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清》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44章 靖難

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44章 靖難

而且大家還商議好了,要出錢幫助趙國祚武裝綠營,幫他取得對抗滿清朝廷的實力。只要趙國祚識相,這些金融巨子就打算扶持他繼續坐在浙江總督的寶座上,甚至願意從中牽線搭橋,幫助趙國祚招安庄允城。當然這些幫助全不是免費的,暫時銀行團肯拿出來的只是鳥銃,其他的服務項目以後可以慢慢考慮,看看該賣趙國祚一個什麼樣的價格才合適。
鄧名給的指示是,如果杭州官府肯花驚人的價格來購買步槍的話,也完全可以賣給他們,因為杭州只要肯出高價不可能買不到,有一些縉紳甚至可能幫官府代購;若是賣一支步槍給杭州,能讓它失去供養十到二十個士兵的能力的話,這筆買賣也不是不能做,畢竟趙國祚和全省的縉紳拼財力是肯定贏不了的。而且趙國祚可不能像縉紳一樣買了槍只是拿來守城用,他要想恢復對府縣的控制就需要主動出擊,那他就需要花費更多銀子去訓練部隊,而鄧名是肯定不會給杭州官府派教官的。
但光生氣是沒用的,庄允城、朱佑明還有他們的靖難同夥兒依舊活蹦亂跳的。從歸安縣逃出來的士兵報告,這次靖難軍居然使用了重型的攻城炮。這些日子,歸安縣召集了一批路霸來保衛縣城,縣城內本來就人心惶惶,靖難軍的大炮一響,兩個城門上負責防守的大俠立刻就帶著弟子向靖難軍投降了。
「三十兩和三百兩,這不可能威力差不多吧?」趙國祚冷冷地說道。
留守湖州的掌柜告訴安樂思,他在四川的商行正全速生產燧發槍。上次送來的消息說,到四月時,成都的燧發槍月產量估計能達到一百二十支左右。看到浙江這邊連兩個月後的步槍都被預定一空后,安樂思的合伙人估計還會繼續向銀行貸款,以進一步擴大生產。現在貸款對安樂思的軍火商行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好幾個在東南賣債券的銀行家都注意到了步槍的熱銷,于佑明、馮子銘等人都寫信給安樂思的掌柜,主動提出投資他們的軍火商行。
說起庄、朱兩人把他們的亂黨正式改編為靖難軍一事,趙國祚想起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們不過是兩個莊主,憑什麼靖難?靖什麼難?你們連滿洲人都不是,更不姓愛新覺羅,你們還真好意思說自己是靖難。」
「一萬支鳥銃就是三十萬兩銀子,本官也買不起。」趙國祚知道還要花大筆的訓練費用,要是鳥銃不訓練就能用的話,明軍也不至於那麼喜愛三眼了。
「我們在禁止之列嗎?」周培公問道,聽說步槍的威力后,他也有些心動,想為他的長江剿鄧總隊購買一批。
鄧名的回答頓時讓所有銀行家都把提起來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說服帝國議會倒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大家把盈利中的一部分當做稅收上繳給帝國政府,就很容易讓議員們同意出兵保護銀行家們的權益。
事到如今,庄允城是不是被逼反的,趙國祚覺得自己已經不太有把握了。如果不是為了打下紫禁城自己坐龍椅,那庄大王為什麼要預備紅衣大炮?浙江總督衙門把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急奏朝廷,同時,浙北的局勢還在繼續急速地惡化。
當靖難軍開過來的時候,各個縣城還都沒有物資緊缺的問題,在正常情況下,城市應該可以堅守相當長的時間。不過這次來圍攻城市的不是流民或是外省的征服者,而是本鄉本土的縉紳。而且前一段時間由於土匪路霸的包圍,縣城裡物價飛漲,百姓都怨聲載道。那些被官府緊急徵召,協助守城的大俠和縉紳,不久前也屬於被官府敲詐勒索的對象,兩個月前他們被誣陷參与庄氏明史案,狠狠被官府放了一桶血,此仇此恨還都歷歷在目。
給兩個英國佬吃紅的時候,這兩個傢伙興奮不已,不住嘴地叨叨:「這種舊炮居然能賣這麼多銀子?安老闆,以後我們合作吧,我們去找荷蘭人拿炮,你負責賣出去好了。」
而駐杭州的四川領事當然要為自己人服務,他拿大伙兒的稅金當工資,不就得給大伙兒幹活嘛。不過於佑明他們如意算盤打得雖然不錯,張韜也熱情地為納稅人服務,但趙國祚卻不上道,猶猶豫豫地不肯同意把沿海地區交給四川人經營。或者說,趙國祚也明白,那麼大片的土地能給四川人帶來高額的利潤,他不肯就這樣賤賣了,而是想討價還價多要些銀子。
張韜推說生病,說什麼也不肯來總督衙門,趙國祚和松奎思前想後,還是不敢把省城裡的部隊拿出去孤注一擲——打敗了靖難軍也沒有時間斬草除根,還要馬上撤回來防守杭州。官兵一走,靖難軍說不定又要把嘉興圍上;而萬一被靖難軍打敗了,那寧波、紹興那些躍躍欲試的亂黨立刻就會跳到前台,浙江就該變天了。
「只要帝國議會同意出兵,我就不反對。」
無論是趙國祚還是松奎,都不相信庄允城能有三十門紅衣大炮,他簡直比當年的孔有德孔王爺的炮還多了。就是把譚希閔說的數字打一個對摺,還是多得驚人。不過這隻是數量問題,不是有無問題。趙總督相信庄允城確實擁有了大炮,這個消息確實重要,如果被證實了的話,譚希閔以此為借口逃回來報信,也不是完全不能脫罪。
……
「禁海遷界,你們難道會不知道么?」松奎聞言詫異地反問道。
「這個你們得去問安老闆了,我無法替他決定。」張韜友善地笑著。
得知嘉興府也岌岌可危后,趙國祚終於坐不住了。嘉興因為早早集結軍隊于府城,所以忠於官府的部隊還是有一些的,也不需要和那些被抽空了兵力的縣城一樣徹底依靠本地大俠和縉紳的力量。所以趙國祚覺得,嘉興府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不至於立刻被靖難軍拿下。
收到張韜的來信,得知趙國祚還在抵抗后,于佑明等人都大為光火。雖然趙國祚暗示只要四川人多給他一些好處,他不是不能考慮,但銀行家們一致認為趙國祚不配得到更多的東西。
「眼看今年的漕運又要開始了。」趙國祚感覺自己不多的頭髮和鬍鬚正在迅速變白:「還沒繳納漕糧呢,也沒有給福建常例的協軍餉,我們的藩庫已經空得能跑馬了……靖難軍在清君側,還有一大筆的債……」
對浙江沿海的開發並不是于佑明一個人的主意,其他很多銀行也打算參与其中,因為膠東的開發讓他們感到眼饞,所以就把心思轉到了浙江來。在向鄧名申請時,保國公要他們注意風險——滿清大搞閉關鎖國,在浙江沿海的土地開發不太可能虧本,所謂的風險就是指趙國祚以後不認賬了。
「不知道,我還沒有收到指示。」以前四川從來沒有向外出售過軍火,所以議會從來沒有考慮過引用這條法律,不過張韜估計現在帝國議會可能已經在討論此事了。
寧遠的紅夷大炮本來是艦炮,從船上拆下來以後當做要塞炮用。這些炮的質量一般,而且年頭很長,甚至還不如孔有德仿製的紅衣大炮。安樂思知道,十門重量驚人的紅夷大炮鄧名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不過賣給這些財主當做鎮宅之寶還是不錯的,在運來的時候安樂思就把這些大炮仔細打扮了一番,化妝得漂漂亮亮地展示給縉紳領袖們看。
沒想到第二天張韜居然主動來拜訪他們,一進門張領事就笑容可掬地說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保國公的來信,保國公給了我明確指示,可以向你們出售步槍,大概要三百兩一支。」
不過張韜拒絕給這樣的保證。靖難軍突然發起攻勢就是安樂思遊說的結果,他對掏大筆銀子買了紅夷大炮的縉紳說,既然花了這麼多錢,就要打開幾個縣城回本。縉紳一試之下發現居然這麼容易,於是就越打越順手,打完了湖州城就奔著嘉興去了。
「紅衣大炮!」松奎大叫一聲:「庄允城怎麼連紅衣大炮都有了!他真的是被逼反的嘛?我怎麼覺得這是蓄謀已久吶?」
「步槍就是這個價格,再便宜也不可能低於二百兩,若是只有二百兩,安老闆為什麼一定要賣給你們呢?」張韜話題一轉,說起了鄧名交代的另外一件事:「既然你們買不起步槍,那就考慮一下鳥銃吧,這種槍的威力和步槍差不多,但是非常便宜,只要三十兩一支。」
靖難軍掃蕩了湖州各個縣城后,又馬不停蹄地殺入了嘉興府。
靖難軍還沒有走到城下,他們在城內負責守城的親朋好友就絡繹不絕地派來心腹,共商大計,研究如何對付知府、縣令這些外地的大佬。尤其是聽說湖州府全境幾天就被靖難軍掃平后,嘉興府的縉紳對綠營的看法已經從輕視發展到蔑視了。結果就是靖難軍勢如破竹,大炮一響城門就告破。在攻破三座縣城的戰鬥中,丟掉性命的只有三個縣令和幾個跟著縣太爺一起來的長隨。而本地的縉紳、大俠、綠營軍官、胥吏個個都毫髮無傷,搖身一變全加入了靖難軍。
「對,本官沒錢。」趙國祚也開始砍價:「最多五十兩一支,按說我們要是買得多還應該再便宜一些的。」
「于老闆想和趙總督合作做點生意,第一批一千支鳥銃的花費就算是于老闆的股金,以後每月再給趙總督一批鳥銃,就算是給趙總督的分紅。」
突然之間,趙國祚想起鰲拜所說的去北疆寧古塔啃老玉米,似乎那個前途也不太可怕了。
「保國公不是說中立嗎?為什麼賣庄允城步槍卻不肯賣給我們,這能叫中立嗎?」松奎一聽就急了。
「賊人動用了至少三十門紅衣大炮。」譚希閔向趙國祚和松奎哀號著:「卑職親自率領全部衙役堅守城樓,可是賊人的紅衣大炮實在太多了,還有小炮無數門,開戰後城樓上真是彈落如雨啊。」
「當然是沿海的生意。」
緬甸那裡應該也能收繳上來一批火繩槍,鄧名打算把這些老槍也賣給東南督撫,掙一些錢充實川軍的軍備倉庫,增加步槍庫存。
又過了兩天,湖州也宣告陷落了。這次趙國祚拿到的報告更加詳細,譚希閔也沒有殉城,而是選擇逃回杭州——譚知府稱他死不足惜,但如果不能親手把敵人的詳情送到總督大人面前,那他才會死不瞑目。
「如果趙國祚想黑吃黑,保國公會帶著帝國軍隊為我們討回公道吧?」一聽鄧名居然認為有風險,銀行家們就急切地問道。
一通討價還價后,十門紅夷大炮被安樂思賣了四萬多兩銀子。
被步槍的威力震撼到的不止浙江總督衙門這一夥兒,得知庄允城連戰連捷后,張韜發現自己最初也嚴重低估了這種新式武器的威力。不久前張韜給鄧名去了一封信,強烈建議鄧名儘快為川軍換裝這種新式武器,並嚴禁步槍流入清廷的衙門中,哪怕是對川軍最友善的長江剿鄧總理衙門也不行。
「我們當然知道,我們還知道這些地區都沒有稅了。」張韜哈哈一笑:「趙總督這是捧著金飯碗要飯啊。于老闆可以出錢經營禁海區的土地,屯墾、打漁、海貿都是于老闆出本、冒風險,不要趙總督一個銅板。不管經營得如何,都保證趙總督有鳥銃拿,怎麼樣?」
「做什麼生意?」趙國祚臉上的警惕之色不減。
「不能不管嘉興啊。」趙國祚無可奈何之下,就修書一封去南京,請蔣國柱出兵協助他鎮壓靖難軍。蔣國柱不曾借給過趙國祚兵馬,所以趙國祚不欠他銀子,說不定先把軍隊借給他用用。至於湊齊協餉的銀子可以慢慢想辦法,實在不行,就把浙江的權益多買一點給那幫黑心的四川銀行家們。
「家裡都亂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想討價還價?」于佑明怒氣沖沖地說道。大家馬上一起給安樂思寫信,安老闆不但指望著銀行的貸款,還知道將來他的軍用版型號是由這些銀行家來付賬,所以也很痛快地答應幫忙。
「我今年又發財運啊,果真是好人有好報。」安樂思感到前途一片光明,這次能發財,和他積極響應鄧名的號召是分不開的,要不是他自掏腰包研究鄧名需要的武器,這種好事也輪不到他身上:「等回都府後,我們馬上就開始研究輕型火炮。」
和湖州一樣,嘉興的府縣也都被大批路霸包圍了。在靖難軍殺來以前,這些攔路設卡的路霸並不認為自己具有攻陷縣城的能力,他們包圍城市的主要目的就是向過往行人、客商徵收過路費,因此不會斷絕內外交通。若是沒有人進出城市,那麼包圍城市的好漢們也就沒有買路錢可收了。
「產量有限啊,再說庄先生他們已經出到了二百兩銀子一支,預支了五個月內的全部步槍。」張韜笑眯眯地把手一攤:「如果趙總督現在不派使者去跑一趟,那幾個月後就是三百兩一支也未必買得到了。」
「我方嚴守中立就是不出動軍隊進入浙江,不介入趙總督和庄老先生的內戰。但武器並不是保國公賣的,也不是保國公生產的。據我所知,現在成都所有的步槍都是一位名叫安樂思的老闆和他的幾個同袍小股東生產的,就是保國公想要步槍,也需要向這位安老闆購買,而且也要付錢。」張韜說了半天,才讓趙國祚一夥兒搞清楚成都現行的武器採購機制:「帝國議會可以禁止商人把武器賣給某個人,但不能強迫商人把武器賣給某個買家。」
「當初設一個浙閩總督好好的,朝廷非要拆為兩個總督,這下可好了,浙江有事都沒有鄰省的部隊可調。上次死了幾個福建綠營,李率泰居然還找我要錢!」怨天尤人的趙國祚最後罵起了北京朝廷。現在如果找李率泰要援兵的話,對方多半要讓趙國祚先把欠賬還清,而趙國祚哪裡有銀子還?更不用說浙江還肩負著福建和耿繼茂一部分軍餉的責任,這些錢趙國祚也拖欠很久了。
「相差其實非常有限,射程至少有步槍的八成,威力也能有七成以上;步槍其實就是騙騙有錢的財主,真正識貨的人寧可用鳥銃。」雖然有所誇張,但張韜也不算徹底信口開河。不過他沒有提訓練難度、射速和裝填難度的問題:「成都另外一家軍火商對這筆生意很感興趣,他們保證每年能夠向總督大人提供一萬支質量上乘、不會炸膛的鳥銃。」
成都的商行向鄧名保證,如果軍火生意繼續紅火下去,那他們在半年內就會推出售價低於三千元的步槍,而且是進行過改良的新型號。當然,這個售價只對帝國軍隊和同秀才有效。鄧名聽完后就琢磨著要在半年後把川軍和同秀才手中的老式火繩槍都換成步槍。讓鄧名掏錢買步槍他是不幹的,讓帝國議會掏腰包就得加稅,也不符合鄧名的思路。現在四川有各式火繩槍數千支——所以鄧名打算搞一個以舊換新的行動,每個四川同秀才都可以用他們老舊的火繩槍換一把嶄新的燧發槍,而淘汰下來的老槍就讓趙國祚接手。
「三百兩一支。」趙國祚的臉一下子沉下來了:「這都夠買大炮了。」
「如果保國公不禁止安老闆出售給我們步槍,那安老闆會把步槍賣給我們嗎?」周培公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也可以,不過我只要那種龐大的艦炮,小型、輕便的炮我可不要。」安樂思聽鄧名說過,所有的艦炮都不適合拆下來給陸軍當做野戰炮使用,而且鄧名希望能夠自己生產野戰炮,這樣軍方也可以根據需要向軍火商提出各種技術要求。將來就算安樂思能生產出更輕便、射速更高的輕型火炮,估計這些老財也不會看得上眼,就算他們看得上,帝國議會大概也不會同意把先進的火炮賣給他們,至少身為帝國議員的安樂思沒有這個打算。
這兩天趙總督就耐心地在衙門裡等著張韜再次來訪,向總督大人報告川西的黑心商人接受了總督衙門慷慨的建議。不過趙國祚沒有等來張韜,卻等來了歸安縣被靖難大軍攻陷的噩耗。
現在浙江的北部大亂,東部眼看也要崩潰,如果縉紳都聯合起來,那他們的軍隊人數就會比一省的綠營還多。以前綠營還能靠盔甲和組織擊敗人數眾多的烏合之眾,可現在縉紳們有了步槍,綠營人數和他們相當都打不贏,更不用說還處於劣勢了——這樣下去,如何能說服庄允城停止清君側,回到談判桌上來?
三藩和漢八旗仿製的紅衣大炮成本大約在二百兩以內,更便宜的虎蹲炮可能只要幾十兩。
……
此時安樂思還不知道,杭州方面正反覆提起他的大名。鄧名委任的浙江領事張韜被叫到總督衙門后,一聽官府想購買步槍就大搖其頭:「這種事我可答應不了趙總督,別說我答應不了,就是保國公說了也不算。」
但出動省城的部隊去增援嘉興依舊有很大的風險,現在全浙江擾動不安,杭州城裡充滿了舟山的明軍要來偷襲省城的流言,讓趙國祚不敢傾巢而出。松奎的意思是嘉興不能不救,不過最好要鄧名的領事給一個保證,答應明軍不會趁著杭州空虛的時候來偷襲,這樣就可以集中精力去對付靖難軍。
「沒銀子也沒關係,成都工業銀行的于老闆正在來杭州的路上,只要趙總督點點頭,他就願意幫趙總督墊付定金,等鳥銃到了后,他也可以借錢給趙總督,讓您有銀子把這些火銃統統買下來。」
雖然張韜沒有明說,但趙國祚等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對方毫無誠意。
兩天前趙國祚暗示張韜,明軍如果想獨佔全浙江的禁海區和一切與海事有關的生意,那每年至少得給他一百萬兩銀子。不過他願意用其中的一半來購買明軍的軍火或是其他的軍事服務。趙國祚覺得這個要價並不算很高,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絕不會冒著讓朝廷震怒的危險把這些權益打包賣給明軍的。趙國祚確信,明軍就是支付這筆錢,依舊有很大的利潤空間。
「于老闆想要什麼?」趙國祚警惕地問道。
「我們沒錢。」松奎覺得需要把價格砍下去九成才算合理,就是花三十兩買一支步槍也很貴了。現在浙江又要給北京送漕運,又要賠償福建的錢款,還要練兵鎮壓庄允城,總督衙門隨時可能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