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不死者
第四十一章 額外的展開
那虛弱的女聲低笑了一聲道：
那位高級督察是個瘦高的男士，黑髮藏在帽子下，只鬢角顯出顏色，他掃了屋內一眼，溫和笑道：
「你沒有必要這麼急。」瓦爾特沉默了下道。
另一位警察，也就是那個警長，是位很英氣的女士，她明顯有點意動，看向旁邊的高級督察，等待上司的決定。
黯淡的月光下，深沉的夜色里，一道人影從花園小徑處小心翼翼地抵達了外牆旁邊，翻了出去。
我剛與他見過面，他就死了？
克萊恩輕輕頷首，未再多問，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道恩·唐泰斯先生，您認識威廉·賽克斯這個人嗎？」
「等他回到那個莊園，不知道多久才會再出來。」
送走家庭教師后，他正要去二樓餐廳，突然聽見門鈴被人拉響。
那位高級督察笑笑道：
「不用喝茶，但我們得詢問您家裡的僕人們。」
「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很快，管家瓦爾特戴著白色手套走下二樓，回答了同樣的問題。
瓦爾特少有地吐了口氣道：
很快，一道因虛弱而略顯沙啞的女聲回應了瓦爾特的疑問：
用過午餐，睡過午覺，克萊恩接受起文學鑒賞方面的教育，一直到臨近傍晚。
「那位女士是他的情婦，她離開旅館時，威廉·賽克斯還活著，這一點，旅館的侍者可以確定，因為他們後來有送紅酒過去。」高級督察簡單介紹了下情況道，「離開王國博物館后，您去了哪裡
曾經服務於埃德薩克王子？在這位王子因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身亡后，他居然過得還不錯，不知道又擔任了哪個莊園的執事……也許他清楚些秘密？克萊恩輕輕頷首，未再多問，心裏則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調查威廉·賽克斯。
克萊恩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胃口，上至二樓，享用起晚餐。
「警官，有什麼事情嗎？」理查德森替僱主問道。
「身手敏捷，動作流暢，不是久經訓練的人，就是低序列非凡者……」克萊恩注視著這一幕，在心裏做著初步的判斷。
「我來找道恩·唐泰斯先生，有一樁案子涉及他和他的管家。」
他這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我直接回到了這裏，午餐，睡覺，以及上課，我的僕人，我的鄰居，我的文學鑒賞老師，都可以證明這一點。」克萊恩坦然回答。
他們沒有停留，禮貌告辭，走訪起周圍的鄰居們。
「他是第一個給我那樣待遇的貴族，也是我真正想效忠的人。」瓦爾特低沉回應道。
他頓了下，終於進入正題：
那女聲呵呵一笑道：
「如果有意外，還是用老辦法聯絡我。」
特莉絲！
「一直在處理各種事務，沒有離開過。」理查德森低聲回答道。
「如果事情比較麻煩，需要較長的時間，不如去我的會客室，邊喝茶邊交流。」
希望不要超過100米，否則我也得進下水道了……克萊恩一邊無聲自語，一邊回
「對，死因比較複雜，不排除被人謀殺的可能。」
這女子聽完瓦爾特的話語，于喉嚨里笑了一聲，望向出口道：
「威廉·賽克斯比你，也比我，想象得更強，大概也只有這樣，才符合他暗中的身份。
克萊恩看見瓦爾特前行十來米后，拐向了一條更僻靜更陰森的通道，牆上地面多有苔蘚和骯髒的事物。
做完自我介紹，他禮貌說道：
她的轉頭讓克萊恩看清楚了她的樣子，臉蛋略圓，眼睛細長，氣質溫和，甜美暗藏，是一位極出色極有魅惑力的少女，也是克萊恩的「熟人」：
「我在康納德子爵家做事的時候，曾經見過他。
他的秘偶塞尼奧爾當即藉助不同鏡面間的神秘聯繫，跳躍至下水道入口旁邊的煤氣路燈上，然後穿透井蓋，無聲跟隨。
威廉·賽克斯……一個莊園的執事……克萊恩在心裏重複了一遍對方的回答，轉而將話題引導向那面旌旗和白薔薇戰爭。
「不管怎麼樣，我終於從他那裡得到了線索，這麼久過去，總算有接近真相的機會了。」
兩位警官在徵得道恩·唐泰斯同意后，又對理查德森等僕人做了詢問，未發現任何問題。
之後的時光在悠閑的看書看報中飛快流逝，臨睡前，克萊恩望著窗外的夜景，等待貼身男僕理查德森收走房間內的水果。
「他活著的時候，有許多自稱忠誠的下屬，他死亡后，卻只有少數幾個人還記得
那虛弱的女聲默然許久道：
「你繼續躲在這裏，我會給你準備食物，直到你恢復。
「為什麼不等更好的機會？」
叮叮噹噹的聲音里，克萊恩看了眼理查德森，這位貼身男僕當即上前幾步，拉開了房門。
他看見瓦爾特沿著街道的陰影，一路來到之前海柔爾進入過的下水道入口，移開井蓋，爬了下去，不忘複原。
「今天上午在王國博物館認識的。」克萊恩隱約覺得事情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主動問道，「他出了什麼事情嗎？」
那位高級督察認真點頭道：
「他服務於一位王室成員，之前的拉斯廷伯爵，埃德薩克王子。」
突然，他沒有轉頭地開口問道：
他有著寬闊的額頭、烏亮的黑髮和嚴肅的褐眸，正是管家瓦爾特。
「他死了，死於王國博物館附近的一家旅館內。」
「你為什麼這麼衝動？
外面站著的是兩位穿黑白格制服的警察，從他們的肩章可以看出，一位是高級督察，一位是警長。
「我已經將靈魂賣給了邪神，接下來人生唯一的意義只有復讎。」
「去請瓦爾特過來。」
「可你為什麼還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瓦爾特帶著幾分擔憂地說道。
利用秘偶聽到這些對話的克萊恩隱約有點明白事情的原委了：
他沒做任何隱瞞，將威廉·賽克斯的來歷詳細介紹了一遍。
「瓦爾特下午做了哪些
——由於黑夜女神教會的關係，魯恩警察系統內有為數不少的女警，但因其餘信仰、社會思潮等各方面的影響，她們在升職和崗位上，還是有受到一定程度的歧視，大部分以內部文員為主，上升空間也存在隱形天花板。
如果威廉·賽克斯真知道點什麼，王室那個派系不會放著不管，或者，他就屬於那個派系，總之，調查他會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這就沒辦法委託「魔術師」小姐、埃姆林·懷特或者休小姐去做了……莎倫小姐的能力倒是足夠，但這很可能導致她現在的安穩生活被破壞……最好的辦法還是上俠盜「黑皇帝」，可問題在於，竊取到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前，我對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的調查，希望僅局限於外圍，不驚動任何人，不帶來意外的變化……克萊恩狀似平靜地欣賞著窗外的街景，心裏閃過了諸多念頭。
臨近中午，回到高檔四輪馬車上的克萊恩望著外面叮噹路過的自行車，忽然開口道：
瓦爾特嚴肅點頭道：
最終，他決定暫時忍耐，不想因此破壞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瓦爾特，你似乎認識威廉·賽克斯先生？」
「他的女伴呢？」克萊恩皺眉問道，「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有一位女伴。」
埃德薩克王子死後，少數忠於他的人在暗中調查他自殺的真相，瓦爾特就是其中之一，不過，他主要負責明面上的情報搜集，以及利用自己的身份提供一些救助……這應該
「什麼案子？」克萊恩緩步走向門口道，「我就是道恩·唐泰斯。」
特莉絲奇克！
那位高級督察收起笑容道：
他輕挑了下眉頭，起身離床，走至窗邊，將帘布拉開了一道縫隙。
「死了？」克萊恩沒有掩飾自己的詫異和驚訝。
他旋即側頭對理查德森道：
「你該離開了，小心被人察覺。」
睡到半夜，克萊恩的靈性突有觸動，整個人一下驚醒。
閑聊了幾句，他禮貌告辭，和管家瓦爾特、貼身男僕理查德森一起，走向別的展櫃，繼續自己的參觀，似乎剛才的相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偶然情況下的交流。
他要操縱「怨魂」塞尼奧爾，跟蹤管家瓦爾特，看對方在做什麼。
為什麼大家爬下水道都這樣熟練？之前的深夜裡，管家先生應該沒有做過，否則我的靈性肯定會有預警，畢竟是從我的「領地」離開……這說明他在別的地方，在成為我管家前，經常有類似的行動……克萊恩微勾嘴角，返回床邊，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鐵制捲煙盒。
呼……他緩慢吐了口氣，走向睡床，躺了下去。
克萊恩當即讓「怨魂」塞尼奧爾隱去身形，潛入那條僻靜隱蔽的通道，看見瓦爾特側身站立，與人對話，而他半擋住的地方，有位穿黑色衣裙的女子靠牆坐著，臉龐頗為蒼白。
突然，這位管家先生停了下來，不知對誰說道：
「兩位警官，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