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財
第九十五章 沃而德夫
仗劍獨行血濺五步的遊俠，和運籌帷幄揮軍千里的統帥，到底哪一個的生活更精彩、更富挑戰性？兩者的作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門「吱呀」一聲，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如雪的長發，秀麗的面孔，是小狐女洛麗塔。一見傑迪在屋裡，她臉上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嗖地一下閃進屋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我很快就要回西北去了，希望下一次返回巴蒂斯特的時候，是參加馮赫爾將軍的凱旋慶典！並能見證公國最年輕的財政大臣登上權力之巔的寶座，傑迪先生，後會有期！「
「陛下，您很開心呢」，小狐女蹦蹦跳跳地走到床前，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搖搖擺擺，看起來根本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傑迪看了簡直都要懷疑昨夜那個銀牙緊咬、承受他狂風暴雨般鞭韃的那個少女是兩一個人了。
傑迪與沃而德夫將軍並不是很熟悉，即便和軍方建立了相當密切的關係，成為馮赫爾將軍在軍界之外的最大政治盟友之後，和這位沃而德夫將軍來往也極其有限。這位將軍和馮赫爾年紀相當。在軍中的資歷比馮赫爾還老。因為他地家族已經四代從軍。
因此，做為馮赫爾將軍的最有力競爭對手，儘管在與貴族院的對立上，沃而德夫和馮赫爾立場相同，配合十分默契，但是在軍方內部，兩人同樣一直在明爭暗鬥。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沃而德夫幾次返回巴蒂斯特時，明知他是軍中的重量級人物，做為馮赫爾將軍一系的親信，傑迪和他都沒有什麼往來，更遑論去拜訪他了，這在官場里常常代表著其他的含義，他豈能不小心？
相形而言，摸清馮赫爾的底細可比索要這筆款子重要多了。
傑迪立刻謹慎起來。沉吟著說道：「哦，將軍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傑迪的頭痛病還沒來得及治，就有事情找上門了，他的門突然扣響了。
小狐女嘴唇微撅，好象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姍姍地走開了，躲到了開門看不見的角度。
「哦？你怎麼來了？不是和莉婭在下棋么？」傑迪雙手一撐，收腹縮身，一下子坐到了床邊。
所以這裏本不需駐軍，但是由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場，易於養殖和放牧戰馬。而這裏的山脈又是銅鐵礦蘊藏量極其豐富的地區，建有公國最大的兵備鑄造基地，所以這裏不但駐紮有大批軍隊，而且在這裏任職的將領其地位僅次於軍中統帥。
「親嘴上嘛，嗯——」。
小狐女滿意地笑了，傑迪唇上淡紫色的葡萄汁液沾在了她果脯般鮮嫩的唇上，她用狐媚的眼神瞟著傑迪，慢慢伸出紅潤靈巧的舌尖，輕輕地、慢慢地舔著自已的嘴唇。
傑迪的某個部位開始在洛
小洛莉穩穩地坐在傑迪地大腿上，用雪白修長地手指剝好葡萄，將皮兒放在一邊的几案上，拈起一粒粒果肉遞進傑迪地嘴裏。
「嗯？陛下請吩咐」，小狐女天真地眨動著大眼睛。
「矮人王國……，他們是天生的出色匠人，製作的鐵器的確是無以倫比的。不過……你能保證他們會把鬆散的工匠作坊集中起來，為我們的軍隊製作統一制式的各種裝備而且在戰爭爆發前到位？」
「鐵爐堡？矮人王國？」沃而德夫霍然動容。
傑迪嚇了一跳，緊張地問：「誰？」
而選擇自我流放地沃而德夫，挑選地地方可不是一片荒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原，草原邊際是綿延數千公里地山脈，穿越這重重山脈，就是羅斯帝國的疆界。
沃而德夫將軍的胖臉抽搐了一下，眸中隱隱閃爍著警覺的光芒，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哦？公國居然有個地方可以生產出比西北軍備所更精良的武器？哈哈哈，馮赫爾將軍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竟然連我都不知道！」
直線距離數千公里的山脈，若是行軍地話何止數萬里，而且那是一片蠻荒世界，裡邊大片的原始森林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羅斯帝國縱然有心侵略也不會選擇跨越這道天塹。
「以後……，在這種非正式場合，請不要再緬懷令尊了……」
「唔……嘖！」
沃而德夫臉上紅潮一閃，隨即又刷地一下變的雪白，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氣，嘿嘿冷笑兩聲：「馮赫爾嗎？他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並不懂得生意，我想做為馮赫爾信任的人，傑迪先生在其中一定起過重要作用。」
「將軍請講」
原來那個威風凜凜的狼王陛下哪去了？那個眉梢一挑、眼神一凝就讓小狐女戰戰兢兢魔獸遊俠傑迪薩克兒哪去了？鬱悶啊，干點啥不付代價？
沃而德夫這樣說著，心裏卻極是震撼：馮赫爾不簡單啊，原以為他做了軍隊的最高統帥之後，已經變的忘乎所以了，除了和梅爾那條老狐狸不停的爭權奪利，沒有再做什麼呢。想不到他竟然暗暗打通了一條通往鐵爐堡的秘密通道，自已的人對此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
「至於運輸問題……」，傑迪抱歉地笑笑：「將軍，這就不為我所知了，我想馮赫爾將軍既然決定這麼做，那麼一定是有了萬全的安排。」
「啵~~~！」
傑迪一方面提心弔膽的怕門口傳來動靜，一方面又要克制著自已的慾望。痛苦的煎熬中，
「這個么，合作是沒有問題的，誠信的建立是出自雙方共同的努力，由於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矮人對人類的確缺乏信任。不過幸運的是，矮人在守喏方面一向口碑不錯。所以將軍選擇相信他們，首先支付大筆的訂金。」
然而今天這位將軍做什麼來了？而且紆尊降貴地主動來訪？傑迪系著扣子匆匆往樓下走，在他拐過樓梯中層那張巨幅油畫的時候，心裏忽然明白過來。
女人是什麼？女人是空中的飄絮，你想捉她時，她總是在你的身前飄呀飄，動作快了不行，帶起的風會把她吹跑；動作慢了也不行，她早已盈盈地飄向另一個方向，讓你始終捉摸不定。
現在的樣子，倒象他才是這間房屋地主人。傑迪不以為怪，他謙和地一笑。走過去在沃而德夫將軍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將軍有什麼事只需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傑迪自會為您辦妥或者登門拜訪，怎敢勞動將軍大駕親自前來？」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笑道：「不要這麼謙遜，年青人。糧油作坊、布匹紡織、戰車製造、畜牧養殖，這麼有遠見的年輕人，比起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強的太多啦。」
真是充實的一天啊，傑迪躺在床上枕著手臂微笑著想。每一項計劃的制訂，每一條命令的發布，雖然沒有硝煙，雖然不象他當初在草原上一樣腥風血雨，可是殘酷和緊張尤有過之。
狼王陛下真的是威風掃地了。
傑迪蠢蠢欲動的心忽然一抽抽，正捏著小狐女臀肉的手也停住了。
「早下完了。聽說陛下有些睏乏，我洗了串葡萄給您拿來」，小狐女笑容可掬地說著，舉起了她的右手。手中是一串紫玉般晶瑩地葡萄，上邊還綴著水珠。小狐女的手上同樣凝著幾顆水滴，襯得那雪嫩細膩的肌膚別樣誘人，真是秀色可餐啊，吃起來……
尤其是需要審慎安排，走一步看三步，用計用謀，既緊張又刺激。這種智慧的挑戰甚至比純力量的抗衡更讓他熱血沸騰。
他立即叫過一個機靈的僕人，低低吩咐幾句，那僕人聽了吩咐點頭離去，傑迪這才施施然地走向他的會客室。
傑迪忙道：「不不，沃而德夫將軍，您誤會了。在諾曼公國，制式武器裝備最精良的，當然是西北軍備所。不過為了保證戰爭的勝利，我們幸運地聯繫到了鐵爐堡，這批武器裝備，將向他們購買。」
這時他的神情才隱隱透出一個久居上位者養成的氣質，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氣概。語氣中流露著不容置疑地威嚴。
「嗯！」小狐女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微微抬起柔嫩的
「……喔……」聽起來象撒嬌，完全不以為然。
「年輕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胃口不要太大，吃多了小心會消化不良！」
傑迪從未見過沃而德夫將軍，在他想來，能成為馮赫爾將軍的強勁對手，在軍中享有崇高威望，現在被百姓戲稱為「西北王」的沃而德夫，一定是個和馮赫爾將軍一樣魁梧彪悍的猛士，甚至經過西北生活的錘鍊，氣質猶有過之。
現在兩個人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赤裎相見。肉體交合之後，她很難再把傑迪敬畏的那麼高、那麼遠了。當她接納了傑迪的身體，心靈便也自然而然地貼近了許多。
沃爾德夫將軍說完，把臉一沉，舉步便向門口走去。他的身子肥碩之極，想不到步履卻輕快而有力，幾個大步他就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望望窗外，日薄西山，下午又處理了許多文件，只覺頭暈腦脹，他回到房間休息了一下，這才覺得好多了。傑迪長長地舒了口氣，忽然又想到了海倫，嗓子眼頓覺有點發乾：「海倫今晚會來的……，達吉女神在上，我不是在做夢吧？吃醋的女人真可怕，不對，是真可愛！」
他捏捏肥的發顫的下巴，笑眯眯地道：「既然這是馮赫爾的意思，我也不好難為你這個年輕人。傑迪先生年紀輕輕，才兩年的功夫就擁有了這樣的地位，前途無量啊。不過，做為過來人，我倒是有一句忠言相告啊」。
「甜！」傑迪發覺自已現在的德性有點傻不啦嘰地。
「小洛麗……」傑迪乾巴巴地說。
傑迪強捺著要把小狐女就地正法的念法，正襟危坐地咳了一聲。小狐女便嬌媚地啟齒一笑，紅唇一線，貝齒如弧，那葡萄遞進嘴裏，便也越發地甜了。
門口侍立著兩個衛兵和一個副官，他們匆忙給將軍披上披風和帽子，沃爾德夫笑吟吟地轉過頭來，一語雙關地道：「有傑迪先生這樣的人才輔佐，我相信馮赫爾將如虎添翼，這一仗也勝算大增。
在馮赫爾崛起之前，沃而德夫是最有希望成為軍方領袖的將領。但是馮赫爾與貴族聯姻之後。把持公國大權地貴族院就比較傾向於扶植馮赫爾，打壓純軍隊系統出身的沃而德夫。
大胖子不但身體極其肥胖，而且皮膚極其白嫩，隱隱地泛著血色。這個人地皮相沒有一點地方能和一個軍人掛上勾，唯一比較威嚴的是他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只是微微地眯起來，便有一股凌厲的鋒芒在他的眸中閃動。
沃而德夫這次來，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二十萬要到手的，他就不信這個所謂的什麼行長敢承受他
「沃爾德夫將軍？」傑迪急忙拍拍洛麗塔的小屁股，洛麗塔立刻乖巧地跳起來，理了理衣服的褶皺。
其實就算他本身就是貴族，既然成了軍界領袖也要站在自已的立場為軍隊打算，那麼就必然和貴族院打對台戲。如果一味的迎合貴族院，那麼就會失去軍方支持，成為一個名不符實的所謂統帥，所以這種局面是個必然。
「金錢能創造奇迹，將軍閣下。我是一個商人，一個以金錢為商品進行經營的商人，我堅信這一點！」
沃而德夫將軍哈哈大笑，他猛地一撐沙發站了起來，這一站才看出沃而德夫將軍雖然肥胖，身材卻不矮，高高的尤如一座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就在這時，小狐女向他懷裡一歪攬住了他的腰，把臉蛋兒貼在他結實寬廣的胸膛上，一隻手探進襯衫，在他胸口的肌膚上輕柔地划著圈圈，陶醉地說：「好喜歡陛下，這樣抱著您，安全、滿足，讓人懶洋洋的動都不想動一下，您的胸膛就象我的父親……」。
沃爾德夫嘿嘿一笑，眯著眼望著傑迪，這時眼中才露出一絲彪悍：「傑迪先生，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講了。我想知道。本該今天上午撥付給西北軍備局地二十萬枚金幣。為什麼突然停止支付？」
傑迪心中頓時一凜，這個命令會見了熾焰和夜星辰后才下達。時間這麼短這位將軍就知道了，看來這位西北王雖然離開巴蒂斯特多年，可是在這裏的耳目卻眾多呀。
他矜持地點點頭，堆成三個的下巴一陣晃蕩，他用一支粗粗胖胖的手指費勁兒地往旁邊一指，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坐！」
但他一推開門就呆住了，雪獅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龐然大物，沙發本來就夠寬的了，那個大胖子坐在沙發里，就象一頭大白熊，一身的肥肉都擠在裡邊，把彈性極好的沙發壓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傑迪發了半天怔。才試探著問道：「沃而德夫將軍？」
她甜甜地吮著手指，甜甜地笑，甜甜地望著她的男人，甜甜地問：「甜不甜？」
沃而德夫呲著牙笑起來：「年輕人，戰爭向來就是政治的延伸，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地戰爭，這件事我當然了解，還需要你為我解釋這場戰爭地重要意義么？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撥付給西北軍備所的二十萬金幣突然止付！」
如果前線部隊配備這樣的裝備，那麼戰鬥力無疑將會有很大的提升。現在帝國雖發行了多期公債，但是仍然入不敷出，資金周轉比較困難。所以……原本準備向作向西北軍備所購買武器的這筆預算，將用來和他們交易。
「呵呵呵，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不過矮人帝國一向不怎麼信任人類，同他們的合作能這麼快談得攏？而且，從鐵爐堡到這兒，中間要穿越薩默塞特公國，其中有一段路現在甚至在布坦尼的掌握之中，運輸問題怎麼解決？」
而成為軍中領袖的馮赫爾卻沒有如貴族們的意，儘管他有貴族系的關係，仍然和貴族院走上了對立面。
傑迪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匆匆把衣服穿好，然後打開門趕了出去。
傑迪陪笑道：「是這樣，由於這場戰爭關係重大，做為主帥，馮赫爾將軍對於一切戰爭準備都十分重視。而保障戰爭勝利地一個重要條件，就是武器的精良。現在，公國有了一個新的武器來源，他們提供地箭矢、盔甲、兵器和攻防器械，質量非常好。
可是你真的捉到了她，唉……，再想讓她自由的飛，好難……好難……，她就象黏在了你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傑迪忽然一收腹，在床上來了個利落的空翻，趴在床上嘿嘿地奸笑起來：「看來，以後得經常讓她吃點醋才行。」
傑迪謙卑地道：「不敢，做為公國的一份子，又蒙大公閣下和馮赫爾將軍如此重用，獻計獻策，那是我的責任，至於是否採納，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我馬上就來」。傑迪一面答著，一面穿上鞋子。同時向小狐女遞了個眼角。
所以，她輕盈裊娜地走過來，很自然地一扭腰便坐進了傑迪的懷裡，好象那是她坐慣了地一把椅子。
儘管沃而德夫家族在軍中袍澤眾多，影響力極為深遠。但是有貴族院支持，加上馮赫爾本人也是八面玲瓏地人物，最終馮赫爾還是在競爭中佔了上風，成為軍界最高統帥，而沃而德夫失意之下，黯然離開巴蒂斯特，去了公國西北。
門外，一個家僕的聲音道：「對不起，老爺，不該打攪您休息。可是沃爾德夫將軍來訪，所以……」。
傑迪咽了口唾沫，在心裏校正：我說的是葡萄……
他想了想，斟酌著道：「將軍，公國已經多年不曾打過仗，這一次對布坦尼用兵，一方面是為了打擊布坦尼大公的囂張氣焰，另一面也是提升公國軍隊的地位。我想，馮赫爾將軍的這個用意，您一定是明白的。」
傑迪只覺腹下一團烈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要不然就插上門，裝作打個瞌睡好了，小狐女的嘴得堵上，省得她大呼小叫的」，傑迪開始盤算起來。
「人家喂你吃，好不好呀？」狐女的聲音細聲細氣，還帶著點嬌嚅地童音兒。這個誘人犯罪的小妖精。好象一朝開竅便無師自通地懂得怎麼勾起男人地慾望了。
小狐女的笑很溫柔，很從容。以前她見到傑迪總是有些羞有些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