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第二卷 再建關寧

第124章 老瓜賊與天地會(二)

第二卷 再建關寧

第124章 老瓜賊與天地會(二)

天地會共有十房,分別為前五房,后五房。前五房蓮花堂、洪順堂、家後堂、參太堂、宏化堂。后五房青木堂、赤火堂、西金堂、玄水堂、黃土堂。那前五房中,長房蓮花堂該管福建,二房洪順堂該管廣東,三房房家後堂該管廣西,四房參太堂該管湖南、湖北,五房宏化堂該管浙江。后五房中,長房青木堂該管江蘇,二房赤火堂該管貴州,三房西金堂該管四川,四房玄水堂該管雲南,五房黃土堂該管中州河南。天地會為鄭成功舊部所組成,主力在福建,因此蓮花堂為長房,實力最強,其次為兩廣、兩湖,更其次為浙江、江蘇。
「王爺已經剔發易服了……?」
病容漢子便是曾與趙強在松山堡有過一面之緣的老瓜賊首馮老九,這濃髯大漢則是他的結拜三弟彭虎,二人還有一個結拜兄弟名叫林生濟,三人皆是天地會後五房黃土堂會眾。康熙十三年吳三桂起兵后,黃土堂在總舵主陳永華的指示下,讓會中兄弟在山東、直隸一帶拉起綠林人馬,表面上做著劫富濟貧的勾當,暗地裡卻是準備待三藩大軍北上之時趁機起事,不想吳三桂到了長江邊便止步不前,這北地並不受戰亂半點影響。馮老九兄弟三人苦苦撐了兩年,終於被地方官府派兵給破了寨子,之後連同家眷一起被關在牢中不見天日。
「台灣怎麼會失陷呢?」
病容漢子聞言怔了一下,有些猶豫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關外眼下還沒王爺的確信,不過據我估計,恐怕王爺眼下已經和馮錫范、劉國軒等人一起被送到京城了吧。」
濃髯大漢如遭雷擊般懵了,難以置信的望著病容漢子,顫聲叫道:「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濃髯大漢聽大哥這麼說,撇了撇嘴想反駁,但終是沒有駁大哥,頓了一下開口問道:「大哥可知攻台的清軍將領是誰?」
病容漢子說道:「你二哥送糧食去愛璦時聽清軍說到的。」
病容漢子搖搖頭:「沒有,我們離開山東前,江蘇青木堂的兄弟曾來信說總舵主在浙江一帶活動,你知道,總舵主與馮劉二人素來不和,馮劉二人也不願總舵主返台,所以總舵主這些年只能在沿海各省活動,他老人家行蹤莫測,普通會眾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能聯繫上總舵主的除了外五堂內五堂的香主,其他人根本無法知曉,咱們兄弟在黃堂時就入不得香堂議事,入山之後更是被清廷給一鍋端,送到了這關外替他們對付羅剎人,這隔著千山萬水的,就算總舵主知道我們在關外,他也沒法派人聯繫我們,更何況眼下我們也顧不得總舵主那邊了,唉,台灣亡了,我大明最後的香火算斷了,說實在的,為兄這心裏真不是滋味,可這樣也好,咱們總算是沒有良心不安這一話說了。」
「這狗漢奸!」
本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太陽,哪知前年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隊清兵將他們從牢中提了出來,一路押著他們到了關外,然後將他們與一眾嘍啰的家眷全部發配到寧古塔,之後便告訴他們,如果想要活命,就要聽命行事,否則就將他們的家眷連同他們一起殺了。就這樣,為了保住一眾部下和自己的家小,馮老九被迫同意了替清軍賣命,之後便率自己的手下到了松山堡,然後又到了吉林、黑龍江等地,專門潛到羅剎人後方搞破壞,偷搶他們的糧食。
濃髯大漢聽后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神位前,點了三炷香插上香爐,磕了三個頭后才起身看了一眼病容漢子:「大哥如何知道此事的?」
病容漢子微閉雙目,回道:「八月初的事。」
見濃髯大漢情緒激動,幾近失控,病容漢子忙抱住他,勸他道:「三弟,你冷靜點,台灣真的失陷了,王爺已經剔發易服了!」
原還存著對台灣,對天地會,對總舵主的忠心,可自打聽說台灣已經失陷,馮老九便徹底斷了再復大明的念頭,他曾與老二林生濟商量過,還是老老實實替清廷辦事才是正道,以後這天地會三字就不要再提了。剛彭虎提到總舵主陳永華,馮老九便下意識的將自己心中意思說了出來。
病容漢子極力安慰濃髯大漢,希望他不要再為此事過度傷心。濃髯大漢聽后,久久沒有說話,帳外眾人見狀,也不敢進內打擾,俱在外面守著。一時之間,帳內帳外一片沉默,整個谷內除了鳥雀啼叫聲,儘是聽不到一句人聲。
濃髯大漢亦是一臉怒色,恨得五官都有所扭曲,端是嚇人無比。半晌,這二人才恢復平靜,濃髯大漢若有所失的看著神位牌,輕聲道:「可有總舵主的消息?」
濃髯大漢聞言整個人便往後倒,幸得病容漢子及時拉住,才沒讓他摔下去。
聽到馮錫范、劉國軒二人的名字,濃髯大漢突然咆哮起來:「劉國軒不是自稱名將的嗎?他不是說澎湖水師縱橫大海無敵手的嗎?清廷的水師根本奈何不了台灣嗎?怎麼現在台灣卻又失守了呢!先王真是瞎了眼,將台灣的兵權交給他,我呸,都是他無能才讓台灣和王爺淪于清廷之手!」
約摸過了半炷香時間,天色都黑了下來,濃髯大漢才開口打破了沉默,痛苦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濃髯大漢點了點頭,突然又問了句:「王爺現在何處?」
大致了解過澎湖之戰的病容漢子雖然對劉國軒也素有不滿,但見濃髯大漢卻將澎湖戰敗之責全歸於劉國軒,卻不得不為他說兩句:「澎湖水師六月的時候與清軍水師大戰,初戰我軍大捷,可是風向陡變,我水師戰船連接翻了幾艘,又處於下風,正是天亡我大明,非人力可挽救,劉國軒也是實在頂不住,這才敗了,倒不是他太無能,唉!」說完重重嘆了口氣,臉上浮現痛苦之色,似是為海戰中悲壯的一幕惋惜不已。
一聽三弟問這個,病容漢子氣不打一處來,猛的一拳砸在身邊的木桌上,惡狠狠地說道:「施琅!」
「三弟,事情已然如此,你就不要再傷心過度了,當初大哥聽到這消息,與你也是一樣的悲痛,可是咱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