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天道十三層
第0957章 真的？假的？
袁飛卻並未回答慈元女皇的問話，而是一臉凝重的突然抬頭，看著頭頂上的天空。
攀在不周山上，終於進入了光瀾層，蕭殺的騷包袍服有些破爛，抹了抹頭頂上的冷汗，冷哼道：「要不是那巽玉寶瓶確實不好對付，咱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那女人也真是的，無緣無故竟然發這麼大的火！」
蕭殺看袁飛這個樣子也是心中一沉，莫不是那龍眼松還有什麼古怪？
此時耳邊傳來慈元女皇的言語，慈元女皇的聲音變得清晰無比，聲音之中每一個細小的轉折都落進袁飛耳中，好似黑白的畫面驟然有了色彩一般，甚至這聲音在空中傳播的震顫都形成了軌跡，以往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在現在的袁飛耳中聽來，內中已經包含了無數的信息，其實這些信息有些袁飛以往也能感知到，但是卻無法同時將這麼多的信息全部接受下來，他的思維根本無法同時去感受這麼多的信息。但是現在不同了，一切都自然而然的容納下來，接收下來。
袁飛深吸口氣，調整了下心情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蕭殺破開一道虛空，便要進去，卻發現袁飛並未跟上，不由得扭頭看向袁飛。
反應快的無疑會給對方造成必殺一擊。
這個天空是假的，以前他看不出來，那麼外面的天空就是真的么？外面的世界就是真的么？
慈元女皇等了片刻見袁飛竟然愣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眉頭微微一蹙，看向蕭殺。
「袁飛，龍眼松必須交出來，他的神魂不滅永遠都是禍害！」
修為到了袁飛這個地步，想要更進一步無疑是極難的，這思維之力甚至比修為更進一步更加有用，修士爭鬥，道法差不多的話，那麼比拼的就是彼此的經驗，智力，反應速度。
嗯！現在送上門來了，袁飛是個值得培養的人才，那麼就要好好培養培養，嗯！好好培養！想到這裏黑石老者不由得笑了。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見袁飛指著這天地問話，蕭殺眼睛微微眯了眯，半晌之後哈哈一笑道：「我當是什麼事情，原來是這個事情，我來問你，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
蕭殺見袁飛一臉疑惑，嘿嘿一笑，露出你小子有福氣的促狹笑容道：「小子，難道忘記了在海域龍宮之中的碧笙仙子？」
這玄黃層地域廣大，近乎可以說是無邊無際，事實上，天道十三層就像是一把倒置的錐子，越往下越小，越往上越大，玄黃層位於第三層，地域之大匪夷所思，即便是神者也探索不到這一界的邊緣究竟在那裡，甚至有人說這一界根本就沒有邊界是永無休止的大地。
袁飛現在甚至有種延遲感，腦子轉得太快，身子有些跟不上。周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緩慢起來，有時候他想要扭頭去看東西，但要好一會脖子才能扭過去，而且還要小心一下扭斷了脖子，他的精神高速的奔跑，肉體就好似一架破
蕭殺咂了咂嘴，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有些事情只有你的境界到了你才能夠知道，境界不到，你知道了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半點好處，這世界是真是假，等你到了三生萬物的境界，領悟了最終的真實之後自然可知。現在你還是趕快跟我去拜師拜堂吧！」
這無疑是個無法想象的問題，要想證實自己的猜測，那麼就要最先否定自己的存在是真實的，不然真實的自己怎麼會生存在一片虛假之中？這樣的問題足以將人弄瘋。
位於不周山上的黑石老者洞府之前，虛空一開，蕭殺拉著袁飛從中走了出來。
最終喪家之犬般的袁飛和蕭殺一起被勃然大怒的慈元女皇還有百名女神一頓狂轟濫炸趕出了暝未層。
袁飛斟酌了片刻，終於開口道：「這，都是真的么？」
說完蕭殺騰起身來，虛空一劃，拉著袁飛便鑽進虛空之中。
片刻之後蕭殺來到了天道十三層的第三層玄黃層。
……
蕭殺鬆開袁飛的手，探手虛空敲擊，黑石老者洞府的石門便發出咚咚之聲。
見袁飛表情嚴肅，蕭殺微微皺眉，隨手將破開的虛空抹掉，「什麼事情？」
袁飛倒是錯怪了蕭殺，蕭殺接著道：「你的未婚妻也在那裡等你，快走！快走！這個女人可是難得的寶貝，整個神魔一界都找不出第二個來，去
袁飛都未曾想到玉瓷壯大之後對自己竟然有這麼大的好處。玉瓷現在很疲憊，袁飛不大清楚玉瓷究竟達到了什麼狀態，但有一點袁飛很放心，那就是玉瓷依舊還是他的本命神通。
耳邊的聲音再次清晰起來，將袁飛從一種恐怖的想象之中抽身出來，看著面上有了怒意的慈元女皇，袁飛深吸一口氣，將一切負面情緒全部拋開，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拱手道：「袁飛拜見師母！」
慈元女皇她們在這暝未層地下駐守的意義就是為了看守龍眼松，此時自然不能輕易放走龍眼松的神魂。
「不如何！我只是想要知道的清楚些。」
袁飛也說不出緣由，因為他也只是揣測而已，但是聽到蕭殺的言語，袁飛心中微微一沉，事實似乎真的像他所想那般。
袁飛以前知道歸知道，但卻不如現在看得這麼真切。
蕭殺見袁飛沒有答碴，悻悻的岔開話題道：「小子，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師父，這個老東西可不簡單，我現在帶你去見他。」說完蕭殺不知為何又笑了，一臉的促狹狡詐，袁飛看得後背一寒，心道：「這老東西定然沒安好心。」
慈元女皇剛還覺得這袁飛屢屢的不將她放在眼中，她先後和袁飛說了三四次話，袁飛卻一句都未曾答她，這不是藐視是什麼？正要發作，沒料到袁飛竟然丟出這麼一句話來，立時臉皮微紅，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被袁飛這一
袁飛搖了搖頭。
袁飛悶住了沒開口，一雙眼睛神色不善的看著蕭殺，這老小子先說慈元女皇是他的老婆，袁飛看得出來慈元女皇是有些歡喜的，沒想到後來就說了個說著玩……這不是找死么？
啊？
之前的一個模糊的想法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這種感覺很奇妙，雖然感覺自己的肉身都快崩散了，但卻並不覺得有任何痛苦，甚至有種在雷雨天氣之中放腳狂奔的快意。
袁飛眉頭一皺，想起東極大帝想要將碧笙仙子嫁給他的事情來，不過這是東極大帝單方面做的決斷，他袁飛可從來沒有點過頭，雖然碧笙仙子長得確實不錯，但袁飛家中三個老婆都非尋常，他可沒什麼想法再拈花惹草，修為到了他這個境界，對於美色什麼的早就已經免疫了，再非是當初的青頭少年，為了美色女子能夠做出無所顧忌的事情。
蕭殺此時乾咳一聲說道：「徒弟啊，我剛才是跟你說著玩的，這個女人不是你師母！」
蕭殺彈彈袍服，坐在虛空之中，反問道「你能看出這大千世界的破綻么？」
袁飛一愣，這都是什麼東西驢唇不對馬嘴的？
此時在袁飛眼中，頭頂上的天空變了，袁飛原本就知道頭頂上的一片天空是假的，畢竟他是從天空之上的通往暝未層上面的洞穴下來的，這天空不過是神通顯現。
蕭殺露出奇怪的表情道：「既然看不出來，為何你會覺得這世界是假的？」
袁飛雖然對於蕭殺
尤其是能夠看破這補丁天空之後，一種深切的懷疑感充斥袁飛的內心，他總覺得自己原本認為真實的東西不過是因為他境界不夠，看不破罷了，同時他心中也開始害怕起來，甚至可以說是深深地恐懼起來，若是有一天他看到外面的天道十三層甚或整個神魔一界，以至於整個混沌世界都是這般的破爛補丁拼湊出來的時候，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恐怖？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洞府之中的黑石老者眉頭跳了跳，吃了一根足足十丈長的龍眼松，他消化系統遭受的重創現在還沒有回復過來，雖然這是他和蕭殺之間的賭局，但黑石老者最擅長的就是遷怒他人，是以在他眼中這一切的因由都是袁飛造成的，袁飛要是在海域龍宮死了，他豈不是就不用輸得這麼慘了？
因為此時在他雙眼之中的天空，竟然是一塊塊拼圖拼湊而成的，看上去整個天空就像是一個滿是補丁的破布，一時間袁飛竟然沉浸進去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