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24章 整訓

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24章 整訓

不過山東人也沒想進攻,因為鄧名說營地里可能還有一些物資,要是強攻可能會被絕望的守兵燒毀。再說他們覺得留在大營里的綠營多半不是什麼精銳部隊,可能也不是山東義軍的仇人,既然如此他們就不打算攻營了。
不過這些驚恐不已的綠營軍官手下大都潰散,在被帶入隊伍中后,見川陝督標並沒有亡命奔逃又感到有些不安,紛紛催促傅山叉快走。
直到這個時候,鄧名才有時間整理他的盔甲,他把甲胄上的小鐵砂一個個地摘下來,他把這些鐵砂都扔在一個盆里,很快就布滿了一盆底。仔細檢查了幾遍,確定再也沒有殘餘后,鄧名把盆端起來掂了掂,對高雲軒等人笑道:「也有好幾兩了。」
就比如現在歸梁化鳳指揮的江南提標,在和鄭成功打仗時,江南提標是敢冒著鄭軍的弓箭和鳥銃發起進攻的,其中的軍官大都是在和張煌言多年的拉鋸中立下過戰功。
一行人往青州的方向行出一段后,突然側翼又跑出來一隊衣甲鮮明的綠營,眾人定睛一看,不是姚長尊又是何人?
……
這時山東人對傅山叉只有感激和欽佩,哪裡還會覺得他說話不妥,聽完傅山叉的解釋后,這群人紛紛稱頌,說傅山叉有勇有謀,真乃大將風範。
「這東西對義軍的威脅很大,因為義軍沒有盔甲。」鄧名把那盆鐵砂搖了搖,輕蔑地倒在了一邊,這東西的威力比鄧名見過的手銃還差,怪不得擁有火器的明軍會被清軍打得一敗塗地,要是山東督標使用的是漢八旗的鳥銃,那效果一定會大不相同。
一種就是堅守某個城池,在守城時戰鬥力再差的守軍也可能創造奇迹——因為攻擊者其實也是極端缺乏訓練的部隊。在這個時代,守城時什麼都可能發生,進攻者可能會因為魯莽地攻擊而把手中的精銳部隊拼光,這樣原來的劣勢一方就扳平了,大家要重新來過。
「不爭一時榮辱,大丈夫能屈能伸,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山東綠營對川陝督標的軍官評價極高,在這種生死一線的關頭,還能沉得住氣,選擇最有說服力的理由,實在很了不起。
「祖澤溥逃得好快。」鄧名估算了一下距離,覺得沒可能追上了。隨著祖澤溥的將旗被放倒,戰場周圍的清軍都知道此戰已經宣告失敗,鄧名看到大片的清軍旗幟傾倒,無數人開始向西方逃竄。
「怪不得川陝總督會提拔他們。」溝通之後,山東綠營的軍官對傅山叉和姚長尊刮目相看。這兩個人不但仗義、勇敢,而且還善於揣摩大勝之後敵人的心思,確實,有那麼多潰兵在,沒有必要硬啃這些還建制完好的川陝督標。
還有一種就是抽調實力強勁的部隊入援,比如清廷發現山東綠營打不過義軍后,把甘陝綠營調過來。不過只要鄧名在其他方向上保持足夠的壓力,兵力已經捉襟見肘的清廷不太可能有很多這樣的機會,就算強行抽調,那也就意味著山東戰場在支援明軍的其他戰線。
鄧名的條件讓山東友軍都面面相覷,保國公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我知道軍官都是清廷的爪牙,披甲兵說不定也有山東義軍的血債,而無甲兵反倒沒有罪孽;不過這個營地里是這幫人說了算的,你們肯不肯為了正義的伸張而強攻營地,如果你們肯,我沒有意見。」
很快宋唯慎就派人來報告鄧名,他已經把山東總督大營的清軍監視起來,雖然看上去有數百人之多,不過多半都是無甲兵。
「這肯定不是戰陣之上,也不是山東督標、提標的精兵。」鄧名想也不想地評價道。
甲胄上的這些彈丸有一部分是首次衝鋒嵌入的,不但鄧名的盔甲上有,他的坐騎身上也有不少擦傷。還有一些是沖陣過程中打中鄧名的流彈,當時有很多三眼銃騎兵下意識地射擊,大部分都沒打到鄧名而是被其他的清軍士兵擋住,不過也有一些掛在了鄧名的甲胄上。
剛才明軍第一次進攻就幾乎打到他的將旗下,看鄧名那殺氣騰騰的架勢,山東總督確信對方沒有衝擊丘陵不是因為和自己客氣,而是衝擊力耗盡,還擔心會受到來自側翼的突然襲擊。
而看到舉著方塊旗的騎兵衝上丘陵,很快就把祖澤溥的大旗放倒后,傅山叉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可以從容地撤退了,川陝督標在此戰中的表現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地方。周圍的友軍都開始潰逃了,傅山叉卻顯得從容不迫。
「吾乃川陝總督李公麾下千總傅山叉!」傅千總面目猙獰,把長槍橫在身前,衝著追兵呲牙咧嘴地吼道:「退兵!你不一定能打贏的。」
不過眼下還有不少潰軍在戰場周圍,傅山叉知道現在川軍還比較忙,等他們閑下來了,要是川陝督標還沒有遠離戰場就危險了,說不定會遇上一個殺紅眼的愣頭青——只要動手了,傅山叉就會跑,他知道一旦還手,那鄧名肯定不會坐視他的手下被殺——晚跑還不如早跑。
而現在眼前的平原上已經沒有了清軍成建制的軍隊,右翼估計也在明軍的這一擊中潰散了,而左翼因為兩次掉頭已經一團糟,祖澤溥想不出敵人還有什麼理由不總攻自己所在的位置。
今天清軍雖然戰敗得很快,但緊張的精神放鬆后,川軍一個個都感到飢腸轆轆,而山東好漢當然也不會反對多吃一頓飯。
「總督大人跑了!」
和傅山叉一樣,姚長尊也救了幾個綠營軍官。這些人死裡逃生,匯聚到一起后,對川陝督標也更加的欽佩,不少人都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打仗一定要爭取部署在甘陝綠營的旁邊,這幫西北漢子實在是太仗義了。
川陝綠營整齊地喊著號子,排著整齊的隊形一路小跑脫離戰場。在高聲向周圍的同僚宣告敗因的時候,傅山叉還下令拯救沿途遇到的綠營軍官,把這些感激不盡的人帶著一起走,他知道姚長尊大概也會做同樣的事。
對於繳獲的三眼銃,鄧名的意見是統統回爐打造刀劍,不過山東義軍倒是有不同的意見,他們說這東西很好用。山東好漢的看法是,這東西又能當榔頭使,還能噴鐵砂,實在是一流的兵器。山東好漢告訴鄧名,曾經有人端著一桿繳獲的三眼,就讓一排綠營士兵畏縮不前;而這個好漢往前走一步,綠營就後退一步,生怕被三眼噴個滿臉花。
帶著這些新朋友逃出明軍的追擊範圍后,傅山叉才對驚魂稍定的眾人說道:「你們剛才覺得我言語不夠有震懾力?剛才我們處在險境,當務之急是安全離開,所以我不與敵人爭一時之長短,讓他們意識到我們的戰力就可以了。免得激怒了某個沒腦子的上來拚命,帶著你們,我也不是完全施展得開手腳。」
「當然沒人用。張尚書在東南打了二十年了,兩江和浙江的綠營可不是沒有見過血的。」
「我們真是來對了。」鄧名就猜到祖澤溥的營地里會有一些好吃的,下令把綿羊都殺了給眾人分享:「雖然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間,就當是多吃一頓早飯吧。」
中午過後,鄧名就把山東好漢的頭領們找來,要他們抓緊時間訓練隊伍。通過今天的戰鬥,首先川軍的聲望達到了新高,現在川軍無論說什麼山東義軍都會相信;其次,鄧名估計山東的清軍已經元氣大傷,如果不考慮外省援軍的話,濟南在半年內都不能干涉膠東的戰局。
「殺黑狗不能強化火炮么?」有人發出了驚呼聲。
在眾人面前,傅山叉和姚長尊激動地四手緊握。
打掃戰場的工作進行得很順利,明軍在祖澤溥的丘陵后找到了好些盛滿了食物和清水的馬槽,那些失去主人的戰馬大都聚集在那裡吃食、飲水,被明軍輕而易舉地俘獲。
明軍騎兵再次整齊地殺來時,沿途沒有見到一支有組織的敵人,散落在戰場上的敵騎見到成排的黑甲騎兵衝來后,無不抱頭鼠竄。現在明軍周圍也都是騰起的塵土,他們就憑著記憶向祖澤溥的將旗位置撲去,兩翼的軍官都睜大了眼睛觀察著周圍的迷霧,唯恐側翼會突然衝出來一支敵軍的騎兵。
「真不愧是鄧提督,一炷香的時間就打垮了祖總督。」整場戰鬥傅山叉一直按兵不動,當明軍擊穿了清軍的中央戰線后,他就確定今天這一仗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從那以後就一直專註地看著丘陵上的動靜。遠遠地看到好像有一隊人從丘陵上離開后,傅山叉就懷疑那是山東總督跑了,不過既然山東總督的帥旗還立著,心裏有底的傅山叉也就不著急撤退。
「勞大哥擔心了,我到沒有擔心過大哥,因為知道以大哥的武勇,必能殺出重圍。」
雖然眼前煙塵滾滾,一時之間祖澤溥也看不清明軍又衝到了哪裡,不過他很清楚兩翼的川陝綠營,他手中最精銳的武力並沒有按照統帥的意圖及時發起牽制性進攻。喊殺聲由近而遠,然後就是大批無主的戰馬從東面奔回,還有不少原本位於右翼的騎兵驚慌失措地逃回。
「兄弟,平安就好。」
背後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傅山叉命令那些帶著軍官的人在前,他親自橫戈斷後。
正因為山東承平日久,所以鄧名才加倍覺得訓練山東義軍的重要性,這個時代除了四川,沒有其他的地方使用預備兵役或是類似的制度,因此先發優勢非常重要。一旦一支軍隊擁有了戰鬥經驗,他們就能通過欺負沒經驗的魚腩對手而變得更強。現在山東起義軍比較沒戰鬥力,那得到鍛煉的就是山東綠營。只要扭轉這個局面,讓山東起義軍擁有擊敗山東綠營的能力,那麼義軍就會越打越強,而山東的清軍就會因為精銳被消滅而不得不去拉壯丁作戰,這實際上是繼續培訓起義軍。
確實不是,這是一個好漢與幾個縣裡的駐防綠營在山裡峽谷相逢時發生的事,他靠著一桿三眼就震懾住了好幾個敵兵,得以逃出生天。
聽說自己猜得不錯,鄧名連連搖頭,不過也不再勸說山東好漢用這種火器武裝自己。既然在山東這種武器有用,那就沒有必要當做廢品處理。反正山東督標、提標經此一戰已經損失大半,剩下的部隊更是不堪大用。
「總督大人跑了!」
山東總督連大營都沒有回,直接去了青州府。
祖澤溥的大營里雖然沒有多少糧食,但卻有一群綿羊,是為總督大人和總督衙門的幕僚準備的。
「怪不得傑書、遏必隆不用山東兵。」趁著山東大俠不在,鄧名的幾個突擊隊長在背地裡議論起來。山東、直隸、河南自打滿清入關以來就沒有經歷過大戰,除了督標、提標和少數鎮標,幾乎沒有可戰的部隊:「就是放在東南,這種武器也不會有人要吧?」
一隊幾十個黑衣騎兵從煙塵中鑽出來,看到戒備後退的川陝督標的旗幟,紛紛放緩了馬速。
而外省清軍援軍也不可能很快到達,這樣鄧名不再需要再把大量的衛士留在身邊,可以把半數以上的衛士派去訓練山東義軍,讓他們熟悉基本的旗號、隊列,還有行軍宿營的注意事項。
但沒有想到川軍就吃這一套,那幾十個黑甲敵騎盯著傅山叉又看了兩眼,就掉頭朝別的方向,追擊其他的逃敵去了。
不過南京城下一役,大批老兵被李來亨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後來蔣國柱、梁化鳳火併管效忠,又狠狠地殺了一批人。再加上馬逢知帶走了一些,江南綠營從此一蹶不振。而最近幾年,鄧名每次下東南都是和平解決,張煌言也不需要武裝走私,因此蔣國柱始終無法通過戰爭來選拔得力軍官。
「看起來今天王師難以克盡全功了,我們來日再戰,收兵回營。」祖澤溥一揮手,就帶著近衛轉身向丘陵下而去。不過既然不是逃跑而是收兵回營,將旗當然不用拔,祖澤溥把自己的將旗遺留在山丘上,二話不說就奔著西方而去。
「快走、快走。」川軍離開后,傅山叉也覺得自己有些太冒險了,雖然鄧名答應過只要他們不出力並及時撤退,那川軍就不會攻擊川陝督標,不過傅山叉偷偷救人也算是打協議的擦邊球,萬一遇上個脾氣不好的川軍動手打人,那傅山叉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當時和姚長尊同路的山東綠營也擔心這麼示弱的話語,反倒可能激起敵人的爭功念頭,必定這邊川陝綠營的馬匹和裝備都不錯,那十幾個明軍騎兵只要發出信號再稍微阻攔一會兒,周圍的明軍就可能會圍上來。但明軍把這話聽進去了,他們讓開去路,去堵截其他的零散潰兵了。
「把祖澤溥的儀仗好好收起來,我們拿去給青州知府看看。」對於膠水河以西的青州府,鄧名打算還是以恐嚇為主;但對於膠水河以東的萊州府和更東邊的登州府,鄧名突然發現自己有了攻打它們的餘暇和可能。
見營地里的抵抗能力如此薄弱,不少山東好漢臉上就露出後悔的意思來,不過鄧名沒有聽取他們的建議,每個書吏和軍官都發給了一匹繳獲來的馬。鄧名甚至打算留他們吃一頓飯再走,不過山東人還不熟悉鄧名的脾氣,要是營地還有抵抗的可能也不會甘心投降。這些留守人員見鄧名居然不毀約自然喜出望外,不少人本來連馬都不敢要,既然鄧名堅持要履約那他們也就收下了,但這頓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吃的,拜謝了鄧名后他們就急匆匆地逃走。
前排的綠營軍官聽到這句喊話后,不少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覺得未免也太沒有氣勢了。看到這些追兵后,綠營軍官都心裏敲鼓,對方雖然人數不多,但如果被拖住了,隨後敵軍大隊趕來,這些川陝督標和他們都勢必無法倖免。這時不少人都暗暗責怪傅山叉太心軟,救了太多的人,耽誤了太長的時間。
「分頭追擊,不過不必追出去太遠,把他們驅逐出戰場就可以了。」鄧名給幾個軍官下達了命令,還派遊騎兵的副隊長宋唯慎帶領一隊人去監視山東總督的臨時大營,最後鄧名派人去通知山東友軍,告訴他們可以開始追擊了,幫助川軍清掃一下戰場。
「如果沒有訓練,所有的軍事知識都要靠實戰來摸索,其中很多還可能是錯誤的,比如讓和尚誦經,或是殺黑狗可以強化火炮等。」
想扭轉這樣的局面,一般有兩種方法:
把祖澤溥的帥旗、儀仗往營地前一擺,大營里的守兵就徹底絕望了,剛才已經有人逃回來說大軍覆滅,不過這些守兵還心存僥倖,盼望總督大人還能派援兵來或是明軍自行退走。這些守兵沒有馬匹也沒有多少武器,營地草草建成也沒有什麼可觀的防禦力,不過鄧名實在不想再付出損傷,所以就開出了很優厚的條約:只要獻營投降,軍官可以自行離開,鄧名還可以送他一匹馬;若軍官在這個營地里有披甲部下,鄧名也不會阻攔他們離開,而且他們還可以帶走自己的武器。
等衝上了祖澤溥的小丘陵后,鄧名還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他在空無一人的敵軍帥旗周圍轉了一圈,搖搖頭,命令士兵把旗幟放倒在地。站在丘陵的最高處,鄧名環顧四周,看到西面的驛道上有一溜青煙,看上去好像是幾十個騎兵疾馳的樣子。
今天從祖澤溥的軍營里還繳獲了一批火藥,山東好漢既然喜歡三眼銃,那就拿去用好了,不過這些火藥鄧名有更重要的用處:「從今天開始,我的手下還會教給你們一種新式的破城戰術——爆破。」
雖然在戰敗後有不少清軍騎兵逃走了,但今天被明軍殲滅的也超過了八百人,敵人是以騎兵為主,對於明軍來說實在是很輝煌的戰果。就是那些逃走的敵騎,大多也把盔甲和武器拋棄在戰場上了,而六百多綠營步兵只有很少人能逃掉,大多數都向明軍投降。
「把祖澤溥的旗幟給他們送去……不,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鄧名剛下完命令,遲疑了一下就收回了,這裏戰場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鄧名就讓山東友軍和他一起去接管祖澤溥的大營。
……
「不能!這就是為什麼你們需要接受訓練。」鄧名飛快地答道:「為了加深印象,我們需要實戰的鍛煉。我們就先從萊州府的縣城打起,這就算是題集吧,而你們的科舉考試就是攻打萊州府。我們不用著急,慢慢來,至少一個月內濟南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鄧名在湖廣使用這種戰術已經四年了,張煌言在浙江也用過,但居然還沒有在山東傳播開,這讓鄧名很驚訝。不過沒關係,山東好漢學到的將是夔東軍的最新研究成果。
出乎大家的意料,最後出來投降的披甲兵只有三十余個,而書吏,負責倉庫、後勤的軍官倒有好幾十人。剩下的都是無甲兵。剛才虛張聲勢站在營牆上的人,見明軍保證不殺人還放他們走,他們就急不可待的答應了鄧名的條件,出賣了剩下的無甲兵和民夫。
「兄弟!」
「放心吧,我們和鄧賊交手多年了,雖然我們人少,但鄧賊不敢逼迫太緊的,他知道我們的實力。」傅山叉耐心地解釋道。這時又遇到一個連馬都沒有的提標步兵把總,傅山叉下令把他拽上馬,但他的一個親兵需要自謀生路了。
「看起來右翼戰事不利。」祖澤溥立刻做出了判斷。
在返回青州的路上,大家各自敘述這次驚險的逃生經歷,結果發現姚長尊面對追兵時的反應和傅山叉差不多。臨脫離戰場的時候,姚長尊他們意外和十幾個明軍騎兵相遇,姚長尊一馬當先,衝上去對那些明軍騎兵喝道:「我們是川陝督標,你們就算攔得住我們,難道還想沒有死傷么?」
今天明軍就沒有因為三眼銃而負致命傷的,三眼銃就是當榔頭砸,都比當火銃使用強。其實鄧名覺得,別說是對身披鐵甲的川軍,如果山東義軍事先經過訓練,不被這東西的響聲嚇住的話,就是沒有盔甲,恐怕也很難讓人立刻失去戰鬥力。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