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歷練人生風波起
第109章 千多一發啟行程
春節之後到正月十五，一直到整個正月結束之前，業務都不是那麼繁忙，張勝趁著這段時間的清閑，正在策劃今年逐步成立屬於自己的運輸車隊，一方面可以解決冷庫採購和運輸、銷售的問題，一方面可以從水產批發市場開拓客源，為他們做好配套服務。
「喲，知道的還不少，對性，你老人家還有什麼看法啊？」
吃過午飯，徐海生帶著三分醉意出了門，前腳剛出去，就聽到屋裡傳出張二蛋和那小女生調笑的聲音，他不禁苦笑搖頭。
徐海生急忙把車停在一邊，放下車窗，緊張地向外看去。
鍾情轉身走出去了，張勝急忙跳起來衝進了卧室。保溫飯盒放在桌子上，秦若蘭已經脫了上衣，穿著件小V領的針織羊毛衫，正彎腰給他疊著被子，一見他進來，就埋怨道：「你看你呀，這麼大人了，起了床被都不疊，弄得這麼亂，讓人看見好象以為你整天都在睡覺似的。」
秦若蘭一時還沒有找工作，家裡也不催她。
張勝鬆開了手，像個負氣似的孩子似的走過去，把相片從抽屜里拿出來，重重地又擺回床頭柜上。
現在還在正月里，女孩正在放寒假，托口去同學家住兩天，這幾日吃住一直都在張二蛋的辦公室，除了睡覺就是拿著張二蛋當擺設的電腦打小遊戲，過得倒是十分滋潤。
「嗯，我覺得也是。」張勝言不由衷地為自己解圍。
只不過理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兩個人現在對自己的職業都有些失望：警察常常有心無力，佩上一把槍不代表著就能伸張正義；而護士，白衣天使也食人間煙火，書面上的神聖在生活中很快就褪去了光環。
小璐的一鼙一笑重又浮現在張勝的腦海里，他無法對小璐說不愛，他無法對若蘭說愛，反之亦然，於是他選擇沉默。
她用黑漆漆的眼珠溜著鍾情，似笑非笑地說：「哦，還在談工作？我以為已經到了午休時間，不打擾你們了，我去裡邊等。」
鍾情臉上微微一紅，若有所思地瞟了眼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彎了起來，那笑容讓人覺得很甜，不過也有點假：「張總，看來你今天不需要下去吃飯了，那我先走了。」
手機里
「你說你這麼膽小，能幹什麼大事？風吹草動心便驚，兔子脾氣。」
她穿天鵝絨長褲，曲現盡顯，豐盈性感地臀部恰好抵在張勝身前，貼身觸動，柔媚的感覺產生一股電流，令張勝的強硬更加挺拔。
※※※
「你愛我嗎？」秦若蘭又輕輕地問了一句，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柔柔的嫵媚。
秦若蘭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氣，她忍了忍，一屁股坐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張勝，聲音僵硬地問道：「你還愛她？」
「嘿嘿，哪裡沒有我好？」
「好，就這樣，晚上見面再說。」
秦家長女選擇了警察這一職業，而二女則懷著偉大的理想投進了南丁格爾的懷抱，一個想除暴安良，一個想濟世救人，都和她們的人生理想有關。
忽然，張勝的手僵住了，突然問道：「我的台曆呢？」
「不知道……，警察說……董事長犯了啥案，要拘捕他。」
秦若蘭的身體也僵住了，半晌才說：「我……收進抽屜了。」
摞下電話，徐海生迅速按響了第二個號碼：「喂，陳局，我是老徐啊，哈哈哈，是啊，過年好。我要去日本一趟，你先幫我弄張機票，放心，出境手續都全著呢，今晚六點的？成，好好好，見面再說。」
張勝思及此事心生憐意，由性入情，情本綽約，自然發展的就快，由是，他們跨越磨合期直接駛入了戀愛的高速公路。
徐海生心裏一驚，哦了一聲，扭頭看看停在辦公大樓門口，正快速衝進樓去的警察，忽然返身快步走向自己的車，上車后開出大門，風馳電掣直撲市區。
「哈哈哈哈，小妖精，乖，幫我在OOIKE酒店訂間房，就上次那間吧，我要在那邊住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別出去應酬了，好好陪著我。」
她的身材不及鍾情火辣，不及她女人味十足，不過她很會打扮，穿出了她自己的風情特色。白色水貂皮草夾克，天鵝絨長褲，粉色中筒麂皮靴，朝氣、活潑、高雅、大方。
秦若蘭滿臉紅暈，扭
會計窗口的一個女職員接過一看，是大客戶寶元公司的，不敢怠慢，忙道：「好的，您別急，我馬上處理。」
說完，就拐進了張勝的卧房。
如今和張勝正是戀情熾熱的時候，她一時還不想重新就業，於是照顧張勝就成了秦若蘭的工作，她成了張勝的專屬小護士。
「你不喜歡？如果我這麼放開你，你會不會失望？」張勝咬著她的耳朵說。
為這事，她的老爸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父女之間少不得一場爭吵。不過爭吵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她的爺爺，那位離休在家頤養天年的秦占魁秦副司令，非常寵愛他的小孫女，這個大靠山一見小孫女被罵哭了，吹鬍子瞪眼的便掄起了拐棍，管你誰有理，先把兒子揍一頓再說，秦父只好忍氣吞聲了。
秦若蘭悶笑，在他身上打了一下，喘息道：「你去洗澡。」
下樓上車，剛剛開到大門口，徐海生突然看到大批警車停在門前，警笛沒有鳴響，但是警燈全都閃爍著，閃的人怵目驚心。
張勝輕鬆下來，調笑道：「你來了，本來不是也是了，還疊它做什麼？」
「呵呵，還沒到，今晚11點左右我就會到，想我了嗎，親愛的。」
「好！」
這件事在匯金公司盡人皆知，人人都知道董事長張勝不過兩三個月時間就換了個漂亮可愛的新女友，他們不禁暗暗讚歎金錢的魔力，女工中不乏自覺姿色妖嬈的女孩，為自己沒有及早向張勝下手而懊悔不已的人。
徐海生中午和張二蛋共進午餐，席間還有一個粉嫩的小女生做陪，想必這是張二蛋的新歡了。小女孩活潑可愛是有的，但是既不會調節氣氛，又不懂善解人意，雖然年輕稚嫩，徐海生卻不甚喜歡，也許只有張二蛋這種歲月漸去，暮年蒼老的男人才會喜歡這種女孩子身上的朝氣。
「秦小姐，你好。」鍾情若無其事地直起了身：「張總，我覺得第一款車型比較好，價位適中，功能也全面，稍加改裝，就能分別適應批發市場和冷庫以及其他運輸用途的需要。」
男女之間就是一場追逐的遊戲，以前張勝享
張勝自然深知秦若蘭這麼做的原因，她當初想出國，是想避開自己結婚的時間，離開這個傷心地，那一夜后她忽然又不想走了，是因為和自己有過水乳交融的一夜，她無法再割捨這個城市留給她的美好回憶。
她的淚如泉水般地涌了出來。
「呵呵，兄弟一場，最後再勸你一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少做一樁生意只是少賺一筆錢，不要孤注一擲，此乃兵家大忌。」
秦家的兩個孩子都很特性，不喜歡倚仗父輩的餘蔭庇護。而那位老將軍一方面寵溺兩個可愛的孫女，一方面傳統觀念又比較重，覺得女孩子用不著太重視工作，女人嘛，女人的金飯碗當然是他的男人。他的一對孫女這麼可愛，還愁嫁不著個如意郎君？所以一向由得她們自己選擇。
車子開到了寶元公司開戶的那家銀行，徐海生急匆匆地走了進去，把票據遞給窗口工作人員：「同志，這筆款子非常急，請馬上處理一下，否則對方會扣罰違約金，一旦影響了合同執行，損失太大。」
此時警察已經迫使傳達室打開了電子大門，警車一輛輛呼嘯而入，貼著徐海生的車向寶元集團公司總部大樓駛去。
秦若蘭的身子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我不逼你這麼快忘記過去，我只要你承認我們之間的感情，這都不行？哪怕你騙騙我，哪怕是騙騙我，我也信的，我也信的……」
「看法沒了，不過做法倒知道很多。」
「好啊好啊！主人，我等你，不不不……我去機場接你。」
張勝眼眶中也突然溢滿淚水，彷佛一下回到了稚嫩的童年，受到無限委曲的時候，他把臉埋在雙膝里，肩頭聳動，悲慟無聲無息，來得無可遏制。
三千萬，張二蛋把這次集資投入煤礦開發之後的大部分流動資金都拿了出來。按照徐海生的說法和他看過的文件，這筆生意成功與否只在一個半月之內，如果成功，他的投入資金將至少翻一倍，如果收購失敗，那麼他的本金也可以在兩個月內轉回來，這個險值得冒。
第三個電話，
「喂，老卓，寶元公司的匯款最遲24小時就到，你讓人隨時關注銀行賬戶，資金一到，馬上把我的錢轉出來。」
張勝無意識地擦拭著台曆，沒有說話。
眼睛閃爍著想了片刻，徐海生從西裝口袋裡摸出電匯憑證，看了看開戶行，摸起電話，又打給一個人……
矢野麗奈俏皮地回答：「嗯，好想你，我們日本的男人，沒有你……那麼好，好懷念你的懷抱……」
「出了什麼事？」徐海生快步跑過去，向傳達室保安人員問道。
「性是愛的潤滑劑，是這麼說的吧？怕什麼，誰不是飲食男女？」
秦若蘭身子軟得彷佛被抽光了骨頭，那抓住她的手，已是被動地隨著他的手在移動。
「啊，天吶，徐……主人」，電話里聲音變小了：「您來日本了嗎？」
春節之後的一段日子，張勝和秦若蘭之間的關係發展的很快，沒怎麼刻意經營，兩個人就成了理所當然的情侶。
「嗯，好！」張勝把玩著手中的紅藍鉛筆，如釋重負地說。
張勝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腰，笑著說：「沒有胡思亂想啊，這不是吃的已經送上門了嗎？秀色可餐。」
※※※
「去你的，我可不習慣白晝宣淫，人家好心來看你，要是……要是那樣，還怎麼好意思再來？被你公司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也羞死了。」
秦若蘭突然跳起來，一掌揮出，那隻保溫飯盒被重重地砸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汁水淋漓，飯菜混淆。
這天，張勝按照計劃好的車隊規模，給幾家汽車銷售廠商打了電話，先了解了一下行情，最終圈定三家銷售商，準備改日再登門實在研究購買事宜。紅藍鉛筆在單子上剛剛註明一些備忘事宜，鍾情便走了進來：「張總，去吃午飯吧。」
保安乾笑著，有點失魂落魄：「他們那頭兒告訴我了，讓我乖乖合作，還說已經得到了縣人大的批准。」
張勝不管她，仍放肆地上下其手，霸道地說：「現在就要。」
「謝謝！」徐海生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額頭隱隱的汗水，長長地舒了口氣。
「去！別一天到晚盡想這事。」秦若蘭直起腰，仰靠在
「得得得，別教訓我啦，放心吧，錢一匯到，在我賬戶里走一圈，我就給你匯過去。」
「怎麼能這樣，張總是人大代表，他們想抓就抓，還有沒有王法啦？」
辦公間開著空調，很暖，鍾情穿的不厚，站直的時候，背後的腰心可以見到一條清晰的溝子，這種身材的女人腰臀曲線是最美的。不過……，眼下看，顯然是門口站著的秦若蘭更勝一籌。
張勝瞟了眼掛表，伸著懶腰道：「你先去吧，我歇一下，想東西想的腦袋發熱。」
「哦？在想什麼？」鍾情嫣然笑著，款款地走了過來，俯身看向桌上的東西。一陣幽香撲面，眼帘映入她領口一截雪膩，從那縫隙再看進去……，太近了，仍是一片雪膩，張勝不自在地仰了仰身。
秦若蘭愕然望著哭泣的他，眼中充滿了不可理解的複雜神色，先濃后淡，最終被一股水一般的溫柔所代替，她從背後抱住了張勝，輕輕地說：「不哭，老公不哭，我不問了，不問了……」，說著，她的淚也灑了下來，灑落在張勝的脊背上。
秦若蘭性子拗，還不說理由，不管你怎麼問，就是三個字：「不去了！」
守備營，張二蛋被徐海生舌燦蓮花地一番吹噓慫恿，不由大為意動，在徐海生的撮合下，與上海的老卓電話聯繫，並互發傳真文件，簽訂了投資合同，並開出了一張電匯憑證交給徐海生。
這之後，張勝由秦若蘭口中知道，為了她出國的事，她和父親還曾大吵過一架。她的父親在省外經貿廳工作，因為她突然辭職執意出國，為了這個任性的二女兒，他托關係走門路，費了好大勁兒，總算給她辦好了，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又不走了。
那種水晶相片框似的台曆，一面是台曆，一面鑲照片，那背面的大照片，是小璐站在桃花下笑若初綻桃花的一副照片，是張勝親手拍的，那張照片記錄著張勝過去的記憶。
「噹噹當」，有人敲門，張勝抬頭看去，只見秦若蘭笑吟吟地站在門口，一手提著保暖飯盒，絲毫沒有因為兩個過度靠近的身體而慍怒。
關掉電話，徐海生獰笑一聲：「小婊子，是想我的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