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爭之世》第五卷 如日之升

第238章 廷議國策

第五卷 如日之升

第238章 廷議國策

慶忌照例說了一通新君登基、嘉勉群臣的話,然後便拿起案上一卷竹簡,讓寺人交予孫武。孫武雙手高舉過頂,于階下受了,然後轉身面向群臣,展開王命詔書朗聲宣讀。
是以,臣以為,我吳國當休養生息,鼓勵生育,增加人口,屯積錢糧,積蓄財力,僅此,至少二十年的功夫才能見效。不過……方今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大好機會,我吳國已經穩定下來,沒有戰亂之苦,僅這一條,對這些到處逃難的百姓來說,就極具吸引力。只要大王大開方便之門,比如開墾荒山僻野者,國家暫貸錢糧,土地歸其所有,三年之內免賦,列國聞訊,扶老攜幼赴我吳國者必重。只是……我吳國今秋明春怕就要有糧米之荒,如果一下子再增加許多百姓,恐怕更加承擔不起。」
他們一談政事,便只有掩余、燭庸、英淘、赤忠聚精會神地聽著,太祝和宗伯兩個老傢伙卻開始裝聾作啞.太祝大人閉目養神,心裏念念有詞,在那裡叼咕著「剛自外來而為主于內。動而健,剛中而應。大亨以正,天之命也……」,宗伯大人則正在盤算著是向秦國下聘。還是向楚國下聘,還是兩國一齊下聘。慶忌講些什麼,他們是左耳進、右耳出,恍若未聞。但是慶忌講到買糧時,宗伯大人突然反應過來,插口問了一句:「可是……我吳國國庫空虛,哪有錢財用來買糧,那成秀可肯賒帳?」
初步議定了這些大事,眾卿依將告退,慶忌還禮時向孫武使了個眼色,孫武會意,腳下一慢,落到了後面。
孫武略一思忖,說道:」大王,欲壯大吳國,便涉及內政、外交、軍事諸多方面。以臣之見,最最重要的,便是內政。稱霸天下,非一朝一夕之功,欲壯大自身,如今急需的,一是財、二是人,兩者不可或缺。
他嘴角牽動,莫名地笑了笑,展開大袖,朗聲道:「眾卿免禮平身!」
我吳國多江河,以船為車,以楫為馬,舟師最是重要,同時我吳國水師本就是諸侯之中最強大的水師力量,這是我吳國長處,更該保持這種優勢。如今荊林將軍駐兵于南武城,這支軍隊已經近似於常備軍了。那裡瀕臨大海,方才大王說及要造大船。制巨網,出海捕魚。臣以為大王便可以南武城為中心,就近製造大船。由南武城駐軍輪番駛船出海,既演武又捕魚,練出一支強大的水軍。這些長期服役從軍的士卒,可以減免他家中的稅賦,以安軍心。至於武南,將由梁虎子將軍駐紮,那裡多沃土平原,亦可在那荒蕪原野中修建軍屯,開發荒地。軍卒成家后可就近安置,不出幾年,那裡便是矗起幾座新城和片片良田。」
宗伯一聽,精神一振道:「大王。我王位比周天子。按禮,妃嬪亦當相同。當有一后、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不知大王欲向哪位諸侯求親。聘請王后、夫人人選,臣職司所在,也好早做準備。」
孫武又道:「民政既罷,便是外交,說到外交,楚、秦、魯、陳等近國目前都與我吳國友好,有他們居中緩衝,齊晉尚難以危及我國,我吳國還應與這些國家密切往來,彼此結盟更好的辦法,便是聯姻。大王春秋正盛,後宮空虛,可以聘取秦楚魯陳等國諸侯之女以為夫人,這樣……」
孫武道:「孫武率軍闖宮之時,夫差見大勢已去,縱火焚宮,孫武雖及時撲救,卻仍來不及撲滅大火,以致儲放自楚國擄來財物的宮群都被夫差焚之一炬了,如今財力緊張,倒不必急著重新修建,不過必要的清理還是需要的。」
今日有許多吳國老臣上殿參拜新君,他們昨日雖就已到宮門前請見,今日卻是慶忌復國后初次與他們相見。其中許多老臣慶忌都是熟識的,只是當初慶忌離國赴楚作戰時尚是一介公子,今日歸來於朝堂上重見。卻已是君臣的名份。
「長卿所言甚是」,慶忌贊道:「寡人也覺得,我吳國當務之急不是整軍,而是安民、外交和發展經濟。農為國之根本,方才所議甚有道理,大司徒當儘快擬出詳細辦法和相應的政策,以安撫國民,招納移民。」
「什麼?大王不準備把那些東西還予楚人?」這句話一說完,宗伯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一輩子明哲保身,今天怎麼犯了糊塗。
慶忌雖要於今日公開封賞群臣,但是昨日便已通過掩余、燭庸和孫武把他的安排透露了出去,因此群臣對他的安排心中有數,朝堂上的站位和序列方能做到井井有條,不致出了紕漏。
宗伯大失所望,他砸巴砸巴掉光了牙齒的嘴巴,重新裝聾作啞起來,孫武一笑,說道:「整軍備武,以臣之見,倒不急在一時。因為這軍事,必得有財力支撐,製造精良的甲胄兵器需要錢,訓練士卒行軍演武也需要錢,如今天下各國用兵,多為戰時徵召,戰後遣散,這樣勢難保證軍隊的訓練和戰力。現在中原大國。已經逐步有常備兵隊,吃軍糧領軍餉,要想打造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我吳國也應該有一支強大的常備軍,可是這同樣需要耗費大量錢財,說到底,仍是要壯大國力才成。」
慶忌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這個么,寡人是有些想法,只是還沒有考慮全面,待朝議之後,擇個時間,寡人再與宗伯細細商量,你看如何?」
「啟稟大王。老臣有言。」慶忌話音剛落。宗伯大人已邁著四平八穩地方步走到殿中。向他施了一禮。慶忌有些意外,不知這些王叔祖有什麼話講,忙道:「宗伯請講。」
慶忌又道:「農為本,商亦應興。我吳國偏居東南一隅,尤其是現在鼓勵生育,鼓勵農耕,田賦必不可過重,因此便也難以滿足朝廷所用,僅這一點來說,便當發展商業,以商稅彌補農賦之不足。況且我吳國遠於中原。通過商賈,可以互通有無,將我吳國海鹽魚蝦織席等地方之物遠販于中原。牟取重利,富我國民。這一點,大司徒也要擬定詳細的章程來。」
臣昨日查點了吳國戶藉在冊人數,約有四十余萬戶,加上不在戶藉地奴隸、行商、鄉間野人,我吳國人口在三百萬左右。這些人口,光是耕守我吳國之地已嫌不足,以致地廣人稀,鄉村冷落,更不要說北望中原,稱霸天下了。
群臣拱禮退下,大殿上頓時空落下來,寺人匆匆上殿,鋪好案席,孫武與六卿謝禮落座,慶忌便道:「縱觀天下,欲稱霸于諸侯者。莫不依靠強大的武力;然一城一地之得失,一戰一役之勝敗固然容易,其輝煌卻只是曇花一現。若無強大國力支撐,窮兵黷武只會使得自己精銳盡失,國力疲弱,最終不但不能稱霸天下,反而受制於人,寡人既主吳國,有心奮發圖強,使我吳國成為天下強國。因此,立國之初。如何使得國富民強,兵力強盛,便須早做打算,不知諸卿有何見解?」
「是!」
難怪這老傢伙不管誰稱王,始終穩立不倒,敢情盡研究些不涉利害的事情,慶忌失笑道:「這個么。宗伯說的是,寡人是要考慮考慮的。」
太祝張了張眼睛,又復閉上,念念有詞道:「《彖》曰:需須也險在前也剛健而不陷其義不困窮矣需有孚光亨貞吉位乎天位正中也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孫武目視慶忌,面露微笑,即便以他的見識,也只以為慶忌是想壯大吳國,並長久稱霸于諸侯列國,而決不敢想慶忌會有并吞天下之心。那時的人在思維上還沒有一統天下的抱負和想法,而且那時的人口之少,實也不具備一統天下的動機和條件。
「什……什麼事?」宗伯生恐惹怒了慶忌,膽怯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並未動怒,不似夫差那般動輒暴跳如雷,心中這才稍稍放心,這才向孫武問話。
宗伯一聽大王要與他共商後宮定製之事,頓覺受到重視,不禁喜出望外,這才稱命,心滿意足地退回一旁。慶忌打發了這位不著調地王叔祖,又向群臣問道:「眾卿尚有何言?」
慶忌的地位越來越穩固,他言談舉止雖與往昔一般無二,但是在旁人心中的感覺卻漸漸開始不同,便是燭庸坐在臣席聽他侃侃而談,心中也漸漸開始浮起不一樣的感覺。聽他吩咐下來,竟也不由自主拱了拱手,恭聲道:「臣遵旨。」
待眾人出去,孫武拱手近前,小聲道:「大王,可是還有什麼要事吩咐于臣?」
慶忌道:「商賈經營,亦需大量資金周轉。如今亂世,更需現錢交易。如果賒欠,成秀名下的糧米鋪子都要倒斃歇業了。說到錢財,我們現在還是拿得出來的,宮中現在金銀玉器,絲綢布匹堆滿了十余座大殿,這些東西盡可換來大量的糧食。」
國內來看,連逢戰亂,以致誤了農耕,國庫空虛,賦稅不足。今秋明春,恐怕會出現大面積的糧荒。萬幸的是,中原諸侯戰火正烈,我吳國偏居東南一隅,只要平定了國內,懾伏了越國,暫時尚無萬憂。這是上天給我們恢復元氣,壯大國力的好機會,只是如何著手,還需從長計議,不知相國何以教我?」
慶忌欣然道:「好!提醒的好,你也不是一介武夫嘛。嗯,大司馬可以擬個章程出來,購買農具的須按家按戶登記在冊,且不許多買,如果損壞需持損壞了的農具來換購新的農具。如果仍有人鑽了漏洞,投機違法,那就是你大司寇的事了,一旦捉到,嚴懲不貸!」
慶忌道:「國家之所在、朝廷之所在、王命之所在,就是要統治、規劃一些必要的事情,總不能一切都垂拱而治,萬事順其自然吧?這個事,就是朝廷所命必需去做的事了,當然,利潤薄些可以,卻不能讓他們虧了本。大司空可以了解一下,為各種農具制定個農人可以接受的購買價格,如果售價還不及造價高,由朝廷貼補匠人的損失。」
他一說到結親家,喜歡做媒人的宗伯大人一雙老眼頓時亮了起來,慶忌一見,連忙岔開話題道:「這個且不必理會,隨後寡人與宗伯大人還要有所商議,你且說說軍事吧。」
一大早,慶忌就收拾停當,衣著隆重地登上大殿,群臣畢集,武將披甲,大夫飾袍,人人腰間佩劍,環佩叮噹,顯得兵強馬壯。慶忌登上王座,孫武率群臣俯拜朝堂,齊呼大王,齊刷刷的聲音震撼著整座大殿,一種滿足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今日眾臣剛剛領了職司,對自己負責的事總要做些了解,才好展開治理工作,目前自然沒有什麼好的建議進言,見群臣相望無言,慶忌便道:「既如此。眾卿領了所司印信便退下吧,相國與六卿留下,寡人有事相商。」
英淘在一邊忍笑道:「是啊,唉!為免百姓疾苦,購買食物米糧,我家大王節儉了宮室用度,把宮中財物盡皆發付變賣,甚至御案坐椅上的飾金、王袍玉帶上的美玉,都摳下來拿去換了糧食,實在令人唏噓。但大王如此憐愛子民,消息一旦傳開,百姓必然感激涕零,擁戴我王。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今農人有許多人用的農具還是石犁、木鏟,用來耕種熟地都嫌費事,若開墾荒地其難度可想而知,怕是三天墾不出一分荒地,倒把農具都損壞了。因此寡人想要任家等幾戶以鍛造為業的人家今後多製造些銅製、鐵制的農具出來,這樣我吳人農耕才能迅速發展起來。」
眾臣心中早已有數,朝堂上一片肅穆,群臣靜靜聆聽著,直至孫武宣讀完畢,群臣才一齊再次趨前跪拜,謝過君恩。六卿之中,太祝、宗伯都是朝中老人,太祝在上古時代本是六卿之首,權位最重,因為那時占卜、祭祀、溝通鬼神才是統治者最為重視的事。如今太祝已淪為並無多少實權的一個大臣,但仍位列六卿之中,地位甚高。吳國太祝年逾八旬,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一向只專心研究占卜、周易、和他的巫醫之術,素不過問國事,誰做吳王對他來說全無分別,同樣的,對做了吳王的人來說,這位純學術研究者在政權上同樣沒有什麼威脅。
宗伯一呆,訝然道:「大王要改變宮嬪后妃之制?呃……這也使得,只是不知大王欲如何改變後宮嬪妃之制,臣奉詔辦理就是。」
群臣封賞已畢,慶忌道:「吳國連逢戰亂,百廢待興;且天下大亂。吳國國力民寡。亦需休養生息,積蓄力量,方可應付天下變化。眾卿各有職司,當克盡職守,為國效力,大朝會之後,相國與六卿留下,寡人還有些事情商議。眾卿如今尚有何事稟奏,如無要事,便可退下,各依職能,履行職責。」
「臣遵命!」赤忠連忙拱手應道。吳國江山已定,他現在也是死心踏地的做他的大司寇了。
如今這位宗伯是慶忌王叔祖一輩的人,是吳王旁支之中年歲最老的一位公子,名喚姬中齊。只是這名字多少年也沒人叫起了。這位老人如今也快七旬上下了,自諸樊稱王時便已做了宗人,也算是吳國政壇上一棵長青鬆了。
俯視著黑壓壓向他膜拜下去的群臣,慶忌心中突地想起了前世的一個人,若不是他在所有演職人員都休息之後還要自己去檢查道具,今日的席斌,仍是一個跑腿打雜的場記,而今日的慶忌,該已化作一坯腐土了。王導,你在另一個時空的攝影棚里,現在仍在拍戲吧?而我……卻在這裏導演著一出關乎無數人性命前程的人生大戲。醒握殺人劍,醉握美人膝,想規則女人就規則女人,想規則男人就規則男人,公卿大夫、販夫走卒,命運莫不掌握在我的手上,可惜……這份榮耀,我卻不能和故人分享……」
慶忌見他模樣,便問道:「今天下大勢,吳國北有齊晉,西有秦楚,南方有越,如蛇盤腹心,隨時會尋機噬咬。在越之南,便有未曾開發地蠻荒之地,而東面。則是萬裏海疆。這就是我吳國當前情形。
慶忌想到這裏,不禁擊掌叫好道:「妙呀,寡人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這個辦法好,至於糧荒,寡人倒有些法子。成秀原是魯國大商賈,屯積了大批糧食,如今他在我吳國做了大夫。正是近水樓台,寡人可以把他屯積的米糧全部買下。我吳國江河縱橫,魚蝦充足,再加上四季如春,野菜野果亦可充饑,寡人還可以造大船。織巨網,出海捕魚,這樣不但一時的糧荒可以解決,今後還可以有充足的食物應付人口的突然暴增。」
宗伯的地位還是相對較高的,原本天下除了周室和魯國稱此官為宗伯,其他諸侯國都稱宗人。不過慶忌稱王,自可對這官職名稱和職能略作改動。吳國宗人,也就是如今的宗伯由王室成員擔任,代國君管理王室各主脈、支脈的成員、管理王宮事務,管理吳王的私人事務,掌握邦國祭祀典禮,其職務相當於後世的禮部尚書兼宗人府大總管。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遍大殿,殿堂上群臣紛紛起立,僅是那趨進、跪拜、起立、退下種種整齊劃一的動作帶起的衣料磨擦聲音,聽起來都有種鏗鏘之音。
「如今戰事已休,各地有許多荒蕪了田地到處流竄的亂民,今年已錯過了農耕時節,他們沒有營生,久而必然生亂。我們建大船、織海網,正可以雇傭這些人去做,既可給他們一份活計,又可避免地方動亂。這件事,大司空要馬上著手去做。」
這位宗伯大人是不是閑得發慌,做媒人做上了癮?慶忌啼笑皆非,如今群臣剛剛上任,又不好拂了這位老人的面子,打消了他的工作熱情,只好乾咳一聲道:「這個么……,宗伯所言,乃是周禮。寡人稱王,已不奉周天子為主,又何必遵循于周室之禮,講什麼一后三夫人呢?」
英淘說的一本正經,宗伯聽的目瞪口呆,啊啊半晌才道:「啊……,我王如此憐愛子民,實是……實是我吳國英主,老臣……老臣真是欽佩地無以復加。」
慶忌亦小聲道:「大事倒沒有,只是要長卿陪寡人去一下藏寶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不去盤點一下楚人的財寶倒底有多少,寡人這個大當家的,心裏沒底啊!」
「是。」宗伯又施一禮,徐徐說道:「我王登基。繼先嗣後。要安國本民心。不可無後無嗣。如今吳國已經安定。大王應早日禮聘于諸侯,納后聘妃,生養子嗣……」
「臣遵旨。」掩余拱手領命。
慶忌早在兵圍姑蘇城時就已登基稱王,自然不能再舉行一次大典,但今日是他入主姑蘇城后第一次朝會,而且要封賞群臣,自然格外引人注目。
他是慶忌長輩,這樣一問,慶忌不覺有些尷尬,這樣匿人錢財,尤其對方還是自家盟友,他多少還是有些羞愧地,卻見孫武不動聲色,從容說道:「啊。宗伯大人這一說。孫武倒是想起件事來,宗伯大人掌理王宮事務。孫武正要將這件事移交於宗伯大人處理。」
赤忠聞言插嘴道:「大王,若是如此,又恐有不法之徒低價購買了農具,運去他國高價販賣,又或買去后毀掉回爐,以銅鐵打制其他器具用來牟利了。」
英淘道:「大王,農具若是貴了,農夫買不起。若是價錢便宜了,無利可圖,不會有人去製造,這個只怕有些難度。」
慶忌倒未想到移民地這個好辦法,聽孫武一說,不由矛塞頓開。那時候的百姓還沒有形成濃重的鄉土觀念,無論是庶民還是士子,很少有寧死不離鄉土的的人,那時奴隸制形將徹底崩潰,奴隸逃離世代居住的家鄉的事已屢見不鮮,而士子為求聞達也時常周遊列國,至於有土地耕種的庶民雖輕易不會離開鄉土,但是不代表戰火綿延波及他們安危時也不遷徙。吳國除了大城大邑,交通要道處,鄉野間常常時湖泊野草一望無際,走上半天才偶見一個小村莊,人口比起中原大國少得可憐,要是靠自己生養人口,的確是曠日持久,以優惠政策招納移民在目前天下大亂地形勢中確實是個好辦法,那些移民便是只開荒種地,對吳國來說已經足夠,何況其中必然還有不少各行各樣的成手匠人,甚或有才學之士。
地位和威儀是相稱的,一個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乞丐,再怎麼振也振不出王者之氣來。可他如果是一國之君,哪怕生得獐頭鼠目、蛇頸鳥喙,臣子見他一言一行,仍是心中凜凜,那種感覺,是由於他的特殊地位而形成的一種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