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彩虹》第一卷 世事如棋此為始

第024章 傷心難平再生變

第一卷 世事如棋此為始

第024章 傷心難平再生變

張勝緊抓著她稚嫩的肩膀,一把扯掉她的線帽,發現幸好有線帽隔著,頭皮才沒磕破,但是額頭紅腫了一大塊。
張勝仔細看了看她,擔心地說:「小璐,你沒事吧,方才怎麼……?」
張勝安慰說:「就是的呀,行了,別傷心了,這任何事物啊,都有兩面性。要用辯證法看問題,就說這事吧,他麥曉齊犯了案被抓了,他們一家人又遷怒於你,確實倒霉。可你反過來想,你應該開心。」
張勝的懷抱讓小璐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當她意識清醒之後,見自已正緊抱著張勝的身子,就象溺水的人抓著救命的浮木,忙鬆開了手,不好意思地輕輕推開了他。
這時,麥曉齊一家人被警察半推半勸地轟了出來。
張勝腦海中不期然閃過他剛剛來到看守所時見到的那幅畫面,匆匆駛離的轎車、駕車的徐副廠長、他和麥曉齊密切的關係……,這一切,有關聯么?
鄭小璐眼神發直,半天才閃動了一動,轉眼看到他,忽然驚懼地扯住他,即象辯解又象哀求似的望著他,不斷地重複著:「張哥,我不是掃把星,我沒害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從來沒想過害人……」
鄭小璐臉上淚痕未乾,卻被他逗的想笑,她忍住了,輕聲嗔道:「你這人,啥事讓你一說,壞事也變成好事了。我沒事了,還麻煩你陪我跑這一趟,咱們回去吧!」
這裏背風,陽光也正好照在這兒,有點暖意。張勝摸出煙來,默默地吸了枝煙,見她的情緒完全穩定了,這才把煙頭扔到地上碾滅了說道:「嗯,哭一會宣洩一下心中的委曲也好,有時憋著反會憋出病來!」
張勝和鄭小璐駭然互視了一眼:「麥曉齊自殺了?」
張勝一把把她抱在懷裡,摟得緊緊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小璐,不要這樣,這和你沒有關係,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就算沒有你,他一樣得被抓,和你沒關係。」
「啊?」鄭小璐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她說著,眼淚已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麥處長的父親怒聲吼道:「叫你們所長出來!他怎麼看著我兒子的,收了禮卻不辦事,我兒子從小沒吃過苦、沒受過冤,一定是被裡邊的犯人欺壓的受不了才自殺的!」
鄭小璐的意識就好象全都封閉了起來,對外界的一切已經沒有了反應,她把張勝的胸口當成了牆,仍然一下一下地撞著,流著淚自責:「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該死!」
他的妻子滿臉通紅、頭髮蓬亂,她一把推開丈夫,正想再撲上去理論,忽然一眼瞧見鄭小璐拉著張勝的衣角正驚恐地看著他們,立即怒吼一聲撲了過去:「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掃把星,都是你害的!」
你來看看他,這是應當的,是你該盡的情份。可你來了,那就仁至義盡了,你做的已經夠了,不就是處過對象么,他們一家這麼待你,你不虧欠他們什麼,幹嗎這麼委曲自已?」
鄭小璐抓著張勝的衣袖,緊張的臉色發白:「他……他自殺了?」
他想了想,又抽出一根煙點上,看了鄭小璐一眼,說道:「小璐,你和麥處長處過對象,雖說他犯事了,被抓了,可他在的時候,起碼待你不壞。所以說真格的,要是他一出事你就沒影了,我都瞧不起你,那種無情無義的人,比貪污犯還可恨。
張勝納罕地想:「小璐……是個孤兒,在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故事,讓她對這句話反應這麼大?」
只見鄭小璐跑到門口一側,雙手扶著牆,腦袋拚命地朝牆上撞去,她一下一下地撞著,嘴裏喃喃自語:「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害人!都是我害的,我該死!」
鄭小璐擦擦眼淚,低聲說道:「張哥,你不用勸我,這道理我都明白,我今天來,就是想探望探望他,其實也沒別的想法。他的父母、姐姐以前挺熱情的,我也不知道他們這麼不講理。」
張勝嚇壞了,連忙追過去,一把扳住她肩膀,把她扳了過來。
張勝連忙安慰說:「當然當然,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還來看他,給他送東西都白瞎了,這一家玩意兒不配!」
麥處長的母親狀若瘋狂,連撕帶打。他們的女兒也是破口大罵,倒是女婿還有幾分理智,知道執法機關不能攻擊,警察也沒理由毆打他的小舅子,不可能是警察逼死的,這麼鬧不成,所以一直在旁解勸,勸不了岳父岳母,便拉著妻子好言相勸。
鄭小璐一旦恢復了理智,各種反應倒還正常。她有點羞澀地搖搖頭,拭了拭眼淚,低聲說:「張哥,我沒有事,讓你擔心了。」
她說著,忽然轉身跑開了,張勝驚訝地叫:「小璐,你去哪兒?」
「這樣就對了,我印象里的鄭小璐,可是一向積極樂觀的!」
「你講話要有依據,這裏不是你撒潑的地方!麥曉齊是畏罪自殺還是其他原因,我們會調查的,你們不能進入現場,請相信我們會秉公處理!」
鄭小璐就象一隻驚弓之鳥,清秀的臉蛋上深深的痛苦、自責,近乎瘋狂偏執的眼神,他都看在眼裡,他的心裏不禁畫上了一個問號。麥處長姐姐和母親的話雖然蠻不講理,可是不至於把人刺激到精神失常,小璐現在這種表現,是不是她曾遭受過什麼沉重打擊?
張勝逗著她,兩人並肩走回看守所大門旁,要取了自行車離開。這時,只聽門內傳出一個瘋狂的女人聲音:「怎麼可能?我前天來看他,我兒子還好好的,怎麼會自殺?一定是你們非法用刑!」
鄭小璐好像沒聽見他的話,仍不斷重複著:「我沒害人,不是我害的,我不是掃把星,真的不是我的錯!」
張勝說:「你看啊,如果沒有這些事發生,那會怎麼樣?你就會嫁過去了,有這麼刁蠻的婆婆,這麼蠻不講理的夫姐,你不得受一輩子氣?再說,如果你都嫁過去成了他媳婦了,他才犯事被抓,那時你怎麼辦?不更得欲哭無淚?」
張勝不知道這句話為什麼對她刺激這麼大,伸手拉了她一把,試探著喚道:「小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