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出兵平亂

一直候在門外的參領富羅羅聞聽將軍叫自己，忙進屋跪下行禮。

七月十一日，預備役師團發現一支由盛京方向開來的清軍，有兵一佐領，民夫四百多人，隊伍中拖運了六門「大將軍炮」。烏爾愣立即命令三個大隊包圍該部清軍，經激戰，以死傷二百多人的代價全殲此部清軍，將六門「大將軍」拖回尚陽堡，並派人飛馬通傳大軍。趙強聞聽訊息后，當即傳令烏爾愣，讓他速派人將大炮運到大軍，以備攻佔寧古塔所用。

「賊兵騎兵甚多，且火器優良，每交戰，賊必以火器擾我軍，再以騎兵突殺，步騎合用，屢屢獲勝……」

「有何不妥？」巴海不快的看了郭爾絡特一眼。

「黑龍江方面無任何音信，初步判明，已全境淪于賊兵之手……」

將軍府內的議事廳，這會已是坐滿了人，走廊上的筆貼式們不時將收到的最新軍情送進去。

巴海沉思片刻，突然向外叫了聲：「富羅羅來了沒有？」

城裡有的官宦大戶已經讓奴才們收拾好東西準備逃往盛京了，他們到處託人到將軍衙門和都統衙門活動，以求能讓他們出城逃命。

寧古塔內清軍已經人人披甲，只待將軍一聲令下，即出城平亂。然三日內，未有將軍令出，只嚴命都統衙門盡出所部兵馬于城頭日夜守備，並嚴查出入城內百姓旗人，以防姦細混入。

七月初九，後衛師團第一、第二、第四、第五三個聯隊奉命挺進打牲烏拉。沿途解救及歸投吳軍舊部及滇民一萬餘人。

……

「富羅羅，這關寧軍和那北地的吳逆關係可探清了？」

「不必！」巴海果斷的一揮手：「等本將軍帶人平定他們再向朝廷上報也不遲！」

一聽這話，郭爾絡特急道：「將軍，不妥！」

七月初十，趙強率近衛師團七個聯隊、騎兵師團全部及後衛第三聯隊共23400兵開赴寧古塔。一路攻佔清軍大小據點城鎮三十余處，斃死斃傷清軍六百多人，解救吳軍舊部及滇民一萬四千人，另抓獲各族百姓三千二百餘人。

自首批北探的哨騎回來后，寧古塔城內便人心惶惶，惶恐不可安日。流言四起，有說是北方的紅毛羅剎鬼打過來了，有說是吳三桂的舊部們又造反了，也有的說是蒙古人在鬧事，真相如何，沒人能說得清，但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現在那些賊軍已經佔了不少地方，殺了不少旗人，這會正向寧古塔殺來，最遲明天，這些賊軍就要兵臨城下了。

關寧軍四齣，已毫不掩飾蹤跡，前哨騎兵常與清軍偵騎撞見，自初十日關寧軍主力直接開向寧古塔后，寧古塔附近百里範圍的大小城鎮及據點人員都已得到通知撤向寧古塔。

將軍衙門內，也是人人焦慮，不時有將領匆匆出入，臉上神情極度不安。衙門外的兩邊站滿了各地退下來的大小佐領和旗丁們，一看到有人出來，都要上去拉著問東問西，把個門口堵得水泄不通，直到衙門裡派兵出來驅趕他們，才把人群趕到兩百米外的地方。

「資敵？」巴海一愣，遂既一個激靈，是啊，當初自己為了驅使這些吳逆去打羅剎人，可是資助了他們一批軍械，現在這些吳逆公然造反，自己不是資敵是什麼。

「喳！」

「如果這些吳逆當真是北地那一撥人，那事情就麻煩了。」郭爾絡特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要是不馬上向朝廷上報，即使將軍率軍平定這些吳逆，但事後恐怕一個資敵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關寧軍前鋒一千五百兵已挺至我格爾格薩河！」

「北征大軍肯定已經完了，咱們不能再指望他們了，將軍，請即刻下令出戰，末將願為前鋒！」這已經是郭泰第四次請戰了，但之前三次請戰卻都被巴海壓了下來。

聽著一處處的消息，寧古塔將軍巴海的額頭已是皺得不能再皺。戎馬一生，還未有今天這般提心過，案上的地圖已被他一次又一次翻看，每聞一地失，必讓人圈起，現在那圖上已是密密麻麻的黑圈，讓人看了好不揪心。

聽完富羅羅所說，巴海不禁仰天長嘆一聲：「養賊自大，養賊自大啊！」

副都統郭爾絡特見狀，忙道：「大人，是不是馬上向朝廷報急！」

郭爾絡特應了一聲就要下去，巴海沉吟一下，卻又叫住他，嘆口氣道：「另外向朝廷奏報，北征大軍敗了，主帥彭春下落不明。」

廳中眾人正為北征大軍的覆沒感到不可思議和震驚難過，一聽將軍要出戰，俱是一振，紛紛起身，哄然應諾。

寧古塔都統傅錫里也贊成即刻出兵平叛，不然他那些旗田可全被賊軍給毀了。

七月初八，後衛師團第三聯隊在騎兵師團第一聯隊的協助下，攻佔威遠堡，殺守將達爾哈以下七百六十人，俘虜清兵八百多人，解救吳軍舊部青壯四千一百二十人。

「定化、開嶺、遼平三鎮俱失！」

凡人員撤出后，城鎮據點都被大火付之一炬，不留一屋供賊歇，不留粒米于賊食，所有水井也被糞便污染或徹底封死。

「卑職以為郭泰和塔世克所言極是，賊軍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我八旗精銳一出，必可大破之。」

「賊兵分兵四齣，有數千人脫離大隊往打牲烏拉而去，因賊兵隔斷，無法派人前往打牲烏拉示警。」

上回自己壓下吳逆北逃殺官造反一事已是捅了天大的簍子，要是這回再讓人告發有資敵一事，不但晚節不保，恐怕這項上人頭也要難保了。一想到此，巴海忙對郭爾絡特道：「你馬上派人進京向朝廷奏報吳逆造反之事！說我寧古塔已經出兵平叛，請朝廷和皇上放心，我巴海定能將吳逆賊軍一舉蕩平！」

「回將軍，負責與北地吳逆聯繫的是佐領巴克桑，卑職讓他先後派了三撥人去，可是沒有一撥能夠回來，依卑職看，怕這北地的吳逆與這關寧叛軍當為同一人馬。」

「卑職在！」

「這關寧賊軍以吳逆為主，間中又有羅剎兵，可以想見，必是羅剎人與吳逆相互勾結，共同侵我大清。」副將塔世克見郭泰請戰，也起身說道：「不過我寧古塔有八旗勁旅數千，賊軍雖然有數萬之眾，但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先前突然起事，才接連得手，現我軍已有防備，只要盡起精銳，必可擊潰他們！將軍，事不宜遲，現賊軍主力正向我寧古塔而來，不如盡起精銳與敵決戰，一戰而定之，否則，任賊軍侵擾各地，我們無法跟朝廷交待。」

盡出城內吳逆及犯官罪民萬餘人至城外農田，加緊收割莊稼，城內商旅也不得再行出城。

「眾將聽令，即刻盡起所部精銳八旗，隨本將軍出戰平賊！本將軍要讓賊逆的鮮血染紅格爾格薩河！」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