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神兵》第十一卷 造化威能

第五十六章 樹人書院!

第十一卷 造化威能

第五十六章 樹人書院!

楊南胸中所藏的故事多如牛毛,幼時在祖父嚴厲督促下將九州典籍悉數閱盡,此時用來教授一班孩童,實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見楊南說得謙遜,李何搖頭呵呵笑道:「此話差矣,你我二人極是投緣,將來後世子孫還要成為世交之好,你年輕力壯、來日方長,老夫卻是風燭殘年,說不定李家將來還要託庇于楊家!」
楊南微微點頭,道:「仙樹庄離城池不過十里,為何庄內幼童不去城內書院受教?」
置書堂、備桌椅、懸畫像,焚香祭告祖師,這樹人書院便正式創立了。
三日之後。
開一個鄉學,只不過是做一個啟蒙老師罷了,一個仙樹庄的鄉學倒也不必多麼隆重,楊南大筆一揮,在一塊匾額上龍飛鳳舞寫下「樹人書院」四個鎦金大字后,命五鬼將之懸挂在正宅門口之中,書院便算正式對外開放了。
這些小孩天真淳樸、個個機靈,倒像是一塊塊未曾雕琢的璞玉渾金!
楊南先一步離開學堂,七百多個小弟子便依禮在廳中躬身相送。
道家定鼎天下之後,楊南遂成道家祖師、太上仙皇、儒門賢達,連大煌王朝都是楊家的,身為太祖仙皇的楊南地位自然遠超儒門聖賢。
今天先生說過,做人要有規矩,小兒有小兒的規矩,大人有大人的規矩,進是一種規矩,退也是一種規矩。
這些僕役、丫環等下人算是李何慶賀楊南成家立業的賀禮,九州並無奴制,這些下人各有家室,只是在楊府中務工罷了。
楊南淡淡一笑,道:「坐下吧,仙樹庄鄉學開設,秉承聖人教化,我初為人師,收得七百門徒,日後爾等尚要潛心學問,否則,他日就不許說是我的徒弟!」
「弟子恭送先生。」
他將一個字的來源、關係、內涵說得深入淺出、通俗易懂,每一個字都有一個個小故事,在他口中說得娓娓動聽、綿綿不絕,到得後來,原來喧嘩的七百孩童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間屏氣凝神,聽著一個個故事,再也不覺得上學是一件煩悶難耐的事情。
楊南想通其中關節,便慨然允諾道:「前輩既是青眼相看,晚輩也不推辭,如此,這仙樹庄鄉學便稱為『樹人書院』便罷,從明日起,便開始招收幼童入學,凡八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皆可入院受教,晚輩雖才疏學淺,卻也會儘力而為。」
樹人書院開張第一日便收得紋銀千兩,不過與其它書院比起來,遠遠遜色得多,九州重文,文風盛衰,關乎著當地官府的政績,東州雖然比不得南州、中州那等文治大州傳承,但也出了不少歷家儒學名家,若能識字斷句、講解禮義,儼然便是高人一等。
李何點頭笑道:「好個樹人書院,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賢侄這書院之名雖看似平凡無奇,但寓意深遠,如此,老夫明日便命人送來桌椅器具、筆墨紙硯,以備賢侄所需。」
楊南微微一笑,道:「不敢當,若是李家他年有用得著學生之處,學生如何敢推辭?」
楊南早就將大廳桌椅備得齊整,廳中牆上懸挂著歷代儒門聖賢的畫像,只是有一幅畫像立於正廳之中,將上古諸賢擠到了一旁,那地位超然的畫中之人不是旁人,而是楊南自己……
人、天、地、法、心,第一堂課雖只教了五個字,但卻足足講了五個故事,楊南清朗的聲音,動聽的故事,不僅令七百多個小兒聽得悠然神往,更令旁觀的眾多農人、閑人聽得連連點頭,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字中蘊藏的意境、內涵竟是如此深遠,更沒想到,這個黑面書生胸中的才學是如此的廣博!
楊南帶著賴哈、五鬼略微將集在自家書院中的幼童點了一遍,足足有七百三十一人,這七百多個身著小小儒衣的小兒聚在寬闊的楊宅之中,倒也不顯擁擠。
楊南這才明白為何仙樹庄內大街小巷不聽讀書之聲,倒只聽到頑童戲耍情形,不管哪朝哪代,文風教化到哪裡也不能落下,九州最荒涼的北州也是書院處處、書聲琅琅,一個有三萬余口、七百孩童的仙樹庄居然不開設鄉學,若被人告上一狀,本縣知縣豈不要落個「誤人子弟、蔑視儒學」的臭名聲?
人有規矩,是為人,人無規矩,是為野獸,知書識禮,規矩方圓,才是做人的根本。
壯實的僕役、清秀的丫環,技藝出眾的園丁,就連看門、打更之輩也是應有盡有,加上楊南帶來的一個管家、五個家丁,一瞬間儼然便是成家立業的氣象。
九州世交之好,通常皆是如此而來,但凡兩家先人有來往、情份在,後世子弟只要不出什麼差子,一般都會互相照拂
啟蒙之學,並無成法,或教千字文,或教三字經,或只是教習字認字也罷,楊南卻別具匠心,以字論事,講今談古。
兩人說了一會閑話,李何便命管家將備下的僕役、丫環一一讓楊南過目,一座三進大宅,至少也要二十來個下人侍候方才是妥當,李何好人做到底,一心想要與楊南結下交情,這順水人情做得極是順手。
如果他們知道,教授自己啟蒙的不是尋常儒生,而是本朝至高無上的太祖仙皇本人,不知會有如何感想……
仙樹庄其實可稱做仙樹村,仙樹村長早就得了李何吩咐,在村中張貼告示,曉諭百姓書院開設之事,家家戶戶忙著制茶之事,正為家中無人管束的頑劣孩童犯愁,此時聽說李何請來了一個海外遊學歸來的先生授課,當即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家幼童盡數送了過來。
啟蒙之學,並不複雜,無非就是認字、讀詩、講故事。
第一堂課講的故事,在這個小小農莊瞬間傳遍,歸家的大人們忽然發現,往日不通世事、頑劣異常的孩童似乎也長大了一些,竟也懂得一些大人才懂的淺顯道理,更是乖乖地坐下取出筆墨開始練字,這破天荒的景象令每一個孩童父母無不暗暗驚異,於是,這黑面先生的才學一時間便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楊南望著前院中七百多個學生,心中微微生起一種夢境般的感觸,曾幾何時,前世他也曾為鄉下小學代過課,鄉間孩童對先生的敬畏,遠勝城中,就好比農人對有學問人的恭敬遠勝富庶士紳。
僅剛開張的樹人書院是如此擺設,九州天下任何一座書院同樣是如此擺設,太祖仙皇道像居中,其餘歷代儒門先賢敬陪一旁,這樣一來,楊南倒要向自己的畫像行禮,思來想去,心中也是略感好笑不己。
「此字念人,人者,立也,立者,倚也,也就是說,做人要行得正、立得直,還要與他人相處得好,相互依託,不然這個人字站立不住,也無法做人。」
開課之初,楊南取筆在廳中白壁上畫了一個大大的人字,開始講起了做人的基本要求、人字衍化的種種關係。
楊南不收則罷,收了這七百門徒,卻也不能隨便亂教,這七百儒生只要有幾個能成氣候,也不枉他入凡化仙一番。
每一個小兒,入學皆帶筆墨紙硯、送上花紅表裡,七百多戶農家送來的表裡幾達千兩之多!
每一個孩童天性貪玩,李何這私宅他們早就想進來看一看,如今真的進了楊府之內,一個個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量不已,庄中閑雜人等、孩童父母亦有不少前來一同旁觀,有諸多大人在場,頑劣小兒倒也不敢胡來。
早間開課,午間休息,七百多個小兒第一堂課什麼事也沒做,就是聽了一上午的故事,楊南講故事可謂天下一等,下學之後,每個小兒領了一張寫著天、地、人、法、心五個大字的白紙回家去,下午上課前寫完再交上來便可。
有志科舉的書生絕不肯做一群小孩的啟蒙老師,果得城儒生雖多,但也不屑為鄉學私塾孩童之師,他們更沒一個名望能比得上李何這個老儒,楊南有海外遊學歸來的名頭,加上李何的力薦、金銀打點,這仙樹庄的鄉學書院一事便落了下來。
於是,七百小兒再不像往日那般一鬨而散,而是齊齊躬身送別楊南離去之後,方才收拾書具,各自歸家。
楊南有感這位儒門老者重情重義之心,也受了這份人情,兩人在客廳稍坐休息之後,李何這才取出一份文書憑證,道:「這是一封鄉學文書,本縣吳知縣曾請我在仙樹庄開設鄉學,此庄這三萬余口百姓共分一千多戶人家!依此算來,此庄其中幼童實不下於七百之數,吳知縣秉承聖人『有教無類』之旨,故而要開此鄉學,如今賢侄這前院寬敞,正可作為書院之書,若賢侄開設一座書院,必能解此地無學的燃眉之急。」
李何搖頭笑道:「此莊家家戶戶急於種茶採茶制茶,家境只算中等,如何有餘力供養幼兒往來城池?雖說我大煌朝政通人和,卻也難免有肖小之輩做那拐騙勾當,十數歲的少年寄在城中書院就讀倒是無妨,這十四以下的幼童無人看護卻是難辦。」
七百小學生見上首的黑面先生說這番話時十分嚴厲,手中那戒尺更是厚達一寸有餘,少不更事的他們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懼意,一齊拱手道:「弟子謹遵師命!」
楊南領著自己新收的七百弟子焚香頂禮,向諸聖畫像三躬之後,方才端坐于大廳上首之中,接受門下弟子的拜師之禮。
儒門收徒,講的便是禮數,師徒相見,躬身一拜即可,倒也不用三跪九叩,七百多個孩童早就受過家人教訓,此刻也大人模樣的一齊向楊南躬身叫道:「弟子拜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