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32章 蘇醒
李迪憤憤不平的道：「誰說不是呢。從江寧府到汴京城，快馬加鞭也得六日。您剛暈倒，江寧府就出事了，短短一天，消息怎麼可能傳到汴京城？這裏面要是沒有貓膩，那就奇怪了。」
御醫一直在說話，寇季只是偶爾開口應付一句。
也許是因為著急見寇準，所以沒忍住自己的情緒，才踹了寇忠。
翌日。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寇季眼疾手快的上前，要扶起他。
「他敢！」
李迪跟著嘆了一口氣，問道：「現在該怎麼辦啊？」
李迪猶豫再三，張口道：「是！皇后和丁謂聯手，罷了王曾的三司使。」
「寇兄，您醒醒！」
寇季出聲勸阻，被他蠻橫的推到了一邊。
李迪咬牙道：「江寧府鹽課欠收，比去歲少了一倍，據查是三司監管不力，牽連到了王曾頭上。」
寇忠心裏有多難受，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幾次要強闖進來看寇準，被寇季給攔下了。
寇準掙扎著要爬起身，可怎麼也爬不起來。
眼睛沒睜，先霸氣
不論是寇忠自己，還是寇季，都能感受到，在王遠心裏，寇忠就是一個僕從。
「扶老夫起來，老夫要進宮！」
可他見寇準如今連坐都坐不起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寇季、李迪雙雙歡喜的湊到床前。
他也想不出好的對策。
平日里寇忠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寇準罵都不罵一句，只是隨口叮囑一句，下次小心。
寇季趕忙招來御醫，「快幫我祖父瞧瞧。」
御醫擺手道：「能理解，能理解，誰家還沒有個家長里短的。」
寇準臉上閃過一道怒容，沉聲道：「老夫只是暈厥，又沒死，他們如此膽大妄為，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
最後氣的他，用無力的雙手，捶打著床榻。
李迪蠻橫的闖進了卧房。
寇季、李迪嚇了一跳，趕忙扶著寇準回到床上躺下。
寇府的僕從，下人。
寇季蹲坐在寇準床前，聽到這話，微微挑了挑眉頭
寇準沉聲道：「什麼由頭？」
寇準抬手想推開他，卻沒有推開。
您要是再不醒，朝堂就要被丁謂那個小人把持了。」
寇準攥緊了拳頭，又鬆開了拳頭，緊接著又攥緊了拳頭。
李迪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寇忠可是陪伴了寇準多年的老僕，兩個人的感情不敢說親如兄弟，但早就脫離了主僕的範疇。
寇準惱怒道：「老夫再靜養幾日，他們還不翻了天了？」
老夫要進宮，跟他們說道說道。」
寇季重新回到床邊的時候，伺候在一側看戲的御醫，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向寇季，感慨道：「寇大人占理卻不欺人，有君子風範……」
寇準醒了。
他心裏怎麼可能舒服？
御醫有意跟寇季攀談，寇季卻不太願意搭理他。
寇準虛弱的瞥向了李迪，低聲問道：「老夫暈過去以後，皇后和丁謂有動作了？」
寇季上前，扶起了寇準。
如今居然被王遠踹了。
如此往複了十幾次。
李迪趴在床邊，拽著寇準的衣袖，哀聲道：
寇季從他這個動作里，看出了不甘。
王遠第一次踹寇忠的時候，還能理解一下。
寇準皺起眉頭，「你剛才不是說，他們罷了王曾的三司使嗎？」
「寇兄！」
聽李迪話里的意思，在這短短一天一夜裡，朝堂上似乎發生了不少事。
寇準聽完了寇季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老夫居然……暈過去了？」
寇準微微眯起眼，低聲道：「看來皇后和丁謂，早有準備，就等老夫倒下了。」
他發現自己手上虛弱無力。
清晨。
寇準皺起眉頭，一言不發。
寇季趕忙把寇準暈厥過去以後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
進了門，就哀聲道：「寇兄，您再不醒，朝堂上可就要亂了套了。」
守在寇府內的官員，沒有離去，一直在府上等消息。
寇準推開了寇季，想憑藉自己的力氣站起來，可怎麼努力也站不起來。
寇季猶豫了一下，試探
寇準藉著寇季的力量，坐起身，嘆息道：「老夫早就猜到自己會倒下，只是沒料到會倒下的這麼早。」
「老夫這身體……」
御醫趕忙上前診治。
醒了以後，寇季立馬喂他吃了點米粥。
他躺在床榻上，喃喃道：「老夫……這是……怎麼了？」
寇準聞言，有些失神，良久之後，長嘆了一聲。
寇季聞言，趕忙開口勸解道：「祖父，您現在需要靜養……」
然而，他不說，不代表寇準不會問。
寇季能夠感受到寇忠心裏不痛快，所以才開口安慰了一句。
可王遠第二次踹寇忠，這種借口就解釋不過去了。
一晃，一夜過去了。
寇準睜開眼，雙目有些渾濁，短短的失神了片刻以後，才緩緩回神。
李迪瞧著寇準吃東西都有些費力，就一臉悲苦的道：「寇兄，看來這皇宮，您是沒辦法進去了。」
「祖父！」
寇準踉蹌的走了幾步，突然瞪大了眼睛，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似乎像是
寇準長嘆了一口氣，幽幽的道：「扶老夫起來……」
御醫趕忙上前幫寇準搭脈。
寇季聽到這話，長出了一口氣。
寇季眼看著寇忠弓著腰離開了卧房所在的院子，微微嘆了一口氣。
寇準這一次暈的時間不長，一炷香以後，就幽幽轉醒。
「……」
李迪張了張嘴，想跟寇準說政務上的事情。
他一個僕人，被一個二世祖踹了，哪有資格委屈？
仔細把過脈以後，對著焦急的寇季、李迪二人道：「兩位放心，寇相只是一天一夜，粒米未進，加上身體虛弱，才暈了過去。」
可最後，寇準還是鬆開了拳頭。
他立馬出了卧房，讓寇忠去準備一些吃食送過來。
寇準一刻不醒，寇季和御醫就得守在床前，等著。
李迪撲到床前，大聲呼喊。
寇季拗不過寇準，扶著寇準站起身。
御醫在一旁小聲勸解，「寇相，您操勞過度，導致身體虛弱，需要長期卧床靜養……」
王遠確實有些過分了。
天光大亮的時候。
寇季瞥向他，淡然道：「讓你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