格俱樂部，趕到附近的貝克蘭德銀行希爾斯頓區分行取出了賬戶里剩下的那100金鎊——「正義」給的1000鎊還未通過清算和對賬，相應的信息還沒有發下來，賬戶情況未能同步，理論上來說，這有個漏洞，那就是克萊恩可以取了100鎊后，換家分行再取，抓賬戶不同步的時間差。
嘩啦啦的聲音消失，他甩了下水滴，用毛巾擦著手掌，並抬頭望向洗漱鏡，審視自己現在的樣子。
答案是否定。
克萊恩拿出瑪麗·蓋爾給的57鎊現金，數了54鎊給對方。
艾倫和塔利姆各自填寫了推薦表格后，就離開了克拉格俱樂部，今天不是周末，他們一個下午還有兩台手術，一個得去教導康納德子爵的小兒子馬術，務求剛成年的對方在下半年的貝克蘭德社交季里不會因此而丟臉。
也就是說，他只能得到較為模糊的啟示。
包吃，包住，包玩……不愧是高端俱樂部……克萊恩在心裏由衷地感謝了瑪麗太太一句。
後者是克拉格俱樂部的獨特徽章，因本身成立於11月初而得名，對應著白霜星座，正面是象徵符號和「192」這個數字，後面則有「夏洛克·莫里亞蒂」的銘文。
就在這時，他看見鏡中的自己忽然晃蕩，變化成了一個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女子。
前者是指嫁妝作為獨立的、分離的女方財產存在，所有權不屬於男方，就連使用權，也得看女方的心情，而後者是將嫁
這表示肯定！
得考慮下明天怎麼弄多拉古婚外情證據的事情，那照相機的閃光簡直無法掩飾啊……也就是說，只有一張照片的機會……而且這麼弄，肯定會被驅除出俱樂部的……得考慮個穩妥的辦法……等下去翻報紙，爭取能從新聞里判斷出伊恩事件的進展，從而確定該保護哪三天……克萊恩來回踱步，陷入思考。
容貌不錯的女僕指著後方道：
啊？克萊恩愕然回望，只看見了門板，看見了空氣。
50鎊的會費……瑪麗夫人真是一位慷慨的女士啊！克萊恩邊看著男僕和侍女驗證鈔票的真偽，確認具體的數目，邊想著斯塔琳·薩默爾私下裡的介紹：
這筆錢僅僅夠「正義」小姐刺殺貝克朗大使兩次……克萊恩忽地聯想開來，看到紅馬甲男僕和容貌不差的侍女對自己行了一禮：
瑪麗的父親是考伊姆公司的聯合創始人，佔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原本這隻是一家小公司，勉強能賺一點錢，但隨著貝克蘭德的污染狀況加劇，無煙煤和木炭的需求變多，考伊姆公司迅速膨脹壯大，成為了首都地區該行業內能排進前十的大公司，瑪麗的身家隨之暴漲。
馬里奇將那100
「俱樂部現在有192位會員？」克萊恩隨口問了一句。
「草坪上有兩個網球場，完全免費，地下有兩個射擊練習場，您只需按照器材租賃的價格支付。
按上食指的印記后，這張會員證明就正式可以使用了。
這是「小丑」的預感？但腦海里什麼畫面都沒有啊……克萊恩只覺四周的空氣變得沉凝，有暴風雨在醞釀。
這一次，國王頭像朝上！
克萊恩收起用靈性包裹阿茲克銅哨的想法，將100鎊鈔票拍到了桌子上，對臉色蒼白的馬里奇道：
這女子頭髮淡金，眼眸蔚藍，容貌相當精緻，但臉色異常蒼白。
他悄無聲息開啟了靈視，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路之上，他時而開啟靈視，時而關閉靈視，不斷地觀察車窗之外，但還是沒能找到他所謂的保鏢。
「好的。」紅馬甲男僕做出請的手勢。
他溫和笑道：
而夢境占卜里，他看見了伊恩，穿著老舊大衣的伊恩，他立在街道上，背後是典雅的煤氣路燈和模糊的紅月。
「莫里亞蒂先生，歡迎您加入克拉格俱樂部。」
唯一的問題是，她嫁給多拉格·蓋爾那會，公司還處在沒什麼名氣的階段，她的父親將股份作為嫁妝時並沒有太在意，沒有進行「財產贈與保護」，而是採用了當前更流行的「遺囑回贈」方式。
馬里奇的目光越過了他，看向他的後面，微微點頭道：
他剛才已經醒悟，這可能是他用10
除了這幅畫面，什麼也沒有。
「好的，她答應了。」
又占卜了好幾次，克萊恩發現自己只能確認最近幾天會有極大危險，無法縮短到三天內，兩天內，或者五個小時內。
前者是由彈性很好的硬紙製成，彷彿一張卡片，上面寫著克萊恩的姓名和入會的日期。
但這僅僅是理論上，為了規避類似的行為，各家銀行對不記名賬戶有不少規定，一是加強同城間類似消息的傳遞，二是限制單次取款的額度，最高不超過500鎊，三是上次取款記錄不在本地的，必須拍電報詢問，克萊恩今天就遇到了第三種情況。
「我同意交易。
鏡中的畫面迅速黯淡，克萊恩又看見了自己，一切恢復了正常。
回到明斯克街15號，克萊恩關上房門，進入盥洗室，擰開水龍頭，清洗雙手。
「如果您對簡單的自助餐不滿意，可以自行點餐，我們有專屬的廚師，您只用支付材料費用。」
「這究竟該怎麼解讀呢？」克萊恩想了一陣，只能認為這是危險的前奏。
聽到這句話，克萊恩才拿起了面前的會員證明和白霜徽章。
想了幾秒，克萊恩拉攏窗帘，裝做午睡，逆走四步，進入了灰霧之上。
這……克萊恩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故意倒退了幾步，抵住了牆壁。
「保護從現在開始！」
我剛才的反應真的是危險即將來臨的預兆……克萊恩微眯眼睛，向後靠住椅背。
「是的，我們俱樂部不接受無推薦的人。」紅馬甲男僕笑容滿面地介紹
難道是有危險即將來臨？可是，我之前被默爾索襲擊時，沒出現類似的狀況啊……克萊恩疑惑不解地掏出枚硬幣，占卜自己最近幾天是否將遭遇襲擊。
無論「占卜家」，還是「小丑」，之前從未表現出類似的能力，即使可以預知危險，也是因為目標就在面前，就在旁邊！
收好鈔票，他乘坐馬車來到貝克蘭德橋區域，進入了勇敢者酒吧。
如果瑪麗在沒有拿到多拉格背叛婚姻的證據前就起訴離婚，那考伊姆公司的股份將由雙方平分。
他收斂住疑惑，暫時不再去考慮為什麼，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行將發生的襲擊上。
「你們派一個人領我轉一轉，熟悉下環境，然後給我一間休息室午睡。」
克萊恩看著穿紅馬甲的男僕和衣裙美麗的侍女來來回回了好幾趟，終於等到了屬於自己的會員證明和一枚銘刻著白霜星座符號的徽章。
熟悉了克拉格俱樂部的環境后，克萊恩進入休息室，仔細研究了這裏的格局，發現接近於後世的酒店房間，據說是因蒂斯風格。
很快，這種感覺消失不見，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如果我沒有提前占卜過，肯定以為你們是騙子……克萊恩左右環顧一圈，做出咬牙離開的模樣。
反覆誦念里，他再次彈出硬幣，看見那
他對這件事情相當不解。
「僅是這筆股份，目前的價值就接近兩萬金鎊，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財產，瑪麗是真正富有的女士，一旦離婚，絕對將成為貝克蘭德眾多男子追求的對象，其中甚至會包括某些貴族。」
在卡斯帕斯的引領下，他看見了坐在紙牌室內的馬里奇，對方身邊依然空空蕩蕩，沒有活屍簇擁。
克萊恩記得當時斯塔琳很是艷羡地說道：
「入會費50鎊，今年還剩三個半月，年費4鎊。」穿紅馬甲的男僕將那兩件東西推到了克萊恩的面前。
「你可以回去了，她已經開始保護你了，以隱蔽的方式。」
會費和年費之外的金額，是瑪麗給予的第一筆報酬，她對克萊恩很快就弄清楚多拉格·蓋爾的情婦是誰並拍下了照片，非常滿意。
就在這時，他忽然心悸，整個人一下變得緊繃。
他坐了下來，考慮許久，低聲默念道：
我附近什麼人都沒有……從我的占卜結果被干擾被誤導來看，這件事情肯定涉及較高的序列者，很大可能是貝克朗的助手……結果，反倒激發了我的預知？這不科學，額，這不神秘學……這裏面肯定還藏著別的什麼因素，只是我目前還無法弄清楚……克萊恩環顧四周，只見灰霧無垠，深紅靜謐，宮殿亘古不變般屹立。
「最近幾天我將有極大的危險。
「我會預付100鎊，之後每保護我一天，我再支付300鎊。
她戴著頂小巧的黑色軟帽，提起裙擺，微欠身體，對克萊恩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