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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9章 財帛動人心
高處恭翻了個白眼，瞥向曹瑋，「你難道不惦記？」
所以人群中識字的人不少。
寇季陰沉著臉，盯著陳琳疑問。
高處恭譏笑了一聲，沒有多言。
寇季想都沒想地說道。
更關鍵的是，在這五十車銅錢運進了交子鋪里以後，交子鋪外面，依然有馬車不斷的湧來。
陳琳一愣，苦笑了一聲。
寇季一臉古怪。
他可是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沒必要懼怕寇季。
只是他們中間並沒有幾個人懂得交子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那還不快點？！」
文武百官坐不住了。
寇季笑眯眯的道：「秘密……」
眾所周知，曹利用是劉娥的心腹。
汴京城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趙禎既然沒動，那麼動用內庫錢財的，必然是劉娥。
寇季愕然道：「曹府會給他錢？」
李諮贊同的點頭道：「應當交給我三司掌管。若是我三司能掌管這筆錢財，很多事情就不需要那麼費心費力的謀劃了。」
石孝孫衝著侍衛們冷哼了幾聲，邁步上了樓梯。
如今曹佾先是拿到了萬象樓的份子，又拿到了城外正在營造的紡織作坊的份子。
寇季從三樓樓梯口伸出了一個腦袋，笑眯眯的吩咐了一句。
三樓。
寇季似乎早就料到了有這種場面，所以他臉上沒有任何過激的表情，只是淡然一笑，道：「這就是錢財的魅力……」
他不是棒槌，誰是棒槌？
此話一出。
一車車的銅錢被送進了交子鋪。
到了二樓樓梯口，守在樓梯口的侍衛們攔下了石孝孫。
先讓人去試試水，給那些正在觀望的人做一個表率。
劉娥突然動了一大筆錢，做了什麼，還需要好好探查一番不可。
只是他說完話以後，突然意識到了陳琳的話里貌似有點不對味。
趙禎盯著樓下那些熟悉的面孔，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趙禎大婚的話，他自然不希望辦的太寒酸。
少頃。
寇季盯著陳琳道：「官家就算要大婚，也到了明年秋末了，到時候不需要廣南的錢財，單單是交子鋪里賺到的錢，就足夠官家舉辦一個盛大的大婚。
不需要
劉娥的貼身官宦，找劉娥的心腹榨取錢財？
從陳琳話里，寇季分析出，內庫的錢財八成被人動了，而且數額還不小。
寇季心有疑惑，嘴上卻說道：「你肯跟我說這些，必然是提前查探過的，肯定不會跟我開玩笑。我只是覺得，一個太后的貼身宦官，找一個太后的心腹，去榨取錢財，為了什麼？圖什麼？」
所以很容易聯想到寇季身上。
陳琳嘲諷著。
所以寇季特地讓人放他上來，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趙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低頭往下觀看。
石孝孫譏笑道：「這汴京城裡，就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識相的給我滾開，不然我就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許多人行人對此嗤之以鼻，覺得花錢把錢存在交子鋪里，純粹是浪費錢財。
趙禎哼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豪門大戶的那些家主們坐不住了。
「你不能上去！」
寇季、趙禎二人，齊齊斜了陳琳一眼。
陳琳看著留下那逐漸出現的一個個熟悉的面孔，一臉愕然。
一邊走，一邊質問寇季，「你是交子鋪的東家？」
而且他母親還活著，縱然他鬧出了多大動靜，有他母親護著，誰也處置不了他。
錢樂讓人帶著石孝孫上了二樓。
「確實是個棒槌……」
李諮聽到這話，冷冷的一笑道：「擺出了這麼大一塊肉出來，惦記上這塊肉的，恐怕不止你我。
坐在車轅上的商人打扮的人，對著交子鋪的管事拱了拱手，讓人抬著銅錢進了交子鋪。
石孝孫進了交子鋪，錢樂主動迎上前，笑呵呵地問道：「客官可是要存錢？」
汴京城裡但凡對錢財貪心的人，背地裡都算過萬象樓每一年的盈利。
趙禎愣了愣，笑道：「那朕不問了。」
石孝孫瞧見了寇季，微微一愣，但卻並沒有懼怕寇季。
寇季緩緩點頭。
他喚來了陸銘，趴在陸銘耳邊低語了一句，陸銘匆匆下了樓。
一個個達官貴人們，看著那裝滿了銅錢的馬車，一個個眼睛都挪不開。
五
「還真是……真是財帛動人心吶……」
王欽若笑容燦爛的道：「寇準也不敢得罪所有的勛貴……除非他別有二心……」
李諮笑著點點頭。
王欽若目光貪婪的道：「誰家竟然有如此海量的錢財？」
在一聲聲爆竹聲中。
也猜到了這廝是來鬧事的。
「讓他上來。」
衝進交子鋪的那個紈絝子。
資事堂里的寇準，也坐不住了。
寇季斜了一眼陳琳，沒有說話。
陳琳老臉一黑，瞪眼道：「咱家說的是曹利用所在的那個曹府。」
城外的紡織作坊，規模龐大，用的又是不用花錢的流民，不賺錢那才奇怪。
所以只是湊在一旁看熱鬧。
高處恭盯著那些海量的銅錢，眯著眼，低聲道：「交子鋪的東家是誰？」
在交子鋪的告示貼出以後。
陳琳見寇季臉色古怪，黑著臉道：「你當咱家跟你開玩笑？咱家說的是事實。」
當第十車銅錢到了交子鋪的時候，圍觀的百姓臉上再無看熱鬧的神情，反而一臉驚愕。
寇季有些狐疑的道：「據我所知，每年朝廷從國庫，劃撥入內庫的錢，有兩百萬貫左右，加上內庫積攢的一些藩屬貢品，內庫的存錢應該不少吧？
石孝孫帶人進了交子鋪，寇季、趙禎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只顧著給寇季找茬了，卻忘了，趙禎才是交子鋪最大的東家。
寇季點點頭，見時辰差不多了，就提醒了趙禎一句。
高處恭、曹瑋並肩而立。
寇季笑眯眯的道：「算是……但不是大東家……」
說完這話，石孝孫丟下了狗腿子們，繼續攀著樓梯向上。
站了許久。
趙禎能高興？
一些豪門大戶的人，立馬派遣了府上的管事，趕到了交子鋪處查探情況。
說完這話，二人就不再多言。
趙禎大方的派遣陳琳下去傳令，准許開張。
其父是石守信的次子西平郡公石保吉，其母是太祖次女晉國大長公主。
慕崇讓人在交子鋪前貼出了告示，大體的講解了一下交子的用途。
石孝孫大聲
李諮看向王欽若道：「聽說你有一位故舊，在巡檢司任職。讓他們去試試水，看看這交子鋪里的水有多深，背後又是誰在撐腰。」
若是交子鋪沒有錢賺，趙禎也就沒錢賺。
能動用內庫錢財的，只有趙禎、劉娥兩人。
高處恭猛然瞪大眼，低聲罵了一句，「這個棒槌……」
郭槐那廝真的要去曹瑋府上討錢，曹瑋能把他屎給打出來。
當第五十車的銅錢運到了交子鋪的時候。
曹瑋又豈會跟寇季撕破臉面，衝進交子鋪去跟其他人廝殺。
一些豪門大戶也被驚到了。
「什麼事？」
他不相信曹瑋看著這些錢財不動心。
存在家裡不好嗎？
陳琳盯著寇季道：「咱家覺得有一件事，需要提醒一下你。」
曹瑋淡然笑道：「寇季那小子做事向來有章法，他敢把這麼多錢拿出來，必然就有手段保住這些錢。我了解他，所以我對這些錢沒有貪念。」
沒過一會兒后。
誠如他二人所言，看到了這麼一塊肥肉出現以後，惦記上他們的，確實不止他們二人。
到時候別說是寇府的小崽子了，就算是寇準出面，也擋不住我們取財。」
曹瑋、高處恭二人心中各有盤算，二人站在哪兒沒有在多言。
他們二人也認識，是石府二房次子石孝孫。
平日里在汴京城裡廝混，是個有名的浪蕩子。
爆竹燃燒完了以後。
王欽若嘿嘿一笑，「如此海量的錢財，也是商人配擁有的。」
這廝也是跋扈慣了，見到了海量的錢財，就收不住自己的手，連人家跟腳也不探查清楚，就赤膊上陣，往進闖。
他也沒道出身份充大頭，而是笑眯眯的道：「我們東家在三樓，我找人帶你上去。」
寇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剛步入三樓，有些意外的問寇季，「你那個印刷交子用的印刷術……」
曹瑋似笑非笑的看向高處恭，道：「你惦記上了？」
他略顯深沉的看向寇季，道：「他們上朝，都沒這麼積極吧？」
陳琳眯了眯眼，看向寇季，冷哼道：「內庫又不是咱家一個人在掌管。」
別讓別人
石孝孫大大咧咧的道：「你們東家呢？本公子有大生意要跟你們東家商量。」
高處恭聽到這話，若有所思，「寇季那小子也太膽大了吧。如此多的錢財一次性拿出來，也不怕別人惦記。」
侍衛們冷冷的開口。
所以，交子鋪開張以後，過了一個時辰，也沒有人去交子鋪存錢。
陳琳臉色緩和了幾分，不咸不淡的道：「咱家怎麼知道？咱家就是不想去探查太后的心思，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去想辦法探查。」
陳琳盯著樓下的人群，冷嘲熱諷的對寇季道：「看來百姓們很聰明，不會被你這些小手段騙到。」
大宋的讀書人很少，但是汴京城裡的讀書人卻很多，一些明年參加春闈的讀書人，早已經先一步到了汴京城。
雖說曹佾如今賺的錢，不會入曹府的府庫，但那仍舊是曹府的錢。
「我看著像是冤大頭嗎？」
郭槐又是劉娥的貼身宦官。
陳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也不希望官家大婚，辦的太寒酸吧？」
怎麼聽，怎麼覺得，這是個玩笑。
曹瑋沒有隱瞞，直言道：「據說是寇季跟蜀中的幾個商人。」
然而。
當第一百車的銅錢運進交子鋪的時候。
陳琳這話，飽含深意，寇季卻沒有追問。
他對狗腿子們吩咐了一聲，「你們就在此處待著，少爺我也是有身份的人，這交子鋪的東家，不敢拿我怎樣。」
只要惦記上這塊肉的人一擁而上。
他也暗罵了一句。
便有人大聲的朗讀給了周遭的其他人聽。
陳琳陰測測的道：「從太后失勢以後，郭槐那廝去曹府的次數很頻繁。聽說那廝從曹府榨取了不少錢財。」
雖說趙禎的舉動有些兒戲，但是他的心意，寇季卻感受到了。
從交子鋪的門口順著馬車望過去，一眼看不到盡頭。
他身後的狗腿子卻被攔在了樓梯口。
很快，圍觀的行人，都知道了交子的用途。
一輛馬車，裝著滿滿當當的銅錢，出現在了交子鋪錢。
「我會想辦法去查探一番的。」
旁人不清楚交子鋪的底細，曹瑋倒是了解一些，畢竟曹佾整日里
有那麼多錢，還不夠官家舉辦大婚？」
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位置。
陳琳冷冷的道：「咱家吃了一次虧，就絕不會再吃第二次。」
因為趙禎已經巡視了一番交子鋪，回到了三樓。
曹瑋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一個紈絝子，領著一棒子狗腿子，衝進了交子鋪里。
陳琳趕忙給趙禎賠罪道：「奴婢失言了……」
寇季挑起了眉頭。
交子鋪前。
隨著第一輛馬車到達交子鋪以後，後面接連不斷的馬車開始湧現到了交子鋪前。
寇季覺得陳琳在逗他。
馬匹、轎子，一個個湧現到了交子鋪外。
我們就有機會坐收漁利。
路上的行人們一個個駐足觀看。
只是回頭分潤交子鋪紅利的時候，你可要幫官家看好了。
就連蟄居在寢宮裡的劉娥，也有些坐不住了。
知道萬象樓有多賺錢。
錢樂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石孝孫，再看了一眼石孝孫背後那些飛揚跋扈的狗腿子們，頓時猜到了此人是來鬧事的。
萬象樓的份子值不值錢，已經不需要多說。
「自然不希望……」
汴京城的百姓們轟動了。
王欽若看向李諮，會心一笑。
他成婚的時候，趙禎差點用爆竹把馬行街給炸了。
他又哪裡知道，曹府早就在寇季身上下了注。
王欽若、李諮湊在一起，盯著那一車車的銅錢。
李諮目光中倒是沒有貪婪，只是望著那一車車的銅錢，若有所思的道：「據說是蜀中的商人……」
寇季疑問。
慕崇掀開了一字交子鋪的招牌。
瞬間填滿了交子鋪門口的街道。
「自己花錢找人充門面……嘿嘿……」
他目光繼續盯著樓下。
而慕崇三人不過是一介商賈而已，他們敢把這麼多錢財一次性拿出來，必然有所依仗。
單是萬象樓、紡織作坊的份子，就已經讓曹府吃的飽飽的了。
依靠祖輩的蒙蔭，混了一個西京左藏庫使的閑差，領著一份俸祿。
王欽若笑眯眯的道：「剛來的路上，老夫聽人說，寇府的那個小崽子跟這交子鋪有所關聯。」