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袍》第一卷 不死鬼貓

第七十八章 鐵鞋為伴

第一卷 不死鬼貓

第七十八章 鐵鞋為伴

「行,我跟你去,不過如果找不到,你這隻貓得給我。」就在左登峰暗自歡喜之際,鐵鞋的一句話令他目瞪口呆,再也不敢吱聲了。
「放心吧,我不搶你的。」鐵鞋猜到了左登峰的心思,咧嘴一笑。
「你為什麼喜歡猴子?」左登峰沉吟片刻主動開口。
「很漂亮的,比那隻猴子還漂亮。」左登峰開始扯謊。
「多大?」鐵鞋貌似喜歡小巧的動物。
「哈哈,班門弄斧,讓你見識見識我少林寺的洗髓真經。」鐵鞋見狀果然中計,哈哈大笑揚臂出手,延出靈氣攻向拱橋立柱,一掌過後,立柱晃動,還是沒有倒塌,這根立柱足有一抱粗細,堅固異常。
拱橋中間的立柱是橋的主要受力部位,立柱倒塌,橋樑就無法負重,行人和牲畜可以通過,那五輛載滿鬼子的軍車要是全開上去,肯定會將拱橋壓塌,左登峰扭頭回望,密切關注。
「那好,我先走了。」鐵鞋說完向東掠去。這下輪到左登峰傻眼了,這傢伙太不講究了,竟然真走了。
沒過多久,鬼子的汽車快速開來,徑直開上了拱橋,令左登峰意外的是拱橋並沒有立刻坍塌,汽車的速度很快,彼此之間也有一定的距離,因而一直等到前三輛汽車開過去之後,第四輛汽車開到橋上的時候拱橋才坍塌了,卡車連帶著鬼子一頭栽了下去,最後的那輛卡車見勢不妙急忙剎車,可惜為時已晚,也跟著掉了下去,橋面到河床有三四米的高度,第四輛卡車是平著掉下去的,第五輛卡車是倒扣著下去的,兩輛汽車落入河床之後,立刻傳來了鬼子嗚哩哇啦的亂叫聲。
「小兔子,小狗你喜不喜歡?」左登峰急忙糾正自己的語病,他的目的是想勾引起鐵鞋的興趣,讓鐵鞋陪他一起去找十二地支。子鼠在第一位,左登峰就隨口問了個老鼠,沒想到惹怒鐵鞋了,所以這次左登峰就挑選了十二地支裏面兩個相對可愛的動物問他,如果問鐵鞋喜不喜歡豬,估計他得氣的動手。
左登峰見狀,再度從前面奔掠,與此同時繼續尋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沒掠出多遠,左登峰就發現了一條兩座山峰之間的狹窄小路,抬頭上望,發現右側山峰的山頂豎立著一塊三丈見方的風動石,這塊石頭左登峰自忖無法單獨移動,還得想辦法引誘鐵鞋幫忙。
「看我的。」鐵鞋見立柱已經晃動,生怕左登峰撿了便宜,跟著又是一掌。
左登峰一說,鐵鞋果然面露疑惑,他此刻思考的是玉拂幹什麼去了,而不是左登峰有沒有撒謊。
三看兩看,二人終於把拱橋立柱給看倒了,左登峰見狀再度前沖,引誘鐵鞋離開這裏。他跟鐵鞋說的是跟蹤鬼子救猴子,不能讓鐵鞋發現他在阻擊敵人,所以得帶著他離開。
「你快走吧,別耽誤我干正事兒。」左登峰以退為進。
「你喜不喜歡別的?」左登峰一步一步的給鐵鞋下套。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麼為什麼?」鐵鞋鄙夷地看著左登峰,貌似左登峰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很愚蠢。
左登峰在奔掠的時候一直尋找可以設伏的地形,終於,他發現在鬼子必經之路的前方十裡外出現了一座橋,這座橋為雙洞拱橋,中間有一道支撐的石柱,可以利用這個位置來設伏。
「跟猴子大小差不多。」左登峰繼續編筐。事實上他根本就不知道另外十一隻動物的體積有多大,只能往小了說。
「不知道。」左登峰搖頭說道。有時候虛假的解釋還不如直接說不知道,讓對方去疑惑。
良久過後,左登峰收回思緒將玉拂贈送的竹筒和那顆金豆放回了懷裡,或許玉拂只是看他衣衫破舊,面目污穢才用這種眼神看他,不過她為什麼拒絕收回這顆金豆子呢?
「看我的。」
「哼,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左登峰猛然止住去勢落到了拱橋下方,雙臂凝氣攻向拱橋中間的那根立柱。一聲悶響過後,立柱受損卻並未倒塌。他此舉旨在引誘鐵鞋動手幫他摧毀立柱,如果請他出手,他肯定得問個為什麼,還不如這樣引誘。
「我不能連累少林寺,快走吧,咱倆一起去追。」鐵鞋說完率先凌空前掠。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鐵鞋見狀立刻雙手合十面露慈悲,不過他的聲音可不慈悲,差點兒就笑出聲來了。先前石友三火燒少林寺,他大開殺戒,從那時起,在他的記憶里拿槍的就不是好人。
二人一直跟著車隊,車隊的行進路線是徑直向東的,進入大道之後,汽車的行進速度快了很多,不過左登峰和鐵鞋仍然跟的遊刃有餘。
「看我的。」左登峰見狀再度補上了一掌。
「看我的。」
「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去就行。」左登峰追上鐵鞋出言說道。鐵鞋的話提醒了他,如果讓鐵鞋暴露了身份,少林寺就真要倒霉了。少林寺十年前剛被軍閥燒了一次,如果再被鬼子燒一次,這個責任就要落到他左登峰頭上了。
心念至此,左登峰立刻加快了速度,鐵鞋見狀以為左登峰要跟他比拼腳力,也加快了速度,二人風馳電掣的自叢林之中超越了車隊,來到了那座拱橋跟前,河水乾涸,拱橋之下為亂石河床。
「知道,等這裏的事情辦完,我就帶你去找。」左登峰面露喜色,瘋和尚實在太好騙了,有他相助,窮山惡水也敢去,龍潭虎穴也敢闖。
「那不成,咦,你的這個胖貓也挺聽話的。」鐵鞋好奇地打量著蹲在左登峰肩頭的十三。
從少林寺下來的那隊鬼子很快與藤崎率領的鬼子會合,通過他們的交談左登峰知道他們並沒有傷害少林寺的僧人,他們留在少林寺只是為了拖住鐵鞋,免得鐵鞋下來報信。
「是你說漏了嘴,猴子才被他們搶走的,你得負責把猴子搶回來。」左登峰正色開口。
「啊?」鐵鞋一聽猴子被掠,頓時大驚失色。
「可惜。」左登峰面露惋惜,藤崎乘坐的是第二輛卡車,此時安然無恙,正在高聲指揮著鬼子下橋救人,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左登峰不敢魯莽靠近了。
「不不不,它很不聽話。」左登峰一聽立刻驚恐的出言否認,可不能讓這個瘋和尚對十三產生興趣,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鬼子的卡車速度並不快,左登峰決定暗中跟隨,剛準備凌空尾隨,身後又傳來了破風聲,轉頭髮現鐵鞋又回來了。
就在左登峰皺眉思量如何給鐵鞋下套的時候,鐵鞋伸手指著山頂的那塊風動石開了口,「阿彌陀佛,你我合力,把它推下來吧。」
就在此時,左登峰聽到遠處傳來了破風聲,回頭一看,鐵鞋正從遠處向這裏掠了過來。鐵鞋掠到二人先前所住的飯館之後發現飯館被毀,便焦急地站在飯館屋頂左右張望。左登峰擔心這傢伙發現沒走出多遠的玉拂,便掀起屋頂的瓦片向他扔了過去,鐵鞋發現了他,快速的掠到了左登峰所在的屋頂。
跑出三里之後,左登峰站住了,佯裝喘息,鐵鞋神采飛揚的站在一旁看著他。
「不對,如果猴子被他們搶走了,最著急的應該是崔金玉,她人呢?」鐵鞋扭著脖子環視左右,他雖然瘋癲,但是並不是傻子。
「帶路也用不了那麼多汽車,留一個就夠了,對吧?」鐵鞋見左登峰面露驚愕,急忙出言煽動。
左登峰見狀搖頭苦笑,他光抹黑了臉,衣服和鞋子都沒換,鬼子還是知道他是誰,標準的掩耳盜鈴。
「你會喜歡老鼠嗎?」鐵鞋聞言面露怒意,很顯然他對於左登峰把他當傻子感覺到憤怒。
「什麼樣子的?」鐵鞋好奇的追問。
「猴子呢?」鐵鞋一見面不問人怎麼樣了,先問猴子哪兒去了。
「你知道在哪兒嗎?」鐵鞋上當了。
「猴子讓鬼子帶走了,我要跟蹤他們去救那隻猴子。」左登峰距鬼子所在的位置有一里多地,說話不虞被其聽到。
左登峰聞言不敢再接茬,起伏借力緩緩的跟隨著鬼子的車隊,鬼子的車隊走的是彎路,左登峰和鐵鞋走的是直線,加上鬼子車速並不快,所以二人跟的很是輕鬆。
左登峰聞言剛想回答,猛然之間心生一計,鐵鞋武功高強,如果能想辦法讓他幫助自己,這可是個絕好的幫手。
「你這是幹什麼?」左登峰皺眉打量著鐵鞋,這傢伙此刻臉上塗滿了鍋底灰,黑不溜秋的很是駭人。
二人一直等候在旁,鬼子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將傷兵救了上來,令左登峰感到意外的是日本鬼子連死屍也裝上了車,隨後車輛開動。
藤崎等人會合之後並沒有再回飯館,而是向鎮子南側走去,左登峰暗中跟隨,發現他們去了偽軍的指揮所,他們在偽軍的指揮所登上了五輛卡車,這些卡車應該是他們先前寄放在這裏的,登車之後便離開鎮子向東駛去。
「十三,走吧。」左登峰轉身喊過了趴在窗檯向外張望的十三,轉而從北窗掠出,繞到藤崎等人所在的區域暗中觀察,與此同時手捏指訣恢復靈氣。此刻他已經由明轉暗,他不捨得放過報仇的機會,他要跟著藤崎伺機報仇。
左登峰聞言不敢置信地看著鐵鞋,他沒想到身為佛門中人的鐵鞋竟然會有跟他一樣的想法。不過沉吟片刻左登峰就釋然了,鐵鞋當年就是因為大開殺戒而被罰面壁的,他本來殺機就重,昨天晚上鬼子還拿槍脅迫少林寺眾人,鐵鞋想殺了他們也就很好理解了。
「你說的對,走,上去推。」左登峰聞言連連點頭,隨即轉身上山,事實上鐵鞋還是比左登峰要善良一些,他還想留一個,而左登峰想的是一個也不留……
「你喜歡老鼠嗎?」左登峰出言問道。
「別的?」鐵鞋轉頭看著飛掠於他左側的左登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