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戰爭財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宮門糾紛
宮門還沒有開，皇宮左面地「弗郞殿」人潮湧動。這裏本來就是文武官員進宮辦差之餘在些休憩地地方，所以經常提供提供茶水點心，還有樂曲清唱，不過價格卻很昂貴。
畢加索鬆了口氣。重新懶洋洋地躺回去，沖傑迪豎了豎大拇指：「不常說謊地人，偶爾說上一次，真地是無往而不得。不過……這傢伙面不改色心不跳，還真有當騙子的潛質。」
「久仰傑迪薩克爾先生在南方地許多傳奇故事。我一直以為，傑迪先生應該是象我堂兄奧斯卡將軍一樣的年輕有為的青年。當然，能有三分象我堂兄。就是非常了不起地青年才俊啦。」
克麗奧小姐乾笑道：「當我是一個刺客時……習慣了。對了，你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
「啊……」，畢加索收起了雙腿，可憐巴巴地看向傑迪。
「收到！」幻魔蓓蒂心滿意足地嘻嘻一笑，不再騷擾他了。
「主人。你們好象正在欺騙莎莉特小姐呀！」傑迪的腦海中突然冒出這麼一段話。
傑迪微笑著轉過頭來：「好了。我們該出發了！」
菲麗安小姐帶著種貴族的盛氣凌然和優越感，剛剛自人介紹了身份，立刻大刺刺地評價道：「可惜，見面不如聞名，這世上徒有虛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傑迪出去了，莎莉絲特和小狐女也送了出去。畢加索搜了半天什麼都沒有，他放心地舒了口氣，只聽耳邊有人道：「真是奇怪，他到底怎麼發現我的？」
畢加索大哥囧道：「我……剛才以為你們都出去了，所以放了個屁！」
傑迪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
四下官員們議論紛紛，都在觀察著這三個人地交鋒。
「對了。克麗奧小姐，她在哪兒，會隨你上朝么？」畢加索東張西望地問道。
諾爾很誇張地驚叫一聲：「天吶，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這真叫人難以想象。」
傑迪地眼神了冷下來：「我並不需要您的評價，小姐。」
官員們一見是當值貴族引領。便知道這人是女皇特旨召見的官員，女皇剛剛病愈臨朝。特旨召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南方大出風頭的傑迪薩克爾。本來，這件事事屬機密，帝京中沒有幾個官員知道，不過經過昨天進城時那麼一鬧，一傳十十傳百，除了少數耳目閉塞地官員，已是
美麗的少女矜持地微笑了一下。
牆角，幾名女樂師正在彈著豎琴，優雅地樂曲，象泉水般流淌進每個人的心田。那樂曲地節奏十分優美，隨著這節奏，走過來的一男一女步履輕盈美妙，讓人眼前頓時一亮。好感油然而生。
畢加索一扭頭，就見旁邊那隻吊蘭花盆搖晃了一下，就好象從透明人實質化似地，克麗奧小姐慢慢變成了實體。滿臉驚奇地站了起來。
「咳！咳咳！」傑迪掩唇輕咳兩聲。沒有理會。
畢加索馬上緊張地東張西望，還端起果盤摸了摸下邊不到一指高地空隙。
我也是一名騎士。傑迪先生，我為你的行為，以及你找地這種拙劣的借口感到難過，你太讓人失望了，女皇如果知道她所常識並宣召進京的所謂傑迪騎士是這樣一個人，陛下也會失望的。」
「什麼十個金幣？」莎莉絲特狐疑地問。
「何止啊，這個人實在狂妄過頭了。昨天剛剛進京，就藉著陛下地賞識硬闖城門，和奧斯卡大人發生了衝突，南方那些小國，你們也知道，根本談不上什麼戰力，能單槍匹馬和他們的王城守衛軍作戰，便能對付帝國的皇城大軍么？奧斯卡大人可是光明聖教地聖騎士，公仇私恨，兩個人早晚必有一戰。」
「哼！」克麗奧嗔地沖他皺了皺鼻子，身形一晃又不見了。
傑迪是被一名宮廷當值貴族引導來的，從現在起。他就不能在公開場合得到奧貝斯坦家族地幫助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那是一個身材高挑地男子，穿著一身做工十分考究的衣服，看年紀大約有二十七八歲年紀，一雙酒紅色地眸子，兩片英俊的薄嘴唇，潔白的領巾、淡黑色的外套，風度翩翩，極具男子魅力。
小狐女氣地臉孔脹紅，她柳眉一豎，就要衝上去和這兩個自以為是地傢伙理論一番，傑迪卻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微笑著搖了搖頭。
…」
挽著他胳膊的少女身材修長，一身潔白地輕紗長袍隱約透出曼妙迷人的身材曲線，腰間同樣質地的腰帶恰倒好處地襯託了她苗條地身段，火紅的頭髮隨意地盤在腦後，既俏皮又性感，就好象剛出浴地感覺。
「不。我並不想當著諸位貴族和大人和你比武，我只是
畢加索一扭頭，赫然看到克麗奧就坐在他身邊，蹙著眉毛自言自語，不由驚道：「哇！你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克麗奧對自己地隱形術十分自信，她滿面驚奇地向傑迪問道。
一見這位傳奇人物進來，許多官員不免竊竊私語起來。
他一向喜歡款式簡單、樸素合體的深色調衣服，突然穿上這種奶白色貴族服裝，顯得非常不習慣。
傑迪正在觀察貴族和官員們地反應，眾人的竊竊私語也一絲不漏地傳進了他地耳朵，忽然聽到有人跟他說話。傑迪立刻轉過頭去。
畢加索嚇了一跳：「哇！克麗奧小姐，您什麼時候蹲在我旁邊地？幸好我剛才沒放屁！」
「嘿！那個人就是傑迪薩克爾吧？聽說他在諾曼公國時比財政大臣還要囂張、後來離開諾曼進入阿匹亞，又任血玫瑰騎士團團長。力挽狂瀾。
「十個金幣！」
「噹噹當」房門叩響了，門外有人道：「傑迪先生，馬車準備好了！」
「這位，想必就是來自南方阿匹亞王國的傑迪薩克爾先生了吧？」一個青年男子微笑著向傑迪走過來。他的臂彎里跨著一位少女的胳膊。
盧卡諾爾挑了挑眉毛，嘆道：「一個道德高尚地人。是不會偷偷摸摸去那種地方地，一個知道廉恥的人，是不會尋找借口推諉自己應付的代價的，金錢如同糞土，人不能缺少了金錢，但是如果成為金錢地奴隸，那麼這個人也就是失去了他的靈魂。
盧卡諾爾遲疑著放開手，訝然道：「你要如何證明？」
傑迪一邊撫摸著頜下的胡茬，一邊若無其事地道：「哦，昨晚畢加索和我出去了，我們在帝京隨意走了走，了解這裏的風土人情。然後到酒館里看看能不能探聽到一些有價值的情報。
小狐女蹲在傑迪腳下，正細心地給他穿著鞋帶，這種貴族式地高筒靴。鞋袋要象麻花似地從下邊交叉上穿。一隻鞋子便有三十六個扣眼。穿起來非常麻煩。恐怕也只有貴族才不厭其煩。
「真讓我感動，這樣悲天憫人，您應該去做一名神甫。」傑迪譏誚地道：「我毫不諱言自己對於金錢和權力的認知。人類因為這種慾望和追求，於是才有進步。我
大敗布坦尼大公和光明聖教。後來又因為克羅亞的一位亡國公主與阿匹亞女王反目。獨闖千軍毫髮無傷。非常厲害呢。」
傑迪稅利的目光一掃，就看清了他們的一切。他並沒太注重對方的儀錶，傑迪看人更喜歡體會那種一個人給人的整體地感覺和氣質。所以目光只在二人臉上微一巡看。就落到了對方的身材和步態上去。
「算了吧，你以為光明聖教會輕易放過他么？也不想想，他為什麼要悄然無聲地趕到京城。直到這兒才公開身份？嘿，別以為事就這麼完了，他殺死了克里斯托弗大主教，光明聖教豈會善罷甘休？」
「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些奇怪呢，陛下就算求賢若渴。又何必召這麼一個禍胎進京？這一下不是跟光明聖教還有條頓家族都產生隔閡了么？」
「唔……，呵呵……」最後這個人提的問題太不合時宜，幾個老奸巨滑的政客打著哈哈開始言論今天地天氣來。
「天吶！」這下子不只盧卡諾爾和菲麗安小姐。附近有更多的人驚呼起來：「這簡直是魔鬼的言論！太肆無忌憚了！難怪他和光明聖教作對！
傑迪進入「弗郎殿」，小狐女洛麗塔一身侍女打扮，乖乖地跟在他的背後。裡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這些人非富即貴。當然，除了官員和穿梭不停地侍應，也有女眷和親近地家人。那是陪伴父兄上朝的，侍宮門一開。文武入宮，他們就在這裏待候。
這裏原來延續著貴族們地古老傳統，不設桌椅，無論休息品茶、聽曲聊天，一概都是在屏風隔開的卧榻上。不過後來也順應時勢，在寬敞地大廳里備了桌椅紙筆，以方便官員們暢談國事。
一個金錢的奴隸、權力的囚徒！把靈魂奉獻于魔鬼地傢伙！」
條頓家族同奧貝斯坦家族一樣，由於家族過於龐大，分為嫡系和支系，以奧貝斯坦家族來說，重要的支系就有四個。其中組成核心權心圈的是兩大支系，條頓家族也是如此。克麗奧向他詳細解說過條頓家族的歷史和現在的構成，克勞倫斯一系只是較遠的旁系
盧卡諾爾介面道：「幸好您的運氣不錯。身上帶著女皇的詔書。否則奧斯卡大人會讓你們這些南方佬知道什麼叫做法律和規矩的。」
「一定要這樣打扮么？」傑迪面對立式鏡子，端詳著鏡中的自己，微微蹙起了眉。
傑迪想起了他現在正扮演地角色。於是順水推舟。傲然一笑道：「我並不同意您地價值觀，我只為物有所值的東西付款，只要我覺得它值的，那麼一擲萬金也沒什麼。否則，沒人能強迫我付出代價，無論任何事。」
你知道，那些傢伙只有喝醉了酒，才會肆無忌憚、信口開河，因為擔心我今天進見女皇會出岔子，所以畢加索主動跟他們喝酒……」
「請等等，盧卡諾爾騎士！」傑迪喚住了得意洋洋準備轉身離開的這對情侶。
而那位白衣少女，拋開那持某高昂的裙料不談。光是豐聳的胸口那枚藍水晶胸針。就價值至少一萬金幣。上邊還鐫刻著一行小小地字母和一個長春花的圖案，應該是屬於某個家族的標識。
「是地，我是傑迪薩克爾。」傑迪微笑道：「請問。你們是……？」
克麗奧小姐嬌悄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別一驚一乍的行不行？他要去皇宮。那裡邊不用我隨行，奇怪。他到底是怎麼發現我的呢？不行。我回頭一定要再試試……。」咦？什麼味道？」
畢加索交叉著雙腿，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擎著酒杯說道：「其實黑色地確更穩重一些，但你現在需要的是輕浮，看起來越輕浮越好。」
「是地，這樣子非常好，別忘了狂妄、自大、第一印象非常重要，而你今天的第一印象不是給女皇看地，而是給那些大臣，尤其是條頓家族派系的大臣們看的。」
不過他的眼神很稅利，步履輕盈而有力量，他的佩劍鍔口非常光滑。手的虎口上有厚硬的繭子，這個人一定勤于劍術。而且藝業不凡。
「當然，我只是在表達我心中的看法！」菲麗安小姐洋洋自得地道：「聽說你昨天進城時吝嗇于區區一枚銀幣的進城銳，暴力毆打城防軍官…
「喔。這樣啊！」莎莉絲特甜甜地笑著說。然後拿起銀白色的發套。替傑迪戴在頭上。輕輕調整位置。
傑迪避而言他道：「其實在屋裡，你不用這樣隱匿蹤跡的，不覺地辛苦
「說到昨天的事，我真是替您臉紅呢。主人，看您現在的樣子，衣冠楚楚，恐怕誰也不會想到您昨天那麼狼狽吧？啊，真是可憐，我地主人，您……」
他注意到，這個英俊的男子雖然穿著考究，不過漿洗的筆直的褲筒膝蓋部分有些發白，他的褲線也有點磨損了。看得出來，即使他是一個貴族。也是一個外強中乾、已經失去維持奢華生活基礎的沒落貴族。
那個男子高傲地點點頭：「諾爾，盧卡諾爾。這位小姐是偉大的條頓家族成員，菲麗安.克勞倫斯.條頓。」
「哥哥。如果是你去的話，我看根本不用打扮，狂妄、自大、輕浮、好色，這就是你的本質。」莎莉絲一邊幫傑迪整理著領口間百合花似的緋邊領結，一邊隨口問道：「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我發覺你很晚才回來，今早到你的房間還全是酒氣！」
傑迪微笑道：「很簡單。我們可以打一個賭，用金錢……來證明金錢的正確！」
女皇鳳體不適。久不能上朝，如今竟然完全康復，宣布今日起重新臨朝議事，滿朝文武興奮不已，就連平素因身體不好經常靠假的一些老臣也都趕了來。
當值貴族的服裝與眾不同，但凡被當值貴族引領著的官員，都是由女皇特旨召見，但是以前從未進京辦過公事的官員，目的是怕他們不認道路。或者亂了規矩。
盧卡諾爾和菲麗安小姐見狀相視一笑。今天菲麗安小姐是陪著父親來皇宮的，恰巧見到了傑迪，於是一時性起，和她地男友盧卡諾爾出現貶謫他一番，現在傑迪的言論激起了眾怒，她的目的達到了。
菲麗安轉向了盧卡諾爾：「你知道嗎。親愛的諾爾，昨天晚上有個剛剛來到帝京的鄉巴佬跑到香榭區買酒尋歡。最後卻捨不得付款，惱羞成怒大打出手……」
莎莉絲特展顏一笑：「的確。不過這些都是克麗奧小姐拿來的。要我們去臨時採辦的話。怕是還來不及呢！」
「喔。我估計，這頂上好的貴族發套。怎麼也得值十個金幣。」
傑迪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順手往畢加索旁邊一指：「她在那兒，我想她不會去的吧！」
「怎麼？惱羞成怒的傑迪騎士準備再打大打出手么？我聽說您獨戰千軍的威風，可是即便不敵，我願意接受你地挑戰！」盧諾爾騎士按住了劍柄。莊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