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之世》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053章 雄性戰爭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053章 雄性戰爭

如今對方突然冒出一個慶忌,看小姐方才的神態,觀察對方相貌時,露出的神色已經比看著他時多了幾分欣賞,如果此時膽怯離去,那麼將來表現再出色,在她心中也休想壓得過慶忌,女人心中一旦存了比較之意,要想再讓她傾心就難了。
對了,吳人不擅箭術,也不擅車戰,而我呢,箭術上,我可以百步穿楊,車戰我也是精通的,如能在這一點上壓倒他,還怕叔孫小姐不為我傾心嗎?他是吳國第一勇士,這步台階高上雲宵,到那時三桓世家恐怕無不爭著搶奪我這樣的人才,叔孫家想留我……,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吧……
叔孫搖光譏笑道:「你角力的功夫很了得嗎?若有本事,與我家八郎較量一番如何?」
叔孫搖光上下打量他一番,面上神色漸漸柔和,點頭道:「搖光久仰公子大名,今日得見,幸甚。既然公子在這裏,我也不與這些人物一般見識了,公子請了。」
那些世家公子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管對錯,當然是相幫自己人的,這時見孫敖受欺,頓起同仇敵愾之心,紛紛道:「不錯,你要牛八郎代他出頭,難道我方便一定要女生出馬?自然也要另尋角力高手。」
叔孫搖光的確是怯了慶忌的勇力,慶忌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什麼奔逾快馬,躍接飛鳥,未免傳的離奇,她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村夫,當然不會相信,不過力搏犀牛的事卻是真的,慶忌連犀牛都扭得倒,怕不有千斤神力。這李寒是她通過家臣休儔尋訪來的,通水性,善舟楫,是她此次參加競渡最重視的教習,自然不容他有失。
李寒此人,心機深沉的很,他出身卑微,父親早喪,全賴在叔孫家做管事的舅父休儔周濟,這才勉強度日。可是這李寒為求聞達,卻是利用一切機會學文習武,也是他稟賦出眾,雖無名師,卻習得一身出色的文才武藝。為了攀附權貴,以求聞達,李寒可謂費盡心機,他與舅父商議,隱瞞了彼此的關係,為求進身之階,先去吳國學了舟楫之術,然後再由舅父舉薦,進入叔孫世家。
孫敖一聽便有些膽怯。那時講武、習射、馭車、角力,乃是軍中猛將必習的項目,青銅武器在戰場上發生斷損是經常的事,這時就需要雙方肉搏,因此軍中對角力功夫是很重視的,角力就是摔跤。
孫敖臉色脹紅如血,卻也無言反駁。季孫斯與他交情最好,不忍見好友受欺,便道:「搖光公子,孫敖要較量的是李寒,並非爭奪角力第一,李寒為什麼不出頭?」
本來一直端坐不語的慶忌立時入了風口,叔孫搖光和李寒、牛八郎聽了慶忌之名,神色都是一變,叔孫搖光吃驚道:「你們……今日宴請的是吳國慶忌嗎?」
這些世家極重名望,若能為叔孫家取得競渡之勝,便可受到叔孫家的重用。那時再逐步展露才學,前程便無限光明了。其實他直接通過舅父的關係,也可以與叔孫家攀上關係,但是他的舅父是叔孫家奴,如果利用這層關係進入叔孫家,那他身上就烙下了家奴的身份,再也難以翻身。而鄉間野人卻不同,野人與國人,只是住在城中和鄉下的區別,但是身份上都是農,是有資格成為士的。如果被叔孫氏重用,要入仕做官,甚至拜為公卿大夫也只在掌權者一句話,沒有逾越尊卑的難處。
在她迎這李寒回來時,叔孫搖光田間射獵,李寒一時技癢,借她的弓箭射中過一隻狍子,從箭法上看,精準尤在其上,更受她的敬重,不過慶忌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叔孫搖光可不敢相信藉藉無名的李寒比得過慶忌。當然,慶忌出眾的儀錶相貌也佔了些便宜,男人遇到美女,總會多少給予些方便,女人見到美男子何嘗不是同樣的心理。
牛八郎是叔孫玉的車右,角力功夫名冠魯都,孫敖雖以角力見長,可哪裡是他對手?牛八郎是叔孫家的第一角力高手,與他角力,豈非自取其辱?
「啊,對了,慶忌公子,慶忌公子在此,他可是徒手擒殺犀牛的勇士,牛八郎再勇,勇得過犀牛么?你要牛八郎出面,我們便請慶忌公子應戰。」
慶忌長身而起,遙施一禮:「慶忌見過搖光公子。」
想到這兒,李寒輕輕掙開叔孫搖光的手,向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孫公子是小姐的朋友,偶起糾紛,李寒不敢生事。然而如今諸位公子舉出慶忌公子來,小姐若這麼走了,反而顯得是怯於慶忌公子的威名,那樣豈不弱了叔孫世家的威名?李寒不才,自幼也習得一身武藝,願與慶忌公子較量一番。」
叔孫搖光象男子般拱了拱手,轉身便要上樓,眾公子見她怯了慶忌的勇力,頓時得意洋洋,噓聲四起,無形間,他們已把慶忌當成了自己的人。
一想到要挑戰慶忌,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急跳起來,但是……富貴險中求啊,他費盡苦心,以龍舟競渡為契機,引起叔孫小姐注意,為的不就是一生富貴嗎?什麼隱士,本來就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啊。可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真正被叔孫世家看重,還不知要等候多少機會,自己的志向更不知是否有實現的一天。但是現在,一切都成了可能,只要……打敗他。
而且看到叔孫搖光后,他更動了心思,想著以他的心機、才學,如能受叔孫氏重用,再討得搖光小姐的歡心,那麼便是成為叔孫氏家的女婿,也並非全不可能,如果那樣,將來至少也能做個大夫。他原定的計劃是在叔孫家逐步展露才學本領,來時小露一手箭法,就是臨時起意,想引起叔孫小姐對他的注意。
李寒聽說對方是吳國慶忌,心中也有些驚訝,他的舟楫之術就是從吳國學來的,對慶忌的大名和勇武自然聽說的更多,要他去斗慶忌,他可沒有把握,可是要他就這麼隨著叔孫搖光離開,他可不願。
李寒念頭急轉,心想:慶忌驍勇無敵,據說一身勇力,戟法也十分兇悍,有萬人敵之稱,但那是在戰場上。如今要競技,他是堂堂吳國公子,我是一介布衣草民,他不能自降身價與我爭執較量些什麼,我便盡可趁機把握主動,揚我之長,迎敵之短,他的本事一旦被限制住了,就如龍困淺灘,還能有什麼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