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無面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挖掘
「艾倫，放輕鬆點，我先去換件衣物，額，還有清洗餐具。」
過了一陣，他揮灑金錢，帶著三把鐵鏟和一位守墓人回來，開始嘗試挖掘。
艾倫靠近那株樺樹，皺眉看了一陣，忽然指著樹根旁邊道：
「是，塞西瑪閣下。」倫納德對此並沒有任何意見。
那是威爾·昂賽汀的屍體！
如果收穫很危險的啟示，他的打算是借黑夜女神教會賴掉委託。
艾倫點了點頭：「已經找到這裏，總要確認一下有什麼，夏洛克，你去墓園借兩把鐵鏟。」
「艾倫，我給你講個故事，曾經有一位偵探，他雇傭了兩名女僕，一個廚師，一位助手，過得相當不錯，但有一天，他接手了一起案件，成功鎖定了那個兇手，那兇手是個非常野蠻非常兇殘的人，他帶著報復的想法，潛入了那位偵探的家裡。
……
當！
克萊恩考慮了兩秒，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威爾·昂賽汀當時就坐在這裏，他有隻手正指著下方的泥土！」
這是他在馬車上就想詢問的事情，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切入這個話題。
「恭喜你，正式成為一名紅手套，願女神庇佑你。」塞西瑪在胸口畫了個緋紅之月。
這將是我復讎的開始……他在心裏默默說道。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艾倫醫生做夢和那隻千紙鶴無關？不，如果無關，就不會出現調換千紙鶴后，夢境隨之改變的情況，而且我也在灰霧之上利用那隻千紙鶴占卜過，
不過，那樣的設計也存在一個問題，到了晚上，效果就沒有了……克萊恩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摘掉了半高絲綢禮帽，靠好了黑色硬木手杖，而艾倫繼續沿著過道前行，直奔告解室尋找那位主教。
「你們最近主要負責一起惡魔召喚案件，併兼顧一些線索的搜集，比如，連續發生在貝克蘭德的，與塔羅儀式有關的事情。」
「上午好，艾倫，今天的霧氣是灰色的。」他堆著笑容道。
……
艾倫「嗯」了一聲，旋即有些疑惑地說道：「為什麼你總是建議我去教堂？我知道，你以前解釋過，以非常符合邏輯的方式，如果有神奇的力量，能一直主導人類世界的教會必然是擁有最強神奇力量的勢力，如果沒有，那去教會至少能得到心理安慰和相應的人脈資源，可是，一件不算太奇怪的事情，你為什麼也建議我去教堂？」
說起來，我才第三次進女神的教堂……他自嘲地笑了笑。
還未握住把手，他已然知道外面是艾倫醫生。
現在去探索夢裡出現過的場景？白天應該不會遇上什麼太詭異的事情……克萊恩想了想道：「我可以接這個委託，但我建議你在此之前先去教堂一趟，將夢境告訴你熟悉的那位主教。」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得了一種病，害怕門鈴響的病，就和在地球時害怕手機有電話進來的癥狀一模一樣。
艾倫還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但卻多了幾分焦急與惶恐。
「那裡，那裡！」
他房間的清理主要由斯塔琳·薩默爾太太的女僕負責，每周兩次，只做最基本的打掃，一次1蘇勒。
他的皮膚和血肉就跟快融化了一樣，鼻子與嘴巴里則有許多蟲子爬進爬出。
「我是一名偵探，我能接觸到很多不同尋常的事情，所以明白教會的特殊，也明白什麼時候什麼情況該向他們求助。」
克萊恩忍著噁心，仔細望去，發現那小孩屍體的左腿明顯缺了下半截。
說話間，兩人已然步入繁星教堂的大廳。
他依然用高高豎著的領口遮住了嘴巴。
但克萊恩覺得這不如廷根市聖賽琳娜教堂的設計，那個大廳一片漆黑，只得正前方有光明透入，從一個又一個拳頭大小的圓孔里，這讓人彷彿直接看見了星空，發自內心地產生敬畏之情。
十幾米外，一株腰部脫了一圈皮的樺樹安靜立在那裡，彷彿正等待著兩人。
艾倫手中的鐵鏟落下，砸在了一塊石頭上。
希爾斯頓區，繁星教堂。
克萊恩略有些警惕地笑笑道：
與此同時，艾倫後退兩步，跌坐在了地上，嗓音發尖地喊道：
「開玩笑的。
「威爾·昂賽汀！威爾·昂賽汀！」
他指著那具屍體的雙腿，嘴巴瘋狂翕動卻
「好。」艾倫沒有推辭，當即離開了樹林。
西區，格林墓園外圍。
那是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小孩屍體！
還好，我擅長找東西……克萊恩用手杖指了個方向道：
啊？克萊恩險些愣在那裡。
艾倫搖了搖頭：「到這裏夢境就結束了。」
……
坐在這樣的大廳內，看著周圍專心祈禱的信眾們，克萊恩的內心突然一片寧靜。
「我們再往那邊看一看，做最後的努力。」
塞西瑪沒有多說，直入正題：
這裏秉承著黑夜女神教會一貫的風格，昏暗，寧靜，燭火稀少。
克萊恩嘆了口氣，沉重說道：
「偵探是個格鬥專家，最終只是受了點輕傷，但他的僕人卻因此死掉了兩位。
倫納德·米切爾穿上黑色風衣，戴好紅色手套，進入了屬於高級執事克雷斯泰·塞西瑪的房間。
不，主角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隻是我剛編出來的故事……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你，我涉及許多奇奇怪怪的神秘事件，家裡時常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能不請僕人就最好不請……克萊恩目視前方，長長嘆息了一聲。
他沒穿厚外套就在門口和艾倫聊了半天，身體被陰冷的寒風吹得有些發僵。
「讚美女神，這是我的榮幸。」倫納德抬起右手，順時針點了四下。
克萊恩陪著艾倫醫生，在附近的林子里走了很久，時不時被掉落的灰白塵埃弄得咳嗽幾聲。
「然後呢？」克萊恩追問了一句。
凜冬郡，寧
兩人走了一陣，艾倫突然頓住腳步，指著斜前方道：
克萊恩頓時翹起了嘴角：
「我明白了。」艾倫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同情，「夏洛克，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經歷。」
他推了推金邊眼鏡，顧不得打招呼，直截了當道：
「艾倫，你明白了嗎？」
「知道。」克萊恩言語簡潔地回答道。
克萊恩挖著挖著，忽然聞到了些許較為熟悉的味道，而隨著表面泥土的分開，下方的事物漸漸暴露了出來。
放下報紙和雜誌，看了眼調料都沒剩下什麼的空盤，克萊恩起身走向了門口。
「夏洛克，你為什麼不請女僕？作為一名大偵探，你足以負擔好幾個僕人。」艾倫一邊領著克萊恩進入黑夜女神教會在希爾斯頓區最大的教堂，一邊疑惑問道。
大廳的最前方，是銘刻著黑暗聖徽的聖台，上面用自發光的明珠鑲嵌出了繁星，用紅色的寶石組成了緋紅之月，剩餘地方全為漆黑的夜色。
「我夢見了格林墓園外的樹林，夢見了一株腰部脫掉了一圈皮的樺樹，威爾·昂賽汀就坐在這株樹下面，靜靜地看著我。」
「真的嗎？」艾倫聽得面色凝重。
而趁此機會，克萊恩去了盥洗室，到了灰霧之上，占卜了一下這個委託的危險程度，得到了幾乎不存在風險的結論。
「好。」艾倫喘了口氣。
指著下方的泥土？克萊恩立於旁邊，低頭看著那片幾乎沒有枯草的地方：
他在格林墓園的外面，
這不對吧？正品千紙鶴在我這裏，在灰霧之上，而我折的千紙鶴在值夜者那裡，你帶著一隻值夜者折的劣質千紙鶴，都能繼續夢到威爾·昂賽汀？這不科學，不，這不神秘學……克萊恩一下變得嚴肅，當即反問道：
「夏洛克，我又做夢了！又夢見威爾·昂賽汀了！」
「不，這次沒那麼嚇人。」艾倫反倒鎮定了一點，「我夢見了格林墓園，你知道格林墓園吧？」
一眼看去，那裡星星點點，緋紅照人，格外神聖。
「它和我夢裡一模一樣。」艾倫非常肯定地說道。
「可並沒有威爾·昂賽汀。」
「還是我留在這裏，你去墓園，我擔心會發生意外。」克萊恩謹慎地說道。
艾倫吸了口冷空氣，繼續說道：
誰啊？克萊恩猛地抬頭，望向門口。
你都不用上班的嗎？克萊恩嘀咕了一句，伸手打開了房門。
艾倫呼出的熱氣在空氣里飄散為了白霧：「我想去格林墓園外面看一看，就現在，就白天，你能保護我嗎？我會支付委託費用的，1鎊。」
「還是之前那個夢？」
「根據你自己的請求，我把你放入了索斯特小隊，他是一位『安魂師』，有屬於自己的神奇物品，你需要的非凡武器，我也已經吩咐人幫你準備好。
「你想挖開它？」
「這已經不在我的理解範圍內，艾倫你找我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