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神兵》第八卷 誰主沉浮

第三章 密宗第一高手藏訶!

第八卷 誰主沉浮

第三章 密宗第一高手藏訶!

「無怪達愣入滅時曾言:我佛為顯金剛威德,世間方有密宗,約束眾生為威、普度眾生為德,如今無威無德,何以成佛?」楊南見這布羅達老僧雖已成羅漢,卻比尋常修士還要兇惡獰悍,不禁感嘆道:「布羅達羅漢,達愣正是被我所殺,你若要報仇,貧道一應接下就是。」
楊南奮起神力,雙爪如劍、利口急噬,三劍在身周尋機而動,這一輪如暴風雨的攻勢幻起萬千劍光,凜冽之中迸發無窮殺氣,天空之間儘是一片冰寒!
楊南見到這名長得普通、絲毫不起眼的年青和尚,心中卻是陡然一震,這個和尚不是旁人,正是密宗第一高手,號稱西域第一活佛的藏訶!
布羅達顯露無上金剛相,意將楊南視作妖魔來降,楊南冷然一笑,搖身一晃,已化出蛇人法相,雙爪蛇尾,幽眸黑鱗,迎向無上金剛!
藏訶手捏不動根本印,氣凝如山,絲毫不為妙語佛音所動,反唇相譏道:「天下只是天下,如何要分中土西域?密宗是佛門、禪宗亦是佛門,我佛宏法可分地界人種?」
禪宗三僧聯手,藉助佛門數件佛寶,方才勉強與藏訶斗個平手,但禪宗諸僧卻節節敗退,已然不是西域密宗諸僧的敵手,佛印本來就在苦苦支撐,如今有楊南率道家子弟相助,這才鬆了一口氣質問藏訶用意。
這藏訶已修至神光寂無、諸法成空的神妙境界,這等境界就連楊南也不知深淺!
這一劍,未及頭頂,已令布羅達感受到劍中蘊藏那種滅法、滅身、無路可逃的可怕劍意!
楊南的蛇人法相不亞於一柄絕世兇器,聯同三劍之利,斬得布羅達那尊無上金剛相千百次,但劍劍俱是迸出無窮火花,以三劍之利,竟破不得那尊羅漢金身!
楊南打量著這位密宗金衣和尚之際,對方也不以為異,只是抬起清澈眼眸,望著楊南淡淡一笑,眼中不見絲毫波動。
到得藏訶這等境界,又不會輕易與人動手,只要找到藏訶一絲佛心破綻,便能令他不戰而退!
這體魄壯健、白眉怒目的老僧,正是密宗瓦楞寺主持、密宗六大高手之一的布羅達!
楊南淡淡一笑,蛇人雙爪揮舞三色巨劍,輕輕向布羅達斬了下來!
這種感覺比什麼佛法神通還要令人覺得可怕,因為,敵人再強,也不能與天地萬物相比,強到化身萬物、天人即我的地步,如何能勝之?
布羅達得到藏訶許可,一聲佛號轟然響起:「大日如來,般若密多!金剛威德,降妖伏魔!」
這劍柱寒氣森森、奇光絢麗,正是楊南從斬妖、降魔、誅邪正道三神兵合擊之中領悟出來的合劍法!
「叱!法有大乘、遍傳佛徒,是為言!」
「咄!佛不輕傳、宏法無量,是為密!」
藏訶淡然一笑,啟唇笑道:「我佛慈悲,為消世間災難,故顯大金剛威德,密宗雖離中土多年,但中土黎民不安、生靈塗炭,密宗弟子亦有責任為眾生消災解難!」
四僧在北門上空談經論禪,看似討論佛法,卻比刀兵交鋒還要損耗心力,佛印反唇質問,亦是將其一軍!
「束眾生為威,度眾生為德,有威有德,故名真金剛、真佛陀,達愣雖死,遺澤無窮,藏訶受教了……」
楊南如今已身為道家之主,縱是當世聖人、儒釋二家見到他也要稱一聲「教主」,縱是崑崙門下同門師兄也不敢不敬,密宗老僧居然大剌剌的呼喚楊南本名,言語神色多有不敬,怎不令道家弟子臉現怒色、憤憤難平?
楊南正沉思間,密宗諸僧中忽有一人越眾而出,向楊南質問道:「你可是楊南?」
「好金身!好密宗!果然不愧是千古佛門!」楊南見布羅達如此厲害,口中一聲讚歎,劍路為之一變,三劍順他心意瞬間合為一股,聚成一道青黑藍三色相間的劍柱來!
佛印見這藏訶極是難纏,無論佛法、本意俱無破綻,不由得皺起眉頭望了望楊南,楊南心中也是皺眉不已,這藏訶明明率百萬胡騎叩關,卻古怪的不行刀兵,只是威壓,責問他屠戮中土百姓便無從責難,他雖助楊蘭阻攔一統大業,但此時人皇未定、天下未安,這番行為也無錯處!
佛光道光,一瞬間碰撞一處,迸出無窮震蕩之力,令眾僧搖搖擺擺,幾乎在雲端站不住腳。
楊南于羅海眾魔島一戰,擒殺密宗高手達愣,這件事情終是瞞不過布羅達,那日錦屏山上布羅達雖然暫時退去,但今日見到殺徒仇人楊南,他又怎會客氣?
這老僧遍衣九條金紋、赤膊上身肌肉如精鐵般壯碩,他白眉一抖,冷冷笑道:「殺徒之人,何必還要禮數?楊南,我徒達愣何在?」
老螃當即戟指道:「大胆的賊禿,我家小爺的本名可是你叫得的?我看你在野人堆里呆久了,不知禮數二字如何寫了?」
佛印出聲淡淡道:「藏訶,禪密二宗恩怨由來已久,如今中土紛爭四起,你莫不是想趁機插上一手,好渾水摸魚吧?」
「通天教主。」藏訶不溫不火,語氣如同請教一般緩緩道:「達愣乃是我密宗弟子,他死於教主之手,是對是錯尚且不說,不過達愣入滅之前可有遺言?還望教主不吝告之。」
中土禪宗門下皆身穿灰袍、白袍僧衣,手執念珠、法印、禪杖等法器,為首的佛印、智可、法空三僧披上金色金線袈裟,以示領導天下禪宗諸寺之尊貴身份。
四手、四足、雙頭!怒目金剛、大威降魔!
楊南開口笑道:「貧道崑崙昊玄,這位想必就是密宗第一高手,活佛藏訶?」
年青和尚露齒一笑,絲毫不見半點火氣,點頭道:「不敢當,通天教主今日大顯威名,小僧心折不已,想不到天下竟有教主這般出眾人物,中土真可謂人才輩出。」
「喝!遍觀虛妄、唯存佛體,是為身!」
智可藉著法鑼佛音,這一聲聲質問直指人心、拷問佛心本意!
「阿彌陀佛……」法空口宣佛號,神態莊嚴地道:「佛法無界,疆土有界,西域大金波羅明王率百萬胡騎叩關、活佛助叛逆阻攔中土一統之戰,可有慈悲憐憫之意?」
楊南知道他定有下文,搖頭笑道:「貧道不敢居功,強者勝、弱者辱,乃是世間法則,達愣為貧道所殺,一番因果絕不推卻。」
魂劍斬靈、魄劍斬身!逍遙神劍意在無名!
布羅達的無上金剛相四手各握降魔杵、伏魔圈、誅魔劍、鎮魔印四樣法寶,敵住楊南蛇口利爪、犀利三劍,萬丈佛光籠天及地,竟一點也不落下風!
「咚!!!」
藏訶抬起清澈眼眸,望著楊南淡然一笑,點頭道:「密宗被迫遠離中土,數千年一直引為恨事,今日聞知此言,方知錯不在禪宗,而在密宗佛法,教主傳言之德,藏訶有感於心。」
藏訶不用真言、不含火氣,這番言詞卻令人難以拒絕,楊南點頭將達愣入滅之前那一番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最後道:「密宗能否重體佛心、再臨中土,靠的不是百萬胡騎、眾多高手,而是佛法本意,活佛精通佛法,當知此理。」
這一尊無上金剛肉身相佛力純正、凜然自有一股伏魔神威,現身空中之際,就連禪宗諸僧也不禁為其威壓所攝,連聲低呼:「我佛慈悲!」
密宗僧侶或赤手空拳、或手握法珠,皆是身著黃袍,那黃袍之上每多一道金紋,便代表這名僧侶的佛法修為進境一層,放眼過去,金紋九道者足有六個,而遍衣金紋、頭帶寶珠佛冠者唯有一人!
藏訶雖是在誇讚楊南,卻將他當做路旁的花草、河裡的石塊,並無半點驚訝動容之色,這份修養心境,已令楊南自嘆不如!
「如何能問倒藏訶,令其不戰而退?」
看似最平凡之人,往往最不平凡!
「佛法無邊!」禪宗三僧一宣佛號,聯手揮動手中多樣佛寶布下祥雲佛圈,將禪宗諸僧籠在當中,穩穩托住腳底。
「楊蘭居然有本事令藏訶也為他效力?」見到藏訶果然深不可測,楊南心中閃過一片寒涼,雖然沒見過藏訶使用神通佛法,但是他給人的那種感覺,如同這世間的光、虛空中的氣、天中的雲,無所不有,無處不在!
藏訶搖頭一笑,洒然道:「貧僧令胡騎入關,意在助中土聖君平定亂世,密宗弟子只會救人,不會殺人,縱是元兇大惡,我佛亦有好生慈悲,貧僧本意為善,此善何曾不悲不憫?」
藏訶默然一笑,許久才道:「不錯,恩德是恩德,仇怨是仇怨,我佛遇見凶魔亦要做金剛獅子吼,可見佛心亦是如此,教主若是願意,不妨與布羅達羅漢了卻恩怨,斷卻因果。」
「布羅達,接我一劍!」
「夜叉佛!」一旁藏訶淡淡一笑,脫下頭頂珠光四射的寶珠佛冠,輕輕一擲空中,化為一尊十丈無上夜叉佛,百頭千手,各使奇門兵器,將密宗諸僧穩穩託了起來,絲毫不受二人角力影響。
這個人年紀不過三十來許,面如溫玉、暖若春風,定在空中合掌微笑,如淡淡陽光般柔和溫暖卻又無處不在!
「于無聲處盡顯佛法神通!」
三股截然不同的劍光竟能讓楊南凝成一條虹光達十丈長的巨大劍柱,這等神通足矣讓長安城內外群雄駭然變色!
既是問難,問不倒藏訶所為有何錯處,想擊敗他更是難上加難,對於這等恐怖高手,就是一擁而上也沒有半點用處!
「三教本是一家,佛兄客氣了。」楊南淡然一笑,轉頭望見南門上空密密麻麻眾多和尚,心中已然有數。
三僧聯手質問,字字如利箭強弩,稍有差池就是佛心受損,此時雖不是講經論法,卻同樣危機四伏。
智可一敲法鑼,佛音頓時助長氣勢,開口正色道:「出家人不打逛語,密宗去往北方,自成一家、劃地而治,中土之事自有禪宗弟子處置,昔日之約,莫非密宗便要反悔?」
楊南心知這場仇怨終是要以武力解決,凜然不懼地笑道:「貧道便請羅漢不吝賜教!」
四句真言響起之際,天空如雷聲滾動,布羅達怒目圓睜,身上肌肉塊塊暴漲,一瞬間已長成一丈威猛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