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之世》第四卷 勝者為王

第202章 聲東擊西

第四卷 勝者為王

第202章 聲東擊西

慶忌回首對叔孫搖光和季孫小蠻笑了笑,道:「你們兩個就不要跟著我啦,我在這裏安全得很,你們且去陪同梁虎子將軍安排今晚移兵之事吧。」
阿仇大聲道:「當然要送,可是這些傢伙跑得實在太快,尤其那走水路的,末將手中無船,只能眼睜睜看他離去。」
慶忌的大軍突然出現在姑蘇城下,太子夫差在城外三十里以內安排的警哨迅速發現了浩蕩而來的慶忌大軍,舉一幟、舉兩隻、舉三幟……。向城內報告發現敵軍、接近警戒、向姑蘇而來……
慶忌目光一閃,問道:「長卿,你是說……圍城打援?」
慶忌見到他如此模樣非常喜悅,世間沒有一個人是不經過歷練磨礪,天生就是奇才、完人、聖人的。如果孔丘周遊列國時能夠得到某位君主重用,那麼世間就不會有孔聖人,春秋的書卷上只不過多題注一筆:某國有賢大夫,姓孔名丘字仲尼寥寥幾筆文字罷了。孫武也是這樣,自慶忌死而復生,孫武的人生歷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慶忌原本還有些擔心會因為自己改變了他的人生道路,世上從此少了一卷《孫子兵法》,史上少了一位兵聖孫武。如今看來,這個擔心似乎已是多餘的了。
石頭、泥塊在荊林的拋石機下威力著實不小,落下的石彈泥彈打得姑蘇城內近城的房屋盡數砸成平地,城頭守軍躲在藏兵洞內輕易不敢登城。一俟登城,腳下碎石泥塊遍布,往來難以行走。
慶忌若有所思地沉吟著,慢慢道:「唔……還有么?」
慶忌大軍浩浩蕩蕩,直接攻打姑蘇主門閶門。士卒負土填河,往來如蟻,城頭箭下如雨,慶忌一方則以弓箭抵擋。姑蘇主門因是出入的主要通道,因此此處河道不寬,吳人雖懸起弔橋,慶忌一方上萬人擔土填河,終也將那河流截斷,然後以車和大盾為掩護,遣兵攻近。後方則以勁弩、拋石機為遠程助攻武器,壓制城頭敵人。
待說及姑蘇城固若金湯的情形,慶忌與掩余、荊林、梁虎子等人的面色都凝重起來。掩余公子吃驚地道:「難怪姬光對伍子胥言聽計從。此人真是人才啊,窮一年時光,建造如此大城,實是我吳國前所未有的壯舉。只是……這一來必也耗盡了我吳國財力,難怪姬光像窮瘋了似的,恨不得把整個郢都搬回吳國。」
慶忌頷首道:「不錯,我也有這個顧慮。此時去見季子,只怕與事無補,反受其辱,我們須得打上一場硬仗,就算不能勝。也要讓季子覺得如此下去必是兩敗俱傷以吳國做了賠葬,那時他才會做個抉擇。暫且不去理會他的的事,咱們馬上來商量一下如何攻陷姬光這座城池吧。」
孫武動容道:「兵貴神速,如果公子同意孫武的計劃,那我們馬上就要開始籌備了,如要伏擊,便要不惜一切代價,不但要重挫吳軍,而且還得速戰速決,否則即便夫差守城不出,夫概率軍自邗邑返回,我們也得陷入腹背受敵的尷尬局面。」
慶忌瞟他一眼,心道:「何止伍子胥是人才,楚國的人才多得很呢,只可惜,楚王昏庸。奸臣當道,忠良能幹之士要麼被壓制的毫無出頭之日,要麼被迫害的家破人亡。」
叔孫搖光柔聲道:「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誰又能做得到事事洞燭先機呢。」
慶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何以沒有提起御兒城的守軍,據他方才所言,御兒城守軍可是毫髮無損,一旦趕來勤王救駕,那也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孫武狀似沉吟,若有意若無意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說道:「可惜,吳國中沒有可供利用的力量,否則……哪怕他們如楚人與公子結盟時一般貌合神離,也能幫我們分擔一些壓力。」
「還有,姬光得國已一年有餘,藉築新城之機,他把全國豪紳巨富皆集中於姑蘇,又將吳國青壯招攬入軍中,此番攻下郢都,成為周天下自開國以來攻佔他國大國都城的第一位諸侯,威名顯赫,轟動天下。如果今番我們不能一舉制之。此後再無機會,因此。這一計險著,是不得已而為之,不得已而必為之。
姬光取旱路趕來,又是返回他的地盤,所攜糧草必然有限,再加上他一路劫擄成性,我看他的大軍連三日的食糧都不會攜帶。整個吳國現在雖然都是他的,但是他一旦受困,卻無從得到供給,軍心士氣乃至戰力極易瓦解,這是第三個對我們有利的條件。」
慶忌微微一笑:「走得好,你沒有送一送嗎?」
他自袖中摸出一卷地圖,就在席上攤開來,眾將團團圍坐過來,孫武指著地圖道:「大家請看,姑蘇城在這裏,城池險要,易守難攻,城中守軍雖不甚多,卻是以一擋百的一座雄城,難以力敵。我們的目的,在於吳國天下。欲取吳國天下,是否只有奪取姑蘇城這一條路呢?卻又不然,吳國的標誌有兩個,一個是不動的,就是這座姑蘇王城。一個是能動的,就是當今的吳王闔閭!」
姑蘇吳軍戍卒不曾與慶忌或掩余、燭庸交過手,對這位吳國第一勇士本懷敬畏之心,又見如此情形,軍心士氣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更形萎靡。明明守著一座不可攻克的雄城,城頭守勢一時竟然被壓制了下去。
這些拋石機同傳統的百餘人拉拽地拋石機有所不同,可以大大節省時間和戰鬥空間。正適宜用於江南水澤眾多之地作戰。
如果姬光不死,而是被我們圍困住,夫差救父心切,很有可能率兵相救,我們便可以把夫差的人馬誘出姑蘇城,趁機掏了他的心窩子。」
慶忌與孫武把臂進入大帳,孫武請慶忌上座,自己在帳中肅然站定,然後單膝落地,向慶忌抱拳施以軍禮道:「孫武違背公子軍令,未依前計進攻姑蘇,請公子治罪。」慶忌連忙雙手將他攙起,說道:「長卿不可如此,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相信你如此決定必有緣由。來來來,坐下說話。」
自掩余以下,眾將均默然不語。慶忌握拳,在那地圖上重重一捶,說道:「既如此,我們唯有這一個選擇了。」
城門下被投擲了一捆捆的柴禾,烈火熊熊燃起,燒得姑蘇城門青銅包裹的門面隱現紅色,內中不易燃的木料也發出了焦糊味道。吳人在城門上方所用地建築石料中刻了凹槽,這邊火勢燃起,城頭便有人自石孔中注入清水,水沿凹槽而下,猶如淋浴般自大門上方流下,水火互克,恰如城上城下勢不兩立的雙方大戰。
荊林減少直至完全取消步卒攻城,改以擾敵和以拋石機襲城,在夫差看來,正是慶忌軍實際兵力有限,虛張聲勢的結果,他只牢牢守住城池,頂著石彈泥丸,日夜親自守在城上,修修復工事,誓死堅守。城中但有謠言惑眾者、動搖軍心者,哪怕只要說上一句牢騷,便被砍了他的人頭懸在城頭示眾,家中男為奴女為婢盡數發落軍中效命。兩天工夫下來,姑蘇城上的人頭就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經此一來,城中上下果然不敢抗命,夫差令各家各戶輪流遣壯年男女登城助守,也沒有一人敢生怨言。
慶忌憂心忡忡地道:「伍子胥因何築城且不去管他,只是姑蘇城易守難攻,如此險要,我們匆匆趕到吳國,後邊又有姬光的大軍尾隨,城不能破,這數萬大軍便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糧草給養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難道我們費盡心機,最後卻只能再敗回衛國去?」
慶忌大張旗鼓,公開亮起自己旗號,又使疑兵之計,在陣前紮下營盤,使五千兵丁自營后循環往複,不斷進出,自城頭遠遠望去,便似有十萬大軍不斷聚集而來,難以估計他到底來了多少人馬。
消息傳到王宮,太子夫差聞訊大怒,立即提劍而來,身後跟著正副寺人總管,分別捧著王旗和印綬,他登上閶門城樓,立即斬了守閶門的主將,把他的人頭懸挂在高桿之上,任命副將主持軍務,自己親自督戰。
慶忌嘆息道:「我離開魯國前,還覺得那笨重的拋石機在這裏用處不大,現在看來。面對著這樣一座雄偉的城池,倒是這拋石機威力最大了。」
慶忌站在陣前望著喊殺聲震天的正面戰場,微微搖頭道:「姑蘇大城,果然不可攻。我們兵員有限,臨時補充更不可能,在這裏消耗不起呀。拋石機又運來多少?」
「諾!末將遵命!」叔孫搖光和季孫小蠻異口同聲,應罷不由噗哧一笑,紅了兩朵芙蓉。當夜,慶忌率領主力悄然轉移,與先行趕去擇選的形安排埋伏的孫武、英淘匯合。荊林則改變戰術,白天派小股部隊擾城,夜晚以拋石機為主攻武器襲城,後方以疑兵之計做出大軍仍在營中的姿態同夫差糾纏著。
荊林應了一聲道:「公子放心,只要再造出二三十架拋石機。後邊再以疑兵惑之,我這幾千人馬,足以讓他夫差龜縮城內不敢出來了。只是這石料頗費功夫,也需自遠處運來。」
「諾,末將遵命!」
荊林嘗到了空襲的甜頭,命令後方工匠停止其他攻城器械的建造,全力製造拋石機,拋石機越造越多,石料不敷使用,慶忌軍大營兩側掘土製造泥彈,漸漸的竟挖出兩道深深的壕溝來,只是拋石機射程有限,僅能打擊城頭及近城地區,否則這座經由伍子胥苦心設計,外殼堅硬的足以抵擋十萬雄兵的大城不需要攻,內部就要成為一片廢墟了。
此番攻打姑蘇城,本是疑兵之戰。但是疑兵若要取信於敵,也要打得無比認真才成。率軍赴太湖休整時,孫武已遣一路軍秘密留在姑蘇山密林深處打造攻城武器,此番回來派人將加裝了木輪的種種攻城武器攜來,其中還有慶忌所設計的拋石機十二架。
慶忌哈哈大笑,一捶他的肩膀,扭頭對荊林道:「石料問題勿需擔心。你可就地掘坑取泥,引水和成泥球。再以火烘乾,拋些泥彈,亦可打得他們不敢露頭,還有,夫差將方圓數十里內的房屋已盡數拆毀,那些房屋建築的碎塊都可以用上。」
慶忌一笑,對荊林吩咐道:「令他們繼續建造拋石機,越多越好。後邊的疑兵要保持運動,今晚,我就得率主力離開這裏,你務必要多加小心。」
孫武道:「那伍員倒未必能掐會算,他急著築此大城,只是為了穩固姬光之權罷了。築此雄壯大城,宣揚吳王威風,此其一;築大城。集中全國富紳豪族,就近監視,防其異心,此其二;築此大城,需集中全國青壯勞力,將這些人全部集中於都城參与築城,可以避免他們附從於公子,討伐篡位賊逆,此其三;一勞永逸,築一堅城為吳國根本,此其四。正是出於以上種種原因,伍子胥才不惜國力築此大城,此番他們擄來楚國如山財富,不但彌補了築城的消耗,所余更可大大充實吳國財務,這種以戰養國的法子,倒是合乎他伍員個性。」
孫武面色凝重地道:「這的確是個難題,這場仗註定了是場硬仗,可是以我們的條件,想要達成我們的目的,這卻是唯一的機會。孫武行此險著,也曾仔細斟酌過,孫武以為,姬光得知公子搶先趕到吳國,擔心老巢失落,一路必急急行軍,必然顧不上派出探馬仔細探察前方情形。而且他認定了公子搶先回國,志在姑蘇城,也很難想到公子會伏擊他。我們以有備算無備,這是我們第一個有利條件。
此時,慶忌已率主力趕到天目山,與先期到達的孫武、英淘匯合,靜靜地等著日夜兼程趕來的夫差一腳踏進他的伏擊圈了……
慶忌聽說孫武到了,不禁大喜過望,急忙親自迎了出去,打開城門將孫武一行百餘人迎進城來。孫武比起當初分手時削瘦了些,但是雙眼炯炯有神,顧盼之間自有一種與往昔截然不同的氣質,那是在戰場殺伐中磨礪出來的軍人氣質。
他這樣一說,慶忌心頭靈光一閃,便把剛才的奇怪念頭拋開了去,說道:「不錯,我們現在必須團結一切能夠團結的力量,今時不同往日,魯國已與齊國開戰,宋國則與晉國開戰,齊國與姬光有盟約,晉國與齊國有盟約,這樣一來,我們同魯、宋兩國也算是利益攸關的同盟,他們目前自顧不暇,雖未必有力量幫助我們,但是讓他們故布疑兵,做出引軍南下的姿態拖一拖夫概卻還是辦得到的。還有那些東夷部落,也能讓夫概頭痛不已,只要他們能拖住夫概一時,我們這裏就能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王叔……」
孫武道:「這一計,還需稟報公子,與諸位將軍商議。」
孫武目光一奇,欣然贊道:「圍城打援?公子這四個字用得好,孫武正有此意。」
慶忌點點頭,又道:「此處北去不遠就是延陵,長卿,你來之前,我正與眾人商議,是否前去謀求季子相助,季子在我吳國威望甚隆,若他肯相助,縱然吳國軍隊還掌握在姬光手中,也能獲得絕大多數吳國平民和相當多的公卿大夫支持的。」
何況,伏擊姬光雖困難重重,其難度卻比攻打只有區區九千士卒把守的姑蘇城更容易些,我們只要能一戰重挫姬光,摧毀他的戰鬥力,那麼便可以掌握整個吳國戰場的主動權。公子請看,如果我們能將姬光殺死於伏擊地點,夫差的威望尚不足以懾伏整個吳國,而且姑蘇成勢必成為被我們圍困的一座孤城,如果我們反在城外困住他們,我們要攻城不易,他們要出城又何嘗容易?那時公子便可先立王號,以奪吳人擁護。
城下慶忌軍給箭矢紮上浸了油的麻頭,澆上油脂,漫城亂射,城頭守軍則用滾木、擂石回敬。慶忌軍不惜犧牲攻至城下,往城牆上搭起雲梯,城頭則運來撞車,使那長長探出城牆的吊壁懸挂的沉重撞錘將木製的雲梯撞散了架。
荊林答道:「又運來八架,後方工匠仍在不斷建造,幸好殿下在飛狐谷時便令他們日日建造,反覆拆卸安裝,工匠們手法十分熟練。」
而不過一柱香的功夫,正面接觸慶忌大軍方向的警哨崗樓已五幟齊舉,然後各路警哨紛紛亡命般撤回城去,大戰開始了。
慶忌雙眼一閉,又霍地張開,問道:「諸位,各有其他的辦法?」
他頓了一頓,又道:「為了避免被夫差那小子看出破綻,從明日起,改為白天擾敵,夜晚攻城。」
就在這時,阿仇匆匆趕來稟報:「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夫差故作鎮定,卻自胥門、破楚門、蛇門、婁門、盤門五個城門派出了信使突圍出去了。」
阿仇摸摸後腦勺,恨恨罵道:「這伍子胥莫非神機妙算,料定了一年之後吳國當有今日?否則若以原來那座舊城,只須撐一根竹桿就跳得上城牆去,他奶奶的,哪裡需費這般功夫?」
「季子翩翩君子,溫良如玉,乃至德之人,孫武久仰季子大名,只是此君淡泊名利。在他心中,社稷重於國君,黎民重於社稷,因此當年才隱忍下姬光弒君自立的事情,只為吳國社稷穩固,黎民得享安寧。請恕末將直言,今姬光仍佔優勢。公子復國希望渺然,如果此時去拜訪季子。只怕季子不會因公子一家之仇、一氏榮辱而攘助於公子。」
慶忌目光一亮,急道:「長卿既有妙計,快快說來。」
掩余聽了他的計劃,擔心地道:「這隻是最好的打算,一旦失敗,恐怕我們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了。」
他既走的是旱路,須臾不敢停滯,士卒體力耗損必然極大,依孫武估計,這樣長途跋涉。士卒不得休息,戰力至少降低四成。我們以逸待勞,出其不意。這是我們第二個有利的條件;
孫武目光露出感動神色。慶忌拉他同席坐下,簡要說出自己在楚國的情形,然後問起吳國局勢,聽孫武講述他將夫概誘至邗邑,然後藉助齊國幾大鹽場的海船自海上運兵,輾轉繞至敵後,避開正面之敵。分散突擊至姑蘇城下的整個經過,處處驚險。聽得帳中諸將為之神馳。
夫差令人在城樓前鋪了席子坐下,身後站著捧著王旗和印綬的寺人,懷中擁著越人進貢的美女,手裡舉著斟滿美酒的青銅爵,膝前橫著血淋淋的長劍,前方高桿上還懸挂著一顆猙獰的人頭,天空中箭矢橫飛,不時有巨石橫空掠過,砸到某處,震得地動山搖,他竟談笑自若,渾不在意,此舉大大地鼓舞了姑蘇守軍的士氣,穩定了人心,閶門守勢立即穩若泰山,將慶忌軍的猛烈攻勢壓制了下去。
慶忌略一沉吟,搖頭道:「難!以我們的人馬,縱要圍城也嫌兵力不足,同時還要打援,更是捉襟見肘,姬光手上還有近六萬人馬,我們合兵一處尚不足四萬,如何能做到兩面作戰,還要打敗甚或擒住姬光?」
孫武說道:「公子,孫武自吳越邊境登陸時,依據所掌握的資料,便推測姑蘇難以強行攻下,當時令信使星夜趕往楚國,請公子務必要趕在姬光之前趕到吳國,便已做了兩手準備。一、便是裡應外合,襲取姑蘇。如今看來,姑蘇險峻,夫差守城有方,此計難成。我這第二個辦法,雖然行險,但是如果運用得當,欲奪吳國,也未嘗沒有可能。」
掩余點頭道:「成,我跑一趟。」
以前,他雖兵書戰略滿藏於胸,卻從不曾有機會親自帶兵予以實踐,如今這幾個月從練兵到帶兵,親自策劃、指揮了幾場戰鬥,他終於開始成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