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奴》第七卷 血色時代

第055章 吃飽喝足上路

第七卷 血色時代

第055章 吃飽喝足上路

聽李光地問這個,金國正不由苦笑一聲,搖頭道:「李大人何必問這個,現在就是山珍海味擺在金某面前,只怕也與那糟糠一般……」嘆口氣又道:「金某多年沙場,過得都是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當年吳三桂起兵造反,金某便隨趙總兵平亂,那時吳軍氣焰正盛,官軍不能敵,金某當時只是一無名小輩,想得便是有的吃便吃,有的喝便喝,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有甚了不起。當年未發跡如此,此時更是如此,這飯菜合口不合口,不都是一個吃嘛,講究那麼多做什麼。難道說我嫌不好吃,大人還能去請御廚來為金某做一桌滿漢全席不成?」
苦於嘴裏被塞著東西,金國正口不能言,只能怒瞪李光地,不停的掙扎,因為用力過度,眉頭上青筋暴起,看著甚是嚇人。
金國正是被聖旨罷了官要押送回京,來宣旨的又是當朝大學士李光地,所以金國正從頭至尾心中都沒有懷疑。既是欽差來押的自己,自己就是欽犯,一路行來,他自然沒有任何發言權,只能聽李光地安排。好在李光地對他也是頗多照顧,沒有將其枷鎖,也沒有捆綁,更沒有使囚車籠之,只令兵丁嚴加看管,這讓金國正心裏多少有些念李光地的情。
眼角餘光瞥見一邊行刑手揮起大刀時,金國正眼前一黑,再也無力掙扎,身子一軟,隨即便聽「咔擦」一聲,身經百戰,由小兵而至提督的金國正便屍首兩處。
在驛站住了一晚后,次日李光地便帶著金國正的腦袋快馬奔京。而此刻,即將率部奔赴山海關以抗擊康熙大軍的趙強卻在國子監上演了一幕「焚書坑儒」的慘劇。
「請金大人上路!」
金國正被李光地騙出保定后,便被押著一路疾行,直奔了有六十余里才吩咐兵丁們在驛站休息,養足精神好明日繼續趕路。
保定與京師有官道相通,這路已有千年歷史,據說是契丹人修的,爾後金元兩朝又加以修繕,明洪武年間,又役十數萬民夫加以整治,爾後二百余年間都有修治,因此路況甚好,大部分路面都是以青石(磚)鋪就,可并行四輛馬車,奔起來也是極快。
「哈哈,好,好。」
聽了金國正的話,李光地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起身,「金國正,你能如此想最好不過了。有一事我也不能瞞你,總要叫你曉得才行,否則到了黃泉之下也會怪我沒與你說明白。」
金國正也注意到了李光地自己未多喝,但也不多想,只以為人家是差事在手,哪能與自己這待罪之人喝個彌頭大醉呢。換做自己,也是萬萬不喝的。
「金某乃皇命欽拿之人,哪裡敢當『大人』一稱,大人直呼在下姓名便是。」
李光地不知是酒量不行,還是知道自己有皇差在手,不敢喝酒誤事,只是就著嘴唇沾了那麼一小口,爾後便繼續為金國正倒酒。
出門在外,各有心思,誰還會理會餐具簡陋這些末枝小節。李光地笑著請金國正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酒,爾後也給自己倒了一碗,端在手中,請金國正與自己共飲一杯。
金國正酒量好,一壇酒進了肚子,都沒有當場就趴下,李光地這邊也不與他多說話,只不斷的勸他酒。如此又喝了半壇,見時候差不多了,李光地才放下筷子,悠悠說道:「金國正,這飯菜可合口?」
殺了金國正後,李光地撇了撇嘴,示意兵丁將金的腦袋用布包上帶回京師,爾後才讓驛丁們將金的屍體拖到野地里埋了。這些驛丁們都是關寧軍的人一路換下來的,都知道要幹什麼,不必多說,便處理得乾乾淨淨。
「李大人有什麼要與我說?」
不一會,幾個驛丁便將飯菜備妥,有魚有肉,倒也是豐富,就是畢竟是驛站,小地方沒什麼像樣的碗具,大多是些粗瓷大陶,米飯也是直接盛在一個大盆里,看起來十分簡陋。那肉是牛肉,卻不是豬肉,想必是知道金國正不吃豬肉而特意安排的。
是皇上要李光地殺我?!
李光地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道:「請!」爾後便在前領著金國正進了驛站,外面那數十名兵丁留了一半看管馬匹,餘下的人也隨著進了驛站。
驛站外,不知什麼時候擺了一塊大石板,石板邊站著一個手拿大刀的兵丁,冷眼看著正被拖出來的金國正。
金國正十分不滿,自己雖是欽犯,但皇上沒最終定自己罪,他李光地憑什麼這般對自己。
「皇父攝政王?」金國正的酒勁有些緩過來,腦子一愣,便要問什麼皇父攝政王?可不等他開口,嘴裏里突然被塞上一塊破布,爾後那幾個兵丁便你拖我抱的將他拉出了驛站。
李光地的眼神緩緩從他臉上掃過,輕輕的揮了揮手,頓時,六名早就候著的兵丁一擁而上,將金國正一下摁在桌上。一個兵丁死命的按著金國正的腦袋,置在桌面上,任金國正如何掙扎都不鬆手。
金國正雖是回子,但只忌豬腥,卻不忌酒,為人也是軍伍多年,也是嗜酒如命的人,酒量也是極佳,行了一天酒癮早就上來,奈于自己身份,如何還能與從前一般,想喝酒了便叫人拿酒來。這會雖是心事重重,前途堪憂,但俗話說一醉解千愁,與其提心弔膽不知所安,不如痛飲好酒,讓自己得到暫時的麻痹。當下也不推辭,端起酒來一口便幹了。
下馬與迎出來的驛丁交待幾句后,李光地笑著走到金國正面前,說道:「金大人,趕了一天路,想必肚中早已餓了,本官已讓驛丁備下酒菜,這就請用吧。」
金國正酒勁有些上來,腦子開始迷糊起來,只聽了前面的話,那最後的話卻是沒聽清楚。打著飽嗝,不明所以的望著李光地。
金國正倒也知事,自己現在可不是什麼直隸提督了,乃是一戴罪鎖拿進京之人,這大人一稱自個是萬萬不敢當的。一邊自謙著,一邊在兵丁的幫助下翻身從馬上躍下,抱拳還禮請李光地先行。
這會金國正已是知道要發生了什麼,但他仍不相信,雖是聖旨來拿自己,但不管自己是不是要被處死,都輪不到他李光地行私刑,得經刑部、都察院議過之後由皇上定奪,現在他李光地半路之上便要殺自己,這算哪門子事!
「李大人,你這是幹什麼?!」
李光地鼻子一哧,冷冷的擺了擺手,那些兵丁立即將金國正拖到那石板上,強壓他跪下,拽著辮子將金國正的腦袋壓在了那冷冰冰的石板上。
倒滿便干,倒滿便干,不一會,一壇酒便都入了金國正的肚子,桌上的飯菜也是少了一半。
「金國正,你好生聽著了,這頓酒菜乃是皇父攝政王特意叫本官為你備下的,好讓你吃飽喝足上路,不致到了陰間還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