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本色
第001章 蛻變（一）
要閱歷？白墨那平實眼裡的滄桑味道，讓他的眼神平靜，睿智得難以讓人相信，他的眼光掃過，與那眼神接觸過的人，無一不被他那眼神里的內涵深深吸引，他的行止並不誇張，不像那些張牙舞爪的黑幫分子，但得體並且威嚴，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但他身上又有一種落朴，寂寥的味道，總能激發那女人天生的母性去憐惜他……
要富貴？白墨穿著不算太誇張，也沒有戴著金光閃閃的勞力士，但他腕上那隻SAS部隊的少校，那個很紳士的英國人送給他的古董表，所彰顯的一種世家貴族的優雅，卻以讓來尋求有錢公子跳龍門的少女心醉。
這時卻聽倩珏又說：「大叔，你這身衣服也好換換了，好臭喲！」
老Q拖著那少女走開，白墨對邊上作陪的老Q手下笑道：「這妞還挺水靈的，他女兒？」那邊上的手下連忙點頭說：「是啊是啊，我們二小姐，大小姐去美國讀書了，白先生你別瞧我們大哥長得這樣，兩個女兒都像大嫂，大嫂年輕時是有名的美女啊！」
那些衣著平凡的少女，有哪個不喜歡釣個金龜婿的？那些穿著時髦代腰的少女，有幾個不想有個威風的男友？更別提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姐，艷彩的少婦來這裏尋找心靈的安慰了，總之，老Q親自作陪，前呼後擁中的白墨，明顯與那些黑幫分子格格不入，鶴立雞群的白墨，可以說，足滿了所有來這裏尋歡的女人的訴求點。
老Q點頭道：「是，是，他們有的是不敢出手了，有的是被白先生甩開，根本來不及出手，這個白先生有什麼吩咐？是不是要把他們也……」白墨笑了，然後伸出一隻食指，輕輕地搖了搖。
「是是是！白先生說得是！」老Q灌下一大杯XO，臉上才有些血色，他剛剛聽了那些殺手對他講的白墨這個人的事情，實在讓他覺得，上帝還是保佑他的，否則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白墨
還好不一會衣服賣來，倩珏的同學也打電話來找她出去玩，她便和白墨換了MSN告別了，老Q總算長出一口氣來，便讓手下帶白墨去換了衣服出來。白墨此時穿上乾淨衣服，加上剛才和那小女孩聊了一會，心情也算不錯，那眉目間的煞氣便稍為減退，代之卻是一股洒脫不羈的滄桑味道，走到大廳便引來不少少女注目。
「你還是不要去煩她了，我保證你們大人不要來煩我們，我們天天都快樂」倩珏口無遮攔地這麼說，讓老Q嚇得臉色發紫。白墨卻不以為意，小孩嘛，和她計較個啥？再說她說得倒也有點道理，凡是小孩，的確很怕大人來煩。
白墨一下子回過神來，微笑著說：「沒啥，我想起我的一個妹妹，在英國，大約也是你這麼大，不知過得怎麼樣了，許久沒有去看她了，希望和你一樣快樂吧。」
因為一個殺手說的老Q也許不信，但六個殺手說的幾乎都差不多，就不能讓老Q不信了。當然，要了解一點，那就是傳聞要比事實誇張無數倍，比如在東南那個小島上的事，美軍的D孩兒，英軍SAS，他們的戰果全被歸到白墨頭了，而他們都成了等著白墨去營救的羔羊了，而後來島上華人自發的奮起，得到的戰果，也全被歸在白墨身上，至於張狂和他的兄弟做的事，更是被認為是白墨的功勞，如此的傳聞中的白墨，如何不讓人恐懼？
他對老Q說：「你現在就去問問他們，我是什麼人，你只知道我姓白吧？告訴他們，我叫白墨，黑白的白，墨子的墨字。然後，我們再談下去吧。去吧。」老Q不知所措地，給那些還沒有離開澳門的殺手打了電話。
「哈哈，真的嗎？那好啊，這樣吧，老Q，這裏一萬塊，你找個手下，去幫我買一下，這個款式的鞋子，
並且是領教過白墨手段的老Q，更是信以為實。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在白墨身上，這讓白墨有點不快，儘管他並不因人們對他的注意而慌張，但他是一個低調的人，如果不任務必要，他不想讓人注意，他就是想過一個平凡人的日子，他不想引人注意。
當下他的手下就苦笑起來說：「老大，你都勸不動，我們還能怎麼勸？不過倒有一個法子！白先生對二小姐似乎很有好感，要不讓二小姐說說？我瞧應該能行！這個不就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嗎？白先生那是絕對的英雄啊老大，不要錯過啊，如果他和二小姐……」
她那性感的鎖骨，讓白墨有點遐想，因為他記得，黃毛強是一個鎖骨癖，若是黃毛強在這裏，這倒是對他而言，極好的對象。白墨出於禮貌站了起來，問她道：「請問能幫到你什麼嗎？」他的舉止有禮而不做作。
倩珏不高興地拍開白墨的手說：「叫我MAY吧。我過幾天就到十六歲了啊，啊喲老爸，都什麼年代了還算陰曆的！要算陰曆我不是只有十三？」白墨笑了起來，他一向覺得小孩子很好玩，他突然想起在東南小島時，他救下的那個小女孩，現在英國不知過得怎麼樣了。
倩珏只好無語地點了點頭，老Q便帶著她走了過去，對她說：「快叫白叔叔！叫人啊！」倩珏咕嘟道：「你才大我幾歲啊，就要叫你做叔叔？好吧，白……輸……輸好。」白墨被她逗得笑了起來。
「白先生，這個，之前多有冒犯，我不是有意的，只是輕信了劉國華那個傢伙，唉，人老了糊塗了啊，白先生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來，拿酒來，白先生我們喝一杯……」老Q討好的說著，他本來就的確不想和
倩珏見白墨似乎很好說話，便和白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老Q在邊上可心急焚，心想這小女兒怎麼這般不懂事？得趕緊抽身離開，要不萬一這白先生要是把話撩明，就是要她了，那老Q可不知道怎麼是好，無論如何，他可不想當便宜岳父啊。
可憐老Q又不敢出言相勸，這白墨跑過的地方也是不少，開始那倩珏以為白墨其貌不揚，又是從大陸來的，就有點瞧不起他，時不時賣弄幾句英語的，結果白墨的外語水平怎麼說也在那些歐洲國家生活過，做過生意的，除了英語以外，其他的要說真達到做翻譯的水平還有點誇張，但時不時倩珏來句英語，白墨就給飈出一串義大利文的典故原來或是德文俚語，唬著倩珏這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老Q這個江湖打滾多年的老傢伙，馬上明白了白墨的意思，示意小弟過來擋住別人的眼光，但那裡擋著住？一個人的氣質是不會因為視線的被遮而消失的，換個文藝腔的說法，這叫個人魅力。
要威風？連這裏的黑幫大哥都給他點頭哈腰，聽說剛才在門口還集體下跪歡迎，並且傳聞正在無限擴張中，漸漸已變成老Q是一個世家的外圍組織，白墨就是那個世家的少主，所以見少主，所有人都要叩頭表示敬意云云……
直到白墨自己發現了這一點，他收斂，努力去收斂身上威壓，但他無法收斂的，卻是他的眼神，人可偽裝所有的東西，包括眼睛，但無法偽裝的是一個的眼神，眼神不是理性的、不是邏輯的，它是感受性的東西，在眼光的接觸中，可以拔動心弦。
他打到第五個電話，臉色已然灰青如鉛，他咬牙拔了第六個電話，聽了對方的回答，他已無力把握電話了，電話從他的手中落中，跌在沙發上，彈了幾彈，仍可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在說：「這人，可千萬不要惹啊，雞犬不留啊！不是開玩笑的啊！」
這
白墨便對她說：「那就叫哥哥吧，省得你拗口。」老Q連忙在邊一個勁地說一定要叫叔叔的，叔叔還是佔了便宜的。倩玉鼓著腮，趁她爸爸不注意，沖白墨做了一個鬼臉，白墨覺得這女娃倒還真是天真活潑，也真的有點喜歡她。
白墨坐在夜總會的沙發里，謝絕了老Q提出讓他換一身衣服的提議，他扔了一根煙給老Q說：「不拿群眾一針線嘛，老Q啊，好意心領，但你不能讓我犯錯誤啊。對不對？這樣不好，我來看你，是交情，不是要來占點什麼便宜的，了解嗎？行了，你說廣東話我也能聽得懂，葡語也可以。」
白墨的個人魅力，他每一步的走動帶動了他身邊的人，他以他的風格影響著身邊的人，讓人一眼就發現，那顆最閃亮的星光，就是那個地方，就算見不到白墨，也可以感覺得到他的輝煌，他的存在。
「你很有趣，介意聊一下嗎？」那女孩說：「我叫……」
所以一些浮淺的女人不再注意白墨了，但那些真正有內涵、出身世家、見多識廣的少女，卻仍鎖住了白墨，白墨剛剛一坐下，就有一位勇敢者走過來，她穿著淡紫的半透明無袖連衣裙，深深的V字領滾著大波浪的蕾絲邊，一條棕色牛皮帶用幾個哥特風格的銅扣斜斜系在腰間，可以清楚的見到她那連衣裙深紫的小背心，而小背心裏那隨著腳步顫動的驕傲更吸引了男人們的眼光，還有女性們的妒忌。
老Q滿上一杯酒，高舉過頭道：「白先生，老Q敬你，您隨意，我先干為敬！」已完全是一個下位者對上位者，一個晚輩對
倩珏在邊上調皮地問：「你在想什麼啊？現在不流行扮憂鬱了，你還真是大叔級啊！」
這時老Q招手讓一個手下過去，對他說：「你讓他們想想法子，怎麼也得讓白先生借個衣服吧？要不他這樣一會出去，人家不知道還以為是白先生殺了一條血路出去呢！那樣我們在其他幫派的眼裡就是和政府關係很僵啊，以後就不好辦事了。」老Q不是不會想事，他要不會想事也當不了黑幫大哥，只是相比那位賭場大老闆來說，不是一個檔次罷了。
「找死！」老Q的女兒沖那手下屁股上踢了一腳，老Q拉住他女兒道：「倩珏，這次你一定要幫老爸的忙，啊？這事可關係我們幫會上千名兄弟以後的生存啊，你要知道那白先生一不高興，我們這個幫會很可能就煙消雲散了，女兒啊，你總不能見老爸的心血付於一旦吧？」
白墨臉上笑意，聽了老Q的話之後，便愈盛了起來，他招手讓老Q附耳過來：「你請的殺手，應該還有沒出手的對不對？那很好，他們應該還沒有離開吧，我見你手下從山上護著你下山時，半路還有人出來和你會合。」
這種歷盡滄桑洞悉人心的浪子氣概，或許對倩珏這種年紀的小蘿莉不夠吸引，但對二十多歲稱得上少女的，包括再年長點稱得上少婦的，那可是致命的誘惑啊！想想來這夜總會的，除了來賺錢的小姐之外，那個不是空虛寂寞？
便摸著她腦袋問：「告訴叔叔，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白墨點燃叼著的煙，對老Q說：「現在你明白了？我早就知道，你是被人矇騙，所以沒和你計較的，我真的沒把你當壞人，啊？所以你不要老說我和你計較，我要這麼喜歡和人計較，我不是很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