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85章 你在威脅我？
錢遠臉色難看的道：「寇侍郎這話說的不對，我慕家也是受害者。都是那周家……」
有人或許會覺得，寇季此舉，是在借百姓的錢財，富裕自己。
寇季躬身道：「回太師，根據各地奏上來的風評看，但是沒什麼不妥之處。」
到了偏廳以後，就看到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坐在偏廳里的椅子上，端著茶碗，正在跟寇忠攀談。
聽到這話，他收好了信，詢問道：「何人？」
十萬貫錢，連百分之一都不到吧？
不瞞寇侍郎，蜀中交子鋪的其中一個東家周家，卷的交子鋪里大筆錢財，逃往了遼國。
錢遠臉色一變。
佛頭山的土匪們還沒鬧事。
寇季也沒有賣關子，坦白地說道：「只要我們拿錢，把川府百姓們手裡的交子買過來，一切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寇準不咸不淡的道：「具體官職可有定論？」
隨著各地官員們的政績、風評不斷的核實，暴露出來的有問題的官員越來越多。
寇季繼續說道：「這還只是明面上的空額，背地裡你們利用交子空手套白狼，造成了多少空額，還沒有查證清楚。
錢遠躬身一禮，「多謝寇侍郎。」
錢遠聞言，嘆息了一聲，「那小人只能說，寇侍郎被劉府的人給算計了。」
寇忠卻猜不透寇季真正的用意，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寇季。
值得一提的是，過了一個多月了，王欽若還在府上挺屍，也不知道是在躲著寇季，還是另有圖謀。
寇季休沐的時候，寇忠趕到了院子里，稟告道：「小少爺，府外有人來訪。」
他揮手把寇季叫到了身邊，詢問道：「你小子背地裡還謀划什麼？」
慕家等幾大商家，在川府經營多年，跟川府各地的官員相交莫逆。
三司副使抱著朝笏出班，奏道：「官家，太師，經我三司核准，官家此前提到的那一批官員，確實有功于朝廷。
寇季異常乖巧的道：「什麼也沒謀划啊。」
當我跟劉從德一樣是棒槌嗎？」
可事到如今，寇季不得不這麼做。
如今不同了。
他求不到寇季，也不願意沾染寇季，所以不需要在寇季身邊低聲下氣的說話。
向敏中三人不再搭理他。
壓下了升遷文書，寇季不再理會此事。
寇季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似笑非笑的道：「每家五十萬貫？」
翌日。
向敏中似乎感染了一些風寒，說話瓮聲瓮氣的。
寇季拿到了三司文書，留而不發。
寇季打斷了錢遠的話，譏笑道：「你還要拿周家糊弄我？周家在蜀中交子鋪最處佔據了多少份子？
打發了寇忠去處理此事，寇季回房睡了。
如此人物，已經是錢遠仰望的存在了。
寇季一如往常，上差，回府，幽會向嫣。
「坐下說話……」
一旦他們一起聯手欺瞞，朝堂上派去的人，估計什麼也查不到。
來人正是跟寇季有過一面之緣的錢老闆。
此事一旦難到了朝堂上，百官們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寇侍郎。」
錢遠在寇季面前，表現的不卑不亢。
百姓們聽聞此事以後，紛紛趕到蜀中交子鋪兌換交子。
如今百姓們兌換交子，鋪子里需要拿出足夠的銀錢來應對。
寇忠聽到寇季的話，眼珠子轉了轉，咧嘴笑道：「老僕明白……老僕這就差人去辦。」
寇季扶著椅子的扶手坐起身，笑道：「請他們到偏廳候著。」
三司副使洋洋洒洒說了一大堆。
也不在乎其中的麻煩。」
就連寇忠也笑眯眯的看向錢遠。
此後幾日，風平浪靜。
今時不同往日。
等他們到了垂拱殿以後，寇準、趙禎已經到了垂拱殿坐下了。
錢遠意識到了自己平日里用的那些欲擒故縱的法子在寇季面前無效，便開口直言道：「寇侍郎既然知道蜀中交子鋪的份子有麻煩，那就應該了解過蜀中交子鋪，也應該了解過蜀中交子鋪如今遇到的麻煩。
寇忠笑著點點頭
朝廷不可能到遼國去抓人。
寇季話音剛落，李迪先啐了一口。
每家只吐出來五十萬貫？真的夠嗎？」
寇季卻笑眯眯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散朝了。
寇季繼續說道：「據我派人查證，蜀中交子鋪在川府得空額，多達四百多萬貫，在江寧府分鋪，還有近一百五十萬的空額。
精簡廂軍的問題敲定以後，文官們笑容燦爛，武勛們如喪考妣。
「喏……」
只要寇府的人拿著交子去他們幾個人的府邸上討債，他們就必須把他們吞進肚子里的錢吐出來。
錢遠見此一愣，神色有些尷尬。
百官入殿，施禮過後。
寇季可不僅僅是要收拾這些官員，他要收拾的官員很多。
論了一圈，最終決定，精簡東北邊疆四個廂軍的兵額。
寇季一瞧是熟人，咧嘴笑著進了偏廳。
寇準之所以這麼做，倒沒有壓官家一頭的心思，純粹是為了節省時間。
哄騙哄騙劉從德那種棒槌也就算了。
為了避免精簡廂軍過程中，東北邊疆邊防羸弱的問題，又將東北邊疆附近駐紮的禁軍，往東北邊疆遷移了一段距離。
寇季一臉無語，退到了一邊。
若是此事捅到了朝堂上，朝堂上派人去查，查到最後也不會有太大結果。
錢遠緩緩起身，拱手道：「小人不敢，只是此事已經鬧大，您手裡拿著蜀中交子鋪的份子也是事實。
寇季坐定以後，對錢遠擺了擺手。
可交子鋪里的錢財，已經被周家卷跑。
昔日的寇季，只是一個有點背景的無名小子。
寇季換上了朝服去上朝。
「機會？」
王曾哼哼了一聲。
寇季官居五品，成為了朝中重臣，外調的話，那就是一方大員。
錢老闆弓著腰，陪著笑臉道：「寇侍郎面前，小人哪敢稱一聲老闆。
李迪往一邊指了指，「去，那邊站著去。你一個小小五品官，站在一群二品大員所站的位置，你夠資格嗎？」
除此以外，
趙禎聽到這話，心裏恨的牙痒痒，嘴上卻笑呵呵的道：「如此甚好。」
你慕家卻在裏面佔了三成半。
三司副使躬身道：「回太師，新平縣令可官升三級，調入豳州知州衙門。
「周家？」
寇季收了百姓們手裡的交子，百姓們多多少少還能拿到一些錢財。
其中三人可以調任回汴京，擔任要職，其餘人等可以酌情升遷。」
哄騙到我頭上？
起床以後。
「……」
自從寇準久居皇宮以後，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慣例。
錢遠放下了茶杯，陪著笑臉道：「寇侍郎，小人此次前來，是有事想請教您。」
寇季一直不說話，就是在等他開口。
以前沒有任吏部，寇季可以假裝看不到這些問題。
寇忠提醒了寇季一聲，緩緩離開了寇季的院子。
寇忠低頭瞧了瞧手裡拿著燙手的交子鋪份子契書，不確定地問道：「小少爺您說的機會，是交子鋪？」
交子只是在寇府倒了個手，但卻讓寇府受益兩次。
張元估計才剛到新平縣，估計才跟佛頭山上的搭上。
上朝的時候到了以後，寇季跟隨著百官們一起過了金水橋，入了垂拱殿。
於是乎寇準淡淡的道：「那就由三司出具調任文書，吏部加印，然後派人送往各府。」
寇季目光落在錢遠身上，冷冷地笑道：「你當我是劉從德那個棒槌，什麼都不查證，就任由你們坑？」
又過了兩日。
首先是議論東北邊疆裁撤廂軍的問題。
趙禎看向寇準，詢問道：「太師以為如何？」
論話語權，周家在蜀中交子鋪裏面的話語權，能大過你慕家。
還有你們哄騙劉從德花了十萬貫入的那一成份子，真的是一成份子嗎？
寇季回到了吏部衙門。
錢老闆聽到了寇季的聲音，趕忙放下了茶碗，起身施禮，「小人錢遠，見過寇侍郎。」
論過了升遷的事情，又論了一下雜事。
豳州知州，可調任到京兆府，擔任京兆府尹……」
原
新平縣的問題還沒暴露出來。
寇季點頭笑了笑。
寇季盯著錢遠道：「錢老闆有話只管明言。
寇季笑道：「五十萬貫夠嗎？」
一進一出之間，寇府灑出去的錢財，會翻好幾倍。
寇季換上了一身見客的衣服，到了府上的偏廳。
交子會淪為廢票，百姓們一毛錢也得不到。
你們自己吞了錢，弄亂了交子市場，卻哄騙著別人給你們頂包。
錢遠不明白寇季笑容中包含著什麼意思，生硬的點點頭。
近六百萬貫的空額，每家拿出五十萬貫，夠嗎？」
如今寇季任了吏部，查出了這些問題，自然要好好整頓一下官場的風氣。
如今川府內交子擠兌成災，別說我們拿參雜了鐵的銅幣去買百姓們手裡的交子，就算我們拿鐵幣去買百姓們手裡的交子，他們也會賣，而且價格可以壓到極低。」
錢遠坐下以後，寇季吩咐寇忠換了好茶。
寇季正在翻越楊文廣從保州送來的信件。
寇侍郎叫小人錢遠即可。」
寇準聽到寇季這話，微微挑了挑眉頭，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寇季要做什麼。
開始論政。
寇季可以補貼百姓一次，不可能次次補貼。
「所以……你在威脅我？」
最終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卻唯獨不敢坑寇府的錢，更不敢坑死寇府。
錢遠一臉替寇季惋惜的神色。
兩成！
然後寇季端著茶杯沒有言語。
錢遠點頭道：「寇侍郎，小人來之前，去拜訪了劉府。劉府的人說，蜀中交子鋪的份子已經轉給了寇侍郎。」
錢遠聞言，臉色一變再變。
收回來的交子可以拿到慕家等幾大商家手裡兌換出足額的錢財。
寇忠笑眯眯的道：「慕家的人……」
錢遠端著茶碗喝了兩碗，見寇季沒有言語的意思，就暗自苦笑了一聲。
呂夷簡若是不殺的話，暴露出的有問題的官員只
寇季到了東華門，跟李迪、王曾、向敏中三人攀談了一二。
「來人只有一個……」
寇季緩緩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
他也不是什麼大善人。
寇季放下了茶杯，笑眯眯的道：「有話但說無妨。」
慕家幾大商家，可以賴著百姓的債不還，可以坑死那些比他們小的商家。
「真的什麼也沒謀划。」
寇季走到了錢老闆身邊，坐了一個請的手勢，「錢老闆不必客氣，坐下說話。」
隨後，便是三司副使上奏，為趙禎此前給出的那些官員們論功陞官的問題。
這還是在呂夷簡殺了一群貪官以後的結果。
這些文書，註定了永遠也下發不下去。
我慕家，連同其他幾家決定，一人拿出五十萬貫，應對此事。
寇府又不是國庫。
寇準淡然的點了點頭，詢問寇季，「吏部！這些官員在各地的風評如何？」
以前都是百官等官家，現在是官家等百官。
「許久不見，錢老闆越發圓潤了啊。」
前前後後的空額加起來，那是一筆天文數字。
「呸……」
說不定所有的罪責會被推到那個已經逃到了遼國的商家頭上。
寇季一愣，跟著笑了，「來討債的？」
寇侍郎既然接了蜀中交子鋪的份子，也應該拿出一些錢，應對此事。」
寇季倒是可以拿寇府的錢去補貼百姓，但一旦他這麼做了，百姓們輕易得到了補償，就不會長教訓，以後遇到了類似的事情，還會往裡面鑽。
寇忠沒有愚蠢的問出，寇府收了那些百姓們手裡的交子以後，萬一爛在了手裡怎麼辦。
寇準走出了危局，已經穩居朝廷，權侵朝野，朝野上下，無人不畏懼。
我既然敢接下劉府送過來的蜀中交子鋪的份子，就清楚其中的麻煩。
向敏中直接瞪起眼，罵道：「老夫信你有鬼。你小子壞透了。」
錢遠可沒辦法在寇季面前拿大，更沒辦法在寇季面前端一端架子。
此事還不到徹底揭開的時候。
在衙門裡待了沒多久，三司的文書就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