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財
第七十二章 典禮
巴托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道：「杜維，你是不是……年輕的時候荒唐風流，做了什麼有負人家姑娘的事？」
海倫打量著老人，用達吉神教的禮節回禮，同時問道：「有急事要見我的就是您嗎？畢格比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僕人站在牆角的水井旁，正在汲著水，另外兩個人則在倉庫門口刷洗著馬車和馬。馬匹被洗的毛髮閃亮，由於地面是用石子砌成的菱格狀紋路，水都沿著凹陷的紋路流到了水溝里，儘管地面是濕的，踩上去卻不會濕了鞋子。
這個倉庫辟成裡外三間，最外間很普通，到處擺放著一些會計帳簿、資料，中間部分則是通過各種渠道傳送來的機要情報，在這裏進行簡單整理分類。最後一間則是機要部分，負責歸檔、銷毀和發布命令。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扮演好你的貴賓就行了。等到舉行完這個典禮，我們可以陪你一起歡迎一下這個女亡靈。」
海倫和莉婭都換了一身鮮艷的禮服，就連小狐女洛麗塔都穿了身潔白的衣裙，雪白的長發和毛茸茸的尾巴，雪一般白嫩的臉蛋，再配上白色緋邊的衣裙，她的衣服雖然不象海倫姐妹那樣華美鮮艷，卻同樣起到了吸引眼球的效果。
「應該的，傑迪會長就任公國第一融資銀行行長之後，還望多為公國出策出力，化解困難！」馮赫爾將軍看到衣冠楚楚、英俊非凡的傑迪，想起和他同為巴蒂斯特兩大美男子的兒子沃倫，心中有些難過，於是強笑著說了幾句，就黯然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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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皺皺眉，說道：「你已經具備初級法師的能力，再加上你那一身法寶，實力足以抵得上一個中級法師，你奈何不了一個亡靈？」
杜維被他一語點醒，吃驚地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天吶！這下可壞了，我告訴她我不是亞歷克斯男爵了，這下要壞事了。我們得馬上告訴傑迪……」。
我快要發瘋了，我睡覺時甚至釋放了巫師之眼監視我周圍的一切，但這同樣不能阻止她的出
海倫走進第二間，一個衣著很普通的男人趕緊站了起來，局謹地抓下他的帽子向海倫深深的鞠躬行禮。
巴托咽了口唾沫，興奮地嚷道：「酒精真是個好東西，我就不曾做過這麼美妙的夢，在我的夢裡，只有無數的金錢從天而降……，你繼續說，杜維。」
海倫渾若無事，繼續和貴婦們打著招呼，直到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招呼到了，這才囑咐妹妹款待好客人，自已告了個罪閃身離開了，看那樣子，就象是要去方便一下似的，絲毫沒有起大家的注意。
杜維又狠狠灌了口酒，說道：「沒有然後，那女人不見了，搜遍了所有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痕迹，我布置在住處外的魔法領域也沒有被觸動過，什麼都象是沒有發生過。」
杜維乾笑道：「如果曾經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姑娘喜歡過我，我怎麼會做一個負心人呢？你知道原來的我是在什麼環境中生活，我可沒有資格挑挑揀揀。」
三個美女娉娉婷婷地走下樓梯，和貴婦們打著招呼，這時一個女僕忽然走到海倫的身邊，貼著她的耳朵低語了幾句。海倫目光一閃，微微地頷首示意，朱唇輕啟，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那女僕便悄然走開了。
「呃……遵命，聖女閣下，是克瑞斯出事了！」
這樣一個重要地方，明裡暗裡的保護力量自然極其周密，其保衛力量甚至超過期了傑迪金匠鋪的地下金庫。
此時的馮赫爾可謂春風得意，如果不是兒子成了殘廢，可以說這一生再無遺憾了。有鑒於此，一向不好女色的馮赫爾將軍正考慮物色一個才色俱佳的女人做他的秘密情人，給他再生一個繼承人，他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相信足以支撐到兒子長大成人。
杜維捂住了臉，呻吟似地道：「她要找的不是我，她要找的是亞歷克斯男爵，那個勾引了她，並且讓她未婚有孕的渾蛋為了自已的名譽害死了她，
為了及時獲取較遠地區的情報，達吉神教在一些信徒家中建立了中轉站，利用快馬、郵差、船夫甚至信鴿傳遞各種緊急情報。她還在杜維的協助下，在半人獸克瑞斯原來居住的地下室建立了一個空間轉移魔法陣，可以把人迅速傳遞到十公里之外的空間，這是為了防備一旦泄露身份遭到追捕時使用的。
杜維一呆，說道：「當然有，可是她肯信么？她只恢復了部分記憶，記的亞歷克斯的名字，記的亞歷克斯對她做過的事，卻不記得亞歷克斯的長相。而所有的人都尊稱我為奧貝斯坦家族的亞歷克斯男爵……。」
巴托皺著眉，瞪著他道：「然後呢？」
「將軍請，大家都在恭候您的光臨！」巴托察顏觀色，立即岔開了話題。杜維站在他旁邊，還沒來得及和傑迪打招呼，他緊張地東張西望著，生怕從哪兒冒出一張鬼臉來。
他頓了頓才道：「傑迪派人告訴過我，說吉布森會長那些人意圖對我們不利，要我加強戒備，所以我在住處外邊布置了一些防禦性魔法，同時卧室外安排了許多侍衛。他們還沒衝進來，那個女人就化成了一縷輕煙消失不見了，當他們衝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到。」
巴托想想也覺的不太可能，便問道：「那麼她有說因為什麼才來找你么？」
杜維的聲音顫抖起來，牙齒格格地捉對兒打架：「她向我笑，那骷髏向我笑，那森然的牙齒、空洞的眼窩，真的把我嚇壞了。我的侍衛再次衝進我的卧室，就象頭一晚一樣，她又消失了。」
巴托心中一動，忽然警覺地問道：「你沒有和她解釋你並不是真正的亞歷克斯男爵吧？」
杜維嘆息一聲道：「是的，由於頭一天晚上的事實在是太真實了，我根本不相信是喝醉了酒或者做了一場惡夢，因此第二天晚上我睡的特別警醒。我驚醒的時候，她正坐在我的窗前。
杜維可憐巴巴地道：「是的，她的行動非常敏捷，你知道，要瞬發一個魔法有多難。而且我的警衛在她面前
杜維目光獃滯地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象喪家之犬似的趕回來，希望問清楚，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亞歷克斯男爵，我受夠了那個鬼女人的騷擾！」
杜維乾巴巴地道：「沒有了，我扯開她的衣服，就看到一副魔鬼身材，真正的魔鬼身材，她的身體……完全就是一副骷髏，我嚇的大聲尖叫，我的侍衛們立即聞聲闖了進來。」
「好啦，畢格比先生，我已經了解了」，海倫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又和善地笑笑：「你只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巴托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杜維，什麼時候你的膽子變的這麼小了？就這麼一個夢，就把你嚇成這樣，直到現在還象失了魂兒似的？」
「不急……，不急……」，巴托狡黠地道：「安靜下來，杜維。她用這種方式去詐你，恐怕心中早認定你不是真的男爵了。有什麼關係呢，她沒有任何證據，幸運的是，你沒有說出我們的真正計劃，那她就什麼都沒得到。」。
這個男人大約六十齣頭了，赤紅的臉龐，頭髮已經斑白，他身材高大，但是佝僂著身子，有點駝背。身上的衣服洗的發白，還打著補丁，嗅起來有股汗酸味兒。
自從傑迪成為公眾人物之後，海倫已經不方便外出佈道，所以便把指揮中心建在了這兒，這個倉庫現在就是整個情報網的心臟，一些以傑迪金匠鋪外聘會計身份駐紮在這裏的人，實際上就是情報網的分析、整理、歸納人員。
海倫匆匆趕到後院兒，那個原來的倉庫，曾經是她和莉婭、傑迪共同居住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改成了達吉神教的一處秘密居點，只有教中最虔誠可靠的高層人士才知道這個地方。
杜維呻吟似的道：「是的，第三天晚上她又來了。這一回，我留了兩個侍衛在我的卧室，可是他們一直沉沉不醒，那女人……那鬼女人這回說話了，她說……她叫凱茜，
海倫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她曾經和比這個老人更骯髒更寒酸的底層民眾打過交道，做為一名傳道的聖女，是不能嫌棄信徒的。在她創造的教義中就有一條：無論貧窮或是富貴，擁有一顆真誠的心，你就是高尚的。
她被一位魔法師施展亡靈召喚時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個魔法師被人殺死了，她沒有被送回異界，在這個熟悉的世界上，她喚醒了部分記憶。所以……她來找我了。她找了我很久很久，直到最近，才偶然聽說我在這裏，於是便追到這兒來了。」
巴托失聲道：「什麼？她又出現了？」
巴托瞠目結舌地道：「你不就是亞歷克斯……，」他忽然蹭地一下跳了起來：「達吉女神在上，她要找的是真正的亞歷克斯男爵？奧貝斯坦家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馮赫爾將軍來了，傑迪聞訊連忙匆匆從樓上下來。他已經換好了禮服，英俊健美的外表，再配上一套儒雅斯文的禮服，剛與柔完美地協調起來，顯得非常迷人，不愧是巴蒂斯特兩大美男子之一。
老人忙道：「是的，尊敬的聖女閣下，我的工作是垃圾清理員，是金頂區這一帶的頭兒。遵照傑迪先生的指示，我負責和吉布森會長家的內線聯繫，並將情報直接報送給傑迪先生。現在出了一件要緊事，我方才去前面見傑迪先生，可是他周圍的人太多，我無法見他。神使大人說過，如果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而我無法和他取得聯絡時，可以向您呈報……」。
她正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一頭秀髮披散下來，非常的迷人，也非常的……讓人感到安靜。我竟然沒有害怕的感覺，我悄悄坐起來，然後她就象是感覺到了，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我。她……她……，這回換了她的臉，完全是一副可怕的骷髏頭骨。」
杜維苦笑一聲，緩緩道：「第二天晚上，她又來了」。
馮赫爾將軍現在權勢之隆一時無倆，老謀深盤的梅爾吉布森低估了新興資本家的實力，更沒有想到以前任他漁肉的軍方這一次竟然變的這麼強硬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僕抬起頭，警覺地四下看了看，微微點點頭，海倫便放心地閃進了倉庫。這幾名僕人也是達吉神教最忠誠的信徒，達吉神教雖然還沒有幾個上層社會的信徒，但是遍布整個公國的中下層信徒群，卻把他們的信息網路象血脈一樣，不可或缺地流淌到了公國的每一個角落。
殊不知此一時彼一時也，帝國千年來很少發生大的戰爭，軍隊形同擺設，自然不受重視。而現在帝國內各路諸侯間已經隱隱醞釀著劇變，亂世之中唯有槍杆子最大，這個老牌貴族太過看重傳統貴族身份地位的影響力，以致一招輸招招輸，被馮赫爾將軍挾哀兵之勢逼得他拱手讓出了大權。
海倫並不認識這個老人，達吉神教的信徒現在成千上萬，她可認不過來。
這天晚上她換了一襲輕薄的白衫，月光映著她的身軀，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無論是她的胸還是她豐滿的大腿……，那身材絕不可能是一副骷髏骨架能撐得起來的。
馮赫爾將軍走下馬車，在官員和商人們的恭維和歡迎聲中走進大廳，傑迪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展顏笑道：「將軍閣下，恕我迎接來遲，將軍能來參加公國融資銀行成立大典，實是蓬壁生輝。」
巴托冷笑起來：「也許她真的是個亡靈，誰知道呢，不過我猜你十有八九是被她那麼眩的出場給嚇住了，你這個蠢貨，喝酒喝壞了腦子，虧你還是個魔法師。我還沒聽說過世上有會變臉的亡靈呢。她的出現，恐怕根本不是在找什麼負心人，而是要弄明白你的身份和目的。」
「聖女！」長老鄧肯一見她進來，立即恭謹地站起身。為了鼓勵信徒們竭誠發展教務，現在達吉神教設立了許多等級，以長老層來說，就分為神殿長老、大長老、長老和預備長老四個級別，等級的晉陞可以充分調動信徒們的積極性。
這回巴托沒有急燥，他托著下巴怔怔地想了半晌，才蹙眉道：「什麼都不說？就只是這麼嚇你？如果真的是鬼魂，她幹嗎這麼無聊？她第三天又來了么？」
他說到這兒立即警覺地四下看看，好象那女人就藏在房間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