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紅祭司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可笑之人
「其實，對你來說，這場戰爭同樣是機會。
貝爾納黛那如同濃縮大海的蔚藍眼眸一掃，嗓音柔和而平靜地響起：
……克萊恩聽得一陣唏噓，心緒難平。
「為什麼？」貝爾納黛語氣沒什麼變化地追問道。
「接下來，將有很多很多的災難，其中不乏天使層面力量碰撞帶來的，我想，你至少應該有執掌一件『0』封印物，在關鍵時刻可以做出阻止，當然，必須選擇好時機和辦法。」
原本那位指的是可能已經成功卻「遇刺身亡」的羅塞爾大帝。
「造物主之子……天使之王……真神……」
克萊恩嘴角上翹，笑了笑道：
「你想阻止喬治三世？」
想了想，克萊恩裝作沒有發現，轉而問道：
她對此不算太過驚訝，似乎已經有一定的預見，但就算一位「預言大師」，也沒法真正窺見到阿蒙那位兄弟的「劇本」。
貝爾納黛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陣道：
「你在貝克蘭德的事情完成了嗎？」
「『黑皇帝』確實有復活的能力，可一旦出現新的『黑皇帝』，原本那位就徹底隕落了。」
原本擺在她側方的鋼筆突然躍了起來，像是被無形的精靈握著，自由而流暢地在紙張上書寫。
貝爾納黛穿著一件因蒂斯風格的女士白襯衣，靜靜坐在那裡，栗色長發自然披下，挺直眉毛恰到好處展開，竟有幾分地球職業女性的氣質，而且還是久居高位的那種。
「一些可笑的，不值得一提的理由。」
當然，這種感懷
更為重要的是，這一次的人生里，阿茲克不知為什麼直接用了真名！
「這是我信使的召喚方法。」貝爾納黛平靜說道。
「好。」貝爾納黛伸出右手，輕拍了一下桌面。
「不過，我依舊不喜歡戰爭，雖然它能給我帶來機會。
大帝對「神秘女王」的審美養成還是頗有影響啊，只不過這受限於周圍環境，無法完整地體現出來……克萊恩摘掉帽子，按在胸口，略微行了一禮，然後隨意地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去。
「我預見到貝克蘭德會出現這樣的機會，所以提前多年在這裏做了布置，最近更是長期待於此地。
所以，你才說失敗了……克萊恩微不可見地點頭，隱含嘆息地說道：
「祂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你認為這之前有什麼預兆，或者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
說話的同時，克萊恩內心一陣感嘆，「神秘女王」的晉陞儀式說難很難，說不難也不是太困難，全看個人的際遇。
這應該是和「紅天使」惡靈交流時間過長的後遺症……祂的位格和層次擺在那裡，自然而然就會影響周圍的人，如果祂願意，這種影響絕對能變成污染……克萊恩迅速做了番自我審視，有了一
而這同樣沒被人懷疑，沒招惹來調查！
當然，作為上個時代「主角」的女兒，作為羅塞爾大帝最疼愛的孩子，她的父親要是沒給她留一到兩件「0」級封印物，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黃濤·羅塞爾·古斯塔夫的人可能就只有坐在這裏的兩個。
克萊恩調整了下坐姿，思緒一轉道：
「神秘女王」貝爾納黛深邃蔚藍的眼眸微動，似乎陷入了漫長的回憶里。
就像這次，阿蒙那位兄弟謀劃了一兩千年，即使國王喬治三世這邊出了問題，戰爭也會如同祂預料的那樣爆發，因為「死神」途徑「唯一性」這個結根本沒法解開。
「到了你這個層次，或多或少應該知道有污染來自星空。」
你不是「預言大師」嗎，難道沒獲得一點啟示？克萊恩下意識在心裏這麼回了一句，旋即覺得自己似乎太膨脹了。
以貝爾納黛的見聞、閱歷和經驗，聽到這樣一句話也是有了些許表情的變化，低聲重複起幾個關鍵詞：
默認之後，「神秘女王」貝爾納黛那柔和卻不含感情的聲音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我會把信使的召喚方法給你。」
過了好一陣，她才緩慢開口道：
「賢者」……「隱匿賢者」的賢者就從這裏來的啊……克萊恩一時有所恍然，正要開口追問，卻聽見「神秘女王」繼續說道：
他略作沉吟，不答反問道：
那件事情是：
「在阻止喬治三世上，我們可以合
「而現在，經過你背後那位的回答，經過我自己的調查，我有些明白他的處境了，明白他承受著絕望、痛苦和孤獨，明白他像個溺水之人，只是在本能地、竭力地掙扎。」
「這次戰爭的起因之一是魯恩國王喬治三世發現了『血皇帝』圖鐸遺留的九座秘密陵寢，有了轉至『黑皇帝』途徑，成為序列0的想法，為此，他廢除了《穀物法案》……」
「沒有。
貝爾納黛看了他一眼，語速不快不慢地說道：
這是一個死中求活的辦法，但前提是當初羅塞爾的儀式成功了，他死在儀式中或儀式后，而不是儀式前。
貝爾納黛緩慢搖了搖頭：
都是「可笑」之人啊……克萊恩暗嘆一聲道：
他無聲吸了口氣，看著「神秘女王」補充道：
星辰大海……月亮和別的星球之上有什麼……克萊恩琢磨著「神秘女王」的話語，突然想起了一個關鍵詞和一件事情。
重複之後，貝爾納黛沉默了兩三秒，略有點嘆息地自語道：
「在那之前不久，他有些得意地對我說過一句話：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圍繞我們的月亮和別的星球之上有什麼嗎？以後，說不定我們的征途就在星辰大海。」
「這次的戰爭涉及造物主之子，涉及天使之王，涉及真神們，根本不是你能阻止的。」
貝爾納黛輕輕點頭，認同了克萊恩的說法，也默認了自己至少有一件「0」級封印物。
這都在你的安排中嗎？阿蒙的哥哥……想到這裏，克萊恩又有了
要知道，他還沒有成為半神前，就已經兩次阻止「真實造物主」降臨，切切實實挽救了廷根和貝克蘭德，絕對可以滿足成為「賢者」的儀式需求，但正常情況下，哪有這麼多類似的災難，且哪是較為輕鬆就可以阻止的。
「甚至可以說已經失敗。」
「我也沒有想到戰爭的開啟方是弗薩克人。」
「神秘女王」貝爾納黛安靜聽完，緩慢開口道：
「是。」克萊恩坦然點頭道。
有的時候，克萊恩都懷疑羅塞爾是不是故意給別人機會，才當場隕落，這樣一來，當他從星界復活，重掌「唯一性」，吸來三份序列1特性時，不會再收回「知識皇帝」、「奧秘學者」等其他途徑的特性，可以讓自己變得純凈，擺脫瘋狂。
「門」先生曾經告訴羅塞爾大帝，說等他有了能力有了機會，可以去月亮之上看一看，那會解開他很多疑惑。
「原來是這樣……」
「『窺秘人』途徑的序列2魔葯有個奇怪的名字，叫做『賢者』，想晉陞到這個位階，必須阻止一場涉及高層次力量的災難。」
而更為重要的是，貝爾納黛已在準備晉陞「賢者」的儀式，這說明她手上肯定有相應的序列2非凡特性，這在某種程度上就等於「0」級封印物。
克萊恩和她相顧沉默了十來秒后，將話題導入了自己的來意：
「星空」！
「我曾經很痛恨他，無法理解他，以至於很多年沒有叫過他爸爸，就是因為他晚年為
克萊恩沒管「神秘女王」對這些事情是否有了解，按照自己的節奏，粗略但沒遺漏重點地講了一遍，末了道：
「足夠了，我也是在為一些渺茫的，很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
「可惜，我預言的是今年下半年，去年年底沒在貝克蘭德，沒能阻止大霧霾事件，而這次的戰爭，我努力想要做點什麼，也有了一定的成果，誰知弗薩克會直接空襲貝克蘭德，災難最終還是爆發了。」
這讓克萊恩忍不住有點懷疑阿茲克先生在北大陸的人生一直都處在阿蒙那位兄弟的安排下，要不然，沒有變形面具后，失去記憶的祂是如何躲過各大教會視線的？
那個關鍵詞是：
大帝最終去了？那篇歇斯底里的日記就是在這次探索之後寫的？他最終不知不覺改變了性格，變得偏激，變得極端？克萊恩回憶著相應的內容，在「神秘女王」貝爾納黛的注視下，斟酌開口道：
「你這次緊急聯絡我，是為了什麼？」
貝爾納黛點了點頭，沒做追問，似乎知道對面的格爾曼·斯帕羅也不清楚，知道只有天使位階的半神才能察覺和抵抗那種污染。
「嗯？」克萊恩用一個語氣詞表達了自己的驚訝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