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紅祭司
第一百一十章 真正的「魔鬼」
「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這麼厲害……」
這是美麗而浩瀚的夜幕。
比休早加入塔羅會很久的佛爾思可是見證過「愚者」先生謀劃一些事情的，祂通過自己的眷者和塔羅會的成員，破壞了「真實造物主」的降臨，揭開了班西的秘密，拿到了部分「風暴」領域的權柄，插手了「0-08」的歸宿，和這些事情涉及的天使，天使之王，乃至真神比起來，單純只是國王喬治三世，確實不算什麼。
彷彿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鏡子表面，水光輕輕浮動，逐漸映出了一幕場景：
「當然，我會再次召喚你的，在我有其他問題的時候。」
皇後區，一座不大的黑夜教堂內。
「是，主人！再見，主人！」鏡子表面，銀色的單詞恢復了正常的速度，並勾勒出了一個不斷揮手的簡筆畫。
至於現在，知道了可能到來一場席捲全世界的戰爭，發現「古代學者」的晉陞儀式對我來說接近「量身定做」，充滿安排痕迹后，我已是明白，就算真想逃離，也未必辦得到，或者說，逃離了貝克蘭德，卻多半逃脫不了從開始就背負的宿命，既然這樣，還不如主動地去冒險去挑戰，看能否弄清楚真相，找到可能存在的機會，把握住自身的命運……克萊恩的思緒紛呈不休又逐漸沉澱。
「你這個魔鬼！」瓶子里的聲音凄厲喊道，然後慘遭灰霧屏蔽。
「國王的秘密是什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偉
由於大祈禱廳內幽暗寧靜，實在不適合交流，休對佛爾思的話語未做直接的回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進入過道。
「有。」克萊恩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道，「『白之聖女』卡特琳娜目前在哪裡？」
「我的錢應該，應該不夠買那顆紐扣，到時候，到時候，你借我一點……
「可以。」克萊恩放慢了語速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原本是有這個打算的……我最初調查貝克蘭德大霧霾事件只是基於對老科勒這些貧民無辜死去的義憤，以及主要目標近乎破裂的迷茫，後來則被綁上了女神眷者這個身份，再之後，我想阻止將要發生的災難，讓認識的人們免於來自高層野心的苦痛，不在時代的潮流里成為溺死者，願意為此承擔一定的風險……
「特莉絲目前在哪裡？」
「不錯，恢復鬥志了嘛。」佛爾思見狀，笑著調侃了一句。
「離開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
緊接著，他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休也睜開了眼睛，卻先在胸前畫了個緋紅之月，以懺悔剛才行為對女神的不尊敬。
休沒再說話，表情嚴肅地繼續前行。
「仁慈的主人，您為什麼不離開貝克蘭德？」
「好的！」灰白的單詞重現染上了銀色，凸顯的速度不知為什麼變慢了下來，「偉大的主人，您，您還沒說，之後如果有問題，會再次召
「說吧。」克萊恩頗有點好奇地回應道。
說完之後，克萊恩開始提問：
全身鏡內的景象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凸顯出了一個又一個銀色的單詞：
那一個個銀色的單詞蠕動變成了新的文字：
「投入一百枚金幣，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休緩步走到門口，沉默了一陣道：
休望著前方的大門，怔怔出神了幾秒道：
意思是說，國王的秘密在「血皇帝」的遺迹內……阿羅德斯這是不敢直接回答，還是確實只能看到這個程度？克萊恩斟酌了一下，對著「魔鏡」道：
「不不不，單純就敵對者來說，那位的身份並不算太尊貴，至少我們可以直視。」佛爾思認真寬慰起好友，「等你獲得了質變，你就會發現你有能力參与這件事情了，至少能參与不涉及更高層次的部分。」
多有儀式感的鏡子啊……克萊恩好笑開口道：
等到一切恢復了正常，克萊恩燒掉畫有召喚符號的紙張，拉開窗帘，再次凝望起陰冷昏暗的天空。
佛爾思愣了一秒，旋即失笑：
隱隱約約間，瓶內傳出了一個聲音：
「如果我猜測的沒錯，我後續的事物應該可以從我老師那裡拿到。」
鏡子裏面又有水光浮動，一縷縷銀色匯聚成了連貫的句子：
「好。
周四中午，克萊恩借口休息，回到主卧，進入盥洗室，逆走四步來到了灰霧之上。
那幕場景之
「該你問了。」
它變得愈發深邃，點綴起了一個又一個鑽石般璀璨的光點。
還用了嘆號……「魔鏡」阿羅德斯嗅到了不好的味道？克萊恩想了幾秒道：
「你認為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
……
她本來想直接說「世界」先生，或者格爾曼·斯帕羅真是厲害，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會犯這種程度的錯誤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
「我們接下來返回東區，先不急著搬家，等我拿到了『法官』魔葯配方，再徹底躲起來，我想，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他們應該不敢再冒險調查我們了。」
「到你了。」
這跟誰學的……不得不說，這重複單調的話語確實有助於催眠……真的投入一百枚金幣，就相當於自行打開了心智體之門，會被這瓶子操縱，成為它的奴隸……克萊恩略作分析就招來了「無暗十字」，藉助灰霧的壓力，將它插進了瓶口。
「偉大的主人，我有一句話想告訴您，可以說嗎？」
「……真是厲害啊。」信仰「蒸汽與機械之神」的佛爾思在昏暗寧靜的大祈禱廳里睜開眼睛，側過腦袋，壓低嗓音，感慨了一句。
要不是有單詞的出現和消失，我還以為這「魔鏡」死機了……卡特琳娜藏在「血皇帝」的遺迹里？真實的那個？克萊恩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那是一片藏在黑暗深處，布滿歷史的塵埃，卻幾乎完好無損的遺迹。
大致掌握情況
全身鏡表面，水光盪起了漣漪，那片漆黑隨之改變。
兩人並肩離開祈禱區域，靠近大門后，休才吐了口氣道：
不等克萊恩回應，新的灰白單詞一個接一個從鏡子內部躍出：
他認為那個盛放「魔葯」的玻璃瓶應該已經完成了吸收。
那透明的玻璃瓶已是染上偏暗的色彩，表面多有網格，閃爍著微光，很有幾分藝術品的氣質。
她想說的是，赫溫·蘭比斯是一位真正的半神，可從自己和佛爾思進入這座教堂算起，才過去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就被格爾曼·斯帕羅解決了。
走了好幾十步，她突然頓住，沒有回頭地說道：
「我偶爾也會這樣想。」佛爾思笑笑道，「呃，不管怎麼樣，你已經算完成了調查，不是嗎？雖然所謂的秘密肯定還有不少值得挖掘的地方，但大體是怎麼一件事情，輪廓已經較為清楚了。」
「該你提問了。」
「等拿到了配方，我就購買那顆紐扣，爭取儘快獲得提升。」
「也許有，天使的祝福……」佛爾思結合自己在超凡事件和小說創作上的經驗，隱晦地做出了猜測。
鏡子之中，銀色的單詞迅速淡化，消失不見，可背景卻一點也沒改變，依舊是那片「血皇帝」的遺迹。
阿羅德斯同樣看不到特莉絲的狀況啊……克萊恩微微頷首道：
阿羅德斯展現的這幕場景是指向本質為「星星」的女神，還是有目光投射而來的「星空」？它
「投入一百枚金幣，就可以實現一個願望……
「是的，那可是一位……」休話未說完，意思卻準確無誤地傳遞進了佛爾思的腦海里。
「肯定的，他們只是躲在黑暗裡，見不得陽光的影子。」佛爾思忙附和了一句，旋即感嘆道，「我只希望再次搬家前，老師的回信能夠送到。」
它裏面空空蕩蕩，半滴魔葯都沒剩下，較為寬闊的瓶口處矇著一層浮動光芒的霧氣，讓克萊恩的視線一落到那裡，就有被吸收進去的感覺。
過去的這一周讓她有種自己在神秘世界已沉浮超過十年的感覺。
休抬手抓了下自己的黃髮，邊邁步走出教堂大門，邊認真說道：
休和佛爾思皆收到了「正義」小姐祈求「愚者」先生轉達的話語，知道問題已經解決，並大致明白了國王的秘密是什麼。
「可這又有什麼意義？我沒法為此做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全身鏡內，場景終於有了變化，這次是一片漆黑，偶爾有根根粗大的事物滑過表面。
坐至「愚者」那張高背椅上，克萊恩將手一招，解除隔離，將目標攝了過來。
「我不知道，一種感覺……」阿羅德斯重組了單詞，讓它們由銀色變成了灰白，直觀地表現出了什麼叫沮喪和自責。
「您接下來一定要小心啊！」
「偉大的主人，我還有個場景想展現給您看，可以嗎？」
「我肯定會還的。」
同為聖者，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