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再建關寧
第121章 巴克桑
「住手！」
巴克桑在首義城三天，已看到這城內城外人口卻是眾多，但卻多是些婦孺，城內守軍也不過千餘人，一應情況與那三個被抓獲的吳逆所說相符，並無什麼不對之處。千餘人固守此處已是不易，要想他們主動去進攻羅剎人，怕是難度太大，畢竟就是八旗精銳碰上那些羅剎人，也是極難對付。站在這個角度上思考，巴克桑對這些吳逆的處境倒是有些同情了，當下實言以告：「若你們願意歸附，將軍的意思可以給你們些武器，好讓你們有自保之力還能有所斬獲。」
劉德故作恍然大悟，卻又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除了這個，將軍還有沒有別的話要大人轉告我等的？」
「你們這些吳逆忒不知好歹，本官來了幾日，卻不見你們頭領來見，莫非你們以為朝廷怕了你們不成？告訴你們，若不是將軍念在你們都是大清子民，不忍將你們當作叛逆對待，否則來得可不是本官，而是我八旗大軍了！」
「你就是逆首趙強？」
趙強聽了這名字有些奇怪，感覺有些怪怪的，好像自己以前聽說過這名字，怔了一下才想起，原來這巴克桑的滿語意思為「六十斛」，不過讓他覺得彆扭和怪怪的倒不是這滿語的意思，而是據後世記載，這巴克桑氏在清亡之後改漢姓為「閻」。
「你敢？！」
「本官巴克桑，寧古塔將軍府府正黃旗佐領。」巴克桑說到自己
說完也不看趙強，示意戈什哈隨自己出去，剛走了兩步，卻見一樣貌十分猥瑣的文士突然攔住了自己：「大人且慢！」
「媽的，你他奶奶的給臉不要臉是不，老子管你是誰，少拿八旗嚇唬老子！你給我睜眼瞧瞧，這地方可是老子的地盤，你再嘮嘮叨叨的，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
早就一肚子火的吳四見巴克桑敢在趙強面前這麼放肆，忍不住跳了出來罵了一句，瞪著巴克桑「呸」了一聲：「若不是兩軍交戰，不殺來使，老子早就一刀砍了你！」
滿清派人來的消息讓趙強和劉德都吃了一驚，二人都以為是清軍大舉來攻，來人是來勸降了，當下顧不得銀礦的事，對陳偉叮囑了幾句，趙強帶人快馬加鞭往首義城趕。沿途下令馬龍的第二騎兵聯隊和雅斯克的漢軍營火速向首義城靠攏，準備應對清軍進攻。一行回到首義城時，已是三天後。一進城，就見到十幾匹上等蒙古馬系在城門下的馬廄里。
「嗯？」巴克桑真想給這丑漢一拳，這廝也太不要臉了，這麼大的恩德給了他們，他竟然還想要其他，真是貪婪的蠢貨！
劉德見巴克桑臉色鐵青，忙諂笑道：「嘿嘿，大人不是不知，我等不過千餘人，雖有一城立足，但羅剎人勢大
趙強輕吐二字：「不知。」
趙強聽后，亦是往前邁了一步，饒有興緻的打量了一下巴克桑，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突然咧嘴笑道：「好吧，大人既認為我等犯的是死罪，就請大人回去調兵來攻就是。」
「我等願降！」
見趙強一幅不在乎的樣子，巴克桑心中惱怒至極：「死到臨頭還不知好歹！」
「在下正是趙強，不過卻是當不得逆首一稱。」趙強不露聲色的回了句，從人群前面穿過。
「千戶休怒，千戶休怒……」
「若我等應了將軍所求，受了將軍所助，今後便是大清官軍了是吧？」
「請大人回去轉告巴海將軍，我等罪孽深重，自知死罪難逃，卻不想將軍仍給我等這條活路，我等再不知好歹可是枉自為人了！從今往後，我等願意在這北地為朝廷，為將軍征殺羅剎人，守護大清疆土，將功贖罪！」
「如此說，爾等願降了？」
這丑漢是誰？巴克桑見這猥瑣男人出來后，一幫吳逆都沒有說話，逆首趙強也是不言語，心中一動，冷冷道：「奉寧古塔將軍令，逆首趙強若肯洗心革面，率部來歸，將軍不計前嫌，定予接納，保爾等性命無憂！這便是你們的活路。」
想到後世那個「開壇作法」為十
巴克桑實是不想和這丑漢多說什麼，但奈何差事在身，要是沒勸降成功，將軍那邊也不好交待，看眼前這情形，這幫吳逆似是也心虛，這才有丑漢攔住自己，既如此，便與這丑漢說上一說吧，不過這丑漢著實無恥，當下沒好氣的道：「聽聞你們曾和羅剎人打了一仗，斬獲甚豐，故將軍意欲你等能為朝廷效命，抵禦羅剎進犯。」
聽到這個，劉德的眼睛終於亮了，趙強的眼睛也是亮了，廳上一眾軍官都來了興緻。趙強微不在意的給了劉德個眼神，劉德領會於心，諂媚的問巴克桑：「不知將軍可以給我們什麼？」
聽丑漢這麼說，巴克桑著實好笑，這幫吳逆還想當我大清官軍？哼，一幫漢狗而已！面上卻是不顯，沉聲道：「不錯，你等便是我寧古塔將軍治下的官軍，可以給你們一個……」
巴克桑掃了一眼趙強和吳四他們，傲然道：「火銃三百桿，刀劍二百把！」
「不知？」
「可保逆首趙強游擊一職，但羅剎退敗之後，所部皆可發往關內綠營效力，一應人等皆有嘉賞。」
「老子是漢人，才不是你什麼大清子民，老子是大周朝的王師，你他娘的才是吳逆！要打要殺憑本事來就是，羅嗦什麼！」
巴克桑自來首義城后，面前這人就對
聽趙強這樣問，巴克桑上前一步，朗聲叫道：「爾等可知你們犯了死罪！」
劉德打鐵趁熱，進一步問道：「要是我等應了此事，不知將軍額外還有什麼交待？」
「噢！」
巴克桑一愣，面色陡變，怒道：「你等皆是吳逆舊部，從逆日久，吳逆伏首之後，本是要盡數誅殺的，但皇上卻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也是大清子民，只是一時糊塗從了吳逆反叛，罪不致死，因此恩旨一道，將你等送到關外內，以此減輕你們的罪孽。可是你等卻是賊心不死，竟然反出松山堡，還殺我官軍，公然復叛，這不是死罪是什麼？！」
趙強還沒踏進議事廳，就聽見裏面罵成了一片，聽聲音像是吳四要動手，卻被人攔住了。
劉德聽完卻一點也沒有露出巴克桑所期待的感恩涕零的樣了，竟然接著問道：「還有呢？」
正在巴克桑冷眼看著趙強他們時，趙強突然往前邁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見他這樣，廳內一眾軍官和民曹的兩個司長也忙跟著跪了下去，吳四雖不願給這韃子下跪，但趙強跪了，他如何能不跪。
「巴克桑？」
「不知大人是？」
劉德請巴克桑回坐，恭聲道：「若不是舒穆祿拒不接受我等投誠，我等也不會做下殺官之事
佐領一點也沒有因為吳四的威脅而怯陣，對趙強也是無甚畏懼，不卑不亢的問了一句，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應該就是率眾叛逃的趙強。
那清軍佐領和身後的幾個戈什哈聞言也朝趙強看去，見這人一進屋，對面的吳逆都不動了，佐領心道看來這人是逆首的要緊人物。
那文士攔下巴克桑后，一臉的和氣加笑容，一邊將巴克桑往回拉，一邊恭敬地問道：「不知大人所說的活路指的是？」
巴克桑話音剛落，劉德就高興地說道：「好，我等北逃實是被逼之舉，其實我等並無叛逃之意，早就有心歸附。」他這話剛出口，那邊吳四就不滿了，昨反了半天還成了官軍了？正要跳出，卻被郭飛給拉住了，指了指右邊，吳四扭頭看去，卻見趙強在朝自己搖頭。
巴克桑可沒因為劉德的話而就信了這些吳逆，因為他見這些吳逆可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那逆首趙強更是望著自己不知在想什麼。
「有什麼不敢的，砍了你又怎滴！」
趙強一進廳，就見吳四臉紅耳赤的在那指著一清軍佐領，若不是郭飛和民曹的兩個司長攔著他，恐怕早已撲上去捧那佐領了。聽到趙強的聲音后，郭飛等人一喜，吳四也是瞬間不動，扭頭朝趙強看去。
巴海的原意是給這千餘人吳逆一個參領的編製，但巴克桑想了一下，臨時給改了，續道：「給你們一個佐領的編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